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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白袍騎士終于安撫好了他們的翼馬,首領抽出長劍高喊一聲,帶著幾名騎士沖向林中。地面上不時冒出手臂粗的藤蔓植物纏上翼馬的腿,聖騎士們揮劍切斷植物睫葉時,一道水龍也從密林中沖出,在空中化作無數刀鋒割向他們。

很快有一名騎士被水刃割傷,纏在馬腿上的植物就像聞到了鮮血的水蛭一樣暴動起來,幼女敕的葉芽從傷口里伸出去,藤蔓一鼓一鼓地像在吸血。

布滿山谷的植物是最適合這片戰場的武器,也是最可怕的夢魘,轉眼就遍布山野,將這隊騎士包圍起來。剛剛出現的水系大魔法師孔代公爵見伯爵一個人控制住了場面,就把目標轉向那輛馬車,喚出一條水龍砸向車廂。

看起來平實樸素的木質車廂竟然出乎意料的結實,上面並沒刻著什麼防御魔法陣,水龍打在上面卻像是普通的水流一般散開流下。地面還在不停開裂又融合,像是在吞嚼那輛馬車。兩匹翼馬都已在這擠壓中化成血水和尸塊,車廂卻仍毫無變化。

孔代公爵也從密林中顯露出身形,神色凝重地看著那輛車子,吟唱起漫長繁復的水系魔咒。在他身邊,穿著皮質軟甲的霍萊因騎士已提著劍沖了出去,速度竟比馬更快了幾分,從藤蔓上輕盈地滑了下去,一劍砍向領頭那名騎士手上的盾牌。

劍上凝出了實質般的光芒,刀盾相交之際,守護的白光也被劍鋒打散。繪有金色十字紋章的盾牌碎裂,連同那名騎士的胳膊一同被劍氣撕開,在空中卷出一片血肉旋風。

霍萊因男爵的劍再度舉起,直接收割了那名騎士的生命。這一劍才打開了場上殺戮的起|點,剛剛開過作案動員會的騎士們紛紛沖了出去,趁著那些白袍聖騎士被植物纏縛,與他們近身交戰。

空中傳來拉烏爾公爵低沉利落的咒語聲,一道颶風忽然撕開場中的空氣,自那輛馬車為中心,整片空間都被包裹在其中,撕扯蹂躪。山谷里的空氣都被集中到了那一點上,化作狂暴的氣旋,卻只牢牢釘在魔法陷阱上方,並沒波及到場中其他人。

孔代公爵施放出的洪流也纏入那片旋風中,把馬車從地面中生生拔出了一半兒。原本牢固如鐵塊的車體終于開始龜裂,公爵的臉卻乍然變色,以極快的速度念誦咒文,對著山下呼喊︰「快回來,那不是——」

他帶來的騎士們還在和教會的聖騎士搏斗,抽不出身。一直在主持陷阱、策應眾人的土系大魔法師曼瑟尼奧也默契地念誦咒語,讓大地直接裂開,吞噬那道龍卷風。而剛剛綻開裂隙的車子里爆出一片白光,和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神威之獄!」

這片白光還沒完全爆發,車廂壁外忽然多了一重奇異的黑色半透明空間,很快其外又浮現了數層,重重套疊,將車子裹在當中,與里面爆發的光明之力相抗。

拉烏爾公爵本就比別人陰沉幾分的臉色徹底變成了灰色,挺拔的身形也顯出了幾分佝僂,緊閉的唇間透出一絲不祥的鮮紅。

戰場上的騎士們也感到了光明力量的爆發和消失,謹慎地往山林中撤去,霍萊因男爵則留在原地為他們斷後。而那些白袍的聖騎士還被植物束縛在原地,帶著幾分驚恐和祈求看向困鎖光明的暗淡空間。

神威之獄是不分敵我的聖階攻擊魔法,只要這個法術爆炸,他們這些低階聖騎士就是首當其沖的炮灰。

戰場上唯一顯眼的便是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灰暗方形空間,那灰色並不是原本的顏色,而是一種光芒照破黑暗後形成的色彩。在這短暫得只能以秒計數的時間里,最內層的空間已然被光芒沖破,冰塊一樣的立體空間又明亮了許多。

公爵雙手上浮起了幾條青筋,念誦咒語的時候,鮮血就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曼瑟尼奧有些慌亂地看著他,從空間戒指里找出一卷封印了土系禁咒的卷軸撕開,扔向下面的戰場,焦急地叫公爵停止施法︰「請您停止施法,把馬車扔下去。我釋放了一個無盡深淵卷軸,可以暫時抵擋這個神威之獄

「是啊,我們的人來得及撤回來!」羅勒伯爵指揮藤蔓纏繞著霍萊因他們退回山上;而孔代公爵已經吟唱起大範圍防護魔法,一片凝實的水牆拔地而起,向著退上來的騎士們蜿蜒迎去。

包裹著白光的透明空間落入撕裂的地縫里,整片大地顫抖著嗡鳴起來,卻無法完全封住接近聖階的光明魔法。無量光芒瞬間釋放出來,刺破地面和天空,把整片山谷涂得純白刺目。

公爵的身體在這無人可見的時刻彎屈了下去,吐出一片鮮血。

隨著白光一起出現的,是一片滾滾熱浪,還在控制植物的羅勒伯爵胸前霍然撕開一道冒著煙氣的焦黑血口,整個身體凝固在了原地。火焰凝成的長箭從他背後穿入,正好從心髒爆開,眨眼就奪去了他的性命。

霍萊因男爵在撤退過程中正看到了這場景,暴怒地抽出長劍,以非人的速度沖了上來,劍光劈向背後偷襲的火系**師。

「塔尼亞,你竟然背叛陛下!」他手中的星輝長劍極快地揮出,劍光化作點點星光,在空中交織成細小而鋒利的劍網,不分前後地割裂空間,罩住趁著白光擾亂視線時偷襲自己同伴的塔尼亞公爵。

射向孔代公爵的火箭被迫中斷,塔尼亞公爵身處星空一樣詭秘的劍圈中,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我本來就是主虔誠的僕人,和你們這些墮落的謀殺者不是一路人,怎麼談得上背叛

劍氣落下同時,他的身上便激發起柔合的白光和聖樂,身體上方隱隱浮現起一名四翼的大天使,為他承擔下了這次攻擊。

天使的翅膀合攏,帶著塔尼亞公爵直接升到天上。霍萊因也不甘心讓他逃走,深吸了口氣,激發身上的風系護符,輕盈地跳到空中。

在他們身後,整片大地已熊熊燃燒起來,赫然是一個需要長時間吟唱的火系禁咒「火焰城池」。孔代公爵倒了一小瓶激發精力的藥水在嘴里,開始吟唱水系禁咒,曼瑟尼奧勛爵則誦讀大地的聲音,用土壤的力量掩埋羅勒公爵留下的植物,以免火勢無法控制。

拉烏爾公爵用一個小型風系魔法卷起羅勒公爵的尸體浮在空中,僅憑著衣服上的防護魔法對抗烈焰,法杖指向天空上的某一處。一小片被火光映紅的天空忽然像水一樣沸騰起來,整片空間從中心撕裂,錯亂的空間碎片還帶著青紅染成的顏色,從上方墜落下來。

那片被撕開的偽飾後,露出了真正的天空,和一名背負六對羽翼、形象如傳聞中天使一般的中年男子。

「空間魔法,真是稀少的天賦,難怪拉烏爾公爵您這麼受到陛下的信任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山頂上回蕩,逆著光看去,在眾人頭頂樹林上方緩步走來一個穿著紅色法袍的中年男子,背後張開天使一般的六重羽翼,笑容虔誠又慈悲︰「可惜我早就知道了您的安排,提前準備了教皇陛下親手制作的光明之獄卷軸,各位必定很驚喜吧?」

「驚喜談不上,我們也還不至于被你這點小把戲嚇退拉烏爾公爵眯起眼望向天空,霍萊因還在和塔尼亞纏斗,而自火圈外更遠的地方,一批身著普通貴族服飾的騎手開始彎弓搭箭。附魔長箭隔著焚山烈焰射向法師們,每箭都精準地射到幾個固定位置,消耗著孔代公爵施放的水牆。

就在此時,一條寶光剔透的水晶巨龍從未知之處浮起,雙翅一展便升到開空中,用令人震顫的奇異聲音吟誦咒語,對著地面的火焰命令︰「湮滅!」

天空中像有無形城牆砸向地面,把漫山火焰緊壓在地表,只剩下一點呼吸也能吹滅的搖曳光芒,被泥土翻卷著完全壓滅。

格溫主教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銀龍身上,帶著贊嘆歡喜的神色說道︰「感謝我主的榮光庇佑,這條龍終于落到我的手上了

他背上的六翼完全展開,光芒完全遮蓋住自身,不經吟唱就施放了一個大束縛術。葉遲先吐了一口龍焰,扇動翅膀向他疾沖過去,將先前存下的所有龍精都融合入經脈里,念誦起龍語魔咒︰「分解!」

大束縛術的光芒還沒升起就如泡沫般消失,巨大的龍頭同時觸到了紅袍主教教身外的白光上,一口咬了下去。

巨龍的身體足有小山般大小,尖長的吻部張開,完全可以將人類吞噬下去。

灼熱的光照在龍頭上,熱得幾乎要燙化龍鱗。葉遲痛苦地閉上眼,只當自己在吃剛出爐的烤雞翅,硬是扯下了兩枚完全張開的雪白羽翼。

聖潔的白毛被扯得七零八落,紛紛從空中墜下;葉遲體內的龍精也用到了極限,施了個障眼法,飄飄搖搖落向密林。

林地上的拉烏爾公爵同時施放了一片龍卷風,隔斷了包裹銀龍的霧氣與即將爆發的白色光團。

格溫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痛苦的淒楚,高聲喝道︰「悖逆聖恩,與魔龍聯合的無信者,落入地獄吧!」

一道強悍的「光明怒濤」逆著龍卷風的方向卷向下面的小山。格溫身邊的白光褪盡,露出跪在空中虔誠祈禱的身形,背後撕扯得凌亂不堪的羽翼隨著他的祈禱漸漸恢復。

早在知道這場刺殺時,他就已經布下了各種安排,還舍棄了一個封印著教皇力量的卷軸作誘餌,為的就是消耗拉烏爾公爵的力量。哪怕是魔導師,在聖階魔法的照耀下也要受重傷,再剩下的兩位大魔法師和聖階騎士就容易對付得多了。

為了最終的勝利,他連作為臥底的塔尼亞公爵也拋棄了。十階的火系魔法師在霍萊因男爵的壓制之下,四翼天使的守護之力被撕開,本人被斬成兩段,落到了自己釋放的,還未完全熄滅的零星魔法火焰上。

霍萊因男爵卻也被他的魔火灼傷,胸前和臉上都落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再加上魔力與精神力嚴重透支的孔代公爵,只有土系大魔法師曼瑟尼奧還算支持得住。孔代公爵強撐著用水系魔法治療霍萊因時,他一面護著自己這幾位同伴,還要支援更遠處的守護騎士們。

真正的戰斗,是在拉烏爾公爵與格溫宗主教之間。

葉遲化成原形後,就從山頂上一路翻滾了下去,坐在剛才那隊聖騎士拋尸的山谷里,撿了件血腥氣不那麼重的法袍鑽進去,從圓滾滾的小熊貓化成妖異俊美的少年。他費力地把頭從領口伸出來,僅用長袍裹住身體,就割開手腕,蘸著鮮血在地上畫出一條條圓轉自如的線條,施展這世上僅有他一人會用的妖法。

天空上落下的灼人白光,和無聲無息崩潰的空間似乎都隔在另一個世界。少年白女敕的肌膚鮮妍明潤,眼楮透澈清亮,只倒映著地面艷麗的符文,他的心念完全集中在地面,精細地控制妖力,用自己的血液畫下飽含清聖道韻與妖力的符。

這也是他現在會的那些妖術里,威力最強大,效果最立竿見影的一個。

畫完這個比他的身體還大的符,葉遲又從一具聖騎士的尸體上摳下長劍勉強湊合,把自己腕上還沒凝結的血抹在劍刃上,伸臂指向天空。

——都劈死過他一回了,這回也給力點,把那個主教也劈死吧!

葉遲雙手橫捧起長劍,腳下邁著古拙的禹步,像是跛腳一樣忽而順行忽而逆行。漆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臉頰兩側,隨著微腥的熱風飄揚,半掩住因施法而蒙上血光,格外艷麗妖異的面容。

呵呵,以為妖怪就只會用嘴咬嗎?他也會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妖法!葉遲腳下按著教程一步步踩過來,配合著將妖力引入下面精血畫成的符咒,積蓄起足以搏動風雲的力量。

遠在空中的格溫主教背後重新長出六對光輝羽翼,一道「神威之獄」凝在法杖頂端,對準了地面上的拉烏爾公爵。

光芒落下之際,天空中無聲無息地堆起一片烏雲漩渦,中心落下一道雪白明亮的雷光,當當正正地劈向格溫宗主教。剛剛落下的「神威之獄」也因為雷光的干擾有所偏移,格溫來不及追加攻擊,身後的羽翼立刻攏起,守護聖光從羽翼上激發,完全護持住身體。

「那個雷系法師!」格溫曾經慈悲聖潔的臉上只余下一片猙獰,身上溫暖的守護光芒在雷光消耗之下被層層撕開。聖光被撕裂得只余一絲迷霧,格溫身邊的空間卻像被鋼絲割開一樣,身體表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紋,有幾處已經翻出血花,六枚光輝的羽翼也化成白光碎片墜落。

「空間切割拉烏爾公爵無聲地念出最後一個咒語,按住胸口被剛才那個沒有完全命中的「神威之獄」燒灼出的巨大傷口,跪倒在腳下那片焦土上。

空中的紅衣主教終于墜落塵埃,倒在了山頂另一面的草叢中。

葉遲從山下登上來的時候,拉烏爾公爵已經仰面躺在了地上。他那幾位同謀在他施法時做掩護,正面面對一個個光明禁咒,也都傷得不輕,魔力和精神力更是完全耗盡,早已陷入昏迷中。公爵還算是魔力最強的,听到有人類的腳步聲還想起來防衛,可他的身體已經再也站不起來,稍稍一動就吐出了一口混著泡沫的鮮血。

葉遲的腳步頓時加快了幾倍,沖到公爵身邊托住他,緊張地問道︰「公爵你怎麼了,有治傷的藥或魔法道具嗎?」

近看他才發現,公爵胸月復被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皮肉還在被光明之力侵蝕,血流不息,幾個傷得最深的點上甚至能看到內髒。拉烏爾公爵本人倒比他還鎮定些,眯著眼看了半天才緩緩說道︰「阿格利亞……你變小了不少。格溫死了嗎?」

他嗆咳了一聲,肚子上同時噴出一股血流。葉遲緊張得腦子都轉不動了,直看著那股血流出來,才想到自己的內丹也有治療功效,連忙吐出來放到那條傷口上,用妖力化解傷口上附著的侵蝕魔力。

公爵又吐了口血,沒有精神的眼皮半垂著,目光黯淡無光,幾乎是用氣聲說著︰「別管它了,變回……變回原形給我模模……肚皮

這時候模什麼肚皮,你先活下來,以後不是想模多久就模多久嗎?葉遲都快哭了,一搖身子變回了原形,托著公爵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問他還有沒有治傷的藥。

拉烏爾公爵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葉遲的內丹還在他傷口里滾動,暫時控制住流血,卻也治不好傷。這里要是有個牧師,或者他的小飼主還在就好了。小熊貓煩惱得後爪都刨進土里了,心驚膽戰地搭著公爵的脈,一個頗有可行性的想法卻闖進了他腦海里——

這地方別的不多,修士和聖騎士不是有的是嗎?他們今天伏擊的那個人,還是這個國家的宗主教,僅次于教皇的高級人物,治療魔法肯定比埃文更強!

葉遲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化出人類的模樣,撿起那件白袍罩在身上,沖向格溫教宗墜落的地方。

他跑到那附近時,已經有一名聖騎士先一步找到了格溫,正用隨身帶著的藥水替他治療。葉遲連速度也不緩緩,先召了一枝光滑的竹竿來,投擲標槍一樣狠狠扎了過去。

他現在的力量可不是結丹之前可比的,真正飛花落木皆可傷人。只是一枝尖端稍銳利的普通竹子,在妖力貫注之下,竟也像刀箭一樣貫入那名騎士手掌里,把他的手釘在格溫頭旁的地面上。

穿著沾滿血腥的長袍,容貌卻完美得猶如被神明親吻過一樣的少年驀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舉一動都有著牽動人心的魔力。那名騎士一下子忘記掙扎,眼睜睜看著少年伸出雕刻般縴長優美的手按到自己頭上,然後陷入了一片沉沉黑暗。

解決了這個騎士之後,葉遲還調動起妖氣,在主教身邊布下一個小範圍的迷幻陣,讓進來的人只能在原地打轉,再也無法走出去。

格溫宗主教半閉著眼躺在地上,看起來傷得也不比公爵輕,但至少呼吸平穩。葉遲剛剛湊到格溫身旁,他身上就爆起一片灼熱的白光,原本半合著的眼也瞪到極致,眸中掠過一片厲色。

葉遲強行承受了這次攻擊,右手尖利的長指甲劃破格溫的胸口,趴在他心髒上方用力吸吮。鮮血一入月復,他的身體就完全變化成了格溫,借著這位宗主教的能力,施放了一個失神咒讓他陷入沉睡中。

血液不能成為精氣的常規采食渠道,最大的缺點就是吸多了要死人。不過對于這種本來就想殺的人,也就沒那麼多忌諱了。葉遲盡量忘記人類的三觀,想著拉烏爾公爵胸口那條傷痕和他身邊倒著的幾位同謀,一口口啜飲著格溫心頭最精純的精血,最後拾起那名騎士的長劍,親手穿透了他的心髒。

殺人需見血,救人需救徹。有人寵著的時候什麼也不干只管賣萌就得了,現在裝聖母的話,豈不是要把公爵他們都送到敵人手里?

把這邊的兩個人處理好,葉遲就提著格溫的法杖沖回拉烏爾公爵身邊,循著格溫的施法本能找到了最高階的治療魔法——神降術。這個魔法是大範圍回復術,據說可以溝通光明神,借用真正的神力,不過使用一次就要抽光一名主教級別修士全身的魔力,神戰之後就極少有人用到。

葉遲舉起魔杖,吟誦起神戰之前流傳的古老魔法語言。施放這個魔法時,他體內的魔力在光輝下不斷沸騰,思維抽離**,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而又模糊,仿佛有另一個人佔據了他的身體,抽取他的力量甚至精血,源源輸送到魔杖上。

格溫的精血即將被法杖抽盡時,葉遲仿佛看到一雙藍寶石般剔透的雙眼緩緩睜開,隔著無盡虛空和重重世界看了他一眼。

只這短暫的一瞥之間,他似乎確切地接觸到了某種存在。體內沒有完全消化的光明神力蠢蠢欲動,仿佛從沉睡中蘇醒一般散發出了鮮活的生命氣息。

再下個瞬間,強大而包容的魔法光芒就在杖端綻放,瞬間籠罩住了地面上的三位魔法師和一位騎士,融入他們的血肉之中修補創傷;葉遲那種被侵佔、被窺視的感覺也隨著魔力一並消散。

高踞雲天之上的華美神殿中,一雙形狀完美的藍眸緩緩睜開,正是葉遲在幻覺中見到的那一雙。眸子的主人躺在堆滿花瓣的鎏金大床上,身上只披著一件輕薄的白袍,胸口卻像是被挖掉了一塊,看得出衣料下沉的痕跡。

那人原本緊緊抿住的菱形唇瓣微微翹起,染上了令人驚艷的笑意︰「父神,我找到你的神眷者的傳人了。你的神眷者很聰明,那個人居然是——」

他眼前的空氣中浮現出通過神降術接觸到的,只穿著一件聖騎士白袍的格溫主教的身體,神色溫柔而又詭秘︰「背叛者必遭神之懲罰。父神,你的一切……終將屬于我

作者有話要說︰過節當然有驚喜,嫌麻煩沒拆成兩章,不過也是足足的雙更份量,大家新年快樂!

當然還要感謝各位投霸王票的讀者,希望大家不要嫌我太過神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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