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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狂妄清潔工

賽狂人笑道︰「路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只剩下這些了。你們先將就著吃吧。」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緊去別院工作。」

小舞將蛋糕分成四份,每個人勉強算填飽了肚子。走近別院的時候,別院里的燈光也黯然褪去,只有走廊上的路燈,泛著悠然的青光。給人一種驚悚的怪感。而且,柱子、走廊的扶手、門上、牆上、以及窗上,總是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飾品;空中也漂浮著一些奇怪的眼楮,置身其中,宛如進入了一片小玩意的賣場。這些小玩意本來都是很漂亮的裝飾品,看起來顯然是被某人精心的美化過,連空中飄浮的眼楮都瓖嵌著小金鑽,睫毛長長翹翹的,眨巴眨巴很可愛的。可是,就算這些漂亮的小玩意本身華美得難以形容,但是那路燈的青光一打過來,這些東西表面就反射出油綠的光,很是嚇人。

更叫人吃不消的是,愈是走進深處,這些小玩意就愈是密集。狂人縱使身手敏捷,能逃過踫觸它們,可是大老粗的紫言他們,卻是才觸到額頭又踫到鼻子,問題多多。而每一次出錯,又忍不住的嗷嗷大叫。狂人擔憂,這樣下去,沉睡的主人隨時醒來。遂連連的沖紫言示眼色,示意他趕緊停止嚎叫。

別院的房屋很多,不過門似乎都未上鎖,或許是為了方便他們進去打掃吧。房間外房間里都是潔淨非常,一塵不染的,狂人站在房間的中央,心里百般不是滋味。tnnd,這里干淨得都可以開五星級行館了,究竟要他們這些清潔工做啥?對別院的主人也就莫名的十分的窩火,他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嗎?

「狂人,要不要打掃?」紫言小聲的問。

賽狂人挽起衣袖,「開工。看不順眼統統丟到外面去。」

于是,他們忙碌的身影穿插在各個房間,紫言他們忙得一身臭汗淋灕,一股無形的看不見的髒味悄然的侵襲道各個房間,將原來那股清新的味道給徹底破壞了,但是狂人卻毫不知情。當所有的角落都收拾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狂人忽然尖叫起來,「不好!」

紫言小白小舞都詫異的望著她,然後一起沖她搖動著食指頭,還緊張得頻頻回頭張望。示意她千萬別吵醒了別院的主人。狂人壓低嗓音道︰「我還要去勞神那里取書,這里就靠你們了。」說完放下手中的抹布,拍拍身上根本無存在的灰塵,然後一溜煙似的向別院外面跑去。

紫言和小白小舞都緊張的豎起耳朵,適才狂人那一聲驚呼可真夠大聲的,他們得確保別院的主人沒有被驚醒後方才能放心的工作。

其實,也算他們多疑,別院的主人,此刻根本不在別院里。

判魂官陽舞萊卡這日是愁緒滿月復的,整晚托著下巴望著空空如也的通魂石發呆。以前,通魂石上一道靈魂門就為他掙取了萬般榮譽,如今,靈魂門一朝盡毀,通魂石就失去了他本來的作用,變成一道虛有其表的擺設而已。你叫他如何不感傷?

「哎——」這已經是陽舞今晚的第五聲感嘆了。「哎——」

「這已經是你今晚的第六次感嘆了。」天花板上,院尊調侃的聲音傳進陽舞的耳朵里。

陽舞站起來,沖天花板喊道︰「不夠義氣,來多久了?也不安慰安慰我這顆失落的心。」

一抹人形白煙從天花板與牆壁的縫隙里擠進來,然後落地化為院尊的模樣。院尊手里還是那根魔杖,因為深夜露氣重而加了一件斗笠。陽舞迎上前,將他的斗笠接過來放在一邊,然後二人圍著一張小長方石桌坐下來。院尊瞅著陽舞,認真的端詳著他。

陽舞擺擺手,尖聲尖氣道︰「你這樣子瞅著我是什麼意思?瞅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院尊卻不改嚴色,「陽舞,你老實告訴我,靈魂門為什麼會毀滅?」

陽舞瞅了院尊好一會,然後兩片厚厚的嘴唇發出了吧唧一聲,道︰「哎呀,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

院尊道︰「靈魂門壽終正寢,這種謊言誰會信?」

陽舞頗贊同道︰「嗯,確實。那大概是因為我篡改了靈魂門的公正程序,所以它不敢羞辱自毀了。」

院尊霍地站起來,義正詞嚴的吼了一聲︰「陽舞——」

陽舞露出危難的表情,卻還是妥協道︰「好吧好吧,我就告訴你吧。」陽舞也站了起來,道︰「你跟我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院尊不知陽舞葫蘆里賣什麼藥,卻還是跟了過去。陽舞從通魂石的背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石頭表面雕刻著非常細密的文字,文字在黑色的石頭上泛著白光,一個個清晰可見。院尊叫了起來︰「記憶石?」

陽舞將石頭按在通魂石靈魂門的上頂上,然後退後幾步,與院尊站在一條線上,示意院尊看好了。然後右手掌輕輕的舉起,在靈魂門上一劃,那靈魂門雖然是空洞無物,但是記憶石的文字很快翻譯成圖片,在上方的顯示欄上顯現出來。畫面正是賽狂人一行十人過魔軸之門的瞬間。

陽舞很驕傲的說︰「靈魂門雖然沒了,還好,這記憶石能將以前的過往儲存起來。」一邊將記憶石取出來,愛不釋手的擦了又擦。

院尊癟癟嘴,「你給我看這個有什麼目的?」

陽舞的雙瞳頓時睜得跟銅鈴一樣大,咋呼道︰「你沒有看出來?」然後又將記憶石上了回去,畫面回轉,重新放了一遍。院尊還是一臉困惑。

陽舞再次將記憶石取下來,擦擦後裝進通魂石的原處,然後將院尊神秘兮兮的拉到一邊,道︰「剛才的畫面你看過了?」

院尊點頭。陽舞又問道︰「可記得其中有多少人?」

「十人。」

「他們通過魔軸之門的順序可還記得?」

「記得。魔界至尊、罌粟公主、四位護法精靈、四位凡人。」院尊回道。

陽舞顯見不滿意這個答案,「什麼什麼四個人凡人?說具體點,這最後一位是誰?」

「賽狂人。」院尊推開因為激動快要壓倒自己的陽舞,「這又有什麼關系?」

陽舞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答案呼之欲出了啊,院尊大人,你忘記了,魔軸之門開了七天?為誰開的?誰有資格讓魔軸之門開放七天?」

一語驚醒夢中人!

院尊恍悟,確認心中的疑惑道︰「你是說,魔軸之門為賽狂人開了七天?」想了想,連連擺手,「這不可能,她只是一個凡人,魔軸之門是為曾經的陸洲天師——罌粟公主的到來而開放了七天才對。」

「如果是因為罌粟公主,那麼賽狂人她們應該進不來才對呀。」陽舞堅持己見。

院尊點頭,又覺得不可思議。「不錯,這正是我最大的疑惑。如果魔軸之門真的是因為罌粟公主而開的,那麼當罌粟進來後,魔軸之門理應及時關閉,拒絕幾個凡人的進入。然而,魔軸之門卻沒有這麼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陽舞的激動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階︰「賽狂人站上了我的靈魂門,我的靈魂門就砰一聲爆炸了。難道,你認為這僅僅是因為我篡改了靈魂門的程序導致的嗎?」

院尊的表情愈來愈困惑。似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問陽舞道︰「你讀過這個孩子,對嗎?」

陽舞點頭道︰「這正是我要說的,這個孩子身上,有一個不能說出來的惡咒。」

「啊!」院尊大駭,整個身體向後踉蹌了一步。「果然是一個有故事的孩子。」

「可是,她究竟是誰呢?」陽舞眯著眼尋思著。

「有人來了。」院尊沖陽舞即一個眼色,二人立即正襟危坐。

空氣中插入一短暫的寂靜,然後就听見一聲不羈的天籟之音。「院尊大人也在?正好。」

窗戶被一股颶風吹開,窗外,若千寒凌空而坐,翹起二郎腿。院尊和陽舞趕緊從座椅上起來,顫巍巍著跪下去,「臣鎮四東給千寒大帝請安。」

「臣判魂官給千寒大帝請安。」

若千寒如一陣清風飄過,即刻便已經坐在屋子那把紅色的檀木椅子上。

「在講什麼呢?」

院尊和陽舞相視一眼,二人坦誠告知︰「正講著如何處置那個對千寒大帝傲慢無禮的凡人孩子呢?」

若千寒嘟起嘴吧,懶懶道︰「別提她了,掃興。」一想起她剛才用那麼惡毒的手段搶走了他最心愛的蛋糕,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院尊和陽舞心里了然,千寒大帝被那賽狂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了一巴掌,只怕這仇恨他記得回很長哩。

「我來是想通知院尊大人一聲,學院的食堂應該改革了,不然吃不飽肚子可怎麼辦啊?」若千寒的臉色不太好,他一向喜歡半夜加餐的人,可是今夜竟然被一個凡人給破例了,真是惱火。

院尊頭也不敢抬︰「是,謹遵神帝的吩咐。」

「那我走了,我還得去看看我的別院衛生打掃得怎麼樣了。」又如一陣清風,若千寒飄然而去。

院尊和陽舞拭去了額頭的汗水,二人嚇得腿軟,這會終于可以坐在地上好好的錘一下腿了。

冥夜別院。此時亂作一團。原本有序的裝飾品如今亂七八糟的擺在走廊、庭院、過道上。而且,空氣中漂浮著的怪味。紫言小白和小舞他們也因為疲憊擠在走廊上呼呼大睡。這一切的一切,讓冥夜別院的主人還未飛進別院的地盤,就蹙緊了眉頭。

要說這冥夜別院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死對頭若千寒。若千寒剛飄落到地,那些小玩意一個個委屈的貼上去,嗚嗚咽咽的抗議者清潔工的種種暴行。而且,那只漂亮的眼楮還指著夾雜在漫天空氣中的髒氣味惡心的嘔吐起來。若千寒的臉,頓時就綠了。

「該死的清潔工,不是說隨便做做就可以了嗎?」是誰給他特權讓她動他的東西的?讓他知道是誰破壞了他的擺設,他一定將她千刀萬剮。

若千寒的玉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圈的邊際就閃出一道幽然的綠光,綠光包圍成一橢圓圈,圈里面是一個時辰之前別院的景象︰

賽狂人兩手叉腰,正對著紫言他們頤指氣使︰「看不順眼的,統統丟到外面去。」說完還抱起一個心形的用翡翠瓖邊的時鐘,毫無愛惜的丟到外面的走廊上。

若千寒的臉由綠變紫。「該死的賽狂人!」不但沒有搞好衛生,反而將這里搞得烏煙瘴氣。看來,這一次的衛生,得由他親自打掃了。張開雙臂,一陣颶風風起,別院頓時飛沙走石,恍如世紀大地震,將走廊上睡覺的紫言他們都振醒了,清晰過來的幾個笨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幾個人偷偷的推擠著,用最短的時間退出了別院,回到草棚蓋住被子趕緊裝睡。而若千寒,將別院的構造,又重新設計了一次︰原先那些活潑的小玩意,這次全部掛到內牆上,窗戶也全部被實牆取代,門統統的上了最可靠的大鎖,而那幾間簡陋的草棚四周,也豎起了四面囚禁的高牆——做這一切,全是為了防止賽狂人再次進來搞破壞。

做完這一切後,若千寒才滿意的點點頭,伸了個懶腰,回到房間里補了一個覺。

而賽狂人,全然不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因為打掃衛生耽擱了時間,導致她錯過了午夜12點至1點的時間段,讓她與勞神的贈與失之交臂。從勞神那里回來的時候,賽狂人一路上都郁郁不樂,擔憂著明天如何對付那些難纏的小獸。因為心里不快,腳下的絆腳石,統統都被她不客氣的踢到一邊。

回到草棚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床上幾個蒙頭大睡的人,卻不像平日那樣發出均勻的鼾聲,狂人沒有好氣的命令道

獸妃夜瘋狂︰難以馴服的女奴吧

︰「睡不著就起來吧。」

紫言小白和小舞不約而同的掀被而起,一個個膽惶惶面如土灰。紫言更是夸張,竟然因為嚇到腿軟而從床上跌倒地上,連說話都吐齒不清︰「不……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狂人沒有好氣的問。反正自從來了第三界,就沒有一件好事,要來就一起來吧,讓她一次消受個夠。

小白白了紫言一眼,討厭他明明說不清楚偏偏還要搶著說,小白搶過紫言的話來,道︰「狂人,冥夜的主人回來了,貌似看了我們打掃的房間後大發雷霆了一通,我們擔心他會找我們的麻煩。」

賽狂人通一聲站起來,「你們看到他了?他究竟是三頭還是六臂啊?」

小舞道︰「他發脾氣的時候,整個大地都在戰抖。他四周披上一重重的綠光,我們沒有看見他的面容。」

紫言補充道︰「是啊是啊,地震了一會,整個別院就變樣了,連我們的草棚也被四面高牆給囚禁了。」

「咦?」狂人撅起嘴,她進來的時候正一門心思的琢磨著如何對付明天那些小獸,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別院的變化。如今被他們幾個一提醒,狂人才有那麼一些些認知,難怪回來的時候總覺的哪里不一樣了。原來是這樣。

「狂人,怎麼辦?他會吃了我們吧?」紫言戰戰兢兢的問。

賽狂人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就算他不吃掉我們,明天我們也會被那些小獸給吞掉,橫豎是死,死前總得美美的睡上一覺。」說完將自己的身體像拋物線一般拋在大床上,不一會就呼聲細起,紫言他們無奈,只得爬上床,卻是睜著眼楮到了天亮。

次日凌晨,狂人又起了一個大早。十萬火急的奔到獸廄城堡,尋遍了各個角落也不見勞神的蹤影。心里恨恨咒罵道,tnnd,就算要交接也不用躲得這麼快吧,好歹也應該告訴她一聲這些獸類的飼料在哪里才對。狂人只得吩咐紫言他們在城堡的各處尋找,終于,在底樓的一個角端,狂人找到了飼料配備室。房間倒是不大,不過空間利用率挺高,除卻那條彎彎扭扭的小夾道,四處都是堆滿的飼料原料。狂人挽起袖子,站在夾道上摳後腦勺,這麼多的原料,有素食的的野菜、葷腥的肉類,她到底該怎麼搭配才好。都怪那冥夜別院的主人,什麼時候不好打掃房間偏偏要選在午夜12點,害得她錯過了去勞神那里取書的時間。現在倒好,獸類的習性她可一概不知,如何配備這些飼料只能隨心所欲了。哎,管不了那麼多了,早餐的時間快到了,狂人吩咐紫言火速撿菜,小白火速洗菜,小舞火速烹飪,而她自己,則坐到一邊高調指揮著。

忙碌了一個時辰,終于,幾個大老粗完成了三口大鍋的飼料烹飪。狂人將資本家剝削的本性發揮得淋灕盡致,不待三人踹口氣,又命令他們趕緊著將三口大鍋端到圓舞廳去。

這些小獸早已餓的四肢無力,見到三大鍋食物,都一窩蜂的聚上去。啊——噢——看到這黑不溜秋還有一股燒糊焦味的早餐時,這些獸類如鳥獸散,猛地向四處逃竄,還不忘捂著鼻子。

狂人美目殊地睜圓,「有那麼夸張嗎?」

紫言膽戰心驚的對狂人說︰「老大,實在怨不得它們,你看你,叫我抓一把面,叫小白抓一把菜,叫小舞抓一把肉,這整個一個大雜膾,怎麼可能適合他們的口味呢?」

賽狂人瞪了他一眼,將嘴巴湊到他耳畔,惡狠狠的教訓道︰「如果不這樣做,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制出三大鍋的飼料出來嗎?」

「那倒是。」紫言想了想,對狂人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們英明的老大。」

那些小獸可憐巴巴的盯著狂人,一個個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食物上,放佛抗議著狂人非人的虐待。

狂人嘴巴一扁,「吃不吃隨你們的便,但是今天的飼料,全都在這兒了。不想餓死的話就將就一下了。紫言,我們走。」說完挺胸抬頭,大踏步的離開了獸廄城堡。

紫言于心不忍,踏出城堡的時候回頭凝望了一眼那些無助的小獸,然後小碎步跟上狂人,道︰「老大,它們還是不吃。」

狂人頭也不回道︰「你見過有食物在前,還有餓死的動物嗎?」

紫言思考了一瞬,搖頭︰「那到沒有。」

「這不就得了。」狂人的火氣莫名的就上來了,「我一大早餓著肚子伺候這群小畜生,它們做夢都該笑醒了,還敢反抗。哼,再反抗的話中午就餓著它們。現在,我們得去享用我們的早餐。」

「可是,老大,你知道學院的食堂在哪里嗎?」紫言問。

小舞丟給紫言一火爆栗子,「你笨啊,昨天晚上狂人不是為我們買過蛋糕嗎?」紫言不好意思的模模頭,「我健忘癥又犯了。」

循著昨夜走過的路,狂人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那間蛋糕店。其實,那間蛋糕店所在的街道左右,全是賣食物的店鋪。而學院的餐廳,也位于那條街道的正中央。此時,用餐的高峰期已過,但是還是有一些學生,陸陸續續的從餐廳里進進出出。

狂人他們推門而入,餐廳開敞明亮,鋪滿了小飯桌。餐廳正中央,是一個魔方工作間,學生們只需要將魔方的其中一面顏色對齊,就能獲得顏色上描繪的美味食物。狂人留意著,這里的學生似乎都能對這魔方工作間運籌帷幄,都能享用到自己喜歡的食物。而小白卻犯了難,他最怕動用的就是智商,而且,他從來就沒有完成過一個魔方的操作,看來這次,又只能求助狂人了。

狂人杵在原地發呆,似乎陷入了沉思。小舞打量了狂人許久,發現她並非在沉思,而是很專注的在打量著站在魔方邊上的某人。那就是罌粟公主。

罌粟公主負手而立,她不需要事事躬親而為,自有人為她效勞。她的旁邊,楚河笙和四大護法都在努力的轉動著魔方,與地垂直的四個面,已經有三個面都對齊了顏色,只差最後一面,他們應該就能享用餐廳的任何食物了。可是,這最後一面卻是有點難為他們了,無論他們怎麼轉,總是差那麼一個小塊有著誤差。狂人看著他們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卻還是不能完美交差,嘴角抹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楚河笙憤恨的瞪著賽狂人,她現在笑,大概是不知道這魔方不但需要智慧,也需要啟動魔力吧?只有二者完美的契合道一塊,這魔方才能听話的轉動。哼,還不知道誰嘲笑誰呢?

背後,餐廳的門支呀一聲響起,罌粟公主的眸子頓時射出一抹異彩。賽狂人不用看後面,便知道他們又來了一個幫手。

若千寒經過狂人的身邊時,一只手欺在她肩膀上,用力,狂人的一邊肩膀傾斜了過去。若千寒轉過頭,想看看她吃痛的表情,奈何狂人雲淡風輕的表情上,不露半點痛苦的痕跡。若千寒得寸進尺,加了一分力,狂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抽搐帶來的震動,卻還是對著若千寒雲淡風輕的笑。若千寒恨恨道︰「看不順眼的東西,統統都扔到外面去,是吧?」

狂人一怔,這話,不是昨天打掃冥夜別院時她吩咐紫言他們說過的話嗎?原來,他就是——冥夜別院的主人?

「若大哥,你來了?」罌粟公主沖若千寒招手,若千寒這才松開了欺在狂人肩上的手。大踏步走到魔方面前,觀察了那麼一瞬,然後玉手輕輕的轉動一個小塊,奇跡發生了,原始的魔方呈現在眾人眼球下,餐廳內爆發出了一陣陣掌聲。

賽狂人走上前,譏誚道︰「還不算太笨。」

若千寒本來端上美味佳肴要去遠處尋找座位,听到狂人這一聲譏誚,腳步就頓住了。將菜盤子就近放在餐桌上,然後操著手,定定的看著狂人的表演。

楚河笙盯了盯賽狂人,又瞄了一眼若千寒,最後嘴角努出一抹壞笑。大手在魔方上一抹,魔方的原始順序徹底被打亂了。

餐廳的學生都注視著賽狂人,在第三界,如果應付不了一面魔方,可就得餓肚子。他們是在好奇,會不會有凡人因為餓肚子而死在三界美食雲集的第三界。

楚河笙滿意的看著完全混亂的魔方,然後指著賽狂人,大模大樣的命令道︰「你,如果成功合成了其中一面魔方,我就將桌子上的食物全部轉讓給你。如果,你不能合成一面,那——」苦思著——

餐廳的學生大聲附和道︰「滾出第三界。」

楚河笙順應民意,道︰「如果你沒有食物,與其在這里坐等死亡,還不如滾出第三界。」語畢挑釁的覷著狂人。

狂人輕笑,環視了一眼餐廳內那雙雙幸災樂禍的眼楮,當她目光掃過罌粟公主時,她那張美麗得無以倫比的臉龐不知為何讓她的心不安的跳躍了一下。

若千寒也佯裝一臉無害的打量著她,還故作好心的勸慰她︰「賽狂人,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應該拒絕這個無禮的要求。」

賽狂人原本聚焦在罌粟公主身上的注意力,被若千寒成功的轉移。火焰燃燒的怒目,狠瞪著若千寒。他竟敢蔑視她?賽狂人訕訕的走近他,走近,立正。抬腳,對準目標,狠狠的剁了上去,若千寒抱起腳齜牙咧嘴的嚎叫起來。

「哎喲——」

再一次,她竟敢對神族的人無禮?

賽狂人闖禍後,肆無忌憚的轉過身,慢慢的走近魔方工作間。紫言小白小舞趕緊挪步上去幫忙,事實上,當他們翹首苦尋玄機時,狂人已經動手了。動作麻利,毫不停滯,三下五除二,四面魔方,全部恢復原始畫面。

若千寒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楚河笙呆了——

罌粟公主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餐廳的學生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智慧的女子,誰不欽佩?

工作間前面的餐台上,擺滿了各色的美味。賽狂人徐徐回頭,紫言他們會意的端起美食,大模大樣的向窗邊的餐桌走去。賽狂人經過若千寒的時候,昂首挺胸,發出了嗯哼一聲,輕蔑,狂妄之極。

若千寒抱著腳的手,趕緊的放下來。這個女子,對他而言,可真是一個禍害,只要有她在,他就無時無刻不提醒吊膽,害怕她不經意的賞他一巴掌,冷不防的刺他一句,又或者,狠狠的跺他一腳——直到狂人越過他身邊,他的心,才松了口氣。

掠過楚河笙的身旁時,狂人頓住了腳步,輕蔑道︰「記住,有時候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必須得靠這兒——」手戳了戳楚河笙的腦袋,呆若木雞的楚河笙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甩開狂人不老實的手,怒喝道︰「賽狂人,別得意得太早。」

賽狂人和紫言他們找了餐廳最大的餐桌坐下來,美食堆積如山,幾個人餓了一天一夜,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的享用一餐。那邊,罌粟公主和若千寒用餐的動作優雅華貴,這邊,賽狂人狼吞虎噎也有她的痴狂,兩邊人馬終于暫時的消停斗氣,各自享受著美味果月復的快樂。

楚河笙卻不一樣,就算坐到餐桌邊上,依然是憤恨的眼神瞪著賽狂人。若千寒睨了一眼心懷憤怒的楚河笙,笑道︰「願賭服輸。」

罌粟公主瞪了一眼楚河笙,楚河笙這才不好意思的拿起刀叉,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然而,對于狂人來說,這輝煌的時刻總是太匆匆,剛剛飽餐了一頓,模著滾圓的肚子露出知足的笑容,卻殊地從天而降兩個人影,直直的落到她面前,嚇得毫不設防的狂人向後一臥,差點跌倒在地上。

兩個晦澀不清的人影落定後,終于現出了清楚的面容。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袍子,另一個人穿著黑色袍子,白袍子手執鋼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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