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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結束之後,公爵府就開始準備測試埃文他們這些人的實力。拉烏爾公爵沒有結過婚,從幾年前就陸陸續續把親戚家的男孩接到府邸里撫養,打算從中挑一個最優秀的人,將來繼承自己的爵位和財產。

為此,公爵府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比賽,剔除其中成績最差的人,將其送回自己家。離開的人雖然還能提到公爵府的必要援助,接受適合的教育,但與住在公爵府邸,能以公爵佷子的身份出入上流社會的時候相比,生活肯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也不想成為那個輸得最難看,被趕離公爵府的人。有這種末位淘汰制激勵著,住在這里的少年們倒都比在家時有更強的上進心,不管是學習劍術、魔法還是煉金術,都把實戰擺在第一位,在各自的學校里也算得上優等生。

埃文也是頭一次參加這種對戰比試。他的年紀是這些人里最小的,前年冬天才進入公爵家,去年春天的比賽也因為年紀小又沒經過公爵府教育,按規定不必參加。但他之前也看了其他堂兄們的比試,大體了解了流程和各人的手段,這一年里反復揣摩,也總算有了點心得。

正式比賽前,埃文特地換上繪有防護和治療魔法陣的長袍,在袖子里藏了觸發式攻擊魔法球,腰間系著長劍,抱著只穿了蕾絲短上衣和南瓜褲的葉遲前往作為比賽場地的魔獸園。

那里主要是作為蘿絲小姐的運動場,場地廣闊平整,沒有多余的建築阻礙施法。而且有一層樓高的三頭魔犬坐鎮,魔獸們也不會因為戰斗和血腥的刺激發狂,比賽安全性更高。

拉烏爾公爵坐在愛犬交疊的前爪上,後背倚著蘿絲的胸口,半個身子都沒進了柔軟的灰色長毛里,冷冰冰的陰郁神色和三頭犬狠戾的目光相得益彰。不說普通僕人,就連充滿戰意的少年們都被這對主僕的氣勢碾壓了一番,被迫地沉穩內斂起來。

寄住在公爵府的少年共有七人,其中年紀最大的弗里德里希已經成了正式騎士,戰斗技巧和經驗都遠勝過其他人。其次就是葉遲曾見過的肯尼,他是冰系法師,擅長大範圍攻擊魔法。

還有一位候補騎士菲尼克斯、重劍士路易、刺客莫德,最後就是那位常在挑釁他們的火系魔法師格蘭格了。

除了埃文是光明系法師,基本沒有戰斗力,其他人不是劍士就是攻擊系法師,就連魔獸也都比他養的熊貓重上幾倍甚至十幾倍。在這些前輩的對比之下,孤零零地站在隊尾的埃文真是前途堪憂。

拉烏爾公爵要測的就是他們的綜合實力,所以比賽時並不把劍士和魔法師分開,都是通過抽簽確定比賽次序和對手。希姆斯管家捧著一盤封住文字的紙簽送到他們面前,由他們各自抽簽,按著簽號順序首尾相對,從兩端到中間依次比試。

埃文這次的運氣也相當不錯,第一支簽就抽到了四號,正好輪空一局。這個結果拉烏爾公爵也很滿意,趁其他人比試時,把葉遲要過己抱著,拿自己的經驗教導埃文︰「蘿絲就是自尊心太強,從小就不能在戰斗里輸給別人。阿格利亞也是女孩子,性格也應該差不多,你們能少輸一場是一場,輸得太多她會情緒不好的

公爵說得十分認真,完全是為了葉遲打算。蘿絲也頗認同他的說法,三顆巨頭輪流低下來,把公爵的腦袋和懷里的小熊貓一起舌忝了一遍。

埃文看著眼前**的場面,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誠懇地答道︰「阿格利亞很強的,我在奧西烏斯山遇到魔獸潮,也是她把我從山崖下救了上來。而且我現在也有了保護自己和她的實力,不至于完全落敗

公爵的眼神猛地一變,銳利得叫人不敢逼視,冷冷說道︰「什麼魔獸潮,都是格溫宗主教搞出來的花樣,隨便找個名義往希利亞學院那邊安插教會的耳目罷了。他們在山上弄死了這麼多人,還炸毀了奧西烏斯山,要不是有教皇在背後撐著,格溫早該被絞死了!」

他即便生氣也是冷冷淡淡的,蘿絲中間的頭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舌忝了一圈,溫柔地安慰道︰「不要生氣亞歷山大,別嚇壞了小孩子。國王陛下早晚會把這種人趕走的,到時候我陪你驅逐他出境

蘿絲小姐的聲音居然溫柔又嬌女敕,一點也不像那麼大的魔犬發出來的。葉遲愣愣地看著她三顆巨大凶狠的頭顱和突在唇外的獠牙,不由得幻想起她變化成人的模樣。

沒準也是美女吧。溫徹斯特的原形,不也是骨骼精奇、體形巨大的飛龍嗎?如果蘿絲的人形真是美女的話,或許公爵這麼大年紀也不結婚生子就有解釋了啊!

禁斷的人獸之戀,美男(誤)與猛犬……真是太高級了,看來人和魔寵也能有真愛,公爵大人是真漢子!

葉遲在心里給公爵豎起了大姆指,再看著公爵濕漉漉的頭發和臉頰,感覺頓時就不同了——這是赤果果的秀恩愛,他一個電燈泡,坐在公爵和他心愛的魔寵之間,是不是不大合適?

他糾結地在公爵腿上扭來扭去,短上衣底下擺被舌忝開,露出來一帶粘在一起的白毛,底下的粉色皮膚也若隱若現。虧得埃文也有眼色,果斷把自家的小熊貓從蘿絲小姐舌頭底下救了出來,拿手絹替他擦干了毛,坐在旁邊圍觀比賽。

第一輪成績很快下來了,最先獲勝的是刺客莫德,沒等格蘭格施展法術或是驅使魔獸,一擊便刺傷了他,迫使他認了輸;然後是肯尼以一招冰封術凍住了重劍士路易,以稍慢些的速度結束比賽;最後一場獲勝的是弗里德里希,騎士對騎士的戰斗,贏得毫無花哨。

贏了的三人和埃文重新抽簽,輸的人也要等到這兩場比賽結束之後,和敗者進行比試。

格蘭格身上的傷治好後才離開比試場,看到正在場邊抽簽的埃文,眼神里幾乎帶上了怨毒,錯身而過時輕聲說道︰「待會兒你輸了以後,咱們還有機會比一場,你不可能總是幸運地躲過去

埃文淡淡看了他一眼,展開了自己手里的簽。1號,這次他的對手是抽到了4號的……同屬魔法師的肯尼。

一個只有治愈能力的光明系法師,對上攻擊力極強的冰系法師,對戰之前眾人幾乎就都看到了結果。而且肯尼身邊還帶了魔寵雷豹,他本人甚至都不用出手,只要豹子放出雷系魔法,埃文主僕也只有認輸一途。

可埃文偏偏不想認輸,葉遲更不會讓他的小主人敗在這個嫌棄過他長得難看的人手里。

肯尼已經先站在了比試場地中央,他的豹子就伏在腳邊蓄勢待發。埃文右手抽出腰間長劍,左手托著葉遲向他走去。肯尼手里的魔杖當先舉了起來,一片銳利的冰錐瞬間浮現在身前。正式放出冰錐之前,他難得開口提醒了埃文一句︰「你的手都佔滿了,拿什麼來施放魔法?」

埃文笑了笑,低聲招呼葉遲︰「葉遲,召喚植物!」

一片郁郁蔥蔥的翠竹瞬間出現在場中,隔斷了肯尼的視線。埃文身體迅速右移,移著他失去眼前目標的一刻繞向竹林後方,並向空中丟了一個光明魔法「安寧之音」,讓整片竹林充滿令人昏昏欲睡的音樂聲。

但隨即就是一陣冰錐亂舞,整齊地打折了一片竹竿,而後一片冰雨罩著肯尼和他的魔寵降了下去,用寒冷消除了安寧之音的作用。

這片冷雨雖然消除了困意,卻也帶走了許多本來可以在空氣中留下痕跡的味道。肯尼削平礙眼的竹林時,赫然發現埃文的身形已經完全消失,連他的魔寵也暫時無法定位。

四周的竹子倒是越長越茂密,不僅遮住了他的視線,更擋住了他的步伐,每走一步都要從竹竿間擠過,行進速度變慢了許多。體形更大的雷豹已經被圍得動也動不了,且那些竹子和普通樹木不同,極富有彈性,即便壓到地面也不會折斷,只要壓制的力量稍弱就會反彈起來。

肯尼的態度放得更小心,讓雷豹吐出雷光炸平周圍的竹林。斷裂的竹竿里迸出大量火星,他又不得不以冰雨滅火,又白白消耗了一份法力。白煙裊裊之間,他的視線里終于出現了一個修長的白袍身影,如同天使一樣,在陽光映照下閃動光芒。

肯尼立刻舉起魔法杖,快速施放了一片冰雪風暴,巨大的黑豹縱身躍起,身上披滿雷電,沖破竹林,向那人所在的方向撲去。甚至沒等肯尼的冰系魔法落下,條條銀蛇般的雷光就已落到了他頭上,像白蟻一樣迅速噬盡了外面光明護盾,露出一個俊美威嚴的銀發男子。

他的嘴唇微啟,發出人類無法理解的奇異的聲音,化作強大得任何人也無法反抗的力量︰「鎮壓!」

黑豹身上的雷光瞬間被打散,巨大的身體立刻落到了地面,一動不動地伏在那人腳下。隨之而來的冰雪風暴也被那簡簡單單的咒語鎮壓下去,化成一地白霜。

跟在後頭的肯尼將這一幕收入眼里,震驚得一時失神,抓著魔杖不退反進,既驚且怒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混入拉烏爾家有什麼目的?」

他腳下是一片斷裂的竹竿,走不了幾步就被光滑圓潤的竹枝絆倒,身形一陣踉蹌。好容易穩住身形,頸子上又是一片冰冷,埃文清脆淡然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那是我的魔寵化形後的形態,肯尼堂兄,請認輸吧

不等肯尼反應過來,埃文就奪下了他手里的魔杖,從後面繞出來,用長劍逼著他認了輸。

葉遲立刻恢復了原形,一路走一路把竹子都扔回異空間,給埃文他們清出道路。肯尼在公爵面前認了輸,埃文在準備下場比賽之前,卻是先把葉遲拎到胸前,疑惑地低聲問道︰「你的人形怎麼又變了?魔寵化形之後應該始終保持同一個姿態才對啊……」

葉遲濃密的短毛之下,淡粉色的柔軟皮膚已經熱得要燒起來了。這個形態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模樣,而是還在希利亞學院時,他吸取精氣的對象的形象。

快要放春假之前,溫徹斯特主動把他按在牆上,渡了一口極其漫長而甜膩的氣息。那飽含著光明之力的溫軟唇舌封住他的嘴唇,在他口腔中細細**,像是融化的糖果一樣甜美多汁。

直到現在想起來,他還能清晰回憶起自己當時因為缺氧而損傷智力,所導致的感知異常。那時他的大腦真的像進了水一樣,不僅不覺著這行為有什麼不對,反而吸吮著溫徹斯特的舌尖,咽下他灌來的津液。

好像喝了之後,果然是比單純吸氣存留的時間長,效果也持久。如果真這麼有用的話,倒是可以再試……葉遲猛地回過神來,心頭一痛,全身的毛都塌了下去,憂心忡忡地捂著嘴唇,開始擔心自己另一方面的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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