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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坐大床邊上,暗暗清清嗓子,卻不知說什麼,現太尷尬了。

他突然想起頭上那些礙眼首飾,趕伸手模索著去拽,想到頂著這麼一身人妖造型走了一天,他就恨不得去死!

拽急了,頭發都被纏了,程諾疼「嘶」了一聲。

擦,長頭發果然都特麼麻煩!

「別動。」白睿很走了過來按住他手,程諾就跟觸電了似,慌慌張張地把手抽了回去。

白睿手指修長,細心地替他摘下了那些首飾,又拿過梳妝台象牙梳子幫他把亂糟糟頭發理順了,動作十分輕柔。

程諾縮著脖子屏住呼吸,是一動都不敢動。

等白睿手離開了,他才敢抬起頭,故作輕松地笑道︰「是不是很怪?」

白睿看看他光潔額頭和垂肩頭漆黑長發,臉側到一邊道︰「還好。」

房間又陷入一片尷尬靜默,只有那對紅燭偶爾會冒出一點火花聲音。白睿也床上坐了下來,兩人之間大概隔了半米多遠。

程諾其實有很多疑問,為什麼白睿要同意納自己當什麼該死妾室,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等等。但是他不能問,白睿負擔已經夠多了,他只能選擇相信白睿。

他目光無意掃過床頭,驚得險些沒倒口氣來,擦,他把那該死畫軸都給忘了!床頭還多了一個小盒子,貌似是那啥啥時候用……

程諾血都沖上臉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看白睿,白睿倒是坐端端正正,眼楮也是看著前面。他就偷偷推了推枕頭,把那兩樣鬼東西擠到了下面,這才松了口氣。

他還惦記著白睿傷,白慕下手可是絲毫都沒留情。他把臉轉向白睿道︰「你傷,好些了嗎?」

「無妨。」白睿輕聲道,「不用擔心。」

程諾怔怔看著他側臉,白睿小時候好像就是這樣,對自己傷甚至命都一點都不乎……他都不知道白錦天那個老變態是怎麼教育孩子……

白睿忽然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睡房梁上就好。」

程諾忙道︰「床很大,沒事。」

這里冷如冰窖,怎麼能讓個病號睡房梁上呢?而且這種日子估計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他趕月兌了靴子跳到里面,這張床實大得有些夸張了,倒是不至于踫到。

白睿一怔,終于月兌了靴子躺外面。

不過雖然隔得很遠,或許因為太過安靜緣故,彼此呼吸都能听得到。

程諾不自地瞥了一眼白睿,白睿側面很是好看,鼻梁挺直,薄薄嘴唇緊緊抿著,銀白頭發散落大紅枕頭上分外顯眼。

不知怎地,程諾覺得喉頭有些干渴,身體也燥熱起來,眼楮跟著魔一般盯著白睿嫣紅色嘴唇。

特別想咬上去……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簡直是羞慚無地自容。

白睿似乎也有些心緒不寧,他蹙著眉頭猛地坐起來,跳下去把那兩支紅燭給吹熄了,又打開窗戶,這才重走回來躺下。程諾一呆,好像這紅燭不應該吹滅吧?

不過他很就反應了過來,那紅燭煙,好像是帶些催情作用。不過紅燭里藥物應該比較溫和,對人體也沒壞處。

心里那些羞慚意思總算是消退了些,程諾深呼吸幾下平靜心緒,只是身上那股燥熱還是不退,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只得尷尬地爬起來道︰「我喝點水。」

白睿也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坐起來給他讓開位置。程諾穿上靴子走到桌邊,茶水已經都涼了,他倒了一杯一氣灌下去,那種燥熱感覺果然褪下去不少。

他想起白睿,忙舉著杯子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喝水?」

白睿一怔,把臉側到一邊道︰「不用。」

程諾看著他不自然表情和明顯變紅耳根,臉上也慢慢熱了起來。

擦!他這張嘴真是坑爹啊!

他縮著脖子爬上床,然後又縮著脖子對著牆,是一動都不敢動,全身也緊緊蜷縮著,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

白睿一直靜靜看著帳頂,他听見程諾平穩綿長呼吸,輕輕側過身,出神地看著程諾背影,眼楮都不舍得眨一下。

不知何時起,他對這人便多出一種深入骨髓渴望,現身體也是燥熱難當,恨不得擁上去,將他困身下,就像畫軸里那些內容那樣肌膚相親。

那天見到他和那個紅發小子那般親密時,胸中燃燒起一種從未有過怒意,他差一點就要出手殺了流光……

但是,他怕這人厭惡仇恨目光……

等到程諾睜開眼楮,發現已是第二天清晨,白睿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看著那個枕頭怔了一陣,緩緩爬起床。

白睿那套喜服散亂地丟地上,似乎是故意。程諾低頭看看身上衣服,趕也月兌下來一件一件地丟下去。他制造好了現場,就穿著里衣跳下去,衣櫃里隨便選了件其他衣服穿上。

他試著自己束發,但顯然是沒有那個技術,只得叫了聲游月。

那兩人估計一大早就外面等候了,一人給他束發伺候洗漱,另外一個則速地收拾凌亂房間。

程諾覺得他們目光似乎帶些深意,也只能厚著臉皮裝沒察覺。

游月把他頭發束好了,又要往那上面弄首飾,程諾趕緊制止,擦,人妖當一天就足夠了。

幸虧這里不流行什麼婦要奉媳婦茶,程諾慢吞吞吃了早點,忍不住問︰「白睿呢?」

游月一愣,道︰「夫人還是稱呼少主為妙,少主他應該良羽峰修行。」

程諾心一動道︰「我去看看如何?」

良羽峰宮殿後方,路上均是一尺來厚冰雪,地形十分陡峭。程諾打起十二分精神跟游月身後,心里暗暗羞愧,他好歹也正派修行了幾年,卻還比不上這個侍從速度。

一直走了許久,等程諾趕到那里,白睿正和兩只怪異巨型魔獸對峙,雪地里一片狼藉,躺了三四只魔獸尸體。

游月屏住氣輕聲解釋道︰「這是四級魔獸雪葬,力大無比,少主這些年來果然進步飛速。」

程諾出神地看著冷靜面對那些魔獸白睿,突然就想起小時候他。白睿那時候好像還故意引著那群蚩蝗修行,又倔強高傲要命,絲毫都不願欠人人情……

想著想著,他不由就露出一絲笑容。

那邊白睿已經干脆利落地把剩下兩只解決了,目光準確對著這邊,顯然已經知道眾人到來。

程諾笑著走了過去道︰「一起修行如何?」

白睿靜靜地看著他,朝游月揮揮手,游月行了一禮退了。

程諾解開斗篷丟一邊,緩緩擺了個防守姿勢,他不能再拖後腿了。

剛開始兩人還有些不自然,但是漸漸地就找到了以前一起訓練時感覺。白睿是很認真負責師父,程諾一次次進攻防守,直到累筋疲力全身大汗才停了下來。

他頭發都有些散亂了,氣喘吁吁地坐地上道︰「白睿,以後你起來時候也叫醒我。」

白睿看著他認真地點點頭,眼神特別柔和。

下山時候,程諾身上熱汗漸漸都變成了冷汗,不由就打了個冷顫。

白睿走他身邊,遲疑了一下,拉起他手。

程諾一怔,一股暖流已順著白睿手傳到他身上,暖洋洋地跟泡溫泉里一般,特別舒服。

「還冷嗎?」白睿側過臉問他。

程諾又開始心律不齊了,他尷尬地避開白睿目光想抽回手︰「我不冷,不用耗費你能量元素……」

白睿頓了一下,沉默地松開手,本來已經輕松自然氛圍頓時又壓抑起來。

程諾咬著下唇,他現根本別無選擇……

等回到寢宮,原來那兩個醫療者已經等候那里了,說是要給程諾請脈檢查,白睿則去見他那個變態老爹了。

程諾嘴角都有些抽抽,他現還真有了些皇妃公主待遇了。

他也就坦然坐了下來,那兩個醫療者相繼替他檢查了一遍,湊一起嘀嘀咕咕,態度比之前是恭敬多了。

過了一陣,一個醫療者一臉謹慎道︰「夫人,可否讓我看看您手臂?」

程諾一怔,這才想起之前那個坑爹守宮砂!他頭皮發麻,他學醫療術可不包括什麼內科,難道這兩人算是婦科大夫?擦!坑爹啊!

不過現身份變了,他就狐假虎威道︰「怎麼了?有話直說!」

那個醫療者遲疑了一陣才道︰「夫人脈搏和以前一般平穩……昨天洞房了嗎?」

程諾沉默了一陣,才笑道︰「少主年齡尚小,還沒有過初次……那個,這個確十分無奈。」

白睿,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那兩個醫療者神色都變了,兩人面面相覷。

少主居然還沒發育?不過一部分雄性確是十五歲才發育成熟……

程諾硬著頭皮等他們反應,其實心虛不行。

一個醫療者遲疑道︰「這樣啊……只是少主固執很,不讓屬下診脈。屬下會給少主和夫人各開些藥,還請夫人多多勸誡少主按時服用。夫人身體稍虛,還需補一補,早日為少主誕下麟兒。」

「……」程諾嘴角都抽搐了,僵硬地笑道,「好。」

他看著游月收下那兩個藥方,心里暗罵不已。擦,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雌性,怎麼補也不可能生出個娃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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