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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只要不見血【VIP手打盡在】

雲烈召估計是被蔣竟岩叫去問話了,這貨下午就跑到了夜蕩湖,然後坐在湖邊的搖椅上也不說話,稜角分明的臉龐冷硬冷硬的,看著湖面也不知道在想啥,爾蔣過去好幾次,端茶送水,他也沒動一下。

楚涼音站在窗口看著他許久,最後也只能一聲嘆息。

「爾蔣,給我吧,我給他送去。」爾蔣又重新端著沏好的茶水打算給雲烈召送去,楚涼音叫住他,而後走過去拿走他手里的茶壺,隨後轉身走向湖邊。

今天的風有點大,她長發飛揚,隨風搖曳,幾根發絲吹過眼前,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絲惋嘆。

走到雲烈召身邊,楚涼音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喝水。」

雲烈召一動不動,如不是呼吸還在,這人還真如同雕像無二。

在另一個搖椅上坐下,楚涼音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湖面,有風吹過,湖面水色粼粼,撲在臉上的風都有著水的味道。

「大師哥給了你什麼意見?」楚涼音明知故問。

雲烈召直直的看著前方,開口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麼?」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可掩飾的無力感。

楚涼音點點頭,「寧昭然不知道吧?」

「她若是知道了,早就翻天了。」更何況她現在身子不舒服,更不能讓她知道。所以,他從蔣竟岩那里出來之後就來到了這里,不想讓寧昭然看出來他有心事。

「嗯,也是。不過,你答應大師哥的條件了?」挑著眉梢瞧著雲烈召冷硬的側臉,他魁梧的身子窩在搖椅上,看起來有幾分可笑。

「沒有。」他嘆口氣回答,雲烈召活了這麼多年,好像第一次嘆氣。

「那就好,還有得救,就怕你屈服了,那你就完了。」楚涼音不免有些可惜之感,似乎,她還是想看好戲。

「有什麼好主意麼?」雲烈召抬頭看向天,湛藍無比的天空沒有一絲雜色,但是他卻沒有好心情欣賞它。

「沒有,你們的情況擺在眼前,任何好主意都不適合你們,也只能險中取勝了。」她悠悠說道,那邊雲烈召倏地扭過頭來看著她,好似早就知道她會有主意一樣。

楚涼音沖著雲烈召揚了揚眉梢,「你敢冒險麼?」

雲烈召啐了一口,動作極為粗魯,與以前的楚涼音如出一轍,「只要沒有這麼多惱人的事兒,什麼冒險不冒險的,老子何時怕過?」危險他不怕,怕的就是麻煩。

楚涼音點點頭,「那就好說了,把寧隨風吸引來,娘家人一到,什麼問題都算不上問題了。」

听完,雲烈召濃眉皺起,「你這算是什麼好主意?寧隨風現在恨不得宰了我們倆,他若是來了雲妄山,門里還有寧靜之日?」

「所以說啊,你就得冒險了。你是男人,把人家妹妹拐走的是你,把人家肚子弄大的還是你,不應該負責麼?再說了,只要你盡量努力撐著點,別被打死,兩方都會心軟的。」楚涼音眉眼彎彎,雖然出的主意餿了點,但是目前好像也只能這樣了,不然,這邊一個勁兒的逼他再娶個所謂的門當戶對,那邊大肚子的還不得瘋了。

雲烈召皺眉看著楚涼音,他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自己吃點苦頭也就吃了,關鍵他怕鬧大了,松霧門再被牽扯,那就真毀了。

「覺得不行?雖然寧隨風一直放出風聲來說要宰了你們兩個,但畢竟寧昭然是他妹妹。如今寧昭然有了身孕,他也不會做絕的。頂多拿你出出氣,大師哥再有點眼力少說話,這事兒也就很容易的過去了。」抬手做了一個魚兒游啊游的動作,一切在楚涼音看來很輕松。

雲烈召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眼里看出這是她真心的想法,還是在耍他。

「別看了,行不行你自己想去吧,你要是還能想到更好的主意,別忘了告訴我。」說罷,她躺在搖椅上悠然的看著藍天,風吹過,發絲在眼前搖擺,刮蹭著睫毛癢癢的。

那邊雲烈召起身,因為他碩大的體格,那被他坐了一個下午的搖椅看起來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大步的離開,也沒說離別詞,對于給他出主意的楚涼音,他也沒表示一下感謝。不過楚涼音並不以為意,她對于雲烈召的了解,已經透徹進骨子里了。

閉著眼楮享受夕陽,吹過臉龐的風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抹好聞的味道。

「回來了?」睜開眼,入眼的果然是月離風的臉龐,稍顯細長的雙眸蕩漾著微笑,如同春風一抹。

「嗯,累不累?」月離風伸手在楚涼音的下頜上模了模,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是輕撫。

楚涼音抓住他的手,平滑而溫暖,「還好,累的該是你月公子才對。這麼多天來早出晚歸的,戰爭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如果是以前,月離風肯定不會就這麼站著。而是會把她拽起來,然後他佔據她的位置,再把她安置在他的腿上。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那樣過了,甚至,在晚上睡覺時,他們之間都是隔著距離的。

月離風笑笑,「退居鄴城,撐不了多久了。」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楚涼音看到的盡是自信滿懷。

「嗯哼,月公子就是厲害,小女子佩服佩服。」抓著他的手不松開,楚涼音撇撇嘴,現在有點討厭他這副樣子了。

「怎麼了?」瞧著楚涼音撇嘴,月離風蹲下,仰視著她,沒靠很近,卻也不遠。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吃了睡睡了吃,我都成豬了。」楚涼音自嘲。

月離風卻輕笑,「你算不上豬,另外一位才對得起這個名稱呢。」

他話說完,楚涼音就笑出聲,打了他肩膀一下,要他少說幾句,「被寧昭然听到,非得氣瘋不可。」

「這是實話,如果她能自己去照照鏡子,相信肯定會贊同我的說法的。」他的表情略有討好,極盡的逗弄楚涼音開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夸我呢。」同樣是孕婦,兩個人差別挺大,這也是門里最近很火爆的話題。

「呵呵,太陽下山了,咱們回去吧。」站起身,拉著她站起來,視線在掠過她的小月復時根本就是反射性的多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他好像才放心了些。

楚涼音不動聲色,但卻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暗暗搖頭,對他愈發的無語。

「老娘是生不出怪物的,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的就偷瞟,還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也是憋得時日太久了,楚涼音是終于說出口了。可是說出來又有點後悔,他那是心里陰影,哪是說說就能過去的。

月離風回頭看著她,有些尷尬,心里的想法被說了出來,多多少少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也是你的孩子,你覺得你會生出怪物來?」索性也說了,就直截了當的一次性都坦白好了,她就不明白他腦子里到底怎麼想的,懷疑自己會生怪物?

「可是月家確實出現過。」換言之,他的骨子里流淌的是月家的血,誰知道那樣的情形會不會再來一次?

楚涼音搖搖頭,對著隱現黑色的天空翻白眼,「發生那種事情的概率很小很小,更何況,那個女人還吸毒,肚子里的孩子能是正常的才奇怪呢。老娘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無不良嗜好,你能不能別詛咒老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個怪物?」戳著月離風的胸口,楚涼音的聲音很大。

月離風無聲的點點頭,抓住楚涼音的手,連連說道︰「好好好,我肯定改,你別激動。」

楚涼音哼了哼,而後走近他,月離風倒是沒躲。瞧著他沒躲,她整個人伏在他的胸口,環住他的腰,「別瞎想了,世上那麼多正常的人,哪個不是娘生的?只要我是健康的,孩子就絕對沒問題,你懂了麼?」

月離風慢慢的抱住她,動作很輕,低頭嗅著她脖頸間的香氣,「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楚涼音笑笑,她知道他還是心下惴惴。站直身子,看著月離風的眼楮,突然的拉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小月復。

月離風本能的想掙開,卻沒想到楚涼音使了很大的力氣,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月復上,而且些微的用了些力氣按壓在上面,讓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肚子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看著月離風的眼楮,楚涼音說道︰「感覺到了麼?有點硬,再過些日子,寶寶在里面活動,在外也能夠模得到。耳朵貼在肚子上還能听得到心跳聲。會動有心跳就說明是個正常的寶寶,不是怪物。」

月離風看著楚涼音的臉,看著她真摯的表情,手也慢慢的放松了。

楚涼音松開他的手,他輕輕的撫模著她的小月復,唇角揚起一抹微笑,「雖然什麼都模不出來,但是我相信你的話。」

楚涼音抿唇輕笑,「這就對了,別相信自己看到的,相信老娘的,老娘才是王道。」

「呵呵,對。」月離風點點頭,娘子是王道。

一把挎住月離風的手臂,「這不就好了,晚上離我近點,睡著了很冷的。」

月離風低頭笑看著她,一邊听她指揮,一邊點頭應好。

月至西移,平凡卻又不平凡的一夜過去,誰想得到,在一早眾人還在睡夢中時,一行人闖進了松霧門。

「楚涼音,給我起來!」突然被一聲大吼驚醒,楚涼音條件反射的一下子跳起來。身子撞在了床柱上,這才恍然自己還在床上呢。

「沒事吧。」月離風扶住她,揉了揉她的手臂,一邊轉頭看向外面,只听得爾蔣橫賀的聲音在外面此起彼伏,還伴著另外一道吼聲,大清早的,簡直開了鍋了。

「寧小姐,公子和七師叔都還沒起呢,您再等等?」爾蔣倒是穿好了衣服,可憐橫賀還光著腳丫子。他絕對是被寧昭然那一嗓子震醒的。跑出來就見爾蔣在門口攔著寧昭然,也趕進的過來幫忙,但又不敢踫她,這一身水腫,誰知道踫上了會不會突然爆炸。

「怎麼了?」楚涼音听到外面的聲音,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月離風也走下床,幫著楚涼音整理衣裙,「不知道,她突然就來了。」他也是被吵醒的,誰知道又發什麼瘋。

麻利的穿上了衣服,楚涼音快步的走出去,吱嘎一聲打開門,就見寧昭然已經沖上來抓著爾蔣橫賀的衣襟要扔開了。別看她腫的像個皮球,力氣可是一點沒消。

「怎麼了?一大清早的你要干嘛啊。」楚涼音簡直無語,一看寧昭然就是匆忙跑出來的,衣服歪歪扭扭的,趿拉著雲烈召的大靴子,像個要飯的。

「楚涼音,不好了,我哥來了,快點把我藏起來。」看到楚涼音了,寧昭然手一松,爾蔣橫賀差點倒地。可她不管那些,直接大步走到楚涼音面前,一臉的焦急。更因為匆匆走路,腫脹的如同大餅的臉紅彤彤的,更是光亮可鑒。

「寧隨風?他來了!」楚涼音較為震驚,這也太快了。

「是啊,他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我在這里,一大早就殺過來了。雲烈召去擋他了,要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邊說著,她一邊往屋子里沖,楚涼音是根本擋不住她。

也幸好月離風動作快,寧昭然沖進來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

「月離風,趕緊去幫著你六師叔擋我哥去。」寧昭然趕緊催促,一邊急急的往屏風後走,之後直接竄到床上拿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那床,可是楚涼音和月離風的。

楚涼音走進來,瞧著月離風瞅著躲在床上的寧昭然皺眉,她拽了拽他,「你去吧,這有我呢。」她雖如此說著,可眼楮里卻閃過些別的什麼。

月離風看了她幾秒,而後微微頜首,「好,當心點。」說罷,他轉身離開,心下卻掂量著,那床,不能要了。

楚涼音勾著唇角笑了笑,而後繞過屏風走向床邊,「你別急,你現在都這樣了,寧隨風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那誰知道,他要是看我這樣更生氣,殺了我怎麼辦?」躲在床角,寧昭然用被子裹著自己,只露出一顆腦袋來。

「呵呵,那咱們等會兒就去見見他,看他能不能真的動手殺了你。」坐在床邊,楚涼音輕笑,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跡象。

寧昭然往被子里躲了躲,「不行,堅決不能去見他。突然就殺來了,來者不善。」她是絕對不會去的。

楚涼音點點頭,眉梢卻高高的揚起,只要不見血,任何的笑話她都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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