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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面具下的臉

人來人往的鳳挽閣偏廳,玄武靜靜的坐著,南宮陽呢,根本就坐不住,喝一口茶就站起身朝里屋瞟一眼。

送茶水的四大金花看著他這副樣子,都咧開了嘴偷笑,只有玄武,忍不住的一拍桌子。「好好坐著。」

那冷冷的視線讓南宮陽只好乖乖的坐著一動不動,小口小口的喝著茶,頭埋得低低的,不時偷偷的看玄武一眼,好凶……

沒等多久,蕭塵走了出來,在走進偏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臉色,還有些微微的紅潤異常,不知道是剛被熱水燻的,還是窘迫。,亦或是……氣的……

當蕭塵出現的時候,南宮陽立馬丟下手中的茶杯,撲了過去。

「二皇嫂……」

面對南宮陽的熱情,蕭塵躲閃開來,理了理自己剛換好的衣服,直接坐了下來。

「二皇嫂,我是小陽……」

南宮陽再次撲上前,臉,直接被蕭塵伸手抵住。「那個……保持保持距離。」

撇撇嘴,南宮陽拿下了蕭塵的手。「二皇嫂,見到你真的太開心了……」

玄武一直看著蕭塵,她仍舊是一襲男裝,可是,她為什麼要一直女扮男裝這麼久呢……

感受到了玄武的視線,蕭塵無奈的垂著頭。「听好,沒錯,我是女人,但是,我不是你的二皇嫂。」

這話,說得堅決,讓南宮陽的笑也漸漸隱去,站在蕭塵的面前,他緊緊的盯著她,看得蕭塵好不自在。「你真的不是二皇嫂嗎?」

「不是。」

「可是,你真的和我二皇嫂長得好像,而且,也會做我二皇嫂會做的糕點……」

那話中,帶著濃濃的失落,蕭塵撇開視線,笑笑。「小可愛,長得像不可能就說我是你嫂子吧,再說了,不過就是糕點嘛……誰不會做啊……」

「可是……」南宮陽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玄武打斷。

「二皇嫂?昭南國零王爺是你哥哥?」

「是啊,是啊。」

「你果然是……」皇帝啊……「你說的二皇嫂是誰?」

冷冷的語調,卻讓蕭塵的臉色微變,南宮陽轉過身子,看著玄武。「哦,我二皇嫂叫…。陸…。陸……」

「陸塵煙?」陸了半天也不見他說出什麼,玄武直接接下了他的話。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也看向了一眼的蕭塵,她那平靜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一絲不自然來。

一拍手掌。「啊,對對,陸塵煙,我二皇嫂就是陸塵煙,你怎麼知道啊……」南宮陽眨著大眼楮看著玄武。

玄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許久,才吐出一句話。「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啊?」

玄武沒有理會南宮陽,只是站起身,然後便離開了。

蕭塵靜靜的坐著,看著玄武離開的身影,他剛才說他明白了……明白了嗎……

見玄武離開之後,南宮陽撇撇嘴。「討厭,都不給人家說……」慢慢的轉身,走進蕭塵。「哥……啊,不是,姐姐,你真的不是我二皇嫂嗎?」

搖搖頭,蕭塵平靜的看著他,眼里,還帶著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是,小陽,我想,你的二皇嫂,已經不是陸塵煙了吧……」

這話一出,南宮陽便沒有說話了,低著頭,嘆了嘆氣。「那好嘛……」

雖然她是女人的身份被曝光了,不過,南宮陽也不像前一天那樣什麼都跟著她了,不過,卻是每每看著她發呆,發呆之後就會喃喃自語︰「明明就是二皇嫂嘛……」

之後的幾天,玄武也沒有出現過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當他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天之後的事情了。

這天,粉蝴蝶又該上場了……

對著梳妝台,慢慢的上妝,看著鏡子里面姣好的面容,慢慢的,眼前的那張絕世美顏,剎那間,變成了一張秀麗的臉龐,那張臉,是曾經,不知道跨越了多少時空的長相,是曾經她最引以為傲的長相,那一頭的亞麻色的大波浪,那水靈的大眼楮,那圓潤的鵝蛋臉,可是,除去她這張臉之外,銅鏡里面,顯現的,還有另外一張狂放不羈的俊顏,那仿佛可以將她黑暗的世界照亮的笑容……以及他最後的冷若冰霜……

有一絲怪怪的感覺在心中萌動,怎麼,突然會想起他?

猛的,耳中听到了一絲響動,將那片畫面波動打亂。

猛的回神,站起身,卻感覺已經消失了……

輕輕的皺起眉,是誰?明明感覺到有人在窺視她,有人在周圍,可是,卻消失得這麼快,一定是個高手……

屋外,不遠處的屋檐上,玄武冷眼看著前方的人。「你是誰?」

龍洛側頭,輕笑。「不用管我是誰,總之我不會害她。」

提起手中的劍,玄武皺著眉頭,看著他那銀色面具閃光的邊緣,「離她遠點。」說完,便飛身往鳳挽閣飛去。

看著玄武離開的背影,龍洛輕輕一笑,眼里,有著釋然,然後,他也朝鳳挽閣的方向飛身而去。嘴邊,掛著的,一直都是深深的笑意。

將面紗戴上,然後,輕移步,打開了房門,剛一打開門,便看見玄武站在外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先是一愣,然後便劈頭蓋臉的開罵︰「喂,死玄武,你這段時間死哪去了啊……人都找不到,你是怎麼保護我的啊……」

玄武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那被面紗蒙住的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注視她的女兒裝……只是那透出的眼楮,的確很美,也難怪主子……

微側過身體,照舊無視她。

「死木頭……」低罵一句,然後想起了什麼,「喂,問你,無昭哥哥到哪去了,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

「主子有事處理。」

握緊拳頭,有事處理,有事處理,每次都是有事處理啊……自從來到鳳蘭國之後,無昭哥哥雖然很照顧他,還和以前一樣,可是,卻總是很多時候都不見他的蹤影,只是派了個冷冰冰的木頭來保護他,而每每問無昭哥哥在干什麼的時候,他卻總是用其他的話來搪塞過去……

白了玄武一眼,「算了,不說拉倒。」

反正她現在也沒興趣,兩年來,一直都這樣,也無所謂……

越過玄武,在和他擦身而過的瞬間,蕭塵故意使勁的用手肘撞他,這一撞,力道還真的不小,蕭塵看也不看玄武臭臭的臉色,笑嘻嘻的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還邊哼著小曲。

玄武穩住身體,看著前面那個妖嬈的身影,輕輕的皺著眉頭。

果然不是個女人……

鳳蘭國境內,太陽已經漸漸下山了,整個鳳蘭國都城都籠罩在一片橙色的光芒之中,這樣的顏色,就猶如鳳凰一般……

兩個人,兩匹馬,就這樣在大街上。

不時有很多人都回頭張望,大部分都是女子,那臉蛋羞紅的姿態,那用手巾遮擋的羞怯,可是,那騎在馬上的兩個人,卻根本就看也不看。

感受到周圍那些目光,南宮岑厭惡的陰沉的臉,目光陰冷,可是在夕陽余暉下,他卻更顯得邪魅異常,易清風仍舊是淡然的表情,卻非常的柔和。

「王爺,皇上他會在哪呢?」

「鳳蘭國都城……」

不佳的語氣,昭示著他即將發怒的征兆,收到消息說,那個臭小子居然跑到了鳳蘭國,這個他討厭的地方,只因為一個人……

南宮陽,被本王抓到了你就死定了……

易清風看了南宮岑一眼,然後再次回過頭,看著前方的夕陽,臉上,有著說不清的苦澀……鳳蘭國,他還是涉足了這片領土……

也不知道那個人,還好嗎?

這時,街上開始嘩然,「快點,快點,要開始了……」

「再晚點就客滿了……」

「听說今晚是曲子,真是太好了,終于又可以听到了……」

看著加上那些人臉上的激動,興奮額表情,易清風和南宮岑都拉住了馬的韁繩。

易清風翻身下馬,拉過了一位正在朝前方跑的人,客氣的問道。「這位大哥,請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看你們就不是本地人。」

「是,我們是從外地來尋親的,我看大哥你們都朝同一個方向跑去,敢問這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是粉蝴蝶要登台了……」剛說著,另一個人便湊上前來。「還不快點,慢點可就進不去了……」

那人一听,話也沒說完,根本就不管易清風,便直接朝前跑去了……

粉蝴蝶?易清風本欲再次拉過一個人問的,可是接下來的人,沒有一個理他,這一切,看在南宮岑的眼中,他冷冷的一哼……

易清風只好再次翻身上馬,然後和南宮岑騎著馬慢慢朝人群跑去的方向而去。

「王爺,你說這粉蝴蝶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引起這樣的轟動。」

南宮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騎著馬,當他們兩人看到那鳳挽閣三個字的招牌時,南宮岑嘲諷的一笑。「不過是妓女。」說完,便率先騎著馬離開,易清風看了鳳挽閣一會兒,然後也跟著離開了……

可是,不久後,便傳來一陣很淺很淡,仿若是很近亦或是很遠的歌聲……

讓他們兩個人都立刻拉住韁繩,或許是太突然,而讓馬匹嘶鳴一聲,環顧四周,可那歌聲卻似乎是故意躲著他們似的,漸漸的听不到了……

找不到那歌聲是從什麼地方傳出的,南宮岑還有易清風的臉上,都有著焦急……

那個聲音,他記得,那個聲音,他也記得,是她嗎?

可是,這一切都仿佛是海市蜃樓一般,來得匆匆,美麗而令人向往,卻也去得匆匆,徒留嘆息……

龍洛仍舊坐在二樓的雅間,他也注意到了玄武的視線,對他客氣的一笑,而玄武則移開視線,反倒是龍洛旁邊的鬼雉,臉蛋通紅。「教主啊,這里……這里……」

可是妓院耶……這18年來,他這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真的好緊張,好緊張哦……

看著鬼雉的表情,龍洛好笑的搖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到了那個出現在台上的女子身上。

輕輕俯身,然後,眼光風情萬種的掃下台下眾人,便開始輕啟唇,那柔柔的嗓音便蔓延開來。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

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

一生要流多少淚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冷冷的夜里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冷冷的夜里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冷冷的夜里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

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

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那歌聲,充滿了惆悵,讓人听得不禁融入其中,玄武垂下目光,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龍洛听這歌的時候,先是有些震驚的動了動身體,然後,便開始凝眉深思,拿出懷中的舊舊的紙條,不知在想社麼,只是感覺,快了,快了,就快要見到她了……當他再次看向台上的時候,那台上清唱的女子這時也剛好將視線投射到他那邊,四目相對,僅僅只是一瞬間,但他還是從她的眼楮里面看到了驚訝,以至于,她的歌,有一瞬間的跑調……

快速的移開視線,是他,竟然是他……那個奪目的面具,她怎麼可能會忘了呢,只是他的眼楮,已經不像那時候一樣,感覺到心疼的憂郁了,他,一定是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了吧……

只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鳳蘭國呢……

鬼雉也注意到了龍洛的反應,他也好奇的緊緊盯著台中女子,許久,他猛地抬頭……

當一切結束,蕭塵快速的離場,玄武也看出了她的急切,忙跟了上去。

可是卻在走廊上,被突然出現的人擋住了去路,玄武立刻護住蕭塵,鬼雉也作勢要上前,卻被龍洛攔住。

他輕輕一笑。「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姑娘幾個問題而已。」

他的眼楮,緊緊的盯著玄武身後的她,蕭塵垂眸,然後抬頭看向他,示意玄武退下,然後上前。「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姑娘可認識陸塵煙。」

「不認識。」

「那方才姑娘的那首歌,是姑娘你自己作的嗎?」

「不是,是有人教我的。」

「那麼……」龍洛慢慢的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然後輕輕的打開,展現在她的面前。「姑娘,可認得這個。」

看了一眼之後,蕭塵完全的愣住了,眼楮也猛的睜大,可是下一秒,卻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王妃,你可讓我好找啊……」

那句王妃,蕭塵沒有說話,反倒是跟來的南宮陽大叫出聲。「我就是說你是二皇嫂嘛……」

龍洛輕笑,然後一揮手,那蒙在蕭塵臉上的紗巾就這樣落下,露出了她絕色的容顏,她就這樣看著龍洛,臉色不佳。「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不是王妃,她早就已經死了,你找我什麼事情?」

那冷淡的感覺,讓龍洛一愣,「不一樣了呢……好,那麼,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你認識蕭塵嗎?」

南宮陽疑惑的看著他們,玄武立馬將視線放在那個臉色驚訝的女子身上。

不知怎的,這蕭塵兩個字,從面前的這個男人嘴里說出,竟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有點緊張,顫著音節。「你……找她做什麼?」

他咧開嘴笑了,那笑容,晃動了她的心,有種感覺在她的心中蔓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因為我是她的未婚夫。」說完,他抬起手,慢慢的將臉上的面具拿下,隨著面具慢慢的落下,她更加是移開了視線,因為,她,不敢看……

這時,遠處,傳來了練無昭的聲音。「塵……」

那聲塵,讓龍洛還有蕭塵的身體都僵住了,她看著練無昭有點焦急朝她這邊而來,而這時,她的肩膀,卻被溫熱的手掌包住。從身後,傳來了有些微激動的聲音。「你……是塵?」

她沒有說話,于是乎,下一秒,她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張臉,那張臉,仿佛是記憶最深處的容顏,那雙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的黑眸,光潔白皙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的臉龐,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一切,都和曾經一樣……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只是呆呆的看著……

而後,她就這樣暈了過去。「為什麼……」那小聲的話,還是被龍洛听到了。

只覺得,她听到了無昭哥哥的聲音,然後,她便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為什麼,他會在這里,他會出現這里……為什麼……老天爺到底要跟她開什麼玩笑啊……

------題外話------

親,不還意思,這幾天粟粟家里有點事情,所以回了趟老家,就沒有更文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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