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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3章 【改造計劃】

如果要讓你選擇一樣除去金錢,被視為心中最寶貴的東西,往往有人會提出親情來,但其實他們都是言不由衷的,表里不如一,他們最想保留下來的是自己的生命,試問連生命都丟掉了,那麼親情又如何存在,這實在是個荒唐的謊言。

偷酒賊面臨眼下的這種悲慘情況,恐怕他也沒有任何的更好選擇了,只能先保住小命再說,而且對方似乎看起來相當有誠意,以他們的能耐,想滅掉自己,隨時隨刻都不成問題。

他終于變得鎮定了幾分,讓他那臉上不住抽搐的肉暫停片刻,雖然說聲音還是有點發顫,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已經好很多了,起碼那手臂上的愈合速度,就給其帶來了相當大的益處。

可是,主要的問題現在就出現了,偷酒賊實在是想不出來,對方到底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任何的好處,很明顯對方並不將錢財放在眼里,本身的能力強大彪悍,也不用自己替他們去殺什麼人。

「還請幾位放我一馬,這次偷酒的確是我的錯誤,但畢竟只是一些酒而已,就算是價值連城,也要有個確切的數額,我如數奉陪就好了。還有,如果你們能夠不計前嫌的話,日後到了艾爾公國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困難,完全可以過來找我,那里的指揮官大人是我的親弟弟。」

林洛本來以為這一位突然間像是振作起來的家伙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如果這家伙要是一下子將他那層臉皮揭下來,而後讓林洛發現是教皇假扮的,或許還能夠讓其擔驚害怕片刻,現在卻提什麼艾爾公國的指揮官,先不論那艾爾公國在哪里,指揮官的權限如何,官有多大,林洛可是連人類聯盟都不放在眼里,各國的國王都是狗屁的程度,又怎麼在乎什麼指揮官。

林洛的答復從卡特和瓦里西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是彼此相識一笑,看來就連這兩個給領主大人打下手的小弟,也都開始覺得一個人類王國的官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像是人坐在一艘船上,水漲了得時候,你在船上原本所看到的事物也越來越低。

面前這些人的反應大大地出乎了偷酒賊的預料,本來他後面還有一點比較裝硬氣的狠話,可看到這樣的情況他就沒膽量再說下去了,而是又將身子縮成了一團,以便能夠多承受幾下過後的攻擊,只可惜這些人都是看著他,似乎沒有動手的肆意,但那偏偏給他更多的難受感覺,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危險會突然來到。

「哈哈,你的膽子挺大的嘛!竟然也敢反過來威脅我了。不過,我並不責怪你這種行為,誰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都要想方設法找一些活路,你只不過是其中比較笨得那一位而已。」

林洛絲毫不留情面地打擊著對方的意志,企圖在精神上先一步徹底將其擊潰,可沒想到對方的求生意願還挺強烈的,盡管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可還是寸步不讓的態度,好像永遠無法讓他妥協下去的意思。

不過,林洛這個亡靈,被世人所詛咒和唾棄的種族,往往能夠看到靈魂的最黑暗處,就是一個人最在乎的是什麼,經過了幾次的問答之後,林洛稍微有了點把握,對面前的這個偷酒賊的掌控了。

失竊的風波似乎就像是海風一般,只是吹過了一陣子就再也沒什麼動靜,船上的工作人員大概都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畢竟他們每天都要在船上忙碌各種事情,做飯擦洗甲板,更換新的船帆,這都是他們的責任範圍之內的事情,如果有一樣忘記做的話,那麼大胡子船長就會克扣他們應該得到的報酬,盡管這一陣子林洛這個散財童子給他們的酬勞和賞賜已經大大地超過了那個數額,但誰也不想自己的勞動所得化為烏有,再說這次只不過是遇到個心地比較好的乘客,不能夠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自從偷酒賊被擒獲之後,大胡子船長深深地也感覺到,船上安全防護的必要性,並因此頒布了船上的那些選手們,到了夜里的時候沒有重要事情,不準私自隨便行動,如果非得走動不可的話,必須是維持最少三個人的規模,這樣他們之間可以彼此監視,當然難免也會遇到團體作案的可能,但這只不過是個初步的措施而已,接下來大胡子船長還要選派幾個得力的船員,交給瓦里西來在夜里固定的時間進行巡邏。

瓦里西能夠得到這個工作,那是大胡子船長相當給林洛面子了,按理來說他們三個人是被控制時間中的那批人里面的一員,現在這麼一弄到是給了林洛他們特權,當然其他的選手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否則的話早就開始鬧翻天了。

新的規矩一開始頒布之後,效果的確是顯著了不少,讓船上的工作人員發現,原來有偷盜行為的選手,並非只有之前所抓捕到的那一個,經過了加強防範,船艙內的貨物明顯要比之前消耗少得多了,但讓那些手腳不干淨的家伙們逍遙法外了,又讓這些心底並不是很善良,卻為這些蛀蟲們而咬牙切齒,因為如果不是這些家伙的話,那些東西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這就等同于從他們的腰包里偷錢一樣,讓人感覺到痛恨。

至于那個曾經很悲催的偷酒賊,現在的待遇應該是說比較不錯的,直接被關在了那船艙里面了,而且林洛下令了那里面的東西,讓他隨便吃隨便喝。一開始的時候偷酒賊還有點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好像真的沒人管自己的閑事兒,就連那個身高很矮的巡邏到此,也都是懶得看自己一眼,仿佛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偷酒賊由那一刻開始享用有生以來最美好的日子了,幾乎將自己都沁泡在酒水之中無法自拔了,再加上那酒的勁頭比較大的緣故,每天都是喝的酩酊大醉,這種的幸福時刻誰都喜歡,可惜的是他不曉得,那只是他最後的歡愉。

不曉得那是第幾個早晨了,當這一天的太陽升起,夸過了海平線的時候,陽光透過了那船艙的門板,射到了滿是酒氣的偷酒賊的臉上,他兀自還是沉睡在夢中,臉上掛著那甜甜的笑意,因為最近都是醉生夢死的,沒有什麼好讓他覺得擔心的,早就忘記了自己還和林洛有一筆賬沒算,自己的胳膊砍斷過,酒精已經徹底將他的大腦給麻醉了。

但是,你要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最近幾日,這個偷酒賊的變化相當的大,盡管他的吃喝都很充足,按理來說應該也應該不錯,這里的蔬菜和肉食應有盡有,足夠他享用的了,再加上他的情緒始終處于快樂和興奮的狀態,怎麼也不會出現不良的反應,可你看他從胳膊那傷疤處,逐漸在擴散的黑色紋路,已經不知不覺地跑到了他的下巴上,而且密密麻麻地讓人看著相當恐怖。

偷酒賊似乎是無暇去理會這些無聊的東西,有時間的話他還要多喝幾瓶酒呢,可就在剛爬起來的時候,他突然間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了,因為就在他手去抓那酒瓶的一瞬間,就只見那瓶子頓時表面上出現了一層的寒霜,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整瓶的酒都凍成了冰塊。

這樣怪異的事情嚇得偷酒賊馬上就將酒瓶子給扔了,可就算是瓶子掉在了甲板上,也沒有半點的關系,因為那已經是被凍成了一坨,而當他注意到自己皮膚和身體上得變化時,他忍不住跳起來大叫了。

淒慘的叫嚷聲從船艙里面傳出來,並且接下來船艙的門板被狠狠地敲動,那被困在其中的人似乎很想從那牢籠中解月兌出來,只不過林洛在將其關在那里之後,就已經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放他出來,如果他要是武力破壞門板的話,授權給瓦里西他們使用暴力鎮壓。

林洛這樣去做的原因讓人很是疑惑,心說你何必這麼煩心留著這個家伙,只要是隨便一句話就能將他扔進海里面喂魚去了,可林洛的本意不說的話,誰都猜不出來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領主大人的意圖又怎麼能夠是和常人一樣的。

瓦里西等人知道緣由可以視若無睹,可那些船上的選手們就有點慌了,有些心腸比較軟的,在那偷酒賊叫了一陣子之後,終于忍不住想將人放出來,畢竟那叫聲讓人听得心中發慌。不過,剛剛有這麼個苗頭的時候,就被瓦里西帶人給擋駕了,開什麼玩笑這不是給他上眼藥和領主大人作對嘛,難道你們的同情心泛濫得這麼快,那麼下個進那里面無助地喊叫的,有可能就是你們了。

得到了這個和他們身家性命息息相關的警告之後,那些蠢蠢欲動的選手們終于消停了下來,誰都不想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不是嘛,那個叫的家伙和自己也沒什麼太大的干系,更沒給他們許願什麼好處,犯不上如此的拼命。

人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喜歡看其他的人都在做什麼,然後有樣學樣,而且變化得相當之快,本來是明明是往東,現在卻要往西,總是弄那些南轅北轍的事情出來,讓人禁不住笑掉大牙,可他們都還在自以為聰明。

偷酒賊的喉嚨喊得沙啞了,干得像是撒哈拉的大沙漠,他此刻只能夠癱倒在地上,嘴機械地在抖動著,就是難以發出聲音來,而那黑色的紋路已經徹底將他的全身都包裹住了,給人的感覺這家伙已經不是人了,好像是蜷縮成了一個彩繪的雞蛋。

長長的汽笛拉響,意味著眾人的目的地總算是到了,許多的選手們都站在船頭上,擦著眼淚觀看者那無人島上得風景,一時之間倒是搞得相當之熱鬧起來,那大胡子船長也是挺興奮地早早下了船,去找當地的比賽工作人員進行交接手續,順便領取一下手續費,那點辛苦錢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忘記的。

林洛已經很少到外面走動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他在卡特的陪伴下,披著黑色的斗篷罩著頭,出來透透風看看熱鬧。等他們一登上外面的甲板,往下面的島上這一看,倒是有點讓他們都是為之一驚了。

這並非是別的,而是這個無人島的面積,相當的廣闊了,跟他們所預期的那種巴掌大的地方,簡直就是相差太大了,而且現在所看到的人也是人山人海的,做小買賣的生意人也不說,還能見到許多的婦女帶著小孩過來游玩。

最讓人感到奇特的莫過于島上的動物們,似乎根本就不懼怕人類的樣子,堂而皇之地走在路上和人們擦肩而過,甚至有一只銀色的豹子在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地上翻滾玩耍,儼然到處都是一副和諧的場景,很難讓人相信這里即將會成為,那些說殺人下一刻就動手的選手們,即將要動手比賽的場地。

如果確切地要來形容這里的一切的話,或許應該算是一個很大的游樂場,而且任何年齡段的朋友都不排斥,沒有種族和宗教信仰的區別,這倒是和林洛所構建的大本營有著幾分相同之處,看來這次比賽的舉辦者,的確是個相當有遠見卓識的家伙,這酒促使著林洛,更加想知道這一切主導的真實身份了。

可惜的是,他這一路上坐船而來多方打探,一點的蛛絲馬跡也都沒有抓到,甚至連大胡子船長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被雇佣過來當工作人員的,仿佛這些人都是那麼糊里糊涂的,但都是遵循著對方指定的規定在辦事情,絲毫都不敢踏出雷池一步。

「那個家伙在船艙里面改造的如何了?是不是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火候了!」

欣賞了一會兒小島上的獨特風情,林洛很快就將角色換到了他的身上,微微地轉過頭問了旁邊的卡特一句。

「七八分火候恐怕是有了,但現在我看還有點脆弱,不如等他全部改造完畢的時候,我們再將他放出來好了,不然的話很容易就被其他的選手當做怪物消滅掉得。」

卡特工作起來那一直都是一絲不苟的,自從領主大人將這個觀察的任務交給了他,他簡直就是不吃飯都要留在那船艙的觀察室內,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看似細微的細節,將那個偷酒賊的每一個動作和變化都記錄在了他的筆記里面,然後準時地給林洛匯報情況。

「嗯,有七八分就好,沒有必要等到完全改造完畢,現在我們的目的,只是放出誘餌而已,至于那個誘餌的味道如何,我們是堅決不會負責到底的。況且,這個東西你要是讓對方知道了真實的力量,那麼在今後的戰斗中,就會讓我們處于劣勢,沒辦法使得這一招成為出奇制勝的法寶了。」

林洛侃侃而談又給自己的這個手下上了那麼一課,卡特虛心地听取並點著頭,一個字都不敢漏听了。

「那麼,屬下還需要繼續盯著他嗎?」

林洛這才是稍稍做了一下猶豫,然後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了,現在也該是讓他出去面對其他的選手了,不然的話那些人就快遺忘掉這個家伙的存在了,我可不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起碼在葬送他的同時,也能夠將其的名字,記錄在歷史上面,那多少也能夠彌補一下我得愧疚之心。」

愧疚?哪里來的愧疚啊,林洛只不過是撿一點好听的詞語來說罷了,只是這讓他的手下卡特听起來,卻是另有一番的味道了,似乎覺得在陰險狡詐和詭計多端的上面,有多了一層悲天憫人的情懷,使得領主大人的光輝形象是那麼的復雜。

「那麼這些就都交給手下去辦吧。」

卡特主動請纓領過了這個任務,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要讓他們這些小弟來處理的為好。而,領主大人也很樂意,讓他們去多多鍛煉一下。

卡特得到的允許之後,立刻就去操持他的那方面的事情了,船頭上只剩下了林洛孤身一身,欣賞著那眼前很是歡樂的場面,就在他看的有點發膩,準備要回去小酌幾杯的時候,一側臉的工夫卻看到了一個人,正坐在船頭一個角落里用畫筆在畫板上描繪他腦海當中的美好情景。

最近一段時間在那船上總是勾心斗角打打殺殺的,讓人時刻都是處在血腥的狀態下,實話說林洛真的有點吃不消,所以走進了那個聚精會神的人後面,仔細地朝著他所畫的東西上面看了一眼,頓時讓他的目光難以移動了,然後又忍不住想看看能夠畫出這樣驚世駭俗的畫作的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等林洛的目光掃在了那畫師的臉上時候,他才覺得有些面熟的感覺,似乎是近期在哪里見過的樣子,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前不久的那次港口風波,應該是那瓦里西帶回來的那個叫做梵高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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