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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毀她名節

這話讓金三寶愣住了,什麼叫區區幾十萬兩,那可是大筆的財富,他盜竊一筆,也不過淨賺幾萬兩。看著人衣著打扮,皆是一派的富貴相,確實是有錢人。而這屋子的東西,一看就價格不菲。金三寶瞥見床邊的瓷瓶,他偷盜多年,當然看得出來,那瓷瓶,價值約一萬兩。

但是這人把自己抓來,不是求財,那是為何?

「你只要幫我對付柳如雲等蘇家的人,我便送你離開青州。就從水路出發,你若是想去其他國家,也是可以的。」連無心提出的條件實在誘人,金三寶轉動著眼眸。

「你和蘇家有仇?」

「自然是有仇的,他家的生意能做的這麼大,里面的彎彎繞繞,不用我言說,你也明白,我從京城帶了大筆的銀兩,本想著與他合作做生意,蘇家現下控制著青州一帶的官鹽,以他一家之力,根本管不了。原本與我是白紙黑字寫好了,竟然訛了我的銀子,又不給生意做!」

這話,是蘇清婉編排的,不過,卻也叫人信服。

畢竟蘇家拿到朝廷販鹽資格的事情,是人盡皆知的了。

而這不用問都知道,是被騙了多少錢,金三寶看向連無心的眼神也熱切起來,這人財大氣粗,說不定做了這一筆,自己後半生就無憂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事成之後,我要白銀十萬兩!」白銀萬兩,當然是個大數目,不過金三寶心想,自己一個人,買個小院,娶幾房小妾,也能悠哉一生了。而且對付蘇家,這人拿到的更多,不吃虧。

連無心可不管他要價幾萬兩,反正是沒有這回事的,哪怕金三寶要一百萬兩,他也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好,我先給你一千兩,你辦起事來,也順手些。」這一千兩是蘇清婉給的,用的自然是從柳如雲那里拿來的銀子。

金三寶這會是真正的信服了,這一千兩,連無心直接遞到了他手上,還道不夠用才向他拿。

金三寶被忽悠得自以為找到了金主,將銀票塞進了袖口內,道︰「我身上有傷,但是已經無大礙,明日就可以幫你解決蘇家的人。我若是得手了,到哪里去找你?」

事實上,金三寶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而且,他也想留一手,若是這人不想給錢了,他能提前回來打探清楚。

連無心道︰「你我約見在迎客來茶樓,得手後,十萬兩盡數奉上。」

金三寶想著,他先動手殺了蘇振河,畢竟老頭子一死,蘇家就會大亂,生意肯定要受到影響。而他就把十萬兩要了,再回去殺了蘇清婉。

金三寶只清醒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覺得困了。他以為是自己傷口裂開的緣故,竟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等他睡死了後,連無心才道︰「千絕,把他悄悄送到客棧去。」

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能讓人發現的。金三寶此刻沒有認出來他是誰,但難保時間久了,不會看出來。

連無心等千絕扛著人走後,才揉了揉眉心坐在了床上。他此刻,十分的清醒,而心底,也愈發的欽佩起蘇清婉來。不過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但竟如此聰慧,面對來勢洶洶的姨娘長姐,還有那個負心的徐姓男子,卻是從容不迫。

他大哥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金三寶翌日早上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又換了地方,心中自然是大駭。就在他以為自己被人騙了,關了起來時,忽而有人敲門。金三寶這才環顧起屋內的擺設來。因他的身份緣故,是以這客棧挑的自當是上檔次的,也能瞞得過官府的抽查。

如此舒適優雅的室內,難道也是關押他的地方?金三寶心存疑慮,對門外敲門的人道︰「誰?」

「客官,您的梳洗用水已經備好了,現在就送進來嗎?」

金三寶神情一凜,掀起被褥靠近門口,一手已經抬起來作劈掌狀,謹慎的問︰「這里是……客棧?」如果是客棧,這里的擺設和剛才門外這人的對他的稱謂,也就清楚了。但是,自己為何會在客棧,莫非昨夜發生的事情,都是黃粱一夢?

那門外的小二雖然奇怪這客官的問話,卻也規規矩矩的答道︰「是 客官,正是客滿樓。」

這客滿樓金三寶是知道的,正是青州最為繁華的街道上的一家客棧,生意向來不錯,僅僅是通鋪,一晚上還需要花上幾十文錢才能住得起,更別說他現在住的這樣的房間,少說也要一兩銀子一晚上。

如此看來,是自己睡熟了,被那富商送來的?如果這樣,也就情有可原了。那人身邊肯定有高手護著,能將自己送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金三寶猜測著連無心是因為自己是朝廷欽犯的緣故,適才送自己住了客棧。

他雖不懂得享受,一半也是因為情勢所逼,如今住在這樣愜意的地方,哪里還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便拉開了門,讓小二提著熱水進來。待他洗好了臉,那小二及時的開口道︰「客官,一樓已經備好了茶點小菜,客官可要下去?」

「這銀兩都已經付了嗎?」金三寶身上雖然有千兩銀票,但銀票不是銀子,弄不好還叫人覬覦了。他現在也不能在青州去錢莊里取錢,這銀票與他來說,現在是用不了的。

「自然是都付了的,客官您只管住著,來年都沒問題!」小二似乎很高興,以為金三寶是個有錢人,能打點賞給他。不過金三寶也只是嗯了一聲,並未承小二的意去樓下吃飯。他下去了,豈不是送死。

「單獨做一份送上來吧!」

「啊……誒!好 !」

柳如雲自打以為自己偷拿了蘇清婉的地契和房契,便未再有對她有大動作,一來是秦克忠已經派金三寶對付蘇清婉,而來是自己若是親自出手,恐讓蘇清婉抓到了把柄。

她這邊漸漸隱了聲息,卻不代表蘇清婉也按兵不動了。蘇清蓮因為和徐正卿之前鬧出來的事情,此間已然並不如之前親密無間。即使徐正卿隔幾日都要來蘇府看望蘇清蓮,但據蓮心所報,蘇清蓮雖然是一直戀著徐正卿,但舉止間總不如以往的淡然,親昵撒嬌。

她心底,柏雨煙應當是個刺,總覺著沒了這大將軍之女,也會有其他的女子,來搶佔她的未婚夫君。是以,不管是言辭還是舉止,都分外乖張霸道了些,不能再放任著徐正卿,喜歡上別的女子。她沒了孩子,徐正卿一時之間又不能去京城,所以蘇清蓮,便是要逼婚了。

徐正卿心中自然是作另一番想法,他如今被柏雲龍記恨了,急趕著去京城,也是沒有指望的,再者秋闈還要三個多月,他早早去了,且不說軍營的職務無法月兌身,打點的銀兩也是個問題。原先以為柏雲龍會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柳如雲這邊,他早早推了。

這下可好了,柳如雲張口就說無錢,叫他等上一些日子,他日日前來蘇府,為了也不過是早拿了錢,好去京城疏通好。

蘇清蓮日日在他耳邊催婚,卻不知他的熱血抱負,豈不叫他心生惱怒?!

「你可明白我如今的境地?軍營中人人視我為攀附權勢之人,暗地里,都給我使絆子。我若是不能提前去京城打點好一切,只怕這監軍的職位,都會叫人害了去!」

徐正卿甩開蘇清蓮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煩躁不耐。

蘇清蓮怔愣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遲疑道︰「你是說,你會被革職?」徐正卿若是被革職了,豈不是會讓皇帝看輕了去,到時候,還能穩拿得住武狀元嗎?她和娘親,可都指望著徐正卿殿試上受到皇帝重用,從此她母女二人,拿了蘇家的錢財,便可逍遙著去京城過官家夫人的日子了!

她如今是不嫁給徐正卿也是不成了,月復中的孩子雖然沒了,但她的清白身子,早就給了徐正卿。再者,她是喜歡徐正卿的。只是,徐正卿若沒有出頭之日,她嫁過去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娘親如此要強,一定看不下去。

指不定,會叫自己與徐正卿和離,讓她改嫁。

殊不知蘇清蓮這番思量看在徐正卿的眼里,便是成了擔心她日後不能成為狀元夫人,想著其他出路了的嘴臉了。徐正卿當即怒火滔天,既覺得恥辱,又覺得蘇清蓮喜歡的,是自己的前程。

「你若是覺得我不夠格,大可不必同我成婚!」徐正卿吼出這句話,便轉身大步的離開。

正在院子外面悄悄偷看的蓮心見狀,慌忙藏進了樹後,待徐正卿走後,才朝著院子里面望了一眼,只見蘇清蓮用帕子擦著淚,伏在桌上,哭得好不傷心。

她倒是瘦得厲害了,面容也如之前那般。只是畢竟懷過孩子,眼神眉宇之間,總是能看出來一絲疲態,比不得之前的嬌艷。

等蓮心將自己的所見所听告訴蘇清婉後,兩人便關了院子門,對坐在圓桌旁。

「小姐,不是蓮心說你,小姐不會是還喜歡徐正卿吧?他可是負心之人,小姐待他,怎麼還是像以往那樣,雖然不是之前那般熱情,但總歸是留了情分在的!我看,該給他一點教訓!」

蓮心並不知道蘇清婉之前對徐正卿所做的,是以,很是憤憤不平。

蘇清婉點了點頭,心底也思索起來。她確實沒有怎麼用心對付徐正卿,但並不是因為她對徐正卿還有情,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個柳如雲,就已經叫她差點措手不及,蘇清蓮此時還未對她動手,只是因為柳如雲還厲害著,蘇清蓮日後,肯定會更加難以對付。

她身邊雖有蓮心,但上一次的驚魂,已經叫她不敢再讓蓮心做什麼了。

所以,她必須變得更加的強大!

「也好,柳如雲拿了‘地契房契’,近段時間,不會對我怎麼樣。而金三寶,也有復生幫忙控制著,我也能騰出手來,好好教訓一下徐正卿了……」蘇清婉捧著一杯涼茶,放在嘴邊,卻沒有喝。

「小姐可有辦法了?」

蘇清婉微微蹙眉,繼而眨了眨眼楮道︰「他與蘇清蓮的婚事,只怕會一拖再拖。徐正卿顯然是對蘇清蓮,生了間隙,難以愈合。既然如此,便叫蘇清蓮嫁給別人,讓他,沒了盼頭!」這盼頭,當然不是指娶蘇清蓮為妻,而是沒了柳如雲的資助,他連一千兩銀子,都拿不出手。

又如何,去給京城的官員送禮。要知道,前世徐正卿能夠風風光光的頂著武狀元的頭餃,後來又成了驍騎將軍,那可不是徐正卿真的有那樣的本事。蘇清婉在背後,可是出了不少力。

所以蘇清婉敢肯定,若是沒有蘇家給徐正卿鋪路,徐正卿,連金鑾殿,都踏不進去。

蓮心看蘇清婉似乎有了決斷,但是卻不清楚蘇清婉到底想的什麼辦法,就問道︰「小姐,蘇清蓮她……可是一心想嫁給徐正卿,不會輕易嫁給別人吧?而且,柳如雲,也不會讓女兒和別人……」

「柳如雲肯不肯,關鍵在于,那未來的女婿,可否助她得了蘇家的財產,能夠風風光光的享受,也不會受人懷疑。若非徐正卿能夠成為……所以,只要出現一個,比徐正卿,更適合成為她女婿的人,柳如雲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徐正卿!」

蘇清婉看得透徹,蓮心卻是大為震驚,她只以為柳如雲選擇徐正卿做女婿,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喜歡徐正卿,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險惡用心,只為了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後路。也是蘇家家產龐大,若是她搶奪了之後,大手筆的花出去,肯定叫人懷疑。

但若是她借著徐正卿進京成了大官,自己搖身一變,成為高官的岳母,那就不會叫人多想了。

蓮心咽了咽口水,眼神里閃過一絲後怕。想她在府中這麼多年,竟然從未看出來柳如雲的嘴臉,這女人,心思,也太可怕了。

蘇清婉忍不住一笑,伸手模了模蓮心的臉道︰「你不要害怕,我會護著你的。她們早晚,會被我趕出蘇家!」

此時,蘇清婉還未生殺心,但誰知日後,境況如何發展,人,總是被逼的罷了。

卻說這金三寶,在客棧里待了一天後,趁著夜色,便悄悄出門,模進了蘇府。他自然是沒有來過蘇府的,也不明白里面的具體方位。但是秦克忠卻是明明白白,所以,當初為了抓蘇清婉,也順帶給他畫了一張地圖,想不到,今日竟派上用場了。

連無心今日午後派人送來的紙條上,寫的是擒拿柳如雲,以威脅蘇振河拿出自己家中一半的家財。當然,這都是蘇清婉之前與連無心商定好的計策。她爹爹這幾日書宿在鋪子里的,根本不在府中。所以今晚的事情,蘇振河不會知道。

金三寶對柳如雲,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每次秦克忠,都是一口一個夫人的稱呼著。且自己所辦的事情,都是柳如雲下的命令。他是強盜頭子,又是江湖大盜。被逼得困在青州一帶,已經夠憋屈了。听從一個婦人的吩咐做事,還要看秦克忠的臉色拿錢,他早就心生不滿。

若是一刀斬殺了柳如雲,才叫他解氣!

柳如雲的院子,此刻還燈火通明。她與蘇清蓮都在臥房內,商量著盡快將地契賣了,拿了錢,給徐正卿上京,如今,蘇清蓮也能和徐正卿先把把婚事辦了,了卻一樁心事。兩人原本定的五月初五的婚事,已經拖了有半個月了。

「娘,金三寶難道還未得手嗎?今日蘇清婉,連院子門都沒出來。若是如此,金三寶豈不是要入府才能……」蘇清蓮有些擔憂的道。府里動靜大了,引得下人發現,金三寶又是朝廷欽犯,總是會惹來麻煩。

柳如雲冷眸,不知道作何感想。她今日已經差人去問了秦克忠,說是已經命金三寶動手了。但是金三寶拿了銀票,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半點消息。柳如雲現在擔心的是,金三寶出爾反爾,拿著錢,已經離開青州了。

雖然走狗還可以再找,但卻失去了金三寶這樣的效果了。沒有殺過人的走狗,總是不夠心狠。殺過人的,但是听她差遣的,一時間,也找不到。因為金三寶逃獄的事情,官府加大了看守逃獄的力度,再想從里面偷出來一個殺人犯,是難上加難了。

「總是要引她出門的,讓正卿約她出去,她應該會去……」

「娘!怎麼能……」蘇清蓮一臉的不高興,徐正卿對她冷淡了許多,已經叫她十分愁苦,若是蘇清婉再添上一腳,徐正卿喜歡上了蘇清婉怎麼辦!

柳如雲瞪了女兒一樣,低聲斥責道︰「你就知道兒女情長!他之前不喜歡,現在人家不貼他的冷了,難道他犯賤,還會喜歡上蘇清婉不成?!你若是想留住他的心,要想想你自己哪里不好。你看你,整日里,他不來,你連胭脂都不涂,素著一張臉,還以為自己是花一樣的容貌嗎?!」

蘇清蓮聞言,不由得模了模自己的臉,委屈道︰「娘,我打扮了給誰看!」

「哼,這世間,就徐正卿一個能入得了你的眼了?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你若是只抓住他一人,生了變故怎麼辦?」柳如雲此時,也不過是隨口訓斥蘇清蓮,讓她的眼光放遠一些。徐正卿若是不可靠,那就趕緊找另一個可靠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蘇清蓮自然是以為,這輩子,只和徐正卿如何如何的。听柳如雲這麼說,當然是大吃一驚。

見女兒似乎有所思量了,柳如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徐正卿不受大將軍賞識,她已經知道了。雖然對徐正卿和柏雨煙的事情頗有微詞,但她卻不太在乎。只要她女兒成了正室,哪怕日後徐正卿要收公主,她柳如雲,也要交那公主有來無回。

只是,徐正卿後繼無力,連上京都困難了。倒是讓她有些心急,若是把女兒嫁給他,此人成不了武狀元,那她即便是拿了蘇家的家產,也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是時候,物色一個,更為叫她滿意的人了。

母女倆一直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趴在屋頂上的金三寶竟也很有耐心的等了一個多時辰,直到他手腳都快僵硬的無知覺時,柳如雲才命人去打熱水,讓蘇清蓮在她這里沐浴。

看樣子,今晚兩人是要一起睡了。

蘇清蓮月兌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肚兜,神情有些恍惚的坐在了浴桶旁邊的凳子上。她心底想的仍是方才柳如雲的告誡,讓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去儒生閣,或是也去參加賽詩大會。

武狀元不成,文狀元,自然也是好的。

只是,畢竟是和徐正卿有過肌膚之親的,也孩子都有過,一時間,叫她難以消化的了。就在蘇清蓮呆坐在凳子上沉思時,金三寶已經悄悄從窗戶外面翻了進來。他一彎腰,就滾進了桌底下。聞到屋內飄香的味道後,愣了一下。

等他趴著看過去時,登時眼楮都直了。

蘇清蓮就穿著一件肚兜,宿兄半露,雖然閉合著雙腿,看不見真正的風光,但是渾圓的翹臀和雪白的大腿,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從金三寶這邊來看,完全是活色生香!

他除了上次踫到了蓮心,還是只親了幾口,就再也沒有親近過女人。秦克忠派來伺候他的丫鬟,他有心想要壓在床上玩弄,那個時候又重傷在身,連抬臂的氣力都沒有。

現在,如此美景,胯下早就堅硬如鐵,只想著擄走這個女人,好好操弄一番,泄了他憋了數月的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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