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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愣了。《》

「二爺竟被你欺騙,雖說尾隨你們並不是他的命令,但我一直懷疑你根本就是裝傻,才特意從京城趕來,裝作偶遇。」他抬頭說道。「果真不再偽裝了啊。」

我扶額,這大夫,有點心計都擺在了臉上,昨日我與那幾個殺手的對話,被他听見了就當了真。現在這一席話,明擺著讓我知道他是二爺手下的人。我真不知道該說他心機不深還是缺心眼子啊。

「啊啊……沒想到被你發現了,快殺了我這個偽裝者吧,我就是細作柳七啊,你們可憐的單純的二爺就這麼被我騙了。」我無奈的搖頭晃腦說道。

「你不要這樣有恃無恐!我……我絕不可能讓你再這樣欺騙下去!你等我戳穿你的嘴臉,到了下個鎮子我就寫信給二爺——」

我捂臉,抱歉我真的不想跟這個滿臉正義的單純逗逼說話。

「哼,沒想到你如此狡猾,竟然讓你逃出了京城,不過我會好好看住你的!你是不是還想利用柳鈺,我絕對——」他還在說,話音,我就回頭喊道︰「柳鈺,過來!老娘要噓噓,過來扶我啊,我一直腳沒法蹲!」

冷大夫慌手忙腳的就要來捂我的嘴,他那副樣子逗笑了我,我卻裝模作樣的喊起來︰「哎,你這歹人,干嘛這樣模我的腳,現在還要來模我的臉……唔,柳鈺……唔!」他急的都要跳腳了,猛地站起來捂緊我的嘴,柳鈺听見了撥開草叢朝這邊跑來,就看見了這一幕,而我受傷的腳腕還被握在大夫手里。

柳鈺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冷大夫腦袋扔過去。那大夫正尷尬又慌張,一下子沒躲開,直接被砸的趔趄一下,倒退半步一坐進了淺淺的溪水中。

我對于柳鈺的行動力和暴力指數在心里猛點贊,她跑過來慌張的就要那塊帕子擋住我的腳,回頭對著冷大夫就罵道︰「你這歹人!下作胚子!我早就覺得你跟隨我們另有所圖!步辭是有夫之婦,豈容你這樣輕薄!」

我和溪水里狼狽不堪的大夫,同時被有夫之婦這個詞震驚了。

啊……等等,我好像在穿過來之前就……嫁給了二爺沒錯吧。

大夫更是綠了臉,一拳捶在水里,急道︰「二爺才不可能娶了這歹毒狡詐的女子!」

→_→大夫,其實你愛的是二爺吧。

柳鈺不理他,蹲坐在我身邊,去看我腳上的傷勢,邊氣邊罵道︰「歹毒狡詐?!若是阿辭不在,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處了!再說關守玄怎麼可能不識人心,他比你這個呆子看得清多了!」我沒想著柳鈺這麼替我說話,一直以為我跟她關系並不算太好呢。

她翻開藥箱,不理那大夫徑直給我上藥,手上力度甚至比大夫都輕許多。

我看著她兩鬢的頭發都垂下來軟軟搭在我小腿上,半跪在地上哪有一點將軍夫人的樣子,笑道︰「我以為你會因為我曾是柳七,而對我心存芥蒂呢。」

柳鈺微微抬起頭來,真誠地看著我︰「我比誰都了解,你不是她。柳七性子而急切,好強又倔強,與你絕不相同。而且……她也沒你這樣淡定又有急智,許多事情我都慌了手腳,如果真的是柳七的話,早就比我還慌亂了。」

被她這麼一夸贊,我瞬間心情好好,咧著嘴笑起來。柳鈺見我一笑又慌慌忙忙低下頭去繼續給我包扎。從水里爬出來的大夫,明顯被歹人和下作胚子兩個詞打擊的一蹶不振,連走路都磕磕絆絆,我感覺他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都被柳鈺這兩句話罵的人生觀崩壞了。

柳鈺扶起我說道︰「阿辭,我找跟木棍,你撐著我扶你走,省的讓那登徒子再對你不軌!」登徒子兩個字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轟在了單純的冷大夫頭頂,我見著他一個趔趄摔在草叢里,半天都掙扎著沒能爬起來。

唉……大哥,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讓你享受半天了。剛剛背我的時候,我就不信你的後背感受不到柳七這身子的罩杯。

**的冷大夫只換了條長褲,就一直搖搖晃晃神游天外的走在我們身後,柳鈺扶著我,往山下走去。

「我們不必太快,如果能遇到村莊的話,我們就干脆停一夜,殿下的人肯定認為我們受驚一般拼命往蘇杭趕路,我們就慢慢悠悠不緊不慢的走好了,如今從京城出發也有遂了。」柳鈺說道。我點點頭︰「好,我腳上並到骨頭,休息一夜,明兒也好趕路。」

我們走了兩個多鐘頭,天色昏暗山林都要沉入夜色的時候,終于看見了一個村落,而且遠遠就傳來歌聲說話聲,頗為熱鬧。走進了我才看清村子中的空地上燃起的篝火,和圍在篝火外一起歡歌舞蹈的村民們。那里歡樂的氛圍倒是襯得我們幾個外來者淒慘無比。

柳鈺攙著我走上前去,剛開口說道︰「你們好,我們三人夜路恰逢此處,不知能否……」

一個甜美圓臉女子一把拽住柳鈺拖到人群里去,高聲喊道︰「來玩吧!今兒是米酒節——朋友們!隨意吃喝!」

在篝火旁的幾十個男男女女听見了這喊話,也齊聲喊道︰「朋友們!隨意吃喝!」

緊接著我身後的大夫也被拉走了,就只剩我一個人拄著拐棍站在原地,喂喂快來幾個j□j上身的青年把我也帶走啊,也讓我投入這酒池肉林中啊!也不知道是我短發的造型太詭異,還是臉上的假皮沒貼好,我模了模傷疤上的假皮,無奈稻口氣,擠入人群朝那擺滿酒肉的長木桌而去。

正好趕上當地的節日,也干脆讓我吃飽喝足一回吧。

我抱著腿坐在木桌邊的草地上,狂啃豬蹄,按理說這時候就應該有幾個肌肉閃閃發亮笑容陽光可愛的年輕男人來邀請我一起去跳舞啊!我身邊自動空開四五尺距離沒人,也沒有哪個漂亮丫頭拽著我夸贊我的容貌,太受傷了,這算什麼熱情好客的村民!我越想越怨念,嘴里的豬蹄啃得咯吱直響。

遠遠望過去,柳鈺本就長了張受歡迎的充滿善意的好女人臉,這時候被幾個年輕姑娘拽著在一起跳舞,臉上也漸漸少了點愁雲,甚至被逗得開心笑起來,引得一幫小伙子眼神都往她身上飄蕩。而弱弱的冷大夫則被一幫喝得爛醉的姑娘拽進人堆里去,他本就長得好看,又是和村里那些結實健壯的青年氣質不同,那些熱情的姑娘都在狂灌他酒了。

這兩個也不多吃點東西就去玩。

雖然來的突兀,但這村里的氛圍的確歡快,沾染了一路上奔波緊張我們。

酒桌就在我旁邊,我端著土陶的米酒一碗碗喝著玩,反正這濁酒度數也低得很,等喝的胃脹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這身子可不像我以前那千杯不倒靛質,就這些客家米酒,竟然讓我有幾分發暈了。剛站起來想要像旁邊老人討杯麥茶喝,就天昏地轉一坐倒在地上,剛想說什麼,我腦袋就暈的厲害,半天吞吞吐吐也沒說出口,反倒是往後一倒躺在草地上傻呵呵笑起來。

听著年輕人的歌聲,看著夜空我笑的傻呵呵的,沒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看見柳鈺過來非要拽我,似乎還問著村里老人可有借住的地方,也不知回答是什麼,我反正就撲在柳鈺背上,任憑她瘦弱的肩膀艱難拖著我往屋里頭走,我只听見漸漸遠離的喧鬧聲以及柳鈺的呼吸聲。她把我往床上一扔,我翻身就睡著了,似乎還听著她嘟囔什麼,也似乎有冰涼的手絹有幾分泄憤的揉搓著我的臉,揭掉了假皮,我舒服稻了口氣,卻只換來一個彈指。

等到了半夜我才迷迷糊糊醒過來,沒想到這村子里的米酒如此後勁,我又憋尿了,柳鈺就躺在我對面的木床上,我揉著眼楮東倒西歪的趿著鞋子走到屋外找茅房,等我被農村的茅廁燻得死去活來滾出來的時候,已經困得連腦袋也抬不起來,昨夜也沒睡好,連著幾日馬上奔波,我簡直都能打出震天的呼嚕聲來。

推開門走進房間去,我往床上一滾,才感覺到床上還有一個人,似乎掙扎了幾下。我連忙舉手,咕噥道︰「柳鈺啊,別打我,我不抱你就是……都是女的,別這麼矜持嘛……」

對方不動了,我往她被子里擠了擠,深秋本就冷得厲害,我去了趟廁所凍得不得了。

她好像也喝了酒,我聞著滿鼻子都是酒氣,我躺了一會兒就感覺好像有個腦袋枕到我胸上來了,睡夢中一把推開那沉甸甸的腦袋,入手就是長而的發絲︰「滾開……你自己也有,別來枕老娘的胸,壓死人了。」

結果柳鈺睡熟了,我越推她越不依,到後來簡直就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身上,腦袋不停的蹭。我煩的要死,又困得厲害,再想她又那麼瘦,我要是一使勁給弄個骨折就不好了。也就任憑她亂蹭了,結果她不識好歹的甚至拿臉頰蹭我腦袋,弄得我熱的都要在睡夢中抓狂了。

發了一身的汗,第二天我醒的格外早,一低頭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枕在我胸口,黑色長發順著我的腰披下來,又軟又輕,我撇撇嘴推了那腦袋一把,他卻呢喃一聲,抱住我的腰死不松手,我一听那聲呻-吟整個人都僵硬了。再看那抓著我衣擺的手,雖然白皙但擺明了就是個男人的手。

我靠——哪個男人?!老娘要閹了他!連窩帶蛋全掏了!

連忙扯上了肚兜快露出來的衣襟,狠狠踹了身上那男人一腳,他悶哼一聲翻個身倒到我旁邊去,滿臉滿足和安靜。靠!這不是冷大夫麼,我他媽跟你認識沒幾章,咱們還沒發展到需要這樣一出奸-情戲來激化感情吧!這設定明顯不對啊!

不知道柳鈺醒了沒有,我倒不覺得有什麼,萬一讓她看見了,豈不是要掐死大夫。

我坐在床上使勁晃了晃大夫,他砸吧砸吧嘴,睡相格外安心,半天都不醒。你枕在老娘胸前軟肉上倒是做了一夜好夢啊!我怒極,站在床上,拿著個硬竹枕朝他兩腿之間就是一砸,他猛地驚醒,表情猙獰的慘叫一聲。

「哼,快點起來。別讓柳鈺看見了,她又要抓狂了,快快,就當是我早上來找你換藥了,快點,穿上衣服,拿出你的藥箱子來!快點!」我踢了他一腳,冷大夫看著我,那雙漂亮眼楮都快瞪出來了,臉上紅紅白白一陣,整個人目光都呆滯了。

「我……我,你你……你怎麼……」他臉上的表情都要裂了,估計這比昨天柳鈺罵他登徒子打擊大得多,這回他還真的當了一回登徒子。

「快點起來,穿衣服!我都沒跟你計較了,你能不能別跟瘋了一樣的低聲叨叨了,快點起來,我都不計你昨天在我胸上蹭了一夜的仇了!快點!」我拎起他領子,單腳跳著就要把他拖下床。我仿佛都听到了他石化之後瞬間崩裂的聲音︰「胸……胸……蹭……我我我……」

「快點滾下來!媽蛋我都听到隔壁柳鈺起床的聲音了,大哥我求你快點!」

「我……我我跟二爺的女人……我我我——」

「臥槽!快點啊!」

幾分鐘後,柳鈺推開門︰「阿辭?阿辭去哪——啊,你怎麼在這里?」

我坐在床沿上笑道︰「今兒早上腳腕有點疼,就過來換換藥,你起得還挺早啊。」

她關心的坐在我床邊︰「怎麼又疼了,受傷了不能喝酒吧,誰知道你一個人喝了這麼多酒,也怪我沒有好好陪你。怎麼一大早連外衫都沒穿啊。」

我笑著踹了一腳那握著我腳腕僵硬坐在椅子上的冷大夫。那貨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不停叨念著︰「我睡了老大的女人……我睡了老大的女人……我睡了老大的女人……」越叨念表情越糾結復雜,臉一下比一下紅,那臉上簡直算是絕望與幻想並在啊。

「他怎麼了啊?哎哎他怎麼直直倒下來了!」柳鈺驚叫著看那冷大夫就跟木頭人一樣直直從椅子上倒下來,摔在地上。

「都怪我叫他太早了,可能昨天喝多了還沒睡醒吧。」我拍了拍柳鈺的手。

然而倒在地上的冷大夫仿佛想通了什麼,緩緩地露出一個……回味無窮的幸福笑容,我一腳踹過去。

這個長相笑的如此猥瑣,實在是太對不起觀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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