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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塵一襲白袍,立于樓閣之上,憑欄細飲。白發傾瀉而下,面容精致俊美。他皺眉,不似細品,神似出神。

偶爾抬頭望上幾眼,便會沉悶數久。

半晌,壺中茶已涼。

突然,空間門戶傳來窸窣聲響,有人至。仙塵紫眸一亮,放下茶杯,條然起身觀望。陡然面色古怪,覺這番姿態期盼太過明顯,仙塵猛地坐下。

想了想,又端起茶杯。

比預料的晚了六個時辰,這番可是來興師問罪?沒有人能奪走你的注意力,你終究會回到這里,如此而言,那些人也算死有所值。

淵落,你並非無動于衷,怎可謂無情。

樹葉窸窣作響,能听見若有若無的談話聲,仙塵驚詫,渾身一震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等了數久,均不見人露面。

皺眉,終究有些坐不住,他握緊茶杯,神色陰晴未定。

最終強忍著沒有飛掠而出。

多年的籌劃終究是露出了一角,仙域之外禁地七聖山毀了一座,魔雲消散之際人間蒸發般憑空消失,至此修仙皇朝亂了陣腳。

天下人怨聲載道,矛頭指向魔域,修魔修仙兩大陣營矛盾再次激化。這只是開始……

仙塵勾起嘴角,渾身氣勢凜然,長發無風自動。

殺生以攪亂天下大局,初戰,自己贏了。天地間唯有自己有資格與他並肩,操控天下局勢,孰勝孰負。他萬分期待著與淵落對峙——而不是親自去尋他。

如此坐著便好。一切都如他所料。

一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刻意忽略的對話聲變得清晰,遠遠地看到兩道人影之前。

仙塵都認定淵落此來,定是來看自己的。

並不是一個人,為何不是一個人?

陡然瞳孔微縮。齊木!

乃至現實與想象中差別太大,一時間整個人被滔天電光當頭劈下,定在原地,仙塵紫眸睜大,死死盯著那處,如擒住心肺般,竟是連呼吸都忘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今戰事未停,昔日追隨者慘死,淵落竟對此無動于衷?天下形勢混亂之初,還把時間耗在一個小毛孩子身上。

仙塵渾身發抖,笑得幾分瘋狂!

淵落,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地方,外來螻蟻也敢駐足,還不快把他趕出去!莫非此子當真厚顏無恥到如此境地,我讓他肆意進出禁地,竟然當了真,簡直笑話。

腦中無數道念頭讓他頭痛欲裂,仙塵站在閣樓護欄邊,握著紫杉銀木護欄的手,骨節分明。

他死死看著,事情卻和他想得相差甚遠,以至于通體冰涼,依舊是不願相信。

不遠處,齊木撞進淵落懷里,二人肆無忌憚摟抱著。後者,並未拒絕,甚至看不出絲毫不滿。

「尊上,分明你倆天生一對,可我就是不想你們在一起……」

不願豈會是你來說了算。我二人之事,豈由外人來說三道四!

大言不慚,死不足惜!

那雙手竟然搭在淵落後背,仙塵勃然大怒,呼吸不穩,陰鷙雙眸閃著森冷紫光。殺了他,淵落,你為何不動手。殺啊,殺了他。

造化弄人。

從來淵落給他所有,讓他為所欲為,看似無上的寵溺,卻沒有一樣是他真正想要的。

就連與他人相談,自己都忍受不住,更何況是摟抱。

然而,淵落一向不喜他人近身,現在卻沒有听到推開。

齊木吼道︰「您真的不知道我為何來此……沒有人能對您發怒對您肆意詆毀,憑什麼他可以,憑什麼您要忍耐他!」

嗓音低了一截,眸中泛著的水光,那副極盡隱忍的可憐樣讓仙塵萬分嫌惡。

「難道,就因為……他是仙尊?」

仙塵氣血翻滾,陡然間端著茶杯的手猛地握緊, 地一聲,粉碎。

他沒有松手,更加用力,碎片嵌進肉里,鮮血順著指縫流出,滴落在地,泛起層層仙霧,腳下青翠竹木瞬間抽出新葉,綠意欲滴,生機勃勃。

白衣白發染上血色,說不出的艷麗。

就這樣走出去,有誰會懷疑?他的每一塊血肉,每一滴鮮血,無不昭示著這便是仙尊。可世間有誰當得起這個稱謂。♀

無欲無求超然于世的仙尊,為守護仙元大陸幾乎血染山河還能風華絕代的曠世之主,受盡萬民景仰,真正至高無上。

仙塵喉間發出一聲極低的嘶吼,他死死盯著對面那人,雙眸充血,再也容不進其他。似有滔天情緒無從發泄可將靈魂湮滅成虛無。

無時無刻,他不在發瘋似的想念那個人。

僅僅是一個稱呼,可令天地動蕩。

此刻,他最為執著之人,正被人以熟悉的眸光注視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渾身僵硬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淵落說︰別哭。

……

柳枝搖曳,樹影婆娑。

少年勾住淵落的脖頸,站得筆直,偏過頭吻上他的唇角。

曼曼靈蝶翩飛,氤氳靈霧蒸騰,霞光溢彩,朦朧夢幻。

兩人靜靜地親吻,周圍一切似乎成了忽視的背景。

茶具落地,應聲而碎。

仙塵渾身戰栗,電閃雷劈將腦中之景震滅,白衣鼓動,狂暴真元越體而出完全無法自持,身側桌椅頃刻間化為一地齏粉,隨風而逝。

滔天失意侵入肺腑,他猛地彎腰,捂住嘴。他看著少年清秀的臉,視線模糊,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幾千年前的自己,當年只是看一眼便覺滿心喜悅。

吻並未深入,片刻離開。

淵落並沒有抗拒!哪怕有一絲惱意,哪怕一絲不耐,仙塵發瘋似得想看他厭煩的模樣。

他嫉妒得發狂!

他想把那人撕碎,卸掉根根骨頭,血肉研磨成漿,嗜血蝕骨……

仙塵抬起手,四指並攏,指尖電光閃爍,他眸光陰鷙已經完全無法正常思考,能殺的不該動手的全數拋之腦後,他不想管了,再也無法忍耐。

齊木該死,齊木非死不可!

電光火石間,出手的剎那。

驀然,渾身一震。

「你敢!」

淵落眸光冰冷,淺淺看了一眼,卻叫人毛骨悚然。

仙塵手臂一抖,恐怖攻擊偏了方向,落到湖水之上,轟地一聲,水花滔天震天動地。

還在震驚中未回過神來,漫天巨浪遮了視線,只看到淵落擋在齊木身前,似乎拉了那人一把。

靈湖滔天,底層污泥翻起百米之高,頃刻間暴雨傾盆,竹樓周圍結界顯現擋住了水洗。一切塵埃落定,視線恢復清明。

當場愣在原地。

湖的另一側,防御光罩內,淵落摟緊少年的腰。黑發如瀑,隨風揚起,吻得很是專注細致,鋪天蓋地叫人窒息。

像是一瞬間被抽離了所有氣力。

仙塵額上青筋直冒,紫眸泛著鮮艷紅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絕望而瘋狂。

……淵落在吻別人。淵落是自願的。

淵落剛才是在……威脅自己。

並不是做戲給人看,並不是矯揉做作虛偽故意使然,淵落不屑如此。

「走。」

齊木嘴唇紅潤泛著水光,被拽住手腕時,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驚詫太過明顯,倒顯得刻意。

魔尊再未回頭看過一眼,就像忘了此地是禁地,就連自己看到听到這些會生不如死也絲毫不放在眼里。

臨走時,齊木轉過身,欲言又止,二人對視。仙塵恨透了他這副嘴臉,面無表情毫無起伏,露骨的嘲諷與挑釁。

轟地一聲,手中握著的護欄,粉碎。

……

齊木被淵落拉著離開禁地,他朝後望了一眼,那人白衣出塵站著眺望。

他簡直快給尊上跪下了。這都干了些什麼事?

當著真愛的面,尊上如此不諳常理竟然臨場發揮,作為真愛本該肺都氣炸了。仙尊端莊大方如此淡定,竟然沒有上來將自己碎尸,果然好修養!

一時間百感交集,望過去滿滿的歉意,懊惱。

他真的沒想鬧成這般,這兩人本就是死磕,這樣可是很難收場的,誰知道尊上怎麼想,總之讓他對著仙塵服軟很明顯不可能。

若推動這二人反目,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走了幾步,齊木委婉地開口︰「尊上,仙塵在看著。」

說著爪子動了動,卻怎麼也掙不月兌。

淵落握緊他的手,嗓音如常︰「無妨。他近來俗事纏身,琢磨的瑣事不少,留他一個人自樂,足矣。」

啊?是這樣麼。

齊木狐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至尊操勞的事他管不著,也沒半點興趣。

想想,自己也算圓滿完成任務,雖不知尊上說的是何意,大比在即他也懶得多想其他。方才驚嚇過度,不知為何被尊上回吻那時耳中萬籟俱寂,莫非暴雨肆掠,腳下泥土來時還是干的,此刻竟然濕透了。奇怪。

肌膚相親,哪怕只是觸踫著手。

真元源源不斷從丹田元丹處溢出,生生不息,不再從丹田裂縫處外泄,竟然有種趨于大圓滿即將突破的奇異之感,腳踩實地卻如漫步雲端。

思緒漫游天外,齊木不再掙扎,甚至還往尊上身邊靠近了些。

後者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下意識抬手在齊木頭上踫了踫。徑直離開禁地。

這落在仙塵眼中,已經不能用震怒來形容。

他彎下腰,渾身抽搐得發疼,骨骼 嚓作響,近乎痙攣。神色癲狂,白皙的臉上泛著妖異的血光。

仙塵飛身而下,抬手一計白刃打出,撕裂虛空,天地震蕩。

半空撕裂開一道巨大的狹縫,漆黑如幕,狂風席卷頃刻間風平浪靜。

空間裂縫可令聲音橫渡億萬里疆域,從遙遠的大陸另一端,無視天地陣法禁忌神紋,傳到魔域玄天殿禁地。

恭敬的嗓音從狹縫中傳來。

「主上,有何吩咐。」

若是齊木在此,定會認得出,聲線更加冷傲,透著不可一世的威嚴,但的的確確是宮漠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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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雪醬的長評!驚喜撲倒麼麼親╭(╯3╰)╮

jj抽得不忍直視,昨晚更不了文嚶嚶嚶晚了抱歉咩

感謝冒泡的大家233333挨個麼麼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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