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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將近,太後特地召了宮妃議事,意在好好熱鬧一番,將中秋的晦氣一同沖走。♀

因協理後宮,惠妃莊妃都拿出了自己完備的慶祝方案,就連寧妃,也扛著病體苦熬幾夜,指望別出心裁,在萬壽節上狠壓惠妃莊妃一頭。

便是皇帝不喜奢靡,各處的酒水吃食、修葺用度也要上下打點,各宮奴才又都裁了新衣,雖不能大肆鋪張,卻也不能失了皇家臉面,直忙得三妃腳不沾地,在日復一日的費神中,寧妃的身子也愈加沉了。

沈團兒扶寧妃坐在榻上,看著她額頭的層層薄汗,勸道︰「娘娘,咱們叫御醫來吧。」

「別以為本宮不知你打得什麼主意。」寧妃有些氣短,喘了一息才道,「太後方說完祛晦氣,你現下就勸我請太醫,是盼著借萬壽節,不能讓病氣給皇上添晦氣的緣由,讓太後發落我到西山痷廟中念佛。」

「娘娘誤會了。」沈團兒怯懦道,「奴婢只是關心娘娘身子。」

「你會盼著本宮好?要不是被捏住七寸,你早跑到太後跟前通風報信了。」寧妃虛弱冷笑,「有這心思不如多盯著惠妃,成天坐著御賜儀仗招搖,當本宮是死的不成。」

沈團兒示意宮人退下,親自跪在地上為寧妃捏腿,細聲道︰「娘娘莫急,還有莊妃娘娘呢,惠妃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莊妃?你看她與世無爭。那是爭不過。掬象宮像個活死人墓一般,皇上半年都不見得去一次。惠妃會怕她?」寧妃目光幽幽,對沈團兒道,「你那藥,萬壽節時再做一次。」

「娘娘,這是鋌而走險啊。萬壽節那麼多雙眼。萬一被發現」沈團兒臉色發白。伸手抓住寧妃衣角,「娘娘,求您了,奴婢不想死。」

「沒出息的東西!」寧妃罵了一句,緩緩撫上小月復,「本宮有預感,這次一定能成。」

「娘娘。現在不是時候。」沈團兒苦勸,「您的身子」

「身子,身子,本宮的身子不行,用不著你來號喪!」寧妃被觸及痛處,聲音陡然一高,抬腿將沈團兒搡在地上。她喘著粗氣。低聲道,「便是保不住,本宮也算孕育過皇嗣,比那不下蛋的莊妃好上許多。」因情緒起伏,寧妃聲音有些發顫,「你看見惠妃了。她小產了,皇上也憐惜。若是我肚子里有一個孩子。哪怕最後沒能留下,他會不會也待我溫存許多?」她的聲音中好似纏著千絲萬縷的情意,可臉上浮起的笑容,卻陰寒得叫人脊背生涼。

「娘娘,您歇會兒吧。」沈團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扶住寧妃寒涼的手,「奴婢這就去制香。」.

制香對沈團兒來說並不難,閉門幾日,也就成了,趕忙拿著給寧妃送去。寧妃看過後也是滿意︰「你果然還是听話的。」

「謝娘娘夸贊。」沈團兒正為寧妃梳妝,微微一笑,「奴婢還有一事稟報。」

「說罷。」寧妃點了些朱紅口脂,以掩蓋蒼白干皺的唇色。

沈團兒躬身湊到寧妃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當真?」寧妃手下一頓,審視著看她,「這等私密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奴婢也是無意走到那地方,就撞見了。不過奴婢沒聲張,心想萬一對娘娘有用呢。」

「你當本宮是什麼人,你隨便胡唚幾句就信了?」寧妃面色不善,「本宮倒沒看出你甚愛搬弄是非。♀」

「娘娘,是真的,奴婢真看見了。」沈團兒嚇得跪在地上,「惠妃每日都去,娘娘若不信,一去便知。」

寧妃不為所動,冷冷道︰「掌嘴。」

沈團兒略一遲疑,才顫抖著抬起手。

「啪啪」皮肉聲不斷,女子細小的啜泣間歇響起。

大約抽了幾十下,寧妃才開口道︰「行了,以後管住自己的舌頭。」

「娘娘教訓的是。」沈團兒應了,雙頰紅腫,卻不敢抽噎出聲。

「你留下,將香燻了再走。」寧妃撐著妝台站起身來,無意拍拍腰間香囊,低聲威脅道,「本宮現在去給太後請安,若是這會兒功夫,你頂著這張臉出去招搖,傳出什麼不好听的話來,可別怪本宮心狠。」.

「主子,寧妃娘娘又打您了?」采韻拿著藥膏,紅著眼為沈團兒涂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沈團兒眼淚也不停往下掉,啜泣道︰「采韻,你小聲些,讓人听見,寧妃娘娘又要發作我。」

「主子,咱們告訴太後吧。您是府里的大小姐,怎麼有這樣叫人打的道理。」看沈團兒腫起的雙頰,采韻心疼得直哭,「主子,別害怕,您若是不敢,采韻去找太後,豁著挨板子也要讓太後給您評理,成天這樣受欺負,奴婢實在看不下去了。」

「能行麼。」沈團兒哽咽道,「寧妃娘娘也去給太後請安了,只怕不等你回來,她的爪牙就先要了我的命。」

「您若不放心,就在宮外等著奴婢。奴婢自己一個兒到壽康宮去,便是寧妃知道了,一時也尋不著您。當著太後,她不敢仗殺奴婢。」.

掬象宮中,莊妃一身玉色繡折織堆花宮裝,正端著盞杏仁茶細品。

「娘娘好生素淨,時已入秋,何不穿些亮色來襯?」敬嬪自外室入內,笑著蹲身,「臣妾給娘娘請安。」

「我都什麼年紀了,若成日穿金戴銀,才叫人笑話呢。」莊妃命人奉茶看座,笑道,「真是趕得巧,我這杏仁茶剛煮成,你就來了。」

「臣妾成日有什麼事,左不過混日子。倒是娘娘難得清閑,還被臣妾叨擾。」敬嬪緩緩落座,覷著莊妃臉色,笑道,「听說,為了萬壽節,惠妃寧妃都下了狠功夫。反觀娘娘,真是好定力。」

莊妃輕輕笑了︰「本宮沒什麼定力,不過有自知之明罷了。」

「娘娘何必妄自菲薄。」敬嬪笑道,「臣妾與娘娘關起門來說話,您看寧妃年紀也不輕,怎麼能每月都留皇上在她宮中幾次。便是粉若含苞的沈選侍,在她跟前,也爭不過半分好去。」

莊妃眉峰微攏,緩聲道,「說起這個,本宮也是奇怪,自敬事房記檔看,從前皇上到淑仁宮多是用膳,甚少留宿,最近幾次卻是」

「何止是娘娘,臣妾心里也存著疑慮呢。」敬嬪剛要開口,便听殿外一陣嘈雜,一名宮人慌張跑進來,「二位娘娘,不好了,寧妃娘娘薨了。」

「你說什麼?!」莊妃唬了一跳,不留神將手中茶盞合扣在身上,她看一眼同樣驟然色變的敬嬪,也顧不得擦,只強自鎮定問道︰「哪宮傳來的消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寧妃娘娘被發現在離冷宮不遠的小塘里,撈上來已是咽氣了。」宮人臉色煞白,抖著嗓子道,「信兒是壽康宮來傳的,現下各位娘娘都往寧妃的淑仁宮去了,二位娘娘快些準備吧。」

听聞寧妃突然溺斃,莊妃也是心中大驚,急忙更衣與敬嬪一同往淑仁宮去.

皇帝正在太和殿批折,听聞寧妃暴斃,也趕到淑仁宮,進門便見淑仁宮奴才盡數跪在地上,哀哀哭泣不止。水淋淋的尸體停在院中,白布蓋著,隱約露出寧妃身上的蜜合色雲緞裙邊角和她僵直鐵青成爪狀的手。

冷風吹起,淑仁宮門廊下的風燈微微晃動著,搖曳燈光下,皇帝的面容看不出是震驚還是惋惜。宮人悲切的哭聲中,他終究還是走上前去,輕輕掀開那塊白布。

寧妃面容露出的剎那,一旁提燈常福祿,忍不住抽了口冷氣,又趕忙噤聲。

幾日前還含嬌細語的佳人,已是面目全非,浮腫青灰的圓盤臉上泛著紫斑,形狀可怖。

齊衍定定看著尸板上的人,半晌,才將尸布蓋回,淡淡道︰「她一向愛美,好好給寧妃梳妝罷。」.

太後在淑仁宮正殿正襟危坐,目光中卻難掩疲憊,見皇帝入得殿來,才稍松了神色︰「皇帝,你看過寧妃了?」

「看過了。」齊衍應了一聲,見太後還穿著常服,僅披了件銀鼠披風,可見是匆匆而來,勸道,「母後今日受驚了,不若先回壽康宮歇息。」

「皇帝,哀家真是累了。」太後緩一緩氣息,神色卻漸漸凌厲,「可後.宮沒有一日消停,哀家不得不插手!」她使了個眼色,一個低品宮妃便跪倒殿中,太後聲音放輕了些,「皇帝,你可還認得她?」

跪在殿中的宮妃緩緩抬起頭來,雙頰紅腫,低低啜泣著。

齊衍聲音中有些遲疑︰「你是沈選侍?」

沈團兒低泣著叩頭。

「難為皇上還記得她,哀家以為你只知道淑仁宮中有寧妃。」太後淡淡道,「那你知道她臉上的掌痕從何而來?」

除了寧妃,淑仁宮中最大的主子就是沈選侍,若說打,也只有一個人能動手了。

齊衍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母後,她的尸身就在那里,還不知為何溺斃。難道現在,就要朕追查一個死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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