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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所謂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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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沁園用過膳,齊衍並未留宿,只出門取道去了景儀宮。

皇上來得突然,惠妃並未來得及準備,但心里還是歡喜無限,甜蜜嬌羞的招呼宮人鋪被升帳。

「不用了,你身子還弱。」齊衍神色不同平日冷峻,嘴角微微牽起,對惠妃溫柔笑道,「朕就是來看看你。」

「皇上不留下陪臣妾麼?」惠妃雙頰染著桃色,小意往他身上靠去,垂眸的模樣我見猶憐,」皇上都許久不來景儀宮了。」

他喉間發出一聲低笑,手指順著她的秀發︰「這兩天忙,沒功夫。你一向是最懂事的,怎麼拿起嬌來。」

惠妃靠在他的身上,櫻唇嘟起,小聲道︰「皇上還去過淑仁宮呢。」她說著,偷眼去瞧齊衍。

「她不比你年輕,卻陪朕多年,都是往日的情分在。怎麼,連她的醋都要吃?」拂開惠妃拽著自己的手,齊衍笑道,「你看,朕的袍子都快叫你擰成花了。」

又是寧妃,人老珠黃了還成日爭寵,也不知羞,與莊妃均分天下還不夠,現在還想率先誕下皇嗣麼?惠妃眼中的惱怒一閃而過,轉眼又是孱孱軟笑的樣子,親自從宮人手中接過紅棗花茶,宮人便很有眼色的盡數退下,惠妃托著茶盞倒齊衍跟前,巧笑道︰「外邊冷,皇上暖暖身子。」

「不置氣了?」花茶熬得很濃,溫度正好,甜津津的,卻不是他喜歡的味道,齊衍品了一口便放下了。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惠妃。笑道,「怎麼了?這般黏著朕,還怕朕跑了不成。」

「就是怕皇上跑了。」惠妃撒嬌笑著,眼圈卻紅了,屋內無人,大著膽子拉起齊衍衣袖,委屈道,「自小產以來。皇上都沒踫過臣妾。」

美人垂淚,照理都該抱過來好一通安撫。可惠妃明顯低估了齊衍的免疫力,女人的眼淚他見多了,怎麼會如此輕易被迷了神智。♀他語氣仍是一貫溫柔,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不是都說了。你身子還弱。怎麼就不听話了。」

惠妃看著皇上,他的手指溫柔繾綣,輕輕為她拭淚。可對著那雙眼,她忽然有些發怔了。

惠妃心里恍惚不安起來,入宮兩年,自己一直是宮中最受寵的,便是曾經風頭無兩的貴妃也被自己踩在腳下。皇上生得一副好樣貌,肅肅如松下風,既溫柔又體貼,有時與她一起論詩作畫,他總能知道他小心思里都想著什麼。她仰慕他,也愛他。以為自己在他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可現在。她拿不準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看到的,也許並不是真正的皇上,他很少向她說重話,卻也從沒對她流露出痴迷眷戀的眼神,從見面的第一天起。他就那麼溫柔了,他就朝她這樣笑了,像是提前準備好了一般。她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揉了一下,有點酸,有點疼,這樣的皇上讓她沉醉也讓她迷離,迷離與沉醉又含著她總也看不透的陌生。

齊衍並未在意她眼中的情緒,只安撫道︰「好了,天也晚了,安置吧。」

「皇上」心中的不安讓惠妃亂了陣腳,她拉住他,貪婪的抱上他的腰線,眼淚滾到他常服的團龍上,固執著哀求,「皇上,再給臣妾個孩子吧。臣妾這次一定小心,一定好好待他。」惠妃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當初有孕時招搖的樣子,亦後悔一時爭強延誤了病情。比起讓她看不透的帝王之愛,她更需要自己的孩子。一個皇帝可以有許多許多的子嗣,她惠妃不行,還有百十的嬪妃為他生養,等到他子孫滿堂的時候。還會記得她麼?她想要一個孩子,寂寂深宮,那是她的助力,也是她的依靠.

面對惠妃的哀求,齊衍到底做了柳下惠。但不知是不是念著惠妃喪子之痛,特賜她坐正紅金頂轎輦,協莊妃寧妃督辦後宮事宜。

而惠妃接到聖諭,在地位上得了實惠,也開始從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盡心盡力投入到操持內廷的工作中。

如今宮中已漸漸形成莊、寧、惠三足鼎立的局勢,可一向爭強好勝的寧妃面對這種局面,只能暗自將一口銀牙咬碎。因為隨著惠妃日漸明媚,寧妃自己的身體,不可抑制的衰敗下去。

淑仁宮內,沈團兒跪在寧妃榻前衣不解帶的侍奉湯藥。

寧妃靠在榻上,闔著眼,仍是眉目如畫,可若細看,便能瞧見印堂間泛著灰白。

沈團兒細細將藥汁吹涼,湊到寧妃嘴前︰「娘娘,該喝藥了。」

寧妃睜開眼,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沈團兒面色如常,端起藥碗飲了一口,溫順道︰「娘娘,奴婢試過了,溫熱正好,趁著藥效,您服下吧。」

寧妃這才接過藥碗,徐徐喝了進去。

淑仁宮內寢中帷帳低垂,唯有紫銅香爐冒著裊裊幽香,曖昧又纏綿。寧妃閉目片刻,淡淡開口︰「你說實話,本宮的身子為什麼一日不如一日?」

沈團兒輕手將藥碗到托盤上,為寧妃掖掖被角︰「許是前些日子著了涼,娘娘身體一向康健,歇息幾日便好了。太醫不是也說風寒體虛麼。」

「這樣的身子,怎麼能孕育龍嗣。」寧妃五指微微收攏,眼中閃著不甘與失望,半晌,她嘆一句,「皇上還是寵愛惠妃,她沒了孩子,他也寵她。可是他有沒有想過我,我一心待他多年,難道還不配為他孕育皇嗣麼?」

沈團兒半跪在榻前,溫聲道︰「娘娘,您已經獲寵了,皇嗣是早晚事。」

「是啊,本宮已經獲寵了。」寧妃低低一笑,「沈選侍,你很好。」

「娘娘賢良端敏,皇上才青睞有加。」沈團兒恰到好處一笑,又關切道。「娘娘,您身上不爽利,不若使人去和皇上說說,也許聖駕旁的御醫醫術更好呢?」

「馬上就是萬壽節了,後妃染病,沒的晦氣。況且如今宮中」寧妃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瞪了沈團兒一眼,「你也不許說出去。本宮不過是偶然風寒。」

沈團兒溫吞應了。笑著安慰她︰「是,娘娘本來就是風寒。」.

秋寒正濃,容蕭披著織錦皮毛斗篷,由流光扶著在沁園中漫步。

流光往手爐中添了兩塊碳,才交到容蕭手中︰「主子,侍衛醉酒的事遲遲查不出來。眼下皇上御賜惠妃正紅金頂轎輦,又讓她協理六宮。咱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容蕭將暖爐揣在手攏里,「有比咱們更坐不住的人。經歷過這麼多。還沉不住氣麼?」

流光遲疑,小心道︰「難不成主子猜出是誰?可皇上這麼護著惠妃,能讓人鑽了空子?任誰成了氣候,主子如何自處?」

「你覺得皇上很寵惠妃?」軟履踩在落葉上發出細碎的脆響,容蕭並沒直接回答她。

「第一個孕育皇嗣,小產後又御賜儀仗,保不齊鳳印最後也會收入囊中。這難道不是皇寵?」流光低聲道,「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若不是皇上縱容,憑惠妃的跋扈性子。死十次也有。」

「你也說皇上那是縱容了。皇上曾經也很寵我,結局你知道。」容蕭毫不在意的笑道。「在這地方,站在風口浪尖上,可不是什麼幸事。但惠妃得寵,于我並無壞處。」

「難道」流光剛要說話,不遠傳來紙張西索聲,神色一凜。喝道︰「是誰在哪兒?」

一個藍衣內監從環抱粗的樹後慢慢爬出來,磕頭道︰「奴才給主子請安。」

「你是沁園伺候的?我沒見過你。」由流光扶著,容蕭緩緩坐在園中石桌邊,「抬起頭來,我看看。」

藍衣內侍抬起頭,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主子,他是前些天與錦宜一道來的內監。當時您病著,就沒來請安。名叫馮喜,之前在寶紗司拉泔水。」流光見是馮喜,才松了一口氣,對容蕭道,「常公公說,咱們遭人陷害當晚,便是他瞧見,跑去報的信兒。」

「如此,也算是你我間的主僕緣分。」容蕭點頭,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前,淡淡道,「將懷里的東西拿出來。」

馮喜僵著沒動,半晌,才緩滯掏出懷中東西,赫然是一包紙錢。

「宮里不能燒紙,你應該知道。」馮喜低頭跪著不說話,容蕭手指在懷中紫銅手爐的海棠雕花上輕輕劃過,「我不知你在宮中待過多久,但不得不說,你很會掌握時機。恰到好處的救了我,又恰到好處讓我注意到你。」說及此,容蕭嘴角綻出一絲笑意,「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願意讓你跟著我這尊泥菩薩。」

「主子,奴才有一物,請您過目。」馮喜從懷中掏出一方私帕,輕輕打開,一對小巧精致的玉制桃花樣耳環被托在手中,他抬起頭來,眼中似有淚光,「主子,這對耳墜,您可還認得?」

那對耳墜莫名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容蕭剛要開口,便听身邊流光一聲驚呼︰「那是我們主子給采桃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里?!」

「姑娘好問。」馮喜咧嘴一笑,難掩悲苦,「采桃的東西,自然都在我這兒。」

「我曾听說,采桃在宮中已結了菜戶,是內務府的內庫掌鑰太監。」容蕭看著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馮喜,那人是你吧。」

「是,就是奴才。采桃在掖庭宮受刑,至死也沒供出奴才,只為保全奴才一條命。」馮喜低頭拭了下眼角,「命是保住了,可奴才心里恨。奴才自請到寶紗司拉泔水,就是為了當差路過冷宮,與主子近些,能在必要的時候,幫主子一把。」他聲音帶著鼻音,卻咬牙切齒,「因為奴才知道,奴才的仇人,也是主子的仇人。」

「我沒有仇人。」好一會兒,容蕭的聲音才響起,她站起身來,看著他,「但采桃不會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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