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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幼姬破涕為笑,喜滋滋跑去浴室把自己從頭到腳洗的干干淨,換了睡衣,如小鐵片飛向磁石般奔向臥室。

宮清夏倚在靠枕上,正在收看一檔旅游節目,電視畫面中是荷蘭托倫連成一片的白房子。

「姐姐!」

楚幼姬爬上床掀起被子坐到宮清夏身邊,撲閃著兩彎漂亮的睫毛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麗面孔。

「頭發有點濕。」

宮清夏淡淡地道。目光依然放在電視屏幕上。

「說我嗎?」楚幼姬眨巴眨巴眼,模模自己的頭發,兩鬢和劉海都還好,只是腦後的頭發有些濕漉漉的,因為那個角度自己不好吹,以前都是阿姨或女乃女乃幫她吹的。

宮清夏走下床,消失在門外。

楚幼姬正好奇姐姐去哪里,宮清夏拿著一方潔白的毛巾走了進來,在床前停下,楚幼姬心領神會,乖乖轉過身。

「姐姐的左臂可以吃力了嗎?」

宮清夏給小女生搓頭發時,小女生問。之前看到她用刀叉時就想問了。

「醫生讓我稍微活動一下有助于康復。」

「喔……」

給楚幼姬搓好頭發,宮清夏將毛巾送回洗漱間,回來時荷蘭駕車自助游的節目已經放完,宮清夏順手關上電視,上床後在身後按了一下,室內瞬間被黑暗侵蝕。

「時候不早了,睡吧。」

「嗯。」

楚幼姬小身子向宮清夏挨了挨,抱著她的右臂。

宮清夏的身體僵住,她自幼一個人睡,連布女圭女圭都不曾抱著睡過,現在突然有一個軟軟的身子依在身邊,與自己的身體只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幾乎能感覺到小女生胸前的曲線——雖然沒有成熟的奇峰突起,但那稚女敕的小兔柔軟的觸覺已在她肌膚上激起一波電流,令她足足用了三分鐘才平復下心緒。

小女生忽然問,「姐姐?」

「嗯?」隨著簡單的語氣助詞一起擴散到空氣中的還有身體的不適應,宮清夏總算放松下來。

楚幼姬將小臉偎在宮清夏肩頭,「我想看看你的傷口……」

「……胡鬧。」已經熄燈了。

「可以重新開燈……」

「很丑,不給看。」

「……」楚幼姬不再堅持,小腦袋在宮清夏肩上蹭了蹭,「姐姐晚安。」

「晚安。」

嗅著魂牽夢繞的幽香,仿佛回到殿□邊,楚幼姬很快睡去。

宮清夏則用了很久才睡著,入睡前伸出沒有被愛束縛的左臂輕輕擁住了小女生的身體。

楚幼姬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多,連夢都沒做。

睜開眼時發現懷里抱著一只枕頭,宮清夏已不知去向。

「姐姐?」

一邊呼喚著一邊在客廳、辦公室四處找,始終不見宮清夏。

一大早上,又是周末,會去哪里呢?

楚幼姬偏著腦袋想了想,腦中忽地靈光一現,沿著樓梯走上了樓頂平台——之前听姚汝寧說過,上面有一間玻璃健身房,其余空間置成露天花園,寬敞的草坪上停著一架直升機——姐姐應該健身去了吧?

「……」

走出樓梯,楚幼姬被映入眼簾的景色驚的一揪兒小嘴展放成一個圓,七十二層的高空平台,有花壇,有灌木,有假山,有涼亭,有噴泉池,有石拱橋,有一方湖泊,湖泊中甚至停著一只白色的帆船,相比較這些,草坪上那架直升機反倒不是那麼顯眼了——大約腦海中提前設有它的位置吧。

楚家真是有錢……

楚幼姬心中感慨,完全忘記眼前一切是自己的財產。

古姐姐……

楚幼姬向前走了幾步,沒有看到健身房,倒意外發現不遠處花壇邊支著的陽傘下坐著一人——古麗婕。

古麗婕听力十分敏捷,很快發現了小女生,雙眸中的陰霾瞬間盡逝,眸底升起明媚的亮色,「小幼幼?」

楚幼姬笑著走過去,往古麗婕面前的桌子上看了看,「古姐姐在吃早餐?」

「對呀,」古麗婕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楚幼姬坐,「小幼幼吃了沒?要不要跟女乃女乃一起吃?」

楚幼姬月兌口而出,「不用了。」說完又有點後悔,到現在不見宮清夏人,說不定早就出門了——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走,這樣的事宮清夏並非做不出來,與其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吃早餐還不如現在跟古姐姐一起吃。

古麗婕似乎看出小女生的心思,撕下一塊面包,自己先張開嘴做示範,輕輕地發出「啊——」聲,像媽媽喂寶寶吃飯時哄寶寶張嘴,楚幼姬心里覺得好笑,嘴巴卻不由張開,古麗婕心滿意足地將小塊面包放入小女生口中。

「咳,咳。」

背後傳來兩聲咳嗽聲。

楚幼姬回頭看,「清夏姐姐!」

古麗婕卻對冰山听若未聞視若無睹,溫柔地扳回小女生漂亮的面孔,繼續之前的游戲。

楚幼姬已完全沒有那份心情。

場面有些尷尬。

便在這時,從樓梯口走出一位頭發灰白雙目閃著精光的老人,「董事長,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董事到餐廳用餐。」是跟了楚老先生大半生的老管家,頂層無人入住的一段時間,房間的清潔、花園的打理等,都由他主持完成。

楚幼姬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旋即收回打量年幼董事長的視線,兩人的目光只有剎那交集。

古麗婕大方地笑了笑,「去吧,幼幼。」

「那古姐姐我去吃飯了。」

楚幼姬隨老管家走進樓梯,宮清夏也轉身跟了進去。

「喂!暴君!古麗婕叫住宮清夏,「我可沒說讓你走啊。」

宮清夏回過身,「我看你傷沒養好,精力倒是越來越過剩了。」

「難道你的傷養好了?手臂還是疼的吧?為了不引起外界猜疑,為了曦楚股票市值不會應聲暴跌,你的‘表面功夫’做的還真是到位啊,究竟為了什麼願意替曦楚這樣賣命,我可真是好奇呀。」

宮清夏並不正面接招,只淡淡地道,「你這麼閑,我建議你多做一些康復運動。」說完轉身走下樓梯。

餐廳內。

楚幼姬坐在餐桌旁,老管家畢恭畢敬,「宮總裁喜歡西式早餐,董事長……」

楚幼姬微微一笑,「早餐我不挑的,中式西式都可以。」

老管家欣慰地點點頭,「我為董事長準備的是中式早餐。」說著打開餐盒,一一端出里面的碗盤。

「謝謝。」

「不用。」老管家退出去,中途停下腳步,回過頭,「你長得很像你媽媽。」不等楚幼姬反應過來便走了出去。

這位老管家好像一座活著的歷史博物館……或許從他身上可以打听出一些楚氏的恩怨情仇?

楚幼姬透過與玻璃牆看著老管家略顯佝僂的背影出神。

回過神時,一個清麗高挑的身影取代之前的蒼老背影出現在視線,並沒有向這邊走,而是坐進了客廳的沙發,手里翻閱著不知是文件還是雜志。

楚幼姬吃完早餐走到宮清夏身邊,才發現她看的是一堆厚厚的財務報表。

宮清夏抬頭,「吃好了?」見楚幼姬點頭,便站起身,「走,去看看你的數學功課。」

「嗯!」

楚幼姬雀躍地跟在宮清夏身後。

于是一個上午便在滿眼函數坐標圖和計算公式中不知不覺地度過,下午宮清夏有事出去了,楚幼姬便一個人溫書,直到宮清夏回來,兩人又同一張辦公桌,一個埋頭處理公司的事,一個做功課。

第二天和第一天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在下午五點時楚幼姬被宮清夏下了逐客令,「你該回去了。」新的一周即將來臨小女生要上學。

雖然萬分不舍,楚幼姬還是乖乖收拾收包衣物回家了,存稿已經用完,她還要趕稿。

一連三個月都是如此,除了中間有兩次去療養院看媽媽,周末兩天楚幼姬都是跟宮清夏在曦楚頂層豪宅度過,直到學校放寒假、春節臨近,這樣的生活才有所改變——宮清夏需要陪父母家人,而楚幼姬也要陪在女乃女乃和阿姨身邊一起商量著采購年貨等事,雖說分開了,但電話是不斷的,有一句沒一句,但可以聊很久,而且不厭。

《此間的春秋》在《宣紙上的江南》及其它電視台和網絡媒體舉辦的讀書節目宣傳下迎來讀者驟增的高峰,編輯打電話來,「萌若,今年來b市參加作者年會吧,去年你沒來主編都對我有意見了,今年再不來,我怕她犯更年期綜合癥——神呀,那叫一個歇斯底里,想想都怕。」

「我也想去呀,」楚幼姬笑,「可是真的不方便。」

編輯意外地客氣,「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萌若在她麾下兩年,已經有感情了,這麼小的孩子還是不要曝光的好,不然學習、生活各方面都會受影響。

楚幼姬心懷感激,「嗯,好。」知道編輯不會為難她。

周小喬一直被家里長輩催著回b市過年,知道躲不過這關,臨行前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看林夫人。

家里很少有客人來,林夫人一方面高興,一方面又覺得不像話,「哪有這樣的,學生不給老師送禮,老師還要往學生家買東西。」

「林女乃女乃,你不知道吧,我除了是幼幼的老師,還是她的讀者兼鐵桿粉絲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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