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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影落金闕雲錦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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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蕭深知,在後.宮中,沒有什麼消息是不能走漏的,便索性在一次闔宮往壽康宮請安時,率先向太後回報自己已懷有龍鳳雙胎。

龍鳳雙胎是大大的祥瑞,自開朝來宮中也為數不多,故此太後很是高興,點了賞賜又囑托容蕭安心養胎,不必多問宮務。容蕭也恭敬應了,並人將鳳印拿來,說暫交太後保管。

回到清寧宮,流光為容蕭端過安胎藥來,蹙眉道︰「娘娘,您懷有雙胎一事,何苦叫人知道。您沒看見方才惠妃,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容蕭明白流光的意思,是怕有人要對她月復中的孩子暗下毒手,微笑道︰「你管得住身邊人,管不住旁人,咱們不說,她們也自有門路去知道。與其成日擔心被發現暗算,不如直接擺在明面上,現在皇上太後的眼都盯在清寧宮上了,誰想下手,也要掂量幾分。」

錦宜略坐思索,嘆道︰「娘娘此舉看似凶險,但不得不說,也最妥帖。不過有皇上護著,想來無虞。」

接過流光手中藥碗,徐徐飲罷,含一顆蜜餞在口中,容蕭盈盈起身,低頭撫著自己的小月復,緩緩道︰「我自己的孩子,怎會不疼愛,但他們既然投胎到宮中,便注定要接受這一切。算計,橫豎是要來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皇上也不能時時護我。」

流光問︰「娘娘這麼說,想是已有成算了?」

伸手逗弄著青銅腳架上的白羽巴丹,容蕭往里頭點了水,又伸手捻了些甜糕喂它,見鸚鵡咄咄吃了,才笑道︰「她害我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且瞧著便是了。」

猶是貴妃如此說,錦宜卻有些擔憂︰「惠妃現在協理後宮。♀吃食用度上,凡事都能插手。若想加害,豈不易如反掌?」

撥弄著袖上小圓珍珠,容蕭的語氣不緊不慢︰「你也說了,她只是協理,名不正言不順的權利在手,才時時怕丟了去。況且有莊妃、沈昭儀在左右,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容蕭扶了流光在廊下瞧景。沒一會兒便見劉平打門外進來,見容蕭正在廊下,忙小步湊前,低聲道︰「娘娘。您吩咐的,奴才都查明了。」

「你辦事倒快。」容蕭微笑,轉身步入殿中,「進來說話。」

在明堂環抱圈椅坐下,便有侍人端上茶點。揮手命她們退下,靜靜的室內只余主僕二人,容蕭才問道︰「都查出什麼了?」

劉平從袖中抽出兩個信封,放到容蕭手邊小幾上,回道︰「誠如娘娘所料。德嬪的生母並不如果毅公夫人所言,是她的陪嫁丫鬟。而是果毅公十余年前,自京郊雜役市場買來的。」

打開信封,里面裝的是兩張契紙,因年久日深,紙張已經脆弱泛黃,但上面的字跡卻仍清清楚楚,分明寫著沈團兒母女的賣出時間,地點,與交易金額,容蕭略看了一遍,捧過瓷盞緩緩飲一口清茶,點頭道︰「做得很好。」既然想將德嬪收歸己用,便沒有不相查底細的道理。對于德嬪的身世,容蕭一早從太後處得知,她不是沈氏的親生女兒,生母是沈氏的一個陪嫁丫鬟,後為穆敬梓通房,最後生了這麼一個女兒,被認在沈氏名下。但對于這個說法,時間一長,容蕭便瞧出端倪︰第一,若德嬪自小被抱養在沈氏膝下,朝夕相處幾乎二十年,應該與沈氏的感情相當好,但每次沈氏入宮為太後請安,都很少轉道去淑仁宮看望德嬪,德嬪自己似乎也不很願意往沈氏身邊親近,分明不像融洽的母女;第二,便是德嬪與沈氏不親近,但作為沈氏的貼身婢女,德嬪的生母為何一次都沒有隨沈氏入得宮來,沈氏每次入宮,少說也要帶兩個婢女,卻都沒有德嬪生母的影子。

容蕭存了疑心,故此才叫劉平去查。沒想到果真查出德嬪生母因罪被充入奴籍,由穆敬梓在外買回,而且,德嬪自己,也並不是穆敬梓的親生女兒。

劉平垂手立在一邊,見容蕭讀完信封中的內容,繼續道︰「當年賣德嬪母女的販子和牙婆也查到了,只是拿人販子已在前幾年病死了,只有那牙婆還活著,現在前門支了個攤兒賣水。」

看著桌上的兩張契紙,容蕭心思驀地一動,「既然是獲罪充入奴籍,那德嬪的生母,這個張氏,原先是誰的家室?」

「因為時間太長,奴役市場商販流動大,底下人也不敢聲張,問了幾個人,都說不記得。那牙婆年老昏迷也記不大清,只記得張氏原先是大戶人家的官太太,生的十分標致,但因夫家母家均獲罪,府中男丁皆被砍頭流放,女丁也沒入各妓館教坊,她多了心眼,一路掩蓋容貌,才逃過一劫,被賣到奴役市場,卻被果毅公看中,帶回家做了小。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十幾年前,容蕭年紀尚小,憑劉平的這點信息,一時也分析不出,德嬪的生身父親,到底是誰。

窗外些微有風聲響過,陽光卻透過菱字棉格穩穩落在綿軟錦墊上,將剛剛獲得信息默默整理一遍,容蕭笑道︰「辛苦你了,過幾日放你兩天假,出宮去探望家人罷。听聞你娘身子不好,我這里還有富裕白燕,你一並帶回家去。」

得了閑假,劉平自是歡喜,心中感念貴妃恩德,叩了三個響頭才離去。

劉平剛退下不久,錦宜便從門外進來,「娘娘,淑仁宮貞妃來了。」

容蕭正靠在椅上做著嬰兒小衣,听罷含笑道︰「快請貞妃娘娘進來。」

錦宜到外間打了簾子,門外貞妃便帶著婢女跨了進來,笑道︰「姐姐這里的宮人可真厲害,要不是得了姐姐的允,還不叫我進來呢。」

「她們都叫我寵壞了,沒規矩,你別見怪。」容蕭起身拉她坐下,又命宮人奉茶上來,貞嬪自身後婢女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里面裝著一對玉制百歲鎖,笑道︰「我沒什麼好東西,便腆臉拿這個為姐姐添彩了。」

「貞妃娘娘給奴婢拿著就行了,您請用柑橘。」錦宜用海棠琉璃大盞捧了柑橘進來,笑著放在桌上,順手便接過貞妃手中的錦盒。

「姐姐,你這兒的宮女都真麻利,做事一板一眼的。」對錦宜戒備的表現,貞妃並未察覺。錦宜也笑著謝了退下去。

「她們就是這樣,一個個比我還有主張。」容蕭微微一笑,嗔怪道︰「若送賀禮,叫宮人來就是了。你身子剛好,外面天又那麼冷,何苦跑一趟。」

「那怎麼一樣,我這賀禮,可是送給未見面的小皇子小公主的。」貞妃一貫自來熟,一邊說著,一邊嬉笑著去剝柑橘吃,剝了兩下覺得一只手不甚方便,才將柑橘遞給身後婢女,笑著問容蕭,「姐姐,若小皇子小公主出生了,是不是也要喚我做‘貞娘娘’?」

「是,理應是這樣的。」容蕭微笑對她到,「不過現在他們不會動呢。」容蕭正說著,便覺得月復中一動,下意識低喚一聲︰「哎呦。」

「姐姐,你怎麼了?」貞妃被嚇了一跳,忙扔了手中侍女遞上的橘瓣,「是不是不舒服?」

立在一邊的錦宜流光亦圍在容蕭身邊。

「他們好像動了一下。」雖是雙生子,但容蕭這一胎一直是安安穩穩的,從未有過今日的情況,她僵著身子不敢動,感覺月復中又被輕輕蹬了一下,方遲疑道,「我听太醫說過,四五月份時候,是有胎動的。現在覺得,也不怎麼疼了。」

「胎動一事,奴婢也听太醫說過,胎兒的正常反應,是無礙的。不過娘娘還是小心些好,奴婢去太醫院請人來瞧瞧。」流光有點不放心,扶容蕭轉到一邊的羅漢床上靠好。

「那你們快去吧,姐姐這里我看著呢。」貞妃沒生育過,也知道幫不上忙,只吩咐自己的婢女道,「你跟著一道兒去,看有沒有能幫上的。」

太醫院本來就有專門為容蕭請平安脈的太醫,故此並不需要臨時尋人,不一會兒便跟著流光錦宜來了。

太醫號過脈,又問了容蕭近日飲食、歇息情況,有無不適,方道︰「娘娘脈象強健,小皇子小公主均安,方才不過是正常胎動罷了。是藥三分毒,老臣為開兩方藥膳,娘娘炖著喝便大可了。」

听太醫這麼一說,眾人皆是放心,著錦宜帶太醫下去領賞,容蕭便笑眯眯命人端了牛乳羹來,與貞妃一道喝了壓驚。

貞妃心思恪純,听容蕭無事便嚷著要與小皇子小公主打招呼,摘了護甲感受兩次胎動方罷休.

皇帝下朝便來了,一進門便問︰「你方才傳太醫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正月中天還冷著,容蕭見他額頭上竟冒出了微微薄汗,心中一暖,一面抬帕子為他拭汗一面答道︰「沒什麼大事,月復中孩子頑皮,踢了我一下,太醫道這是正常胎動。說明咱們孩子強健呢。」說著笑嗔道,「皇上也是的,叫太醫來問不就得了,怎麼還自己跑一趟。」

「這就好。」齊衍一路趕來,也是關心則亂,听容蕭這麼說,也不惱,而是將她拉到膝上,笑著撫上她微隆的月復部,「快,叫朕跟兒子閨女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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