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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到!」一聲如同鴨子叫般的聲音傳來,幾個皇上身邊的太監已經到了門前!

嬌公主公孫雅蘭趕快跪下接旨,果然是讓她到都梁國和親的聖旨,雙手接過聖旨時,她呆若木雞。

近來發生太多事了,先是不知為什麼突然邊關告急,然後又是朝庭內斗,兩起風波未平,一直虎視眈眈的都梁國又突然前來宣戰。

內憂外患,越演越烈,都梁國的戰火漫延到大安國國都上京,皇上被迫帶著眾後宮老少在大軍的掩護下逃離國都,輾轉至幾個大安國的領地,但都梁國大軍圍追堵截,如狼似虎,如影隨形,大安國的領地一個個地失守。

如今已經跑到最北邊的一個領地上敦,皇上說他會堅守在這里,如果這里再失守,那大安國就再也不復存在了——

本來皇上與眾將領誓與大安共存亡,哪怕玉石俱焚也在不再逃避。

然而,緊緊相逼的都梁國卻突然派人來勸降,說只要答應兩個條件,就能保大安國的旗號不倒︰其一是大安國解散軍隊,皇族從此扎根在這個叫上墩的小領地,不得擅自離開。其二將大安國皇上最疼愛的嬌公主嫁給都梁國太子歐陽燁為妃。

如果大安國不答應,都梁國大軍將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大安國夷為平地,國民中男子全部殺光,女子全部為妓。

如此咄咄逼人,令人發指的勸降,著實讓大安國朝中僅存的一點團結打得七零八落,如今的大安怎麼能與都梁國相拼?顯然是以卵擊石!

人心傾刻間土崩瓦解,對皇上的逼宮就勢在必行,皇上只能答應了都梁國的兩個條件,並且許諾就將嬌公主送到都梁國。

入夜,公孫雅蘭房間靜悄悄的,突然發出輕微的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

睡眠很淺的貼身宮女萍兒從夢中醒來,抬頭一看,見公孫雅蘭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裝,戴著黑色的面具。

「公主,您——」她嘴里的「逃婚」二字還沒說出來,身體輕輕一躍,就已經站到了床下。

公孫雅蘭做了一個噤聲動作,指指門外,輕輕地說︰「你別去了,我會準時回來的!」她走到一邊的窗戶前,無聲地打開窗戶,腳尖輕點,身體便飄了出去,幾個縱躍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萍兒躡手躡腳地走近門邊,透過細小的門縫,看到外面不知幾時派了一個小隊的侍衛守著,她嘴角微挑,這肯定又是那些小人安排,如果公主想逃,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公孫雅蘭終于回來了,一臉的憔悴和沮喪。

「公主?——」萍兒擔心地問,她猜想公主應該沒見著雲公子。

公孫雅蘭搖頭不語,在萍兒的幫助下換下夜行裝,一身虛月兌似的往床上躺,閉上眼楮,一行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大清早,喜娘就來敲門催促公孫雅蘭起床梳將打扮,說是帶來了幾個擅長梳裝打扮的宮女幫忙打點,全部被公孫雅蘭拒之門外。

公孫雅蘭對著萍兒和另一個宮女宛兒耳語幾句,萍兒听後大吃一驚︰「公主,這樣行不行啊?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宛兒也忽閃著眼楮表示不贊同。

「不管那麼多了,就這樣做吧公孫雅蘭懶散地伸伸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的真容只在皇宮里露過,至于外面傳聞——哼哼!要多丑就有多丑,要有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她認為,名為嫁入都梁國做太子妃,其實,只是作為一個挾持大安國皇上的人質,而人質的命運有多好?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還是低調點,少招人惦記,就少點痛苦,說不定哪天那個太子不耐煩了,她還有重獲自由的希望。

經過萍兒和宛兒的一翻忙碌,一個身穿紅色喜袍,臉上化著濃裝,頭戴鳳冠,臉上長了不少紅黑相間的瘡疤,卻極力用厚厚胭脂水粉掩飾的新娘就妝扮完畢了。

面對著銅鏡,公孫雅蘭挑了挑秀眉,惡作劇般地裂嘴大笑起來,笑得眼角溢出了淚珠,從宛兒手里搶過大紅喜帕往自己頭上一蒙,說︰「走吧!」

宛兒和萍兒幫她從頭到腳重新整理了一遍,一左一右攙扶著慢慢走出了房間。

門外,各宮嬪妃、皇子和公主們正在竊竊私語,嘰嘰嘎嘎像極群鴨在斗嘴,看到一身紅妝的嬌公主,突然全都閉了嘴,一時鴉雀無聲,意味不明的臉上各有千秋。

這些人中,或來看熱鬧,或來看笑話,或想與她話別,但公孫雅蘭都沒再扒下喜帕與他們對視一眼,哪怕面對她唯一的親弟弟公孫宇。

梅妃和皇上都沒有來送行,也許是內疚,也許難以接受離愁別恨,喜帕下的公孫雅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隔著喜帕看到紅彤彤的公孫宇的身影,說︰「好好照顧母妃!」

公孫宇眼里含淚,剛想說些什麼,而站在一邊的李嬤嬤便說吉時已到,公主快點上花轎,一進鼓樂齊鳴,嬌公主被兩個貼身的宮女扶著上了花轎。

轎外吹吹打打,人流熙熙攘攘,顯得熱鬧非凡,倒也挺像一回事的似的,公孫雅蘭一把揭開喜帕,將其揉成一團甩到一邊,深深的吐納氣息,閉眼養神。

轎子一顛一顛地前行,本來睡眠不足的嬌公主就慢慢地被晃暈了,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過來時,感覺外面一片寧靜。

小心地挑開簾子往外望去,看到外面千里沃野卻一片荒蕪,低矮破敗的農家屋子不見一個人影晃動,她心猛地一沉,秀眉一皺,可謂是「白骨露于野,十里無雞鳴」。

萍兒扶著花轎走著,見到簾子微動,她就知道嬌公主已經醒來,對著簾子低語︰「公主,前面就到了都梁國地界了!」

公孫雅蘭點點頭,而心一點一點地沉入了泥沼中,雖為出嫁,卻沒有一丁點新嫁娘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憂愁。不知此去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命運等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國家能不能因為自已的犧牲而得以挽救。

她懷疑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陷阱,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人去擺布去了。

坐得挺累的,雙手往腰間扶了一下,不經意間踫到了腰間掛著的那塊黑玉,伸手模出那塊黑玉,托在掌間細細觀摩,溫潤的玉質表面龍鳳呈祥的精雕花紋,對著光一照,里面好像是兩個人形的花紋。奇特倒是有,但是,真的那麼有用嗎?

她的母妃說當她踫到危急的時候,就拿著這塊玉去找都梁國皇上,困難將會迎刃而解,當她追問為什麼的時候,母妃只是垂淚不語,似乎里面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峰回路轉,听外面的聲響,似乎已經接近了邊界烏蒙城。

一小隊官兵騎著馬伴著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前面路口飛揚跋扈地飛馳而來,看穿著就知道是都梁國的軍隊,為首的那個頭目一身將軍的戎裝打扮,斜飛入鬢的眉毛好似水墨畫,丹鳳眼如冰泉寒星,鼻子高挺,唇形如刀刻,高大的身材緊裹于銀白色的盔甲之內顯得更威武懾人。

官兵騎著駿馬奔馳而過,簡直將送親的眾人視作透明。

人們躲閃不及,被馬蹄飛濺起的污水弄得滿身都是斑斑點點,伴隨著外面中招人們雜亂的驚呼聲,其中一滴污垢通過簾子小縫隙濺到公孫雅蘭的臉上,一模,拉出一條黑色的尾巴,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應該是牲畜的糞便。

公孫雅蘭氣得身子抖了抖,真想蓮足輕點,飛身而去,但想到宮里父皇和母妃及全國平民百姓,她斂眉吐氣強忍下來,也許,這種污辱只是一個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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