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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2有眼不識真泰山

西沉的夕陽映得滿山彤紅彤紅,青年趴在地上,被夕陽的紅刺痛了眼楮,他只看到,看不清他們的臉,眼前高高的馬背上坐著的漢子,他們身後似有萬道紅光般,如天神般讓他心生畏懼,他俯在他們腳下,不自覺的顫了顫。

「 ~~」一聲長嘶,馬蹄忽然高高舉起,黑影如山般的籠罩在頭上,青年頓時慘白了臉,瞳孔瞬間緊縮︰完了……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鬧事?」馬蹄落在青年面前,離他的鼻子只有一寸的距離,馬上的漢子沉聲問道。

「我……」青年只覺自己死里逃生,整個人癱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他覺得,身上冷嗖嗖的,他後悔極了,早知道這麼倒霉,他就不來了,還以為那死丫頭不會來市集,才來找她手下的麻煩,沒想到居然遇到這個的煞神,等姑老爺來了……對,對了,這些人,不會是姑老爺的人吧?青年福至心靈般,猛的抬頭,正要開口,卻被一股溫熱的液體澆了個滿頭滿涼,他慌忙閉上嘴,那溫熱卻伴著騷味涌入了他的喉間。

「 ~」隨著馬匹的響鼻聲,那溫熱停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騷味。

「哈哈~~」眾人大笑,原來,竟是那馬匹發了神威,沖那青年尿了一頭。

青年劇烈的咳著,臉上更加的刺痛,可是他顧不上這個,他使勁的用手伸入喉間,想把那咽下去的東西給摳出來,「嘔嘔」之聲不斷,卻白費了半天勁也沒吐出一點一滴。

「下跪何人?」馬上的漢子忍著笑意,板著臉怒喝,剛剛的那一幕,他們看得很是清楚,原本並不是他們該出頭的事,不過,自家大人卻吩咐他們好好教訓這些惡奴一番,所以,他便出手了,從剛剛馬匹直立到現在的威壓,都足以讓那青年嚇得尿褲子,只是沒想到,那小子沒尿,自己的馬倒是很給力的尿了。

「小的……」青年下意識的應著,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那害怕和不安被馬尿這麼一淋,反倒轉化成了滔天怒氣,這些人是誰?憑什麼這麼戲弄人?

原先,他以為這些人有可能是姑老爺,可現在被這麼一弄,反倒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覺得,這些人和那死丫頭一起來的,現在肯定也是在給那死丫頭出頭,要是姑老爺家的話,他們怎麼會幫著那死丫頭?難道他們不知道那死丫頭與自家老爺是死對頭嗎?

真真可惡,居然敢糊弄他。青年氣到了極點,反而不怕了,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怒視著那馬上的人,大聲斥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對我,知不知道我是誰家的?說出來嚇死你。」

「誰家的?」漢子哈哈一笑,俯瞰著青年,好笑的說道,「你倒是說來听听,看嚇不嚇得死我們。」

「澤城新任的縣太爺,就是我家姑老爺家的人,哼,不過幾天,他就到任了,到那時,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逃。」青年臉上的傷是新鮮出爐的,血跡被馬尿淋去之後又滲出了血,他這一喊,臉面一扭曲,便顯得更加猙獰,此時的他,不知道是從哪兒借來的膽,雙手叉腰,仰著頭想造足氣勢。

可是,他站在地上,人家坐在馬上,怎麼比氣勢?

「原來是縣太爺啊。」漢子驚訝的拖長了聲音,心里在盤算著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要真的是老爺的親戚,他還真不好辦了。

「哼,縣太爺為官清廉正直,何來你這樣的惡奴親戚?」正猶豫著,又有一個隨從自後面驅馬上來,和漢子對視一眼,微一頜首,想來是得了吩咐的。

「沒錯,哪里來的惡奴,居然敢這麼猖狂?」漢子心里已有了計較,看來老爺是不想和這些人牽扯了,這樣就好辦了,「竟在七姑娘的地盤上胡為,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還不快滾」

「 」馬匹很給面子的配合著打了個響鼻。

青年被驚得連退了三步,他現在已經有點兒模不準這些人的來歷了,听這口氣似乎對縣太爺很熟啊?可是卻是幫著那死丫頭說話的,應該不會是縣太爺的人才對,畢竟,誰會幫著外人來壓自己家親戚呢?

「不想滾麼?信不信讓你豎著來橫著回去?」漢子板著臉,怒喝一聲,手中的刀微微出鞘指著青年和那些家丁們。

青年這時,哪兒還有半分氣焰,他慘白的臉上混著血跡,瞪著眾人看了幾眼後,猛的轉身,連滾帶爬的逃了,家丁們早就想跑,此時見他逃跑,更是撒開腿來狂奔。

此時,顧沫凌已听眾人七嘴八舌的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今天中午,顧行全送來午飯就留在這兒和他們一起吃飯,吃完後,便在市集里轉了一圈,和幾個相熟的人聊天,剛說幾句,便看到那些人風風火火的來了,一進市集,就二話不說,連摔帶翻的掀翻了好多攤子,顧行全等人肩負著管理市集維持市集安寧的責任,自然不干了,便趕上前阻攔,卻不料,他們連話都懶得說,便直接動手打人,顧行全和幾個巡邏隊員雖然都是壯年,那幾個巡邏隊員又礙于不能顯露功夫,便只能用尋常人的打架法子護住顧行全,可架不住人多啊,很快便掛了彩,推搡間,顧行全便成了他們重點圍攻的對象。

「可惡」顧沫凌冷著臉,越是生氣,她卻越是冷靜,今天要是喬煥揚等人沒在這兒,她倒還可以下狠手教訓教訓他們,可是,喬煥揚雖沒說陳大春是他家親戚,但怎麼說也是個官,還是管著他們的澤城父母官,事情鬧大了,要是拿律法來斷,她的錯也逃不了。

「顧姑娘,老爺讓我來幫令兄把把脈。」陸安豐不知道從哪兒找的藥箱子,快步走了過來,不待顧沫凌回答,便握住了顧行全的手腕,替他把脈,並檢查傷勢。

「陸先生的醫術也是極好的。」馬上的漢子此時也下馬過來了,見顧沫凌似是疑惑,便笑著解釋了一下。

「多謝陸先生。」顧沫凌忙道謝,原來這位師爺還兼職當大夫啊。

「二哥」路那邊,幾匹狂奔而來,顧沫凌听到顧承澤和顧行英的喊聲,她抬頭看去,只見顧承澤和顧行英帶著三個護院趕來了,馬奔到市集前不遠,顧承澤不待馬停穩,便飛身躍下,顧行英等人卻沒有他這樣的身手,落在了後面。

「二哥」顧承澤風風火火的擠到面前,看到顧沫凌不由一愣,松了口氣,「七妹也在啊,呼,還好。」

陸安豐听到聲音,回頭一瞧,頓時眼前一亮,他看了看顧承澤,又看看顧沫凌,笑著點了點頭,便繼續給顧行全處理傷勢。

「七妹,你不是說有貴客來的麼?怎麼在這兒?誰傷的二哥?人呢?」顧承澤見有大夫在給顧行全查看傷勢,略略放心,便朝顧沫凌迭聲問道。

「我剛要回家,正好遇上,那些人已經跑了。」顧沫凌怕顧承澤這性子太急,知道是陳家的人後會暴跳,便沒有直言。

可是顧承澤卻想到了,他沉著臉問︰「又是陳家的人對不?」

顧沫凌正要說話,便見顧承澤轉身便走,邊走邊罵了一聲,說道︰「我找他算賬去。」

「六哥。」顧沫凌忙跑上前,攔住顧承澤,「六哥,先等等。」

「七妹,你別攔著我,那陳家欺人太甚,我們一直忍讓,現在他們反而越來越過份了,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只怕以後更加猖狂。」顧承澤的目光里透著冷冽,他顧承澤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六哥,你現在去了,這兒怎麼辦?」顧沫凌嘆口氣,沒錯,氣是要出的,可現在不是時候啊,「今天有貴客到,二哥又被人打傷了,你要走了,這兒的事怎麼辦?里面有多少攤販的東西被毀了還不知道呢?總得有個人在這兒料理一下,他們交了錢在這兒做買賣,現在因著我們家的原因毀了東西,總不能讓他們虧吧?六哥,我也和你一樣心思,可現在,實在不是出氣的時候,先把這兒的事處理了再想辦法解決,好嗎?」。

顧承澤不說話,只是臉面緩和些許。

「行了,二哥傷重,那幾位兄弟也掛了彩,得好好療傷呢,這兒就交給你了。」顧沫凌趁機給他分派任務,又故意找了個由頭拖住他,「這事兒非你莫屬了,要是換了五弟在這兒,只怕也是和二哥一樣下場。」

顧承澤這才暫時壓下了火氣,轉身跟她回來。

「顧姑娘,令兄可有大礙?」這時,喬煥揚也下了馬車,來到面前,看到顧承澤,不由微愣了一下,笑道,「這位定是顧姑娘的雙胞哥哥吧?」

「勞喬公動問,我二哥傷雖重,卻也不至于傷及性命,還得多謝陸先生出手援治。」顧沫凌謝過,轉頭對顧承澤說道,「六哥,這位便是我們家的貴客,喬公。」

「見過喬公。」顧承澤听到「喬」字明顯一愣,不過,隨即便恢復了淡然,拱手行禮。

喬煥揚很滿意的點點頭,他還以為顧沫凌會在這兒揭穿他身份呢,沒想到人家這麼上道,不用提醒便換了稱呼。

「讓喬公久等了。」顧沫凌說著抱歉的話,心里卻不以為然,事實上,若要歸根結底的話,這事兒也逃不了喬煥揚的錯,要不是他來這澤城當什麼管,那陳家也不會突然猖狂起來,「六哥,這兒交給你了,我先請喬公回家安頓。」

「令兄可要回去?後面馬車還有空余,不如一起吧,陸先生醫術不凡,可讓他一路照應。」喬煥揚客氣的提出邀請。

這樣最好。顧沫凌也不客氣,讓人將顧行全扶上馬車,又讓幾個受傷的兄弟跟著回去上藥,便將這兒交給顧承澤和顧行英處理,自己帶著喬煥揚等人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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