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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大臣上諫上的再頻繁,闕靖寒卻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放在心上。

「皇上,中宮之位久懸不利江山社稷穩固,還請皇上早日定奪!」發須皆白的老朝臣進言道,「微臣以為賢妃娘娘與德妃娘娘入宮伺候皇上時日已久,皆是賢良之人,能當此大任,還請皇上三思!」

龍椅上的人挑了挑眉頭,手上隨意把玩著一串翠玉珠子,神色並無波瀾︰「安愛卿此言倒是叫朕不明,若論品行資歷,朕的張貴妃又豈會擔不起重任?」

張貴妃兄長張岩打敗突厥之眾,如今在朝中已是武將新寵,為人卻謙和得很︰「皇上,微臣也覺得賢妃娘娘與德妃娘娘德行仁厚,德妃娘娘更是于皇嗣有功,貴妃娘娘資歷雖是夠了,卻性子單純急躁,恐是難以擔當這中宮之位,還請皇上三思。」

嘉元帝點了點頭︰「此事眾愛卿各持己見,朕還需再思量些時日,可還有事啟奏,若無事便退朝吧。」

……

不僅前朝因著這選皇後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後宮暗地里更是處處都有賭局。

「我押五兩銀錢,賭這張貴妃最終會成為中宮。」一個略老成些的太監一咬牙,從袖扣掏出一個銀錠子壓下,只心里卻如剜心一般疼痛難舍了。不過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這下了血本,來日方能獲大利。

「萬公公往日里是個主意最多的了,如今這樣重金壓貴妃娘娘,想必是深思熟慮過了的,那小的隨萬公公一道壓貴妃娘娘了。」一個年歲小一些的太監隨即也壓了一兩銀子,這可是他整整攢了一年攢下的積蓄。

「我卻偏不信。」一個聲音嬌俏的宮女揚了揚下巴,「貴妃娘娘雖居于高位,卻只得兩位公主,不若德妃娘娘那般有三皇子護身,我這一兩銀子便壓給德妃娘娘。」

「月牙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德妃娘娘反而更是要沉穩些,不若貴妃娘娘那般張揚,皇上想必是會屬意她的。」另一個宮人附和,「我隨上一兩。」

「此言差矣。」一個搖頭晃腦的太監瞅了一眼,「你們個個都猜錯了,若論賢良淑德,自有賢妃娘娘與溫妃娘娘在,溫妃娘娘溫柔沉靜,撫育二皇子有功,才是上上之選。」

「如此說來,你便要壓這溫妃娘娘了?」一旁的人好奇問道,只是溫妃娘娘倒真是個冷門的候選人。

「非也非也。」那人在賭桌上瞅了半晌,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句話,「或許,一切並無定數。」

「切。」一個小太監十分不齒,「那人是個好杯中物的,日日里四處借債,怕是囊中早已羞澀,哪里真有下注之心?不過是些胡言亂語罷了,來來來,咱們繼續下注。」

……

「主子,貴妃娘娘邀請您去御花園賞菊呢,說是請了京城有名的京戲班子,想熱熱鬧鬧為二公主慶生呢。」鸀蘿笑著進來,「晚上還有焰火會,想必小公主定也喜歡,主子可要帶小公主過去?」

朱櫻卻搖了搖頭,她這小寶貝疙瘩,是出了名的鬧騰,分分鐘能搶了二公主的風頭,未免太過喧賓奪主了些。這熱鬧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體會,也不在乎這一回了。

「伺候我更衣吧,著那件牙色的衣衫便好。」朱櫻淡淡的吩咐,「蘭湘一人隨我去便好,你同百合留下來照看小公主,她晚膳時分總愛鬧騰,不是你們看在一旁,我到底有些不放心。」

近來朝堂之事她已經有所耳聞,皇後之位早已有人虎視眈眈了,而嘉元帝一直都未曾表態,任由事態隨意發展,眾人更是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了。她亦是猜不透,所以這些看似平靜的日子卻比平日更要謹慎了些許,時時提防著有人舀她的軟肋小公主下手。

「貴妃娘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朱櫻到了御花園不久,便听到太監的唱報了,一身妃色華裳的貴妃便與賢妃娘娘一起進了園子。

等候的妃嬪皆起身行禮。

張貴妃本就色驚人,著這樣嬌麗的衣衫更是添了幾分貴氣,幾分媚氣,端的是世無其雙。朱櫻瞧了眼容光煥發的張貴妃,心下也了然。張貴妃兄長立了大功,近來皇上對貴妃更是多番垂憐,態度雖不明了,但這曖昧里是有幾絲屬意貴妃的。而且中秋之宴後據聞太後與嘉元帝促膝長談了一番,怕是有所提及。

「起身吧。」張貴妃淡淡的開口,掃了眾人一眼,笑道,「德妃妹妹與舒修儀怎地並未將三皇子與小公主帶來?今日二公主生辰,若是有兄長妹妹陪著,定然是會高興的。」

德妃起身回話,她近來一直深入簡出,性子似乎恢復了昔日的寡淡,十分恭謙︰「承蒙貴妃娘娘惦記,只是三皇子自入了秋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近日天涼了更是半點吹不得風,不能前來為公主祝賀,還請娘娘恕罪。」

病假已經讓她請了,朱櫻只得另尋他法︰「回貴妃娘娘,小公主素來頑劣,方才嬪妾正欲帶她出來便瞧見她與宮中新養的那只兔子玩的正起勁,竟是半點也不搭理,嬪妾便想著晚些時候再帶她為二公主慶賀。」

夜間定會熱鬧非常,還有誰會記得小公主不在場?

張貴妃點了點頭,心里哪里會不明白,卻也不點破︰「今年金秋,本宮瞧著御花園里的菊花是開的比往年要茂盛了許多,便想邀著眾姐妹一起賞賞,而且近日本宮宮里的菊花酒也釀得正好,搭配些金絲馬蹄糕,是最好不過了。」

「嬪妾謝娘娘恩典。」眾人又是起身行禮。

朱櫻隨大流行完禮,瞧著這些比花還要嬌艷幾許的妃嬪,心里暗自佩服起這張貴妃來。以往姜皇後在的時候,這張貴妃便是個寵妃的角色,幾分囂張,幾分嬌扈,倒是活的要自在肆意許多。如今居于上位的皇後沒了,她反倒要開始扮起那賢良淑德的角色了。不過是想在嘉元帝心底博一個賢良寬厚的好名罷了。

「今日是二公主的生辰,皇上特地請了京城里最有名的京戲班子熱鬧熱鬧,賞完菊大家隨本宮一道去听听罷。」張貴妃望著眾人笑,自是儀態萬芳。

這話有著好幾層的意思,既是明示著聖寵依舊,又暗示著她如今仍是高位之人,眾人再如何,再不願意,也得服從她的心思。

自是有貴妃黨的蕭修儀阿諛︰「娘娘如今深得聖寵,皇上才這般重視二公主到的生辰的,嬪妾到想起前些時日三皇子的生辰,排場也是遠不及公主的。」

蕭修儀抬貴妃貶德妃,誰人听不出來。德妃隔得不遠,自是听了個真切,臉色卻一如往常,並似乎並未同她置氣。只是淡淡的開口︰「如此想來,年後小公主的生辰,想必更是要熱鬧上幾分了。」

朱櫻覺得自己如今就是個爆竹,誰都愛把火往自己身上點,惹得她不得不出面︰「德妃娘娘謬贊了,手心手背皆是肉,皇上自是都疼愛的。不過是小公主自小頑皮,叫皇上多費了些心罷了。」

「能叫皇上費心,也是本事。」張貴妃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好了,安心賞花便是,開得再好的花也過不了百日之艷,過了花期,還有誰記得?」

朱櫻心底嘆氣,這是在暗指她有失寵之日了,只是以花喻她,張貴妃可真是抬舉她。

一群人沿著盛開如海的菊花邊走邊聊著,面上看著倒真是一脈和氣。只是這麼多女人共事一夫,又哪里會有真正的和氣?

果然,這步子散到一半,朱櫻便覺得衣衫被踩了一腳,她手快抓著蘭湘穩住了身子避到一旁。卻不知這推壤之間,身後的倪才人不慎摔了一跤,撞到前頭的蘇婉儀,二人齊齊跌在了這漢白玉的石階上了。

這一番變故突如其來,走在前頭的張貴妃見狀命人去請了太醫來,又安排了眾人皆歇在了一旁的亭子里了。

倪才人摔在了蘇婉儀身上,自是無大礙的,只是蘇婉儀的裙衫髒了,拉扯之間衣袖更是染了塵,凝脂白玉般的手背因著這一摔,都滲了血珠子出來了。

太醫來給二人診了脈,便顫顫驚驚的伏身回話︰「蘇婉儀只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倪才人也無大礙,不過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正是需格外警心著些才是。」

這話一出,在場的便又暗生心思了。後宮自小公主出生後便沒再傳出好消息,這倪才人一朝傳出有孕,怕是即將要寵冠後宮了。

朱櫻最愛在這種時候察言觀色了,張貴妃與倪才人自是一脈,臉色如常似是並未有半點驚訝,想必是早已知情。其余的不過是半是嫉妒半是羨慕罷了,只是這德妃的神色她卻半點琢磨不透,似是訝異,又像是不太相信似的。

朱櫻心底盤算著方才的那場意外,她身後便是倪才人,若是有人故意踩著她的衣裙,那也只能是倪才人,而倪才人此番為了叫她摔倒,卻把月復中胎兒的性命也賭上了,這般得不償失,又是何故?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可愛的存稿箱~~~

維妞現在在外地出差大家可趁機抽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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