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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惹出來大禍

「你敢?!」我放下大妹妹,指著高處的「柯疤子」說,「你要不得,你把羅明他姐姐戳破了。真拐!」

「哼!你也曉得了?嘿,我還只用竹棍子戳,沒用我的‘東西’戳她哩。」他很得意地笑。

「你有什麼東西?」我問「柯疤子」。

「我有這個東西。」他從胯間掏出個「東西」來,朝我拉起尿來。原來屙尿的「東西」可以戳女人的胯。這很新鮮,我還是第一次听說。很快幾滴很有騷味的水樣的東西落到了我的臉上。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指著他大聲吼︰「你真不要臉,將尿屙到我臉上來了。」

「嘿嘿——我就是要你喝我的尿,你們勞改隊都是壞人。你是個小勞改崽子。」

「放屁!我是勞改干部的兒子!是警察的兒子!我不是勞改崽。你瞎了你的的狗眼——」我站在坡下,很生氣,對著「柯疤子」罵。

「你還敢罵我,今天要你曉得我的狠!」「柯疤子」撿起一塊半截磚頭朝我砸來。

我听到耳邊「嗖嗖」的有股冷風,忙將頭一偏,看到那磚頭如一只鳥兒一樣疾快的對著我飛來,我趕忙把頭一低,磚頭往我頭頂上滑了過去。好險。要是打著了,我的腦袋一定會「開花」的。要是挨上這麼一下,可夠我受的。我的大妹也受到驚嚇,她站在一邊大聲哭起來。

這個「柯疤子」竟敢真的用磚頭砸我!太欺負人了!我將妹妹牽到一棵大樹下躲好,又連忙在地上打了個滾,撿起一塊石頭捏在手里,朝「柯疤子」擲去。眼看要打中他的手了,他一偏,躲開了。

這樣,我們兩個人一個在坡上,一個在低處,互相用石頭、磚頭打著,他邊丟磚頭邊笑︰「你還想打中我?量你也打不中。手不準,你力氣太小了,石塊丟得沒得力。嘻嘻……我就等你打,你也打不中我!你飯桶,沒得一點用……」

他說著,又向我甩一塊石頭下來。當地叫石頭叫「麻骨」,麻灰灰的帶白色,還真的叫得好形象的。我一跳,那「麻骨」從我右手邊擦了過去。

「柯疤子」見我又偏開了,就說︰「你沒的用,只會躲開石頭,到尿罐里去淹死他。」

我听了一肚子的氣。這樣罵我,確實受不了。我接連向他扔過去幾個「麻骨」,這小子都躲開了。我乘他左躲右偏的時候,又丟了一個「麻骨」上去,好,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這塊石頭剛好砸到了他的臉上。

「柯疤子」像頭被鐵銃打中的野豬樣,立刻大聲嚎叫起來,他用手捂住臉,大聲哭喊著從坡上跑下來,直接沖到我面前。我看到他捂的地方與血滲出來,紅紅的像條紅絲線樣的,不斷滴從臉上往下流。我有些害怕了,誰想得到,就這麼一下子闖出大禍來了。他站在我跟前向哭喪樣的,如同一只被打傷的咬人的狗,剛才那股狠勁一點也看不到了。他哭哭啼啼滴說︰

「哎呀哩……我好痛啊!你要賠我的臉,你要給我診……你要給我的廉診好哇……「他將捂住的地方松開,我才看清,他左眼眉毛上方被打破了皮,血就是從那兒流出來的。他的右眼也掙不開了,周圍都是血。他邊哭邊叫,聲音很大。

大概是羅明听到了「柯疤子」的哭叫聲,他走出來看了一下,又馬上跑了過來,他一間「柯疤子」這副狼狽像,明白是我打的。他拍著手說︰

「打得好!打得好!」

他又翹起右手的大拇指,對我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仇。我很快就給他報了。

他又笑起來︰「這是報應啊!太好了,你戳我姐姐,可是很快就有人來收拾你這個狗日的壞東西!看你還為非作歹不?!」

「柯疤子」仍在大聲哭喊︰「我好痛啊!我好痛啊,痛死我了哇……」

羅明他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面前,他看了看「柯疤子」頭臉上的傷口,說︰「你這是報應,活該……」她又看了我一下,說,「廟生,是你打中的吧?」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點點頭。

羅明他媽說︰「這個拐東西還流了這麼多的血,你快把他送到隊上的醫務室去包扎一下。」

我這時才記起來,還有我妹妹在樹下,我朝樹下指了下,羅明他媽媽看到我妹妹很驚慌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就走過去,抱起我妹妹,說︰

「我把你妹妹抱回你的家里去,你快將這個拐東西帶到醫務室去。」

我將「柯疤子」到到中隊的醫務室,醫生是個就業人員,踫巧他正在里面。我說︰「你給他包扎一下吧。」我指了下「柯疤子」。

他看了我一眼,又望了下「柯疤子」,問︰「這麼回事,是你打的?」

「是……是的。」我說。

「你能干,再往下一點,他的這只眼楮就丟了。」他說著,給「柯疤子」清洗傷口。那地方現在腫起來了,好像眉毛上面又長了一只眼楮一樣的,紅紅的肉皮翻開了,怪嚇人的。醫生在用酒精給他消毒,他痛得又大叫起來,像被人捅了一刀樣的。

「別叫,別叫——」醫生說,「不消毒,你這傷口要發炎,看來是你惹了廟生,你大他好幾歲,怎麼叫他打了?」

我說︰「是他先惹我的。」

醫生笑了︰「可是你打破了他的臉啊!你爸爸要是曉得了,你可要挨打啊……」

這下糟了,就這麼無意惹出了一場禍,但我不是故意打他的啊,他太欺負人了。我是為了出口氣才動手的。我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只是希望「柯疤子」的傷早點好。

他包扎好傷口後,並不急于離開。他要干什麼呢?我在一邊干著急。他左眼及上面的傷口全被一塊白紗布包了起來,如頭臉上了倆哦放電影的幕布一樣,要是以前踫到他這樣,我會笑著問他︰今夜放什麼電影?可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心里慌的很,直打鼓。唯一的想法就是想他早點回家去,離開醫務室。可他坐在一個板凳上,用剩下的也是唯一的一只眼楮看著我,說︰

「現在我的眼楮好痛,我要去找你的爸爸。」

他要跟我爸爸告狀,我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後果和嚴重性。我抓了抓頭,說︰「現在你的傷口包扎好了,也上了藥,診好了,你還要對我爸爸說什麼呢?」

「我不回去,要坐在這里等!」

我說︰「我爸爸下礦井去了,不在隊上。」

「我等,一直等到你爸爸回。」

「你跟我爸爸說,不解決問題!」我說,「現在你的眼楮都包好了,我為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你做了?你做的好事!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就這樣叫我回去?!你也曉得,我比你大六七歲,就像羊羔樣听你盤?」「柯疤子」用右眼鼓瞪著我,「我要叫你爸爸收拾你!我流了這麼多的血,要叫你們家買好東西我吃。我是好惹的?我又不是根木頭。就這樣叫你隨隨便便打了?!哼!要叫你曉得我的狠!」

我一听,更是慌了神,這個家伙要放賴啊、當初我怎麼打中了他呢,要是沒打到他,那該多好哇。這時醫生對「柯疤子」說︰「你給我出去!傷口包好了,你還坐在我這里做苕事?我還要到礦井去巡診。「他說著提起個上面有紅十字的棕黃色牛皮做的醫藥箱。就要走。

「柯疤子」站起來,對我說︰「那好,我到你們隊部去等,你爸爸就是下了井,天黑他也要回來的。」

看來,我今天是要倒霉了,我不能阻止他去隊部,也阻止不了他。他的力氣比我大,我只好干瞪眼,望著他向中隊的隊部走去。

我提心吊膽跑回家。羅明他媽還坐在我家里,我媽媽也坐在一邊,給小妹妹喂女乃。大妹妹一個人在一邊玩幾塊小木塊。我明白了,她一定全告訴了我媽媽。

果果不然,我媽一看到我,就說︰「廟生,你今天做了好事,要挨打啊!把人家的頭打破了。」

「你莫打廟生。」羅明他媽對我媽媽說,「廟生蠻老實的,是哪個家伙太拐了。他欺負我的女兒,又惹廟生,打他是應該的!那曉得把他的臉打破了。現在包好了吧?」

「包好了。」我小聲回答。

「他怎麼踫到你手上了呢,讓他踫到尖石頭上,那該多好啊。」我媽媽說,「他人呢?」

「在,在隊部里。」

「這個家伙,真拐!」我媽說,「那他是要跟你爸爸告狀,我去看看!」

我也跟在媽媽身後來到了隊部。

「柯疤子」大模大樣地坐在隊部的一張木椅子上,我媽媽走進去,看了他幾眼,問︰「你都包好了,痛不痛?」

他大聲哭起來︰「痛啊……痛得很!」

「包好了,還痛麼事?」羅明他媽也來到了隊部,她說,「你莫‘裝羊’,就是隊上的犯人受了傷,也是包成這樣的。這是優待了你。」

「優待我?我才不要這種優待!我要你們打我的那家賠我的血,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現在我頭痛,又頭昏,我被打得蠻狠的啊……」

這血怎麼賠,難道要我放血不成?這不是橫扯經嗎?我說︰「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先用磚頭砸我的。」

「我沒打著你呀。是你把我的頭打破了。受傷的是我!現在我要你賠!」他站到了椅子上,又哭起來。

我媽媽看了看我︰吼了一句︰「都是你惹得禍!看麼辦?!」

我一听,嚇得大哭不止。

「哭麼事哭?怎麼跑到隊部哭來了?」這是我爸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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