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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乃是劉皇帝與賢妃所出的第五子,劉啟,被石頭趕出院子後,便一溜煙的就跑回去給他爹說稀奇去了,「父皇,太可樂了,哈哈…」

皇帝正和賢妃品茶呢,微微笑道,「看來跑出宮一天,找到的樂子不小啊…」

「給父皇請安,給母妃請安。」劉啟打了個千,嬉皮笑臉的請完安,道︰「父皇,母妃,這事稀奇極了。」

「啟兒,」賢妃慈愛的笑著,「到底是稀奇還是可樂?」

「又稀奇,又可樂!」笑呵呵道︰「明兒不是放榜嘛,我就跟二哥去瞅今年錄中的人都咋樣,不是無聊嘛,我就想了,有連中三元的,那有沒有連中榜尾的啊?于是我就查了,哈哈,猜猜看,怎麼著?」

「怎麼可能有連中榜尾的,」賢妃笑道,「院試榜尾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考中舉人的,更別說鄉試榜尾的考中貢生了…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到晚的都在想啥啊…」

「不知道了吧?他偏偏就有啊!」劉啟拍了一下巴掌,興沖沖道,「益州的,才17歲。」

賢妃奇了,「不會吧?」

「千真萬確啊!」劉啟笑道。

皇帝嚴肅了,這十之**涉及到舞弊了…

「父皇,沒舞弊,沒舞弊,」劉啟太了解他這父皇了,忙道︰「我當時就給二哥說了,二哥一听,就想到舞弊上了,和四位主考一起,調出這人的資料,詳細看了,說來還真奇,四位主考說,他院試的水平說實話,屬于可上可下,錄也可以,不錄也可以,錄是運氣,不錄是命,他鄉試的水準嘛,思路很寬闊,很是言之有物,只是文筆不佳,但是,那年他的主考官是劉守仁,劉大人,劉大人是最不喜歡華而不實的,看重的是立意,錄他倒也說得過去,換個主考,他肯定落榜,今年他的會試卷子,也是勝在破題的角度上,文筆也是平平,四位主考研究了半天,才定的錄取的,沒想到他竟然院試、鄉試都是吊尾巴的…」

「喔,是嘛?」皇帝詫異極了,「還有這等事?」

「是啊,奇怪吧?呵呵」劉啟笑道。

「皇上,此人運氣可稱極佳,」賢妃笑吟吟道︰「恭喜皇上,我大夏多了員福官呢。」

「更有趣的還在後頭呢。」劉啟手舞足蹈道,「我按捺不住,想去看看這個運氣極好的人是啥樣,按他登記的地址找去了,父皇,母妃,你們猜,怎麼著?」

「別賣關子,快說。」皇帝笑道。

「比我高兩個半頭,身高起碼丈尺,虎背熊腰,好似個大鐵塔似的…」

「這不是該習武嘛,怎麼習文了?」賢妃抿嘴笑道,「真是稀奇。」

「這還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正在納鞋底,哈哈…」

皇帝剛喝了一口茶,撲哧一聲,給全噴了,「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人了?」

「沒錯,我專門問了的,就是他本人,我還問了,你腳那麼小啊?」劉啟背起手,跺了兩步,學了學石頭的神情,「給我媳婦納的。」

然後皇帝氣息剛平穩,又岔氣了…

賢妃也咳個不停…

皇帝對于人才還是很重視的。

人才,一是有才,二嘛,得有福。

天下懷才不遇的人多了,際遇這東西,還是讓皇帝很信的。

因此,石頭在皇帝眼里便是個福官了,這運氣,幾十年怕也只出得了一個。

于是,石頭便在皇帝面前掛上號了。

放榜後,皇帝和大臣們嘻哈了一番,就今年的貢生質量自我吹捧了一番,給自己莫名增添了諸多名譽後,心滿意足了,這才將劉守仁給召進宮,「三年前你到益州主持鄉試,對一個叫石宜和的考生可有印象?」

為了保險起見,皇帝打算探探石頭的人品。

劉守仁微眯眼,想了會兒,搖搖頭。

皇帝又將石頭當時的考卷給他,「就是最後一名的。」

劉守仁一听最後一名,也不看卷子了,「有印象,皇上,此子見識過人,大開大合,格局很寬,更難得的是,看問題一針見血,只是深度有所欠缺,文采差了些,但放榜後,得知他才13歲,臣甚是吃驚,若好生加以培養,實乃我大夏之福,本想在他前來拜會時,告誡他幾句,要沉寂下去好生讀書,不要急著赴考,若是過個三五年,他必為院試頭名,早早赴考,于他其實不好。」

皇帝有些不悅了,看來這個人是沒听進劉守仁的話啊,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說?」

「臣到他,他父親在放榜日病逝了。」劉守仁道。

皇帝沉思了,「確定是在放榜日病逝的?」該不是隱瞞了噩耗,以趕著考試吧,這等品行可是萬萬不能用的。

「臣查了,確實是放榜日才病逝的,還和鄰居們吃了酒的,」劉守仁道︰「他父親長年病弱,家中人口凋零,父子兩相依為命,後來又娶了個童養媳,家中只有三口人,在鄉試前一個月吧,他父親就臥床不起了,家中能當的都當了,和房伢子都談好賣房了,但沒找到房契,只好作罷,後來大概是誰給借了銀子,才熬過去的,依臣想,應該是他父親逼他去考的,若有個舉人身份,再年幼,也沒人去欺負他…臣打探到的消息是他父親對他讀書很上心,他媳婦專門給人洗衣裳,他到河邊幫忙,他父親還到河邊教他讀書的,他的學問是他父親教的,可惜有幸與他父親一見…」

「小小年紀就為生計發愁,卻還能連過院試鄉試,難得,難得…」皇帝贊嘆道。

「是啊,臣听說,他隔幾天還擺攤給人寫字掙錢的,」劉守仁道︰「忙得連府試報名都差點忘了,他府試的保人是當時益州巡撫佟大人,臣以為佟大人和他家熟,不想一問,才知,佟大人那日經過,見一少年在那著急,問了一下,怎麼這麼大的事都能忘,少年說忙忘了,他還詫異呢,卻听周圍人說少年父親多病,想著應是伺候父親給忘了,便隨手給幫了一下,做了個保,連那少年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倒是運氣好。」皇帝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碴。

「皇上怎麼想起問他了?」劉守仁納悶道。

「他中會試了。」皇帝笑道。

「什麼?」劉守仁急了,「他守完孝又來考了?!糊涂!他的文筆必須還得好好練個七八載,他今年怎麼就跑來考了呢?!哎呀,他若好生讀個十年書,屆時再來考,肯定是狀元啊!」

皇帝深以為然,「文筆是尋常了些。」

「他進了幾甲?」

「第三甲,最後一名。」

劉守仁懊惱極了,不顧君前失儀,跺腳了,「他這簡直是自毀前程!哪個大學士是三甲同進士出身的!糊涂!糊涂!糊涂透頂!」

皇帝倒無所謂,狀元三年一個,可這種運氣的,怕三十年都沒一個…「許是想早些掙俸祿,好還債吧…」

劉守仁頗不以為然,中舉後,一夜暴富不可能,可錢財必定不會缺的,何況,也不會有哪個債主會找一個年輕舉子逼債,郁悶的劉守仁不好反駁皇帝,只好道︰「皇上,他會試的卷子臣可否一觀?」

這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等劉守仁看完了,方問,「你怎麼看?是四位主考一起斟酌定的。」

「要依臣說,可進二甲。」劉守仁道︰「雖然文采不出彩,可這文章格局不是一般人能項背的。」

「呵呵,劉愛卿啊,幸好你今年不是主考,否則,朕還發現不了這人才呢…」二甲進士,誰會注意啊,嗯,還得好好賞一下啟兒才行。

不想劉守仁又道︰「他的文章頗有點當初游才子的味道…」

皇帝楞了一下,「朕怎麼沒看出來?他的文章和軒差得遠了吧,軒的文章如行雲流水般,透著股瀟灑勁兒,可他的文章,平實的很嘛!」

「臣說的是他的文章的布局和視角…」劉守仁道︰「鄉試的文章倒不怎麼顯,可這會試的文章卻隱約有些游才子的洞察模樣。」

廢話,石頭三年來磨皮擦癢的將四書五經翻了遍後,就將他老爹的筆記心得抱來看,潛移默化自然長進不少…

听劉守仁這麼一說,皇帝細一看,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唉,可惜,只是隱約有那麼一點點味道啊…

「臣請皇上破例讓他入翰林院再讀三年。」劉守仁請求道,「臣擔心他一門心思想早些入仕。」

在大夏朝,一甲進士直接就授官,最低為從七品,二甲進士進翰林院讀書三年,三年後再按需分配,基本以一甲進士的標準來,但讀書期間,朝廷不負責生活費和住宿,而三甲進士則要憑考試,考得好的,才能進翰林院讀三年,否則,就從從九品做起,慢慢往上熬。

別看從九品和從七品中間只隔了三級,可朝廷給一甲進士委派的從七品官,最次都是輔官,鍛煉人,也容易出政績,從九品,則是基層中的基層,辦的事兒不少,卻很難被關注到,因此,許多三甲進士都會努力考入翰林院,在翰林院讀三年書,別的不說,人脈就能積攢不少…

「他的去處,朕再想想…」皇帝覺得這人的去處還真得仔細考慮一下,看看在哪個崗位上才能讓他最大限度的為大夏發光發熱…

劉守仁本著為一個好苗子負責憚度還待在和皇帝磨磨嘴皮子,卻不想進來一侍衛,皇帝一看,立馬就揮手讓劉守仁撤了,讓劉守仁好不懊惱,打算過兩日再來磨磨。

劉守仁走後,皇帝嚴肅了︰「真有人去了?」

「是,一男一女,男的估模有十**歲,女的大概只有十三四歲,兩人有說有笑的,還問是否有人知道胡俊是誰,但發現一個墓碑換了,一個墓碑沒了,那男的暴怒,一腳就將墓碑給踢斷了…」

「備馬,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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