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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醒不過來的寧輕陌【萬更

重生之仙門嫡女,114醒不過來的寧輕陌【萬更

「靜,定,形。ai緷騋」

嗯?

寧輕陌眉頭皺了皺,這三個字怎麼還挺押韻來著。

樓江山訕訕的沖寧輕陌笑了笑︰「就這三個字。」

寧輕陌點了點頭︰「好吧,三個字就三個字。」

靜,定,行。

這都什麼跟什麼?

扭頭回到房間內,她打開那本冊子,最後看了幾眼,指尖竄起一束火苗,一下就燎了那本冊子,在她眼中化成一縷灰燼。

「就這麼燒了,你以後要忘記了怎麼辦?」

花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屋內,依靠在那窗楞邊上,指尖繞著絲滑的紗曼,眼中盡是戲謔。

「花蓉前輩…」寧輕陌看到她一下就站了起來︰「我找到鳳娘了。」

花蓉的眼神有些閃爍,她輕笑,聲音忽然就變小了︰「我看到她了,她…」

寧輕陌發現她竟然不是那麼高興,有些不明白。

花蓉眼中有著莫名的抗拒和不敢置信。

「她變了好多,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寧輕陌還以為花蓉會變卦,原來不過是一種感慨,她松了一口氣。

「那花蓉前輩還要見她嗎?」

「我來都來了,她不見,對得起我嗎?」

門扉被人推開,鳳娘笑意盈盈的站在門邊,眼神一下就落在了花蓉身上。

花蓉漆黑的瞳仁仿佛穿透了前世今生,定定的落在鳳娘身上,然後她扯開一絲笑容。

「花花。」

「阿鳳。」

她們眨眼間就靠在了一起,然後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如果寧輕陌知道鳳娘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子,那她絕對不知道,花蓉竟然也可以在這種煽情的情況下留下眼淚。

那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從她臉上滑落,那是時間的眼淚,是一種思念。

「我說怎麼六界都找不到你,原來你也躲到關內來了,你教我找的好苦。」

花蓉打著鳳娘的後背,竟然嬌嗔的責怪起她來。

「我們不是說好,此生都不再見的嗎?你找我干什麼,干什麼呀?」鳳娘那麼一個溫柔的女子,此刻卻是擦了眼淚一臉的凶相。

「那你也信?你腦子還是那麼不好使。」花蓉推開她,生氣的雙手環胸背過去臉。

「真是,誰知道你哪句話能信,哪句話不能信的?」鳳娘悶悶的嘀咕了句,看花蓉在生悶氣,走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好了,我沒怪你找我,我這不是也來見你了,去他的永遠不見面,行不行?」

花蓉臉色有些松動,轉身瞟了她一樣,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哼。

寧輕陌看的是瞠目結舌。

兩個可以算的上是老前輩的女人就這麼站在她的面前,竟然能跟小孩子一樣吵起來,她該夸贊她們還保留著一顆童真的心嗎?

「你干什麼將樺樹皮酒壺給這丫頭?」花蓉直直的指著寧輕陌。

寧輕陌的眼神和鳳娘的對上,就看見鳳娘跑了過來,雙手遮住了她的鼻子嘴巴,說道︰「你看,像不像?」

就露出了一雙眼楮,她還能像誰呢?

顯然花蓉也跟她想的是一樣的。

花蓉冷嗤道︰「不該遮的你都遮住了,就一雙眼楮,能像誰啊?」

鳳娘急的在原地跳腳︰「就是什麼都能變,就這眼楮是永遠沒法變的,你仔細看看,跟她像不像?」

花蓉不耐煩的靠近了些,這一次,她看的很認真,看了很久很久。

寧輕陌不明所以的眼神一下看看花蓉,一下看看鳳娘。

「你別說,還真是有點像。」花蓉站直身子,又道︰「但那能說明什麼呢,都是美人胚子,眼楮像

也不是沒可能的呀。」花蓉的眼神忽然又黯淡了下來,她走到一邊,悶悶道︰「再說,她是不可能留下血脈在這世間的,不可能的,是我們親眼看到她…」

後面的話,她一下哽咽,就說不出口了。

鳳娘默默的放下手,繾綣的眼神落在寧輕陌的眼楮上,跟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是呀,不可能的。」

他們好似懷念起了一個已經離開很久很久的朋友一樣,一下子周圍的氣氛都陷入了無邊的安靜中。

「但是,我看著這丫頭就覺得親切,所以,才將樺樹皮酒壺送給了她,就算她不是,但也算個安慰了。」

寧輕陌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眼楮。

「兩位前輩,我的眼楮,像誰呀?」

花蓉和鳳娘一起看向她,然後不約而同的都笑了。

她們只是笑了,卻沒有告訴寧輕陌她究竟像誰。

因為鳳娘要留在寧府,所以花蓉跟著一起住了下來,她們天天待在一起,經常兩句話一說兩人就吵起來,基本都是鳳娘先去跟花蓉和好,鳳娘會煮很多好吃的給花蓉,然後花蓉會說,這是她幾百萬年來,重新開始吃這些俗物,她們大部分時間是待在屋頂,兩人的眼神都看著遠方,嘴角淡淡含著笑容,也不說一句話。

最多最多的時刻…

寧輕陌仰頭,看著兩個糾纏在天空的身影,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氣了。

最多的時刻,她們是在一起切磋修為,就好像元力根本就不用入定吸納一樣,她們每一天的同一個時辰,都要打上一架,那一架,一打就是大半天。

元力在天空中交匯出絢麗的色彩,那是屬于高手之間的對決,看著看著就讓人血脈膨脹。

只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鳳娘的修為竟然隱藏的那麼深,她跟花蓉對手,根本就毫不吃力,兩人算是不相上下。

極雪之日,如期而至,這對花蓉和鳳娘來說,與平日無異,但是對外頭那一堆仙盟來的,和樓江山等人來說,就不是那麼個事了。

徹骨的寒冷從腳底開始延伸,逐漸要麻痹人的每一處神經。

樓江山哆嗦著五官,渾身都蜷縮在一起。

他很冷。

比他在外頭獨建立那小破房子的時候還要冷,比他一步步往雪山上爬的時候還要冷,他真的冷。

吱呀。

他的房門被人推開,寧輕陌和花蓉,鳳娘走到他跟前,鳳娘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嘆氣道︰「快凍死了。」

寧輕陌搓了搓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今天也覺得好冷好冷。」

花蓉和鳳娘對視一眼,花蓉有些不情願。

「我們當初在極雪之日的時候,都是自己熬過來的,我就差一口氣吊著差點沒死,他們如果有人幫忙,怎麼會成長呢?」

寧輕陌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濃重的白色,她看到鳳娘站直了身子,臉色很凝重的對花蓉說道︰「你真以為是你自己熬過來的麼?」

「不是嗎?」花蓉好像嗅到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她將火珠塞給了你,你早就埋在這雪山里頭了,你還能活到現在,站在這里很驕傲的說,我當初是自己熬過來的嗎?」鳳娘說著還學花蓉剛才那副驕傲的樣子,一臉的嫌棄。

花蓉臉色很不好,她不敢相信︰「你騙我。」

「你好好想想,為什麼她後來渾身都會在陰雨天氣就疼的厲害?你以為是那一次受傷嗎?我告訴你,根本不是,她就是在雪山給凍壞的。」

花蓉震驚的瞪大了眼楮。

寧輕陌看到她眼中開始極速凝聚起一股濕潤,卻被她收了回去。

「我…真不知道。」她萎靡的垂下腦袋,雙手環著胸,整個人都不太好。

「所以你有今天,也是靠別人幫助的。」

鳳娘字字珠璣,說的花蓉無地自容。

寧輕陌覺得鳳娘真厲害

,也只有她制得住花蓉。

想當初他們剛遇到花蓉的時候,都被嚇的半死,這個女人性格陰晴不定不說,手段還殘忍毒辣,他們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招會出什麼,可是自從她和鳳娘重逢之後,她是被馴的服服帖帖的。

當然鳳娘也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因為在鳳娘的口中,經常提起一個女人。

鳳娘口中的她。

寧輕陌很好奇的她。

「輕陌,其他人都在哪里呢?」鳳娘不等花蓉再說什麼,轉身問寧輕陌。

「他們都在自己的屋子里,說是要努力熬過這個極雪之日。」

鳳娘嘆了一口氣︰「都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就你們這種修為,還想熬過極雪之日呢?花蓉,我們趕緊將他們全部聚集到一起來,輕陌,趁你現在還能動兩下,幫我們一把。」

啊?

趁她現在還能動兩下?

寧輕陌差點就僵硬在那了,那鳳娘的意思就是,她用不了多久就會跟樓江山他們一樣很不爭氣的凍成那熊樣了?

那感覺可真不好。

灶房里頭,哆嗦嗦嗦好幾個人,背靠著背靠在一起,亦桓和樓江山靠著,很是可憐。

瞧他們的眉毛都凍成花白的了,嘴巴更是紫的不能再紫了,根本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仙君呢?」看到寧輕陌跑過來,鳳娘問道。

「仙君睡在床榻上,根本就喊不醒,他是不是被凍死了?」寧輕陌實在沒法忘記她觸模到若臨仙君那冰冷的身體的時候心中的震撼。

花蓉和鳳娘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我去看看。」

鳳娘說罷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亦桓被凍的神志不清,但是也能看到鳳娘一下就消失了,他在心底哀嚎著自己的無力。

好想喝一杯熱水。

可是他知道那熱水估計一打出來,立馬就硬邦邦的了。

想到此,他只能往樓江山那邊靠靠,可是樓江山那邊也是冰塊一個,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難受的要死。

不過一會鳳娘就回來了,她一落地就抓住了寧輕陌的手,然後臉色凝重的問道︰「你剛才是不是給仙君輸元力了?」

寧輕陌緩慢的點了點頭。

「你真傻,他那哪是死了,他是吃了定魂丹,將靈魂放空去了離魂界,只要他的肉身不被破壞,他等到極雪之日過去之後再回來就是了,你給他輸那麼多元力,都是白費的。」

鳳娘一番話,讓寧輕陌很是詫異。

「那意思就是,仙君其實是靈魂出竅了?」

鳳娘點了點頭。

亦桓又是在心底一陣哀嚎。

為什麼有那麼好的東西不給他吃一顆呢?

也讓他靈魂出竅去離魂界游玩一番再回來,這該死的極雪之日就過去了,那多好呀。

嗚嗚嗚,仙君你太壞了。

可是接下來鳳娘的話,又徹底打消了亦桓剛才對若臨仙君的埋怨,乖乖的在那受凍。

「是靈魂出竅沒錯,但是離魂界那哪里是隨便進出的,這種靈魂出竅的辦法固然是好,但是風險太大了,如果不是在離魂界有內應,仙君要麼是進不去,要麼就是出不來,總之你們,還是乖乖在這待著比較好。」

寧輕陌包裹的跟個粽子一樣,深深嘆了一口氣。

還是若臨仙君好呀,躲過極雪之日就算了,還去離魂界順便看了下老朋友,真是很討厭的。

因為自己給若臨仙君白白輸出去那麼多元力,寧輕陌本來還能撐個幾天的,結果很快就不行了。

她身子越蹲越下,最後整個人都蹲著了,她不停的動腳趾手指,就怕自己的胳膊什麼的被凍沒了。

「你們這樣不行,完全辜負了雪山給你們的饋贈。」花蓉手一揮,灶

膛冉冉升起了旺盛的火苗,那是業火,卻因為這個該死的天氣沒有發揮出它最大的功效。

但即便就是那麼一點點的熱度,也讓那三個凍到不行的人稍微松了一口氣。

「輕陌,亦桓,樓江山,你們必須入定起來。」

鳳娘蹲在寧輕陌跟前,用手指擦掉她額頭沁出的汗珠而凍成冰霜。

「極雪之日,是給自己的內丹升華的最好機會,不是每一年都有的,你們如果就這樣凍著,就浪費了。」

寧輕陌看著鳳娘的眼楮,就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挪到那灶膛旁邊,一坐了下去,雙手畫成一個圓圈,然後放在了床腿之間,她閉上眼楮,卻心神不寧,沒法集中精神好好入定。

太冷了,不縮在一起的就覺得全身都很冷,那冷氣好似能從四面八方竄入她的體內一樣,她又睜開眼楮,看到花蓉和鳳娘一個人拖著一個凍的根本不想動的人,將他們拉到了她旁邊,然後給他們擺好了入定的姿勢,跟著她們兩個人也坐在了她們的對面。

安靜的屋子內,只有業火燃燒的聲音,還有她們幾乎听不到的呼吸聲。

「人們都說,進關是月兌胎,出關是換骨,不是說在關內打打架,在這寧府里頭吃吃喝喝就能月兌胎換骨的,你們必須接受每一次關內賜予給你們的恩惠,利用起來,才能在關內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你們幸運,遇到了我們,我們會幫你們度過這個極雪之日的,其他的,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鳳娘說完,和花蓉一起入定,然後從她們的周身釋放出白色的光芒,漸漸形成一個圓圈,將他們統統包圍在其中。

一時間,好像沒那麼冷了,好像能安靜的坐著了,好似能坐很久很久很久。

他們全部閉上雙眼,雙手擱在雙腿之間,內丹在接近破出身體的地方發出最純淨的顏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然對于寧府外頭的人來說,卻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死一般的寂靜,讓滕夕顏開始害怕了。

是她低估了這一次極雪之日的威懾力,她根本也不敢走出屋子去看外面的一番慘狀。

原亥在半天之前告訴她,已經有人被凍死了。

然而現在,原亥已經沒有力氣再站在她周圍,再替她去外面時時勘察了。

原亥就倒在她的邊上,眼楮瞪的大大的,渾身都僵硬著。

她也很冷,她冷的想嚎啕大哭,想回家。

她來之前听許多人說過極雪之日的恐怖,他們說,那幾日,雪山上像一座活活的墳墓,死的人一片一片,然活下來的人,則是真正能得到破繭重生般的提升。

但是如果撐不過去,那就是生生的等死,你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一點點的流失,你能感覺到自己從腳底開始一點點的不能動彈,然後話也不能說了,最後整個人腦子都混沌了,跟著就是倒下去,死了。

她的周圍是一片的安靜,已經沒有人聲了,她帶來的都是仙盟中的精英了,難道就全部這樣死在雪山上了嗎?

她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逞強非要來關內,為什麼那麼自信可以掌管關內的秩序,雪山是關內最純淨高尚的地方,她卻敗給了雪山,她有什麼資格去征服其他人呢?

滕夕顏死死的攥著手,上唇跟下唇在哆嗦著,然後她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她不能死在雪山里面。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她還有她的抱負,關外,她還有親人,有她最愛的弟弟,她不能就這樣倒下。

想著,她咬著牙,準備去求救。

她要去找寧輕陌,她昨日看到在寧府里頭有兩個高人在切磋,在天上糾纏了很久都不分高下,她看得出來那兩個女子的修為是她望塵莫及的,寧府有那兩個高人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此刻只能放下面子,去求寧輕陌了。

不管她要什麼,她都給她,都答應她,只要她能活著。

她踉蹌的走出門外,扒著門框,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粘在了門框上,她喘著氣,雙腳虛軟著,每踩在一步雪地上,整個人都會激靈一下。

屋外,搭建的一堆營帳此刻都被凍的生硬的,風雪的聲音在耳邊肆虐,就是沒有人聲。

「還有人嗎?」她嘶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只有她自己的回聲回答自己。

她很想哭,卻不敢,她怕那眼淚一留下來就凍在了臉上,她只能堅持著,一步一挪的往那巍峨的寧府而去。

分明平日里只有一百步的距離,此刻她好像能走一輩子一樣。

她硬撐著,好不容易到了那大門口,一下就倒了下去,她無力的伸出手敲著門,她喊道︰「開門…開門啊…」

可是沒有人理睬她,沒有人。

她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喊著敲著,希望里頭有人能夠听到。

「救救我…我什麼都還給你,求求你們,救我…」

她說著垂下雙手,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從腰間拿出那魂鎖,抓在手心里,拿著去敲那個門。

「千洛說你那麼善良,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救我…」

她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虛弱,她拿著那魂鎖的手一松,整個人都倒在了雪地上。

魂鎖掉在一邊,不一會就被白雪給遮蓋住了。

她的發絲,她的周身,也被白雪遮住了。

她微微睜開的雙眼看著蔚藍的天際,是那麼藍,可是她就要看不到了。

因為她的自負,她的驕傲。

她以為,她根本不會畏懼這極雪之日,但是,她錯了。

吱嘎,吱嘎。

她耳邊忽然傳來了走路聲,她掀起沉重的睫毛,她看到一雙白色靴子,再往上挪,她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她蹲子看著她,眼中滿是憐憫。

「你…是誰?」滕夕顏用胳膊肘子撐起身子,防備的想往後躲。

因為面前女子的笑容在這冰天雪地里頭的,看了只會讓她更加的冷。

「是寧輕陌讓我來找你的。」女子沖她勾起一抹淒冷的笑容。

滕夕顏眼中一亮,高興道︰「是她讓你來救我的是嗎?」

她就知道,她不會放任她不管的,畢竟外頭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她一定不會再放棄她的。

不料女子卻忽然笑了。

她這一笑,讓滕夕顏的心涼到了底。

「她怎麼可能會救你呢,你別忘記了,你拿著她的朋友在威脅她讓出她這麼好的府,她恨你還來不及呢,她就是讓我出來看看你們死光了沒有,看看你還有氣麼。」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逼近滕夕顏,最後她的臉幾乎貼上滕夕顏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怎麼能那樣呢…」滕夕顏簡直不敢相信,本來還熱乎的心一下就冷了。

女子附和著她的話點了點頭道︰「那可不是,我都沒想到她的心竟然那麼狠,可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你長的漂亮,她嫉妒你,你活著礙眼,讓我出來如果看到你活著,就給你一劍,讓你死的痛快些。」

怒氣,蹭的就冒到了頭頂。

滕夕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甚至都感覺自己可以立馬站起來找到寧輕陌罵她一頓。

可是事實是她是更加的手軟腳軟了。

她淒涼一笑,看著那女子道︰「那你想怎麼樣?給我一劍,解除我的痛苦麼?

想不到她竟然比其他人死的還要慘,竟然是被殺死的。」我怎麼會那麼做呢,我的心可沒有那麼狠呀。「女子聳了聳肩。」也是,我甚至也懷疑,你是不是寧輕陌派來的,畢竟我在關內,可不是寧輕陌一個敵人。「縱然是冷,可滕夕顏也沒傻︰」你也有可能會是關仙派來的,想要殺我,卻要借寧輕陌的手,是麼?「

滕夕顏的一番話,倒教那女子啪啪啪的鼓起掌來。」很好,你還不算笨,不過就關仙的那些能耐,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的,每到極雪之日,

關仙都會出關去避難,過了才會回來,我如果是關仙派來的,我得有多大的能耐呀,你覺得,關仙里會有那麼厲害的人嗎?除了寧輕陌身邊,誰還有那麼多高手,你也看見了,府里多了兩個高人,你知道是誰嗎?「

滕夕顏搖了搖頭。

女子就笑了。」我告訴你,一個是花蓉,一個是在六界曾經造成一場血雨腥風的鳳霖。「

滕夕顏嘴角抽了抽。

這兩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呀,就說那個鳳霖,當年殺光了華陽派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上千口人,到現在還是仙盟的頭號追捕修仙者,想不到,她們竟然就在寧府里頭。」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就說那寧輕陌身邊的人,我可也都是知道的,什麼若臨仙君,亦家四個兄弟,還有漠北狼族的獨瑯,對了,之前還有個人類的小女孩兒,不過最近卻消失了,你覺得…「」夠了。「滕夕顏捂著心口,打斷了她的話,她此刻真心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冷。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連呼吸出來的空氣都是冷的。

女子勾起嘴角,拉住了她冰冷冰冷的手︰」不過我是善良的,我會將你送出關外,你看,你的人,除了你,已經全軍覆沒了,你們就在寧府外頭這麼近的地方,卻沒有人來管你們,就連你都敲了這麼久的門了,也沒有人來管你,這一切都是寧輕陌所造成的,她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看清了嗎?「

滕夕顏沒有說話,可那女子的話,她卻是都听到了耳中。

她嗤笑一聲,低喃道︰」什麼善良什麼好,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看到她的反應,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別傷心也別難過,你會活下來的,因為你遇到了我。「

女子這樣說,滕夕顏特意將她的容顏記到了腦海中。

那女子抓著她的手,她感覺到一陣陣的溫度從手心里傳到身體的各個地方,她開始漸漸的暖和了起來,縱然只有一點點。

她被女子扶著,一步步的,往雪山下而去,臨走臨走,她回頭看了眼那寧府,在心中想著自己還會回來的,跟著那女子一把火,燎了那已經是活墓地的帳篷。

熊熊大火,在雪山上映襯出火紅的顏色。

寧府里頭,依舊是一片安靜。

整整七日,寧輕陌他們都是維持著同一個動作一動沒動,好似也靈魂出竅了一般,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完全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斷的汲取靈氣,不斷的升華內丹。

七日後,風雪驟停,太陽大大的曬在寧府堆積起了厚厚一層雪的屋檐上。

花蓉和鳳娘先睜開雙眼,然後兩人雙手一收,他們周圍的白色光芒一下消失。

跟著醒來的是亦桓和樓江山,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仿若重生般的笑容。」我沒死,我真的沒死啊。「亦桓高興的一下就蹦了起來,結果應該太開心,一下就撞到了屋頂上,他噗通就要摔下去了,卻在快落到地上的時候冷不丁的就漂浮在半空中。

他驚喜的慢慢的站直身體,手舞足蹈的。」瞧你高興的。「鳳娘看著他那樣子笑呵呵的。

可是不對呀,怎麼寧輕陌還在睡著呢。

想著他們四個人就盯著還在入定的寧輕陌看了好一會,直到發現她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亦桓就急了。」怎麼回事呀?輕陌怎麼了?「

花蓉和鳳娘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想去動她,卻又怕叨擾了她入定傷害到她,就只能圍著她轉圈圈。」按道理說,她應該醒了呀。「

花蓉皺著眉頭,靠的寧輕陌近近的。」輕陌會不會有事?「樓江山問鳳娘。」有事是不會有事,但是如果她在今天日落之前還不醒過來,我估計,她要再醒過來,就是很久很久之後了。「

至于是多久,估計會久到他們開始習慣寧輕陌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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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我回來了。「

極雪之日一過,若臨仙君就活蹦亂跳了。

他一腳跨進屋子,還擺了個我已歸來的姿勢。」仙君,你看來瞧瞧輕陌呀。「亦桓一看到若臨仙君,也想不到去問什麼靈魂出竅的事情了,立馬將他拉到寧輕陌邊上,讓他好好看看寧輕陌究竟怎麼了。」干啥?輕陌怎麼了?「若臨仙君被拉了過去,蹲在寧輕陌跟前,看了好一會,然後眉頭皺的跟打結似得。」她這是干嘛?不想醒啦?「

她難道要跟那些老古物一樣,一入定就是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大好年華都過去了,花開花落也都過去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都過去了麼?

他才不要呢,要是寧輕陌過個幾十萬年再醒過來,他可是會饞死會餓死的。

嗚嗚嗚。

想到此他就準備伸手去推寧輕陌。

可是不用別人阻攔,他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他在害怕,他也在擔心,像寧輕陌這種入定,是完全的靈魂升華,他這麼一踫,她要是一受驚嚇,搞不好七魂六魄都散了,到時候可就難救回來了。」就讓她這樣去吧。「最後,還是鳳娘打破了這安靜。」什麼就這樣?難道她一天不醒,我們就一天不管嗎?「亦桓在跳腳,他眼角微微紅了,他受不了,他根本不能接受寧輕陌不在的日子,就讓他這樣看著她就跟一個死人一樣入定在這里,可能是幾十萬年,可能是幾百萬年,可能是他不在了,她還在入定,他怎麼可能接受的了呢?」那沒辦法的,要麼你去喊她,如果不幸她的七魂六魄散了,你就開心了是麼,你去救她?「花蓉也是一臉的嚴肅,她們都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結果,他們也是束手無策,這個寧府是寧輕陌的,她如果不在了,他們如何能撐得住呢?

亦桓不說話了,只是默默走到門口,蹲下了身子,將臉埋在雙手之中。

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們知道,他在哭。

若臨仙君緊緊握著雙手,他也沒有想到,他不過去離魂界躲了一下極雪之日,回來看到的寧輕陌竟然是這樣的,早知道,他也就給寧輕陌定魂丹,她跟著他,他總會生命去護著她的,也比她一個人估計的在入定好。」輕陌…「

他蹲在寧輕陌身邊,都不知道自己嘆了多少口氣了。

天,晴朗了。

寧府的大門外堆起的白雪幾乎就到了人的膝蓋。

樓江山默默的拿著一只掃把,準備掃掉一些雪,至少跟門檻是平著的。

他一個人默默的掃著,嘩啦嘩啦的聲音是唯一的聲音。

他的身後,亦桓呆呆的坐在那桌案上,捧著寧輕陌之前最喜歡喝茶用的茶壺在發呆。

若臨仙君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眼楮閉著,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花蓉和鳳娘坐在屋頂,兩個人都看著遠處飄渺的雪山,也是沉默著。」哎呀。「忽然外頭傳來了一聲驚呼。

要是以前,亦桓早就第一個跑出去看熱鬧了,可是今天,他全身上下一根毛都沒動,好像沒听到那一聲叫喚一樣。

現在,除了寧輕陌站在他面前能讓他高興的跳起來,其他事情都是一個屁。

樓江山手里抓著一個東西跑了進來,激動的不行。」快看,魂鎖,魂鎖。「

嗯?

魂鎖?

亦桓動了動,怎麼魂鎖听起來很是耳熟,腦海中一轉,他立馬轉身跑到樓江山面前將那魂鎖搶了過來。」魂鎖?「他又問了一遍。

樓江山狠狠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滕夕顏關著你三個兄弟的魂鎖,我親眼見過,不會有錯的。「

花蓉和鳳娘從屋頂落下,朝他們走過去。

&

nbsp;」我記得你說過這個魂鎖是滕夕顏貼著帶著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樓江山指了指門口,咽了一口口水道︰」門口,我掃雪的時候掃到的。「

他們四雙眼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糊涂了。」難道是我們在保命的時候,滕夕顏來找過我們?「

若臨仙君發出這樣的猜疑,他們一直都覺得很有可能。

他們走到寧府外頭,看著空白的地面,哪里還有那些帳篷的蹤影呀,光溜溜的,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都沒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走了。「

樓江山低喃著,渾身都覺得不對勁,要是都走了還好,要是都死了,他現在還覺得怪滲人的。

那些可都是仙盟中的尖子,起碼百來個人,如果都死在那極雪之日了,也實在是太慘了。」前輩,你會解這魂鎖嗎?我的三個兄弟可都在里面呢。「將那魂鎖遞給鳳娘,亦桓沒敢遞給花蓉。

在他看來,花蓉太恐怖了,還是鳳娘好說話一點。」這個東西,倒是很久沒見了。「鳳娘拿著那魂鎖,花蓉也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亦桓總覺得怪怪的,听這話音,是不會解的意思了?」我們還在六界闖蕩的那會,這魂鎖我們都是拿來裝靈獸的。「

亦桓的臉色鐵青鐵青的,在他看來很是了不得魂鎖,竟然被她們說成裝畜生的,實在是太諷刺了。

鳳娘說罷,竟然將魂鎖塞回給了亦桓︰」你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要什麼事情都想著求救別人,這魂鎖,你自己打的開的,魂鎖有自己的屬性,你看這個。「鳳娘指著那魂鎖的鎖口處,潺潺流動著元力在鎖口處縈繞︰」你看這個魂鎖就很好打開,因為這是用元力鎖的,只要你的元力比這個鎖的主人的豐厚,你要打開這個魂鎖就是易如反掌,如果是在七天之前,你或許還不是滕夕顏的對手,但是現在,你可以試試。「

鳳娘的鼓勵,還是讓亦桓有些不確定。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前輩,我真的可以打開嗎?「

他現在的元力都能跟那個仙盟小姐比劃了嗎?」你這是在小看我們的輔導嗎?還是在小看極雪之日呢?要不要再來一次那七天的日子呢?「花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亦桓,就看他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別別別,我再也不要過那種日子了,我一定會在下一次的極雪之日到之前就出關的。「他悶悶的說著,將那魂鎖拖在掌心,指尖元力慢慢慢慢的滲透出來,在踫到那鎖扣之際的元力時,一下就將那元力給卷了起來。

他兩指微張開,魂鎖動了一下,他眼中一亮,更加賣力了。

他們都看著他,也在替他緊張。

忽然那魂鎖從亦桓手中蹦了出去,一下就摔落在地上,砰然炸裂,地上倒著三個男子。

每個人都傻乎乎的趴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亦桓驚喜的撲過去,一下就抱住了亦瑾。

亦瑾稀里糊涂的,還不知道是誰呢就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推開,在看到是亦桓的時候,立馬又將他抱了回去。」大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亦桓狠狠拍著他的後背,跟著他們身上又撲上來兩個人。

他們四個兄弟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其他人默默的額頭垂下幾滴汗。

這四個人也太奇葩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們哭成這樣,他們的爹娘知道嗎?」快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亦瑾第一個恢復情緒,推開亦桓站起來,看到鳳娘楞了一下。

一時間,沉默又席卷了他們。

亦桓的眼眶一下更紅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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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姻堯發奮了,在抓狂的碼字。

我希望我的努力能得到大家的肯定和贊許,不要再那麼冷漠的對我拉。

我會加快情節的。

嗚嗚嗚嗚嗚嗚。

哭給你們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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