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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驚天動地公主歸

卻在此刻,一人起身朗聲道︰「貴國果真是山清水秀,女兒家出落的如此姿容絕色,就連男子也不遑多讓!皇上,小王听聞貴國有一年輕將軍,曾徒降凶手,巧除瘟疫,手刃貪官污吏,在懷然之戰中屢建奇功,種種事跡已傳為佳話,不知是哪位將軍?」

話音剛落,在座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齊齊看向正在痛飲的玉瀟然,龍延拓轉動著手中的白玉杯一頓,隨即仰首一飲而盡,看不出在想什麼,慕容修文也是微微側目,眼中似乎有種擔憂的色彩一閃而過。

成元帝一愣,未曾想有人竟還點擊著這事,隨即也是得意一笑︰「讓來使笑話了,余將軍,出來見見各國來使吧!」

玉瀟然正仰首痛飲,忽然听見有人提起自己,不禁惱火,實不願再出風頭,卻不料樹欲靜而風不止,暗罵這些來使真是沒趣,處處找樂子,卻也不得不放下杯盞起身,剛站起身一種眩暈感便鋪天蓋地襲來,身側卻傳來一只有力的大手將玉瀟然扶住,小聲責怪道︰「我就說別喝那麼多!」

玉瀟然搖了搖頭,穩了穩心神推開鐘懷仁的手輕輕一笑︰「無妨!」便轉出桌案站至中央對著成元帝行禮。

成元帝看著行禮的玉瀟然,微微一笑,一臉對這位少年成名的後起之秀極為喜愛的神色︰「余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玉瀟然謝恩起身。

「這位就是給過來使想見的余將軍了!」成元帝一聲輕笑,頗為得意地向各國來使接受,又看向玉瀟然,「余愛卿年少,有些貪杯了!」

玉瀟然斂去眼中神色,不去看龍案後那相擁的父女,口不對心道︰「這可不怪末將,誰讓皇上的美酒如此甘醇呢!」

「哦!」成元帝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心情極好道,「貴使看到沒有,朕這將軍吶,不禁武藝卓絕,就連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不饒人呢!」

文武大臣見成元帝高興,自是也跟著樂上一樂。

「余將軍如此身板,若說他徒手降過凶獸,手拿長槍勇殺敵寇,真是令人有些不可置信,小王斗膽質疑,不知是否是傳言太過夸大其實?」那率先開口的人看著玉瀟然單薄的身板道。

成元帝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不悅,卻依舊保持著帝王完美的表情︰「辰國皇子何出此言啊?余愛卿徒手降凶手可是我北牧文武百官有目共睹,不止如此,鈺經三王子也可以作證!不知王子可曾听說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皇上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小王不僅听說過人不可貌相,更相信耳听為虛眼見為實!」那辰國皇子一點也為察覺到成元帝的不悅,依舊質疑,「小王不才,身後這位正是鄙國一品帶刀侍衛,斗膽向貴國將軍討教一番,也讓我等開開眼界,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辰國皇子話音剛落,各國來使紛紛附和。

成元帝看著面帶微醺的玉瀟然︰「余愛卿酒已深,不知可能應戰?」

「小王看貴國將軍略帶醉意,恐比試有失公允,另擇他日再行比武也不不可!免得失了興致!」離成元帝較近的慕容修文突然開口。

慕容修文話音剛落,一旁龍延拓也是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似在自言自語︰「哎呀,看醉鬼打架,一點意思也沒有!」

一旁司馬空哲怪異地看了一眼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二人,卻是不動聲色。

「這……」成元帝一听,立刻有些猶豫了。

「皇上!」玉瀟然朗聲開口,「末將無礙,願接受辰國比武!」

話音一出,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不同神色臉上齊齊閃過一絲無奈。

成元帝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暗道余愛卿就是懂得審時度勢,大袖一揮︰「準!」

辰國王子對著身側侍衛模樣的人略一點頭,那人便得令而出,站到玉瀟然身側,拱手行禮︰「在下辰國一品帶刀侍衛黃林,前來討教!」

玉瀟然看著比自己搞出一個個頭的黃林,身強體健卻步履輕盈,一看便知是個練家子,想著一品帶刀侍衛比試不簡單,心中便驚醒了幾分,也還禮拱手道︰「在下北牧余冉,還請賜教!」

兩人一客套完畢,那黃林便縱身一躍快如閃電地直襲玉瀟然面門,玉瀟然眼中光芒一閃,身子輕輕一側避了過去,隨即也蓄力出掌,從側面拍向黃林腰際。

那黃林動作也是不慢,感覺到側面勁鳳襲來身子一偏,飄然而出,正巧躲了過去,二人一攻一閃,誰也沒有得到便宜,但是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瞬間提高的警惕。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在座懂武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在場兩人都是不見的人物,一個個皆正襟危坐目不轉楮地盯著在場人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對決。

玉瀟然眼中也浮現贊賞之色,反應夠迅捷,出手夠狠辣,果然不是簡單角色,這一思一慮之間手上動作卻是不停,來來往往已過了十來招,玉瀟然剛剛旋身轉過,那黃林便又一個倒鉤手鎖了過來,這下玉瀟然明白了,這黃林所學功夫顯然是以攻為主,搶的便是對決之中的先機,不至于不讓自己處于被動的局面。

看著對面鎖來的手指,玉瀟然一個雁過留痕式後仰漂亮地擦過那人手腕閃了過去,卻在旋身之際突然感覺到眩暈,動作因此而頓了下來。

與此同時,前方穩坐不動的龍延拓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余光俱在場中對決那人身上,在那人一頓之際已然察覺,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無奈一笑,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之色,隨即卻在接下來那人的動作中捏緊了手中的白玉杯,須臾間那質地上好的白玉杯,便在縴長有力的手指中悄無聲息地化為齏粉,至光滑的手中慢慢月兌落,隨後消散在空中,再也無跡可尋。

同時一旁慕容修文也是渾身一震,隨即像是激勵在隱忍什麼似的,卻最終穩坐不動,萬般心緒全都掩入了深不見底的眼中,但那一身原本如月光流瀉的白衫卻似乎是受到什麼撩動一般,漸漸蕩起細細的漣漪。

且說玉瀟然這一頓之間,卻是把毫無防御的後背留給了對手,此乃武家大忌,更何況是強者之間的對決。

那黃林在一招未成之際已一個旋身轉了過來,對著那背對自己的後背毫不猶豫地便是一掌。

眾人一聲驚呼,眼見異變突生,都睜大眼楮地看著場中兩人,鐘懷仁也是渾身一震驚坐而起,不顧場合第一聲驚呼︰「賢弟!」

玉瀟然只覺得背後一緊,隨即一股與體內真氣相沖的蓬勃之力游走五髒六腑,喉中一甜,一股鮮血吞口而出,而隨著這股大力飛出的不僅僅只有玉瀟然口中的鮮血,還有她懷中晶瑩剔透玉飾模樣的物什,鮮血須臾間浸染在上頭,頓時讓那警惕剔透的玉飾看起來美艷不可方物。

眾人目光未曾離開過兩人,自然也將那飛出的玉飾看得一清二楚。

未料會如此輕易得手的黃林先是一愣,隨後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前傾幾步,一手扶住身側某官員桌案的宣威就大將軍,還未等回過神來,下一刻眼前明黃色的身形突兀地一閃,自己便被一股氣勁退出幾步外。

待眾人看清那明黃色的身影時又是一驚,竟是本該高高在上的成元帝。

此刻成元帝一改往日威嚴無比的神色,滿眼不可置信地目不轉楮地盯著地上那帶血的玉飾,隨後向那玉飾慢慢伸出手去,眼尖的人很容易發現,成元帝探向那地上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成元帝將帶血的玉飾捏在手中,仿佛在品鑒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細細端詳著,隨即手顫抖地更加厲害,連帶著聲音也有些顫抖,狂喜之中帶著不可思議地恐慌看著玉瀟然︰「你……你……從哪里得來的?」

玉瀟然看著成元帝一系列的動作,千萬種思緒一瞬間盡數掩進黑如墨玉的眼眸中,穩了穩心神,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慢慢跪了下去,眸中波光瀲瀲,面色楚楚可憐,似乎有萬千道不盡的委屈,聲音酸楚無比︰「父皇!」

成元帝神情一愣,低首不可置信看著跪地的瘦弱身影︰「你……你說什麼?」

「父皇!」玉瀟然再度出聲,這一次,在場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這無比淒楚的聲音。

父皇?

一瞬間所有人都未回過神來。

天要塌了嗎?

太陽要從天上掉下來了嗎?

「放肆!」一聲來自前方的怒喝驚醒了在場所有人,赫然便是恨玉瀟然入骨的赫連明,「父皇只有三子,你在這胡言亂語什麼!」

玉瀟然看著盯著自己不動的成元帝,緩緩抬起手解下頭上的發帶,如同瀑布般光滑的墨發瞬間傾泄而下,襯著地上那雙唇帶血的女子,愈發的楚楚動人。

場中文武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女……女的?」

「天啊,我不是做夢吧……」

「梅大人梅大人,你快掐我一下,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余將軍竟變做了女人……」

「不是變,是本就是女子……」

……

而本就站立的鐘懷仁,在看到那傾泄而下的一方瀑布時,先是一愣,再是不可思議,然後便是一喜,卻在最後,無邊的苦笑通通劃上了嘴角,擁有同樣苦笑的,還有早已識得玉瀟然女兒身的托里木,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你……你是月兒?」成元帝愈發顫抖,眼中光芒未定,目不轉楮地看著玉瀟然,手中緊緊抓著那一方玉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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