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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師父,我們•更新了嗚嗚

魅王爺親手將小王妃打入天牢的事,很快在楚京城傳的沸沸揚揚。有吃驚小王妃明明墜崖死了卻又重新出現的,更多的是對魅王爺的這一做法而感到驚詫。人人都知曉,魅王爺對小王妃是如何的寵愛,甚至洞房那夜被小王妃整的如何慘淡都一清二楚,可如今不僅將眾多美人帶回府里,還將好不容易回來的小王妃打入天牢,這樣的結果,無一在私下不對此交頭接耳嚼著舌根。雖然作為凶手的小王妃很快就要被依法處置,可這魅王爺的變化,卻叫人打心里覺得發指可怖。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皇帝夏侯玄的耳里,一听到這事,夏侯玄是立即扔下國事,風風火火地出了宮,正巧又踫見剛趕到宮外的盛雨時和連成火二人。三人立即找了個地方商量,听著盛雨時和連成火二人把事情的經過由來細細講了遍,夏侯玄是緊蹙眉頭,臉色黑沉。「皇上,我們現在可怎麼辦?」盛雨時說完,一臉擔心地問夏侯玄。該怎麼辦?夏侯玄臉色緊繃,「讓我好好想想。」小嬸子是皇叔自己關起來的,且這處置也是皇叔自己下的命令,他雖是皇上,可是這畢竟……但是到底是為什麼?一向對小嬸子疼愛有加的皇叔,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心狠?最重要的是,小嬸子明明就好像是另一個鈴兒一樣,皇叔怎麼忍心?「這王爺怎麼會變成這樣?之前他不是這樣的。」連成火搭話道。想起那日小王妃身體不舒服時,魅王爺是如何的呵護備至,現在卻……別人看不明白很正常,可是他們離魅王爺比較近的卻是知道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以前皇叔確實不會這樣。」夏侯玄皺著眉道,從一開始,他的臉色就很難看,「可是不能真的讓皇叔處置了小嬸子,我們要阻止!」「可是要如何去阻止?王爺現如今根本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連成火說,同樣一臉擔心,「夏侯兄你也知道,今日王爺從宮里帶出眾多小太監和美人,這已經是沒有把夏侯兄你放在眼里了。」听到這個時,也是嚇了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雖然听說魅王爺目空一切,隨心所欲,可終于親眼所見時,難免會覺得後怕。「對啊。」盛雨時撐著下巴,眉頭緊鎖,「王爺到底是怎麼了,前些日子哪里會……小王妃死里逃生,他應該高興才對啊。」…………三個人湊在一起,沉默一會說話一會,可是很久過去,還是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夠了!!」最後,實在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沒轍了,夏侯玄豁地一下站起身,一拳錘在桌上,「一定要阻止!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必須要阻止!!!什麼殺人案統統不管了,現在最主要做的就是,他不能讓皇叔日後想起來後悔欲絕,否則又像十八年前那樣,再次消失,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再出現。東楚是個大國,旁邊有多少小國在垂涎著這片土地他不知道,自知這些年東楚能夠國泰民安繁榮昌盛,光靠他夏侯玄是不夠的,若非仗著皇叔的名望,早就兵荒馬亂四分五裂了。「可是……夏侯兄你是皇上,且小王妃本身就是戴罪之身……」盛雨時想要拉住夏侯玄,可夏侯玄卻只是眸光一凜,便讓她生生將想說的話強壓下去。「戴罪之身?連你們也認定小嬸子真是殺人凶手嗎?」夏侯玄有些生氣。盛雨時和連成火連連搖頭,「不是的,夏侯兄,不是這樣的。我們自是追隨夏侯兄,也相信小王妃是清白的。可在百姓眼里,這個案子的真凶就是小王妃啊。」「……」夏侯玄心口一陣抽痛,確實,在世人眼里,小嬸子已經坐定了殺人真凶的影。只是……不能,絕對不能放任不管。他決不允許自己在意的人再次死在自己的眼前,也絕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親人再次陷入痛苦絕望當中。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透過牢獄的窗,天空泛著魚肚白的顏色,慢慢的,出現一點點的紅霞。那是朝霞嗎?已經到第二天了嗎?牢里邊,軒靜怡睜大瞳孔,看著外面的天一點點變了顏色。從晚上的一片漆黑到早上的灰蒙蒙亮,然後是大亮,大概過了幾個時辰,她已經看到了太陽從視線里能看到的那片天際慢慢爬過。師父真的想要她的命了麼?軒靜怡到現在還不敢想象這個事實。可是從昨日午時到今日的上午,有人給送來飯菜嗎?她慘淡地搖搖頭,終于明白,師父是真的想要她死。可是這又是為什麼?那天晚上,師父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看見的師父不是師父,師父只會對你好,小怡,不論如何,你要記著。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師父要對她說那樣莫名其妙的話,她心思簡單,不懂,真的不懂。終于快到午時,兩個衙役從來三份食物。烤得出油的烤全雞,三碗再豐盛不過的菜,有紅燒肉,紅燒魚,還有青菜,再就是一碗清湯,一碗米飯。軒靜怡、綠妖和千絲不在同一個牢獄里,所以共是三份,分開著放。衙役走時十分可憐地瞧了她們一眼,「你畢竟是小王妃,雖然王爺沒有吩咐,可是……吃點吧,這是最後一餐了。」看著地上那份豐盛的食物,軒靜怡一點點蹲子,伸出手去。「小姐,不能吃!」旁邊的牢里,綠妖急得連聲大叫,「不要吃,小姐!!我們不可以死,小姐更不可以死!今宵師父一定會醒悟過來的,別吃,小姐……」千絲在另一間,始終緊繃著臉。「怎麼能不吃呢?既然是最後一餐,就更要吃飽了上路才有力氣啊。」軒靜怡抬起頭,對綠妖笑了笑,拿起筷子,端起米飯,開始就著碗里的菜吃起來。每吃一口,胸口就狠狠地痛了一下,好像有千萬把利刃,在那里肆意地刺著剜著。已經當了替死鬼,就不要再做餓死鬼。何況,她確實很餓了。「小姐……」看著軒靜怡平靜地一點點吃著飯菜,綠妖不禁哭了出來,「小姐,你這是何苦呢?你要相信今宵師父,他肯定是有什麼苦衷的,他怎麼可能殺了我們,不會的,不會的……」「吃吧,吃飽了再哭,綠妖。」軒靜怡低著頭,看著碗里。雖然她也很想哭,可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了。是因為之前哭得太多,已經把所有的眼淚都哭完了嗎?多麼羨慕盛雨時啊,至少她有選擇權,可是她卻……上一世是這樣,死在自己師父手上,這一世……沒想到,還是這樣。這就是命嗎?生生世世都只能如此麼?她苦笑,或許是,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注定只能如此。世世短命,不得好死。「綠妖,听小姐的。」千絲也蹲了下來,拿起了筷子,只是,「小姐,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說的什麼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哥哥。」軒靜怡笑了笑,輕聲道,「綠妖,別哭了,快吃吧,要不然他們來人收碗可就沒得吃了。黃泉路上,千絲小哥可不會背你哦。」綠妖的哭聲愈加大聲了。「小姐……我吃,我吃。」就算臨死也要裝得如此的堅強,是為了什麼?暗處,一雙眼楮微眯,幾分疑惑,又透著幾分深沉。最終,還是悄然退離。抬頭看天,時辰不早,怕是就要來人押走他們。他回過頭,看了眼已經很遠的天牢。突然內心生出幾分迷茫。到底什麼才叫報仇?殺死仇人最親近的人,一步步瓦解仇家?他以為萬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可如今的一切,根本早已月兌離了他的計劃。而他更多的不明白的是,這魅王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莫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魅王府,詭異森森的地牢內。被囚禁之人雖然體無完膚,白骨森森地暴露在空氣里,可心智卻是清醒的,痛苦的。這世上,怕是只有夏侯瑾軒才能作出如此殘酷之事。剜掉全身血肉,放上無數毒蠍,灑上蝕骨之毒,剔除眼楮,砍斷四肢,撕除頭皮……畫面帶給看者的不僅僅是驚悚,更多的是惡心。手段殘忍至極,卻又不針對要害,偏偏要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試問這天下,還有誰比夏侯瑾軒更狠的?十八年了!!!「嗚嗚……」似是感覺到了有人到來,牢籠內那被囚禁的人嗚嗚地張合著血嘴慘叫著。好像在說,殺了我吧,讓我死吧,求求你,快殺了我,殺了我……醉仙瑤閉了閉眼,睜開時,眼里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猶豫與憤怒。在那人更痛苦的慘吼之前,他抬起手,將手上的東西迅速往里邊那人扔去。不偏不倚,飛進去的東西快速穿過那人的脖頸,只听「 嚓」一聲響,頭顱竟生生與身體分離。一滴眼淚下滑,醉仙瑤痛苦地閉上眼楮,許久,這才轉身離去。就算如此,他也絕對不會放下。到這一地步,已經是無法回頭。刑場上,魅王爺坐在高台,看著被衙役們押送到邢台上的三人,不禁滿意地勾起了唇。眼里是嗜血的光,一顆心甚是興奮激動,那是對即將死亡的人的下場刺激著。因為是王爺親自執行,邢台此處早已人滿為患,人山人海,都等待著凶手人頭落地的那一幕。驕陽烈日下,軒靜怡、綠妖和千絲主僕三人就這麼手腳扣著鐵鏈,一步步走向刑場上了邢台,在身子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經被押送他們的人狠狠一踢,雙膝跪地。「小姐,你不要緊吧?」見軒靜怡臉色發白,綠妖偏過頭來,擔心地問,「有沒有怎麼樣?看你這臉色好難看。」這個傻丫頭,真是傻呢。這個時候了,要不要緊都無所謂了。軒靜怡搖搖頭,不出聲,眼楮卻是緊緊盯著高台上高高在上坐著的那人。想要從他眼里看出絲破綻,可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絕望了。他根本就對她一點不舍都沒有,哪里還有什麼情意?!當著京城所有百姓的面,擺明了就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她真傻,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以為會有什麼轉機,卻原來一切都無可挽回。高台之上,魅王爺坐于案前,修長的手指撫過竹筒里的那一根根生死簽,邪魅的眸眼饒有深意地看了眼邢台上的三人,又慢悠悠地環顧了下四周,笑意更深。另一邊,夏侯玄帶著大批人馬,身著龍袍,頭戴皇冠,浩浩蕩蕩地向這邊疾疾過來。「午時已到,行刑!」牌子被甩到地上的聲音,尤為響亮。魅王爺站起身,笑容可掬地看著台下,看似沒一點的殺氣,卻叫人望而生畏。當牌子落地的聲音一點點消失,站在軒靜怡、綠妖和千絲身後的三個大漢連忙揮起早就準備好的大刀,同時正要朝著三人的頭頸砍去。卻在這時……「皇上駕到——」一陣高音落下,四處肅然起敬,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嘩的一下跪倒在地,高聲吶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儈子手手中的大刀也生生停了下來,不得不對到來的皇帝行禮,所有人一樣。全場除了高台上的魅王爺,幾乎所有人都跪下了。他怎麼會來?魅王爺心里一驚,眯起眼,虎視眈眈地瞅著夏侯玄。「皇叔,刀下留人!!」夏侯玄從來沒有這麼正式過,這一刻,穿上龍袍的他顯得更有帝王相,全身上下都震懾出一股霸者的氣質。走到邢台時,看了眼臉色蒼白的人,心中忍不住一陣生疼,在心里暗暗叫了聲,小嬸子,沒事的。顧不上讓百姓們起身,也顧不了執行的人是什麼身份,夏侯玄便走向高台,「皇叔,案子還未結,怎能如此草草了事?且小嬸子還是王妃,萬萬馬虎不得。」聞言,魅王爺卻不急著思考夏侯玄的提議,只見他走了過去,伸出手臂一把將夏侯玄頭頂上的皇冠拿了過去,戴在自己頭上,然後笑嘻嘻地回到座位,高聲一呼,「眾愛卿平身——」這下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得呆掉,驚得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里迸出來。老天!這可是皇上!就算是皇帝的皇叔,也不能放肆到如此地步吧!就算是有多少顆腦袋,當著皇帝的面如此行事,也是不夠砍的啊!哪里有人真的敢起來,看了一眼立即又將頭埋到地上,磕著。「……」夏侯玄頭一次在世人眼里露出絲絲怒色,看著魅王爺竟然還一臉不夠似的神情,他是強壓住腔內的火氣,「皇叔!」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插話。「嘖嘖,借皇叔玩一會,一會就好啦!」見夏侯玄緊繃著臉,魅王爺笑米米地搖了搖頭,又起了身,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牌子,揚起手就要鄭到地上,「好啦,佷兒還不快退到一邊,跟叔叔我一起瞧個仔細,人頭落地是什麼感覺呢?好久沒有看見過了,想來真是爽快啊。」「皇叔,你真要如此?!」夏侯玄氣得嘴角直抽搐,「她可是王妃,你的妻!」可這眼前的皇叔卻根本不急不忙,稍稍看了他一眼,嘴角滿是笑,「既然是叔叔的妻,那你可以靠邊了。」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牌子已是再次PIa地鄭到。「即刻行刑!」絲毫不理會夏侯玄的話,越過夏侯玄就朝著台下走去。誰也不知道,這魅王爺每走幾步,頭上就開始青筋暴起。再不行刑就來不及了!!他蹙緊眉頭,捂著胸口,眸光凜冽,「杵著干什麼?還不快行刑!」他非要讓他痛苦,誰讓他將他死死封住那麼多年!!!見魅王爺那可怖的眼神,還有被氣得臉色鐵青的皇帝,三個儈子手沒再猶豫,拿起大刀又要開始。「朕看你們誰敢!!!」夏侯玄見狀,急了,想要沖過去阻止儈子手的大刀,卻在這時,從兩邊迅速竄出來數十位黑衣人,只听魅王爺得意地瞅著這邊道,「想從我手里把人救走?你是皇上又如何?來人,行刑!!!」什麼!!皇叔他瘋了嗎!!夏侯玄想向前卻根本無法移步。黑衣人武功非凡,看來都是高手,他根本就奈何不了。眼看著那三把大刀齊刷刷地朝著跪著的三人的腦袋上砍去,他心中更急了。「殺了這妖女!殺了這妖女!!」「為天下除害,殺了她,殺了她……」這時,刑場外圍,不知誰先高呼了一句,緊接著百姓們也開始大叫,對著邢台上的人大呼。起先跪著的人此刻更是統統站起了身,你推我搡的等待著軒靜怡被臨遲斬殺。現場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熱鬧,驕陽烈焰之下,軒靜怡已是被曬得頭昏眼花,她看到身旁的儈子手手里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過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甚至灼目。「皇叔,你怎麼可以!!!她是鈴兒,她是鈴兒啊!!」眼看著就要逼近軒靜怡的脖頸,夏侯玄心急如焚。鈴兒?鈴兒??跟師父有什麼關系??軒靜怡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不管怎麼樣,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而高台上,卻有人著急想要沖出來,有人卻嗜血地笑著,那是軒靜怡從未瞧見過的驚悚。心一點點的絕望,她閉上眼楮。隨四處人聲鼎沸,罵她謗她。三把光芒四射的大刀在儈子手的揮舞下,迅速朝三人的脖頸上逼近。然而,千鈞一發之際,卻只聞「 啷」一聲巨響。四處嘩然,為突然出現的人吃驚地瞪大了眼。這,這怎麼可能?那個是誰?王爺?不是吧?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兩個王爺?一時間,全場陷入一片騷動的狀態。百姓們全都因這突然出現的王爺唏噓不已,驚詫至極地瞧著,有些不可置信。眾亂的瞳孔一片驚艷,看著那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人,更多的是驚悚。怎麼了?他們死了麼?軒靜怡微微蠕動了下眼睫毛,卻發現自己還是有感覺的。難道說人頭落地還能感覺到旁邊的東西?她睜開眼,卻赫然發現,揮舞在儈子手中的大刀竟然生生折成六段,十分可憐地被扔在很遠的空地上。而高台上的那人是滿臉的驚慌,伴隨著心髒的一陣陣刺痛,他是青筋暴起汗珠直冒。「你,你怎麼會……明明現在還不可以,你,你不要命了嗎?」眼看著突然現身之人竟然一點事也沒有,他一步步後退,一邊氣結地搖著頭,「明明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的,又是你壞我的事,這次又是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還不快滾!!!」魅今宵一把將長槍大力扔下,對著台上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魅王爺」惡狠狠地吼道,「趁我沒發火之前,快滾!!!」「你,你……」那人平日里笑嘻嘻的臉總算有了別的神色,他絕美的臉龐扭曲至極,一拂袖一轉身,黑衣人貼近他的同時,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人呢?怎麼一下就不見了?眾人又是一陣驚呼,今天莫不是見鬼了?將那人吼退的魅今宵回轉過身來,看到被綁著跪著的人,不由的加快腳步,來到軒靜怡面前,蹲子,「小怡,為師總算趕上了。」萬幸,在她出事的前一刻趕來。若真出什麼事,就算同歸于盡,他也要將那人就地正法。「師父?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軒靜怡終于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魅今宵連忙接住她小小的身子,登時臉色驟變。一旁,嚇得綠妖連連大呼小叫,「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無奈身體被束縛著,沒有辦法立即上前。「還杵著干什麼!!」魅今宵緊蹙眉頭,一個眼神殺過去,那幾個儈子手連忙過來,七手八腳地幫著千絲和綠妖解了鏈鎖。他將昏死過去的軒靜怡一把抱起,面向世人,「誰若是再敢稱王妃為妖女,誰就提頭來見!!!」說著,下了邢台,轉身欲要離去。後邊,夏侯玄連開口叫道,「皇叔?剛剛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皇叔?且消失的那人一不見,皇冠卻奇跡般地回到了他的頭上,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剛剛,謝謝你。」魅今宵沒有正面回答夏侯玄的話,抱著軒靜怡向人群外走去,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超強大的氣場,冷澈蝕骨。眾人見狀,都不自覺地讓開一條路子,對此也默不作聲,對小王妃也不敢再追究,卻沒有哪一個好奇心會比夏侯玄要少的。更準確點說,是沒人有這個膽。魅王爺的厲害已經領教過一二,就拿昨日那事,誰都不是貓,誰都沒有九條命。因此,珍惜生命,遠離魅王爺就對了。「……」夏侯玄愣在原地,看著漸漸走遠的人,有些模不著頭腦。謝他?謝他做什麼?不對,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剛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皇叔?剛剛消失的那個是誰?撇開這個疑問,有一點是很顯然的,這幾日為所欲為的那個皇叔,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叔!但還是不明白啊,這世上雖然不排除有人長得很像,他卻是不信的,怎麼可能有人長得那麼像?那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難道夏侯家,還有他不知道的麼?夏侯玄孤疑地扭著眉頭。又或者說,他根本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都被他們蒙在鼓里?可是後來不管怎麼樣,不管他如何追問,他的皇叔,都緊閉嘴巴,就是不肯開口。這讓夏侯玄心中的一團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感到揪心。到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這次的事就這麼不告而終,往後再沒有人敢在魅王爺的頭上動土,沒過兩日,便有個女人來到縣衙投案自首,百姓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日子,是他們冤枉了小王妃。軒靜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後。因為說話次數太過頻繁,導致病情是一次性復發。其實從體內出現寒氣開始,她就應該知道,不是已經痊愈,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當她一醒來時,便看到正守在床頭的綠妖。師父呢?她首先第一個反應就是,莫不是又出現幻覺了?她沒死?不對啊,她記得她和綠妖千絲三人,明明被押到邢台就要接受斬首之刑,還有師父那危險陌生的容,那麼真那麼真,又怎麼可能會是幻覺?「小姐,你可終于醒來了。」綠妖見著她醒過來,高興得人都要跳起來了,「雖然這次睡了七天,但是小姐你醒來就好。來,這是筆紙,小姐你想說什麼?」看著迅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筆紙,軒靜怡心頭一酸,拿起筆寫下幾個字。——師父呢?還是師父,她掛念的還是師父。其實她只是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幻覺而已,那日邢台,兩個師父……只是想確認一下,對自己陌生的那個師父,其實不是真正的那個師父對吧?「今宵師父進宮去了,很快他就會回來了。」綠妖回答道,端來一碗粥,「小姐,你都七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好。軒靜怡乖乖地張嘴,讓綠妖喂自己。全身軟綿綿的,還是有些無力。不過好在睡了這麼久沒有白睡,之前總是疼痛的頭部現在好了很多。這大概是因為這一次發作的時間太久了吧,讓之前積壓在體內的寒氣一次性發了個夠,大概是這樣。千絲站在門口,向里邊望了一眼,放心地露出一絲不容察覺的笑。師父進宮了麼?她一邊吃,一邊想著。看千絲和綠妖都沒事,也知道那天在刑場所遭遇的不是幻覺,心頓時放松了不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身受重傷的師父帶她出了盛府,對她說過的那番話。——這幾天你見著的那個師父,都不是為師,知道嗎?——師父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如果你看見師父作出讓人恐慌的事情,或者是對小怡很冷漠,總之小怡你要記住,那個不是為師,為師只會對你好,知道嗎?想到這,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那個對她冷漠想要她死的師父,其實是別人的,對不對?而真正的師父,卻是在最後緊要關頭的那一刻,及時出來,將她從鬼門關拉回,對不對?綠妖放下碗,想到某件事,又高興地湊了過來,「小姐,對了,之前那兩樁命案已經破了案子,听說是真凶自己過去自首的,嘿嘿,好開心,小姐的冤屈可算是洗清了。」——真的嗎?听到這個消息,軒靜怡當然也是很高興的。這麼說,她不用再頂著殺人凶手的旗號去苟活?也不用承受百姓們的各種指責和謾罵?又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陽底下不用躲躲藏藏了麼?真的是件好事呢。「當然是真的!听說還是小侯爺幫忙審理的呢,還有皇上,連大少和盛三少。」話匣子一打開,綠妖倒豆子般霹靂嘩啦的開始回憶,「小姐你是不知道,前天那凶手被砍頭時,刑場里是有多熱鬧!簡直人山人海啊,大家都說一定要嚴懲真凶,誰叫那凶手把事情誣賴到小姐你的頭上。」哦,是嗎?听綠妖說得那麼激動,軒靜怡低下頭來,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差點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原來,上刑場是這種感覺。害怕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去,無助到只能閉上眼等待自己人頭落地,這種感覺,勝過凌遲,好像一抬頭就能看到牛頭馬面在頭頂向自己示威恐嚇,又好像自己跪著的地方一直在燃燒著可怖的熊熊地獄烈火。好在師父來了,才讓她們躲過這一劫。可是師父,他什麼時候回來?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一切又好像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魅今宵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從進了王府,一直到去房間的路上,他臉色一片黑壓壓的,叫人瞧了都不敢與他打招呼。但是當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本是難看的臉色卻起了變化。「小怡醒了嗎?」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桌旁的軒靜怡,魅今宵臉色緩和了不少,他笑著走過去,「小怡,現在感覺如何?身子還冷嗎?」軒靜怡搖搖頭,不冷了,真的不冷了。「今宵師父,那我們就先出去吃飯了。」見此情景,綠妖連忙拉起千絲就往外跑,順便還帶上房門。這種時候,怎麼還能留下來打擾他們呢?嘿嘿。綠妖笑米米地拽著千絲,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們去干什麼?吃飯嗎?」千絲在這方面顯得有些木訥,「這個方向好像不是去廚房,你是笨蛋嗎?」「你才是笨蛋!」綠妖回過頭就是一記怒吼,「我看你不僅是笨蛋還是蠢蛋傻蛋豬蛋牛蛋鹵蛋……」千絲滿臉黑線,他招她了麼?房間內的氣氛微微有些尷尬。軒靜怡始終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他。不是不想,只是因為……討厭啊,離得這麼近,他又是那種把女人飯碗都搶盡的妖顏禍水,是個正常女孩都會不好意思的好麼?偏偏上次在山洞里他們又發生過那麼親密的事情,雖然最後她還是阻止了他。「小怡?你好像不想看到師父?」魅今宵坐了下來,伸手來到她的頭上模了模。這下軒靜怡的頭低得更低了。「莫不是真的不想?」像是在胡亂猜測,又像是故意的。但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軒靜怡還是立即抬起了頭,拼命搖了搖,聲音很小卻很急,「不是的,師父……」見她終于有了反應,魅今宵又笑了。他將筆紙遞到她的面前,「好啦,師父逗你玩的。小怡哪里會不理師父的,就算天塌下來,小怡也不會不理師父的,對不對?」「嗯。」軒靜怡點了點頭,眼看著他那完美無瑕的俊容離自己是何等的近,一張小臉早已經紅成了大燒蝦。「別開口說話了,用筆紙寫上就好,師父不急的。」魅今宵建議道,他雖然也想她能開口跟他交流,可更關心的是她的身體。記得他認識她之後,第一次她犯病是在福來客棧睡了三天,第二次是在接下繡球時睡了五天,第三次便是這一次,竟是睡了整整七天!病情隨著昏睡的天數增加而愈發的嚴重,不能再坐等下去了。這次她犯病,若非那個家伙的搗亂,也不至于搞得如此。雖然暫時那家伙是出不來了,可是他擔心啊,擔心哪一天小怡又被他盯上。雖然是孿生兄弟,可是兩人命運卻是相生相克的。他好,那家伙就壞,他壞,那家伙就好,這就是為什麼那幾天里那家伙出現時他身受重傷的原因。而關于那個家伙的事情,這個世上,除了過世的父皇和從小撫養他們長大的人,根本就再沒有別的人知曉,就連母後也不知。他們一出生,因命格不同常人,便被送走,而父皇大概也只是對母後說孩子出生便已夭折。很可悲吧。而最可悲的卻是那個家伙,這輩子,他連個名字都沒有。「不,我不要筆紙。」以後,她也不想要這種東西。軒靜怡將筆紙推到一邊,她突然將手覆在魅今宵的手背上,眼楮緊緊地看著他,「師父,你不會再消失的對不對?」「小怡……」魅今宵遲疑了會,終于點了頭,嘴角淡笑,「嗯,不會再這樣了。但是小怡,還是用筆紙代替吧,不然為師會擔心的。」擔心下一次她又要睡上多久?在她沉睡的日子里,他的心慌得很。生怕她便會一睡不醒,生怕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她啊。經過這一次,他也似乎變膽小了。「不要!師父,你听我說……」他的手背冰冷冰冷的,軒靜怡更是用力握緊了他,緊緊貼著,想要將自己的體溫通過這樣的方式傳到他的體內。那雙碩/大的瞳孔,第一次如此正視著他。他听見這個小姑娘這樣對他說,「既然師父不會再離開小怡,那小怡睡多久又有什麼關系呢?師父會保護我的,不管是幾天,幾十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不論多久,有師父在,小怡不怕。」筆紙那些東西她已經不想再用了,用不著了,也不會再用了。「小怡,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當時魅今宵神色驚詫極了,他不敢相信一直以來都很嫌棄自己的徒兒竟然……听著那些話,他都忍不住紅了臉。「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師父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你的王妃啊。」軒靜怡起身,向他走近,輕輕靠在他的懷里,微笑著圈住他的腰際,「師父,我想出去玩,在這里悶死了,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聲音柔軟到骨子里,叫魅今宵听了骨頭都酥酥軟軟的,整個人陶醉其中。「嗯,好。」一師一徒,一王一妃,一高一矮地走出房間,出了王府,當著世人的面,盡秀「恩愛。」「師父,你喂我吃好不好?」「嗯,好。」「師父,你背我去好不好?」「嗯,好。」「師父,你給我買這個好不好?」「嗯,好。」…………路人听著這些對話,都忍不住捂嘴偷笑。看來這王爺,根本就沒變,又回到了從前患了妃管嚴的那個倒霉王爺地位了,以後這楚京城怕是也不會有多無聊。最後,軒靜怡趴在她師父的美背上,臉部緊緊貼著他那白女敕的後頸。「師父,我們去盛三少那里好不好?」「嗯,好。」等等!她說什麼???魅今宵反應過來,可是已經遲了,他已經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否則他這小愛妃可是會生氣的,要知道,這背上的她,那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他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這小姑娘怎麼突然想起要去盛家了?不會是想當著他的面去勾搭別的男人吧?那可不行,絕對的不行!!!——————親們,對不住啊,昨天的沒更新是因為這邊一直打雷下雨啊啊,然後網絡一直掉線,碼好了的內容都沒法及時發上,對不住啊啊,嗚嗚,希望大家不要怪僧,真是急死人了這網絡,好討厭打雷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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