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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5紙條的主人

那三字,分明就是……

顧沫凌下意識的模向左邊腰間,卻模了個空,才想起那張字條已被她放在了櫃子里。

「小姐,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尋梅皺眉。

「不知。」顧沫凌淡淡的回道,她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村姑,值得他們這麼費心嗎?之前幾次報信,是想告訴她他們已經盯上她了?還是想借那些事來討她的人情?

「難道是因為居士?」尋梅想到一個可能,居士的正事,她們從不過問,只知道他幾乎無所不能,至于他在外面做過什麼卻是一無所知,一來是出于對他的信任,二來也是他對她們刻意的保護。

「應該不會吧。」顧沫凌搖頭,帶她們出門時,師父永遠一副糟老頭模樣,誰會把他和那個清逸的隱龍居士聯系到一起?江湖中人,只知道隱龍居士有個徒弟,卻不知道是男是女,這千竹寨里的人怎麼會知道她就是?

「小姐,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尋梅盯著那字看了好一會兒,心頭警鈴大作,自從到了顧家村,她的警惕性居然薄弱至此,外人潛進小姐的房間她都沒發覺,那萬一……

顧沫凌輕輕搖了搖頭,回頭看著她,笑道︰「事情還未談妥呢,回去做什麼?」

「小姐,他們可是山賊,你真要和他們合作?」尋梅有些著急,她怎能致小姐于如此危險的地方,一開始沒攔住小姐,她有些忐忑,現在又知道字條的主人便是這山寨里的,她更是不放心了,在外面都能無聲無息的跟蹤到她們,更何況這兒是他們的地盤?

「不合作又如何?與他們為敵嗎?就你我兩人能敵得過他們嗎?。」顧沫凌看著那字,心頭忽的豁然開朗,輕笑道,「也許是我們草木皆兵了,人家如此有誠意,我們豈能讓人失望?」

「什麼誠意,既然有誠意,何必裝神弄鬼的?何不干脆些替我們把那些麻煩全處理了,那樣,小姐也不用親自和那些人打交道了。」尋梅卻不滿意,都被人盯了這麼久了,還高興……

「那樣的話,如何才能讓我們知道他們的誠意呢?」顧沫凌只是笑,「看來還是你家小姐太愚笨,沒能及時領悟他們的苦心。」

如果猜的沒錯,他們一開始帶她到這聆竹居便是想提醒她吧?

兩人站在院子里閑話片刻之後,杜林便隨著紅姑匆匆而來,剛站定便直接說起結果︰「顧姑娘,能否與我詳細說說這出錢合股的事?」

當然能。顧沫凌輕笑,幾人回到屋中坐定,紅姑奉上清茶,也不再回避,坐到杜林身邊。

「大當家的既有此誠意,那沫凌也不矯情了,若說的不對,還請見諒。」該說的總是得事先說明,她可不想不久之後,陪著他們進大獄。

「姑娘有話但講無妨。」杜林自然不會有意見。

「我的家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小老百姓,我與你們合作便是沒什麼,只是我不希望我現在的決定將來會讓他們過得不安穩。」顧沫凌一本正經的正視著杜林,這可是重中之重,她想做生意便是想讓自己的家人過好日子,若是因為這個將來被連累,還不如趁現在收手作罷。

「若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擔這樣的名過這樣的生活?」杜林也是一臉鄭重的保證,「姑娘放心,以後生意上的事,還是姑娘說了算,我們決不多言,姑娘若需要人手,便以雇工的方式前去,決不會給姑娘添半分麻煩。」

這樣最好。顧沫凌滿意的點點頭,尋梅素來不會在人前質疑顧沫凌的決定,所以,此時,雖然對顧沫凌與山賊合作之事有些疙瘩,但還是保持了沉默。

心里的顧慮一消,顧沫凌便也不藏著掖著,將如何分股的事一一說明,杜林雖听得一愣一愣,卻極是認真,時不時問上幾句不解之處,顧沫凌也耐心解釋過,一直到天將黑時,才將事情定下來,那地卻是不能再分,仍是顧沫凌和尋梅兩人各佔一半,以後的生意卻是尋梅與杜林各佔三成,顧沫凌佔四成,仍以一千兩為本銀,顧沫凌便出四百兩,尋梅與杜林各出三百兩,至于生意經營用到的地,便以實際買價折算,用到多少頃便以多少計價,當然,杜林也能以貨物或勞力等折價作本銀,如此一來,杜林也松了口氣,他擔心的便是千竹寨沒有那麼多現銀入伙,不過現在他卻不擔心了,他千竹寨有的是勞力。

事情既談妥,也不用多拖延,當即讓紅姑去取了筆墨紙硯,擬好合約,杜林這會兒已是心里有數,看了一遍無誤之後,便簽上了他的名字。

顧沫凌在邊上看得仔細,心知杜林不是那字的主人。

「好字,只是與那匾額之上的卻不同,不知那字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哦,那是銘天寫的,這聆竹居內的所有全是他自己一力布置的。」杜林有些赫然,笑道,「我這義子,自幼愛竹,就喜歡擺弄這些小玩意兒。」

「這小石子倒是有趣,不過這一路鋪過卻需不少,這都哪兒尋的?」顧沫凌感興趣的問。

「我們後山有個山澗,里面多的是這樣的小石子大石頭,需這些倒也不費事,就是鋪這些圖案卻是個細致活兒。」杜林心情極好,居然向顧沫凌叨嘮起杜銘天如何鋪就這些路的瑣事來。

「大當家的,不知能否帶我去看看那些石頭?」顧沫凌笑著問,若是真如杜林所說的,弄這些石頭並不費事,她倒是想在自己的桃源里多添些美麗的風景,比如用鵝卵石鋪就的人行道,比如用石板鋪成的大道,比如用石頭造就牢固的地基,比如在自己家的酒樓或是客棧或是未來的家里建個地下室什麼的。

「顧姑娘有此興致,當然沒問題。」杜林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少當家弄的這個院子如此精致,招姑娘家喜歡也是情理之中,盡管在他心里並不認為那除了石頭便是石子的山澗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人家有要求,他自然也不會推托,便吩咐紅姑去準備晚飯的事,自然帶著顧沫和尋梅去瞧那些大石頭小石子。

與此同時,竹屋走廊盡頭的屋子里,正坐著四個人。

「少當家的,你干嘛躲著她?」許久許久之後,江南終于耐不住好奇心,輕聲問。

覃天不理他,只端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書桌上放著一個銀色面具。

「少當家的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江北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你懂?」江南反駁,「顧姑娘明明就認出來了,何必還躲著?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面前不好嗎?這樣多累啊。」

「如今,她是不是隱凡的徒弟尚不能確定,公子豈能露面?」另一人分明便是去過顧沫凌家的白面中年人,此時換了家深藍色的長衫,靜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湖水。

「應該是吧?。」江南搔搔頭,喃喃的說道,「就那次,那個姓徐的媒婆給她師父說鬼親,她自己都說她師父是隱什麼居士了,怎麼還會錯?」

「自稱是隱凡徒弟的何其多?可結果卻沒一個是真的,江湖中人,誰真正見過隱凡的真面目?誰又見過真正的隱凡徒弟?都只是只知有其人,卻不知姓名相貌,甚至連男女都說不清楚。」中年人不斷搖頭,「莫只查到隱凡最後一次是孤身出現在邊城,好像眾人口口相傳的隱凡,出現時都是孤身一人吧?。」

「那怎麼辦?」江南嘆了口氣,「這樣猶豫來猶豫去的,公子的大仇何時能報?」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覃天淡淡的開口,手中的筆卻未停下。

「這都快二十年了……」江南剛一開口,便看到江北狠狠的瞪了他一下,自覺失言,忙閉上嘴巴。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等我們萬事俱備之時,看那老賊往哪兒躲。」中年人唇角上勾,露出一抹噬血的笑,「到時,我定要拿他的首級去祭老太爺的英魂。」

「說這些,為時尚早。」覃天無動于衷的放下筆,拿起紙輕輕吹了吹,交給江北,「一會兒給義父送去。」

「是。」江北小心接過,細細吹干了才折好放入懷里。

「另外,她提的條件,一律應下。」覃天又拿過一張白紙,用手撫平,用鎮紙壓住,提筆沾墨,卻久久未落到紙上。

「什麼條件都應?」江南一愣,「要是,要是……很過份的條件呢?」

「她不會。」覃天看著白紙,淡淡的笑,落下第一筆,「去吧,別讓她發現了。」

「是。」江南看了看覃天,嘆了口氣,和江北一起悄然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中年人默默的陪著。

「若是……她想鋪那樣的路,便讓雅然帶幾個機靈的去幫忙吧。」過了好一會兒,覃天再次輕輕開口了。

「我會安排好。」中年人頜首,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具體的事,我會交待她們小心行事,公子盡管放心。」

「嗯,先去忙吧。」覃天也沒抬頭,握著手中筆慢慢往紙上添墨。

中年人起身,經過書桌時,不經意的瞥見白紙上有個人的輪廓,心里頓時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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