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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出山,勢如破竹。這一定是騙人的,潘小溪一鼓作氣沖到了一個山包上,身上的獸皮衣褲早被山道邊的荊棘拉破了幾道口子,她轉過身來向身後亂揮著斧和劍,哪還有大黃虎的影子,兩條腿的能跑過四條腿的?哈,心中暗喜的她趁機扶住兩膝,大口喘氣,從來沒試過用百米沖刺的方式,一口氣爬了一座小山包,還好把那大黃虎甩掉了,那家伙的身形足足需要三個中等身材的女人趴在地上,太嚇人了。嗷……又是一聲虎嘯,黑乎乎的山道上躍起一道長影,兩只虎前爪張著就沖潘小溪抓來,月光下的利爪尖像似發著寒光,潘小溪揮劍一記橫掃,大黃虎在空中旋身躲過,撲跳落地。這麼胖的身體還能如此敏捷,潘小溪傻眼了,別說被它撲到,不抓死她不咬死她,光是這體型,壓都壓死她,可人在山包頂上,再無山頂可爬山,來路回不去,再往前也是下坡路,選前選後都是難逃一死,怎麼辦?眼見大黃虎又是一個撲跳朝著她迎面撲來,潘小溪不敢再大意,死就死吧,逃到逃不動了,要死也沒辦法,她迅速轉身又一鼓作氣的朝前方的下坡路沖去,不知道是下坡奔跑的沖勁兒或是慣性,一跑起來她就算是雙腿顫抖也停不下來,崎嶇的山路並不平坦,偶爾踩上幾塊小石頭,腳底打滑又怕自己滾下山去,幾次想穩住腳步,反而崴了腳,又痛又累的她還是停不下腳步,逃竄得那叫一個狼狽。

潘小溪身後的大黃虎,瞅準時機又是一個撲跳,潘小溪听到身後呼呼作響的風聲和虎嘯,心里默念慘了,大概是驚駭之際,整個身體在原地定住了幾秒,咦?在半山腰上能停住?她回頭望向頭頂上方,朝飛撲而來的大黃虎直刺一劍,大黃虎為躲開虎肚底下晃眼的利器,又是在空中旋身一扭,撲跳落在潘小溪前面不遠處,動作是那麼流暢,誰知兩只虎前足剛落地,還不待它轉過身來對付潘小溪,大黃虎的身體突然微微發顫,還沒等它站穩,就蜷成一個大肉球迅速往山包底下滾去,滾得的動作更是流暢,而且那速度真正叫做勢如破竹,潘小溪看著這意外的一幕更是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情況?她心中帶著疑問,眼巴巴的看著那一團黃色的大肉球一路滾到山腳下,再借著月光往下看了半天,好像是一動不動的,摔暈了?這這這,只听說過馬有失蹄,從沒听說過虎有失足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彎下腰來捏了捏腳踝,就地坐了下來,雙手捧著腳關節活動了一番,感覺好了些,站起身來,又拿痛腳點了點地試著痛感,還好,沒有弄傷韌帶,她左手持著迷你斧,右手拎著幽冥劍,小心翼翼地往山腳下,一點一點的貼近。

山下倒著的大黃虎,雙目緊閉,兩條後腿伸展著交疊在一起,兩條前腿卻是蜷縮著搭在胸前。潘小溪繞著它走了兩圈都不見動靜,又用幽冥劍撬開大黃虎的嘴巴,只見虎嘴的一角流出一道殷紅的血液,不禁更加疑惑,這只老虎真的是摔死的嗎?為了防止它只是昏迷,萬一醒過來她又得來一番狼狽的逃竄,沒有殺過動物的她,對著地上這一龐然大物,只好閉眼往虎嘴里推送了一下幽冥劍,感覺劍身卡住時再上下左右亂攪一通,這才睜眼使勁兒往外拔劍,仍然忍不住連連作嘔,耳邊傳來幾聲輕笑,潘小溪左顧右盼道︰「冷黎,是你嗎?」笑聲停止,從虎肚上現出一位黃鎧甲的老者,他對潘小溪躬身行禮道︰「主人,我乃劍魂,你不記得我了?」潘小溪先是一愣後又喜道︰「你終于肯現身救我了是不是?是你把這老虎摔死的?」劍魂搖頭笑道︰「非也非也,主人,你仔細看看老虎的四足便知分曉。」潘小溪又繞著大黃虎的尸體走了一圈,她道︰「你直說不行麼?如果不是你把這老虎摔死的,難道它是自殺的?它要吃我,我還沒殺它,它就自己滾下山去摔死了,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劍魂仰脖大笑道︰「老夫正是因此發笑,老虎乃稱山中之王,王者雖勇猛可也有它自身的短處,主人請看,虎有四足,皆為一對前足要略短于一對後足,倘若上山,山體之勢可助它飛奔,如若下山,前足皆短的它又怎能如履平地呢?這愚蠢的畜牲急于吃你,拿自己的短處拼你的長處,所以摔死了,哈哈哈。」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哈哈。」潘小溪听明白之後也是笑得前俯後仰,隨後她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道︰「可是劍魂,你是怎麼出來的?當時我在錢府地牢那樣受人欺負,到死也不見你出來救我,如今險遭虎嘴,老虎自己摔死了,你倒好,蹦出來看熱鬧是吧?」劍魂皺眉道︰「非也非也,主人,你誤解老夫了,老夫之魂封存于此劍之中,當日認主需要主人的血,那日主人遭難,見血時老夫現身,但主人你已氣絕身亡,老夫無奈只好刺死一名獄卒替主人報仇,而後輾轉找到黑白無常二位神君,報告了主人乃是水年水月水日出生之人,如今橫死也可還陽做為陰差人選,若非如此,主人你怎會死而復生啊。」潘小溪想了一會兒道︰「看來你的確是忠心護主,可是我細皮女敕肉的,最怕見血,以後召喚你的話,每次都要見血,那多痛多麻煩,不行不行,你想個好辦法,我現在還真需要你的幫助。」劍魂道︰「主人有所不知,幽冥劍本是鬼谷子之物,他乃老夫前主也,他是村夫慶隆與龍王之女所生之子,更是與主人一樣乃水年水月水日出生之人,如今他位列仙班,幽冥劍算來也是他得道之際遺留凡間的仙物,可當年煉造此劍時,他是從一本無字天書上尋得的方法,除非主人能上知天文下識地理,精通兵法韜略,才能想出召喚老夫的他法。」

潘小溪道︰「算了算了,要不是跑得急,被荊棘割破衣物,劃傷了皮膚,今天也見不到你,既然你曾經是鬼谷子的劍奴,他又是個凡事能未卜先知的智者,你肯定也很有智慧,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日清晨從古城西城門出喪的薄棺葬在哪里?我要去救人。」劍魂道︰「主人請隨我來,不過我現身最多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若不見主人的血,恐怕一切就要靠主人自己了。」潘小溪點頭道︰「我會再想辦法見你,帶路吧,只要別再遇到猛獸就好。」劍魂邊走邊道︰「主人有所不知,那下葬之人便是古城錢府尚書之女,趙府丞相的兒媳婦。」潘小溪驚道︰「不會吧?怎麼會是貞兒,怎麼她這麼早就發了喪,我先遇到她的棺隊,後又見她爹去奔喪,劍魂,你可知有何隱情?」劍魂嘆道︰「老夫身上帶著她娘親的一只眼楮啊,豈敢對她之事不掛心,這孩子嫁進了趙府,不知何故屢次拒絕與她夫君同床,她夫君乃是丞相之子,女子出嫁都要從夫,既然不從夫,便遭她夫君暴打至死,不過天也憐她,她僅是傷重昏迷,並未真正命絕,我們此去應當來得及。」

有了劍魂的領路,潘小溪很快就到了埋藏錢思語的地方,原本僅是發發善心想救人一命,如今知道棺內裝著的未亡人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剛到那個隆起的小土包前,就用雙手刨挖,直到看到了薄棺蓋,又小心翼翼地為薄棺清理出空間,仔細辨認了麥包包刺出的五個小孔,生怕把黃泥土給滲進孔內,邊清理棺邊的黃土,邊輕聲呼喚道︰「貞兒,你還好嗎?我是小溪,我來救你了。」千呼萬喚就是不見回應,潘小溪和劍魂對視了一眼,急了,用幽冥劍撬開棺蓋上的木鉚,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了出來,她問劍魂道︰「她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怎麼一點兒生命跡象都沒有。」劍魂嘆道︰「重傷昏迷罷了,又被人誤認為已死,關在棺材兩日未進食,老夫很難言清。」潘小溪道︰「可是,可是,她傷得這麼重,我又不識路,如何能將她搬回麥包包的小樹屋?眼看天色微白,我在這山中轉悠了一夜,你又只能現身一個時辰,就算我弄個擔架出來,我們也趕不急回程。」劍魂笑道︰「主人勿急,待我去將虎尸搬來,你我可合力將她置放在柔軟的虎尸身上,這樣便不怕顛簸了她的傷處,以至于傷上加傷。」潘小溪困惑道︰「那只大黃虎那麼肥,就算你能搬得動,我是搬不動啊,再加上貞兒的重要,我們怎麼能抬回去呢?不行不行,你這辦法不行。」

劍魂不再言語,遁地而行,只見地上冒出一個個小山坡,呈波浪形向前輪翻推進,就像潘小溪初遇劍魂之日的情景,她忘了她的劍魂曾被小櫻和一名老乞丐當做山神,還是有些奇門遁術的,稍稍安下心來,看著棺內渾身血污的錢思語,心一陣陣抽痛起來,後悔了吧?愧疚了吧?有的時候,人不能因為害怕受傷,面對突如其來的愛情卻止步不前,也許真能避過當下所謂的傷害,而後回想起來只有無盡的哀傷和遺憾,就像潘小溪害怕見到自己的血,百般不願弄傷自己的肌膚,反而總逃不過這樣那樣的傷害,同樣的道理。有的時候,人總是因為當下的能力不足,缺乏自信,誤以為給不了心愛的人幸福,選擇了逃避,選擇了拱手讓人,最後換來的結局並不是你快樂所以我快樂,更不是看著你幸福我便會幸福,得到的結果往往是各自的遍體鱗傷。愛情沒有順風順水的發展規律,一旦遇到了總該做好承接波折的心理準備,再去開始,勇敢的遇見,更要勇敢的預見,而後用心去愛,用心珍惜。潘小溪默默守在錢思語的身旁,思前想後,不爭氣的眼淚又一顆接一顆的掉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那個去啊~手上的水泡有一部份都變成棕色了,碼字兒的字速還是沒見提高,敲來敲去,敲到現在才出一章,好鄙視自己來著.這是補發9月24號的一章~各位看官,你們安靜得讓我心慌,可以出來透透氣不?罵罵我都行啊~看完就潛著,我怎麼覺得我總是自言自語,好bt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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