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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

【都出宮了,能不好看麼……求訂閱~~~~】

跟著齊衍出殿,外頭已經停了一台小轎,容蕭惴惴不安的坐上去,不等放下轎簾,便見皇帝也鑽了進來。

轎內不算小,但兩個人還是有些擠,他側身將她抱在懷里,微揚了聲音︰「走吧!」

「皇上,咱們這是去哪兒?」容蕭本不想多問,但這小轎行得極快,微風將轎窗的簾角掀起,借著甬道上的模糊宮燈,她瞧出這分明是往西華門的方向去,不禁低呼出聲,「皇上,在往前便要出宮了。」

見她瞪著一雙惶惶的烏圓眼往外看,齊衍只覺得好笑,伸手將簾子拉上,輕聲道︰「听說外面熱鬧得很,你隨朕去逛逛。」

一听皇帝這般說,容蕭第一反應就是皇上身邊的內監又不老實了,若不是他們成日編些漂亮話勾著,皇上怎麼會知道宮外熱鬧,大晚上的弄微服。且不說外面是否同內監口中說得那般天花亂墜,便是安全上就沒有保證,若是傷了龍體,怎生是好。

容蕭下意識就要勸諫,可抬眼對上他唇角輕快的笑意,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她雖身在後.宮,但對前朝之事,怎會沒有耳聞。除了啟用孫敏之外,皇帝還意欲實行新政,重整朝綱,即便沒有正式在朝堂上提起,卻仍是步履維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誓要開創盛世,肅清朝中貪墨之風,何其難行。饒是如此,帝案上從不見奏折如山,肩負家國,他比她,實在更要疲累。

晚風透過轎簾吹進來。她只穿了件內監單衣,不禁往他懷中縮了縮。算了,難得恣意一回。何苦駁他的意。

注意道她的動作,他扣著她的腰。在她背上使勁模了兩下,低聲道︰「冷了?你忍會兒,待會兒車上有袍子。」

皇帝聲音中含著關切,讓她听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來,看來他今天真是心情好,竟待她這般溫和。♀她忽然自私的不想破壞這種氛圍,便放松身子。輕問道︰「皇上,外面有沒有人護駕?」只要皇帝安全,出宮便出宮吧。

「自然是有的。」他答,復又笑道。「你放心,定將你全須全影的帶回來。」

「臣」容蕭想開口說自己是擔心聖上安危,卻又覺得在這種情形下,急可可的表忠未免矯情,說不定還會掃了他的興。正不知所措間,小轎一晃,停了下來。

不等她問,便听到簾外一陣嘈亂,混著金屬甲片的撞擊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何人出宮?」

「司禮監常德,奉旨出宮。」常德獨有的尖細嗓音入耳,容蕭才微微放下心來,常德跟著出宮,可見是常福祿親自留在太和殿擋著。

轎簾被微微掀起,容蕭剛要驚呼,便被當頭扣了頂帷帽,耳邊是他的聲音︰「別動。」

常德因著是常福祿的徒弟,在宮里算有頭有臉的人,守衛並不敢多查,只略看一眼便放下轎簾,揮手放行.

甫一出宮,常德就趕忙跑到轎簾旁,低聲道︰「皇上,車馬已備好了。請皇上、娘娘移步。」

簾子一掀,西華門下的冷風讓容蕭禁不住一個寒戰,四周的景象全然不識,遠處有隱約燈火,她臉上發緊,卻不想讓他等太長時間,攏攏身上單衣就要下轎。

雙腳剛落地,一張大氅就鋪頭蓋過來,一下就將她裹住,他為她戴上兜帽,半拉半抱的擎著她往車上走︰「快上車,車上暖和。」

她怔怔感受著身上的暖意,跟著他上了停在轎邊的馬車。♀

馬車不大,卻鋪著一層錦絨墊子,坐上去暖暖的,中間擺著一張小幾,上面放著兩件常服,是宮外樣式,可見早就準備好了。

「暖和了沒?暖了就別愣著,快換衣服。」他抓起其中一件女衣扔給她,自己正系著常服帶子。

容蕭忙忙起身,拿過那件天綢雅藍碎花的交領襦裙,在他的目光下背過身,戰兢兢的換上,又抬手拔了木簪,自覺的綰了個婦人髻。

「給朕也換一個。」他已換了寬袍,指著自己頭上高冠,「束半冠即可。」

桌上還有跟雲紋藍帶,她執著在搖晃車廂中,為他束好.

馬車行了約盞茶功夫便緩緩停下,齊衍先起身下了車,才回過身來接容蕭。

他們停車的位置,正是一條街市的巷口,雖是晚晌,卻熱鬧非凡,街上行走著男男女女,擺攤兒買小玩意兒的,吃食的,一路都有。

「我說什麼來著,這里熱鬧得很。」因為四周喧囂,他說話聲音不由拔高了些,也棄了宮內稱謂,唇角微揚的樣子很是動人。

「主子今兒可是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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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萬壽節普天同慶,這里比咱們哪兒熱鬧得早,提前半個月,就跟過年似的。」常德不知何時換了身小廝裝扮,青衣青帽倒像模像樣。

街上人多,幾人也走不快,便一路行一路逛著,周遭雖摩肩接踵,但好在有隨從和常德擋著,也踫不著他們。容蕭上次這樣走在街上已是入宮前的事了,不過也是在白日陪著娘親到京郊寒潭寺祈福。這樣在傍晚大剌剌的逛在街上,倒是頭一次。

「你害什麼臊呢,還不拉著我。」他們順著人流走,饒是有常德和侍衛擋著,也有人不時擠過來,齊衍將容蕭護在身前,拉著她的手。

在宮中三年,容蕭何時見過這麼多人,比起街邊的小攤子,形形色色的行人更讓她目不暇接。她雖穿一身民間常服,頭上也綰著最尋常的婦人髻,眉宇間獨有的高貴光華卻難以遮掩,不施粉黛的容蕭,一雙鳳眼圓圓的更是勾人,時不時便有人朝他們看過來,有些大膽的男子,一雙眼便滴溜溜的在容蕭臉上打轉兒。

「皇少爺。」她實在受不了那些目光,窘得不行,只能湊到他身邊道。「為妾身尋個帷帽吧。」

齊衍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自己的女人被旁人垂涎。橫豎都是窩火,當下眼里就多了不快。常德見主子沉了臉,暗罵自己疏忽,沒替主子準備好,雖說他們剛來的馬車中帶著帷帽,但卻是宮中內監獨有,皇上此行意在微服。萬不可拿出來招搖過市的。

容蕭抬著袖子遮住自己半張臉,見常德苦著臉找不到帷帽,急得想哭。她活了十七年,從沒這樣被別的男人瞧過。被那些眼珠子瞧著,連死的心都有。她知道皇帝生氣了,不敢抬頭看他陰雲密布的臉,只請求道︰「少爺這兒的人太多了讓妾身回車上去吧。」若是再多被別人瞧兩眼,回去便是他不罰她。她也要自請回冷宮吃齋。

齊衍雖不大高興,但卻沒怨她,只一心想找個賣帷帽的鋪子。人聲鼎沸中也听不清她說什麼,只將她拉得里自己又近了些,「沒事。跟住了我。」

像是怕丟了似的,他把她攥得死緊,容蕭手指被握得有些發僵,卻覺得好像有絲絲縷縷的甜意從指尖傳到心里。她抬頭看著他,指指不遠處一個小攤子︰「少爺,妾身覺得那個也行。」

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是個賣面具的小攤兒,只有一個婦人帶著孩子站攤位後,因是女子,吆喝得聲音不如旁人大,買的人也不多。

「哎呦,主子您可真是聰明。」常德模一把頭上的汗,忙不迭的跑到前面為二人開路。

走到攤位前,不等開口,常德就先開口問︰「店家,這個怎麼賣?」

「五文一個,您要買兩,給八文就成。」婦人見她們衣飾華貴,忙撥亮攤子上的小風燈,挑出顏色好的面具放到幾人眼前,「少爺夫人上眼瞧瞧,這都是奴家昨晚上新畫的樣子,這街上誰家也沒有。」眼前的面具邊上都有個小木牌,分別寫著︰寒宮嫦娥、高鬟玉環還有許多林林總總,容蕭沒見過的花樣,邊上無一例外,都用小木牌寫著名字。

「這字是你寫的?」單論面具,不過是色彩略鮮艷些,倒是邊上小字,頗有幾分骨風。齊衍沒想到,在鬧節市井中,還有這樣識文斷字的買賣婦人。

「哪能呢。」提起這些字,婦人憨厚的臉上顯得有些驕傲,嗓門也大了些,「這是奴家夫君寫的,少爺,奴家瞧您也是個讀書人,您看,他這字,是不是個做進士的料?」不等齊衍說話,她便徑自推銷道,「不瞞您,因著奴家夫君的幾個字兒,這面具都比旁人多賣上兩文。只因著他今年考舉,沒法給我多寫幾個。」

她自賣自夸的神情搖頭晃腦,容蕭瞧著,忍不住撲哧笑聲出來。

「呵呵,讓這位夫人看笑話了。奴家一提起家里那口子,就停不住嘴。」婦人面皮有些紅,不好意思的笑笑,轉而推薦起面具來,「夫人您看看這些,您跟公子一人一個,再挑幾個拿回去給孩子帶著玩兒。」

眼中的黯然一閃即過,容蕭沒有接話,只笑著挑起一個不起眼的笑臉面具,「這一個就行了。」

婦人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夫人還年輕不急,不急的。奴家看您面善,給三文就行。」

「把這兩個也包上。」齊衍手中拿著兩個面具,一個猴子,一個胖女圭女圭。

「少爺」容蕭下意識喊了他一聲,低聲道,「用不了這麼多。」就這麼一晚,她又不是小孩,還要換著戴不成。

「怎麼用不上。」他笑著接過婦人包好的面具,輕輕為她套上那個笑臉的瞬間,在耳邊低聲道,「那兩個給咱們兒子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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