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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四十八章 斯特芒星

紅衣胖子涅巴恭敬地道︰「是大公主殿下!」

「阿娜公主?她怎麼會在這里,」克萊蒙.席丹皺了皺眉,沉呤半晌,遂看向我︰「斷玉小姐,沒想到公主殿下也在,既然身為臣下,我們還是去見見她吧!」

克萊蒙.席丹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阿娜.恩列科斯,這位公主還曾一度是他極力追求的目標,雖然如今目標有些改變,但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想退走也來不及了。他克萊蒙.席丹雖然狂傲,但念及君臣之禮,他不得不去見見這位尊貴的皇室成員。

我聞言點了點頭,我對那位眼楮大大的灰發公主印象不壞。

「這邊請,尊敬的大人們!」紅衣胖子察言觀色,立即殷勤地在前帶路。

走過一處光線略暗的偏廳,一條寬寬的長廊出現在我們視線之中。

「公主殿下就在前面的格蘭園,大人,小的退下了!」紅衣胖子躬了躬身,恭敬地向後退去。

克萊蒙.席丹正待引路上前,前方長廊之中突然勁風一動,閃出幾個人來。

「停下,什麼人!」

隨著一聲低喝,四名身著甲衣的侍衛出現在走廊之間,攔住了去路。

「是我,克萊蒙.席丹!」面對突然出現的侍衛,克萊蒙.席丹毫不在意,臉上傲氣十足,似乎對此事見慣不驚,驕狂無忌的個性再次顯露出來。見他如此,我身旁的曼迪禁不住暗哼一聲,引來丹斯等人怒目相視。

「達萊,大公主殿下在里面嗎!」克萊蒙.席丹顯然認識這些侍衛,遂淡淡問道。

「是,侍衛長大人,公主此刻正在園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侍衛也已認出了克萊蒙.席丹,遂躬身道。

「去告訴公主,就說我和斷玉魔法師閣下來了!」

「是,大人!」達萊聞言匆匆而去,克萊蒙.席丹既身為宮廷侍衛長,自然也是他的頂頭上司,此時克萊蒙.席丹發話,他是不敢不听的。

余下幾名侍衛雖臉有恭色,但眼楮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這些負責保護公主的侍衛重任在身,加之平日訓練有素,即使面前站著的是國內身份地位顯赫之人,仍就不敢有絲毫大意。

見這些侍衛如此盡職,我身邊的勒普斯不禁臉露贊色。他擁有武戰師的級別,對這些侍衛自有識人之能,看他表情,想來這些侍衛也定然身手不俗。

叫達萊的侍衛去了不久便奔了回來,「克萊蒙大人,公主殿下有請!」

克萊蒙.席丹聞言略一點頭,轉身對我笑顏道︰「斷玉小姐,請!」

見公主殿下已準許我們進入,守在長廊的侍衛立即齊刷刷閃在一邊,悄然隱于門廊之後,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見這些侍衛行動整齊一致,身手干淨利落,來去如風一般迅速敏捷,勒普斯又是一聲暗贊,心中尋思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帶這樣的好兵就好了,他那些第四兵團手下的兵,一個個都是漿糊腦袋,只知拿著武器猛打猛沖,全靠蠻力拼斗,一點招法都沒有。

掀開走廊盡頭的長簾,陣陣入夜後的特有花草芳香立即撲面而來,眼前光線一亮,長廊之後又是一片新的景象。

隨著柔和明朗的不明燈燈光灑下,一處極為雅致的露天庭院出現在我們視線之中,在淡淡的燈光下,如金絲般悄然卷起的茵草上,幾個容色俏麗,身材欣長的白衣侍女正來回穿梭擺放著各類美食甜果,而她們服務的對象,一群典雅高貴,巧笑嫣然的貴族少女正微笑著坐于紅鸞桌旁,享受著這里獨特的美景氛圍。

在這群少女之中,有兩位尤其惹眼,其中一位健康苗條,氣質極為突出的美麗少女,正是灰發公主阿娜.恩列科斯,此時她正嘴角含笑,目光爍爍地看著門廊處。

而另一位,則令表情些錯愕的克萊蒙.席丹情不自禁的皺了下眉頭,在阿娜.恩列科斯的身邊,一位膚色白皙,高鼻大眼的紅衣女子正睜大美目,臉色略帶好奇的向我們這邊看來。

「金娜.巴茵茨?她怎麼在這里。」克萊蒙.席丹輕輕嘀咕了一聲,顯然對此女沒有什麼好感,大概對那天的精靈之舞仍舊耿耿于懷。

「公主殿下,恕克萊蒙.席丹冒昧來訪。」克萊蒙.席丹邁步上前,禮節性地向阿娜公主敬了一禮。

阿娜.恩列科斯只微微點了點頭,便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斷玉魔法師,歡迎你的到來!」阿娜公主悠雅而又愉快地說道。

一旁的金娜.巴茵茨這才注意到了我,當她的目光觸及我的臉龐時,藍色的眼楮登時光彩大盛,嘴角隨之劃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這個變態的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克萊蒙.席丹看著那張艷光四射的臉,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反而在心中暗暗罵道。

「您好,我是金娜.巴茵茨,公主殿下已和我說過您的神奇了,只是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漂亮精致的美人兒。」金娜.巴茵茨也走上前來,熱情洋溢的嘖嘖贊嘆道,說話的口氣不像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大家千金,倒像是一位常涉交際場所的貴族公子。

站在我身後的曼迪與勒普斯情不自禁的互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果然與傳說中的相符。

而克萊蒙.席丹則納悶地看著站在阿娜公主身邊的金娜.巴茵茨,心中奇怪她怎麼會認識公主的。

阿娜公主確實是個性格爽朗的女子,絲毫沒有身為皇族高高在上的倨傲與冷漠,年輕的公主熱情且不拘小節,短短幾句言談,便令我對這個青春靚麗,活潑大膽的貴族少女心生好感,一場歡談下來,彼此之間立即親切了許多。只是同樣身為女性的金娜.巴茵茨,總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令從未害怕過任何事物的我竟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一點點的不自在。

交談之中,我知道金娜.巴茵茨也是最近才認識公主的,那是在一次王宮的酒會上,艷色迷人的金娜.巴茵茨一下就被美麗漂亮,英氣勃勃的公主吸引了,此後便極力接近阿娜公主,今日這次格蘭園的小聚會,也是她由提議的。

阿娜公主顯然對我不可思議的魔法極感興趣,談話主題自然也圍繞著這個話題進行,只是我卻不能給她更多的解釋,失望之下,公主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不解與遺憾。據說這位阿娜公主自幼愛好習武,在劍術與騎術方面尤為出眾,便連習武者不易涉及的魔法也極有興趣,因而對我很是好奇。而其余的貴族少女在得知我的事跡後,都是一陣驚嘆與欽佩,但新鮮與激動過後,她們很快便談論起了自己在梳裝美容方面的心得,沉浸到有關于衣飾打扮的熱情當中去了。

只有金娜.巴茵茨目露異光,仍不住打量著我,令人著實有些奇怪。金娜.巴茵茨本身也是一個嫵媚動人,青春艷麗的女子,有著不輸任何女子的天生本錢。金娜.巴茵茨大約二十歲,膚色白皙嬌女敕,亮眸紅唇,有著一頭亮澤及肩的柔順金發,凹凸有致的完美線條,妖嬈惹火的身段,令任何男子見了都不免心生遐思,實在是女子中的尤物。由丹斯,利馬克思人不停掃視她的目光以及那嘴角偶爾滴下的垂涎物便可知此女的魅力。

而阿娜公主則是另一種絕然不同的風格,阿娜公主的膚色雖沒有金娜.巴茵茨那樣白皙,但長期習武日曬所致的淡淡咖啡色給人一種健康靚麗的感覺,加之阿娜公主秀眉入鬢的俏麗臉容,尤帶一股英氣,令人一見頓生難忘之感。

但在眾人看來,一個烏發披肩,雪膚玉容,星眸紅唇的白衣少女才是眾女之中最大的亮點。偶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嬌顏,無時無刻不牽動著眾人之心,更何況在這里面,更有一個本身便艷麗至極的女子,其目光火辣的程度,不亞于周圍長涎下垂的男人們。

一群年少芳華的女子在這里唧唧喳喳,小女家常,一旁的克萊蒙.席丹、曼迪頓時被晾在了一邊,二人傻傻地跟在我們身旁,表情略顯無奈。而勒普斯則張著大嘴,流著口水看著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廚師在一個巨大的烤架上烹調著美味的肉串,據說這個胖廚師,就是這間巴籠閣首屈一指的烹飪高手拉奕師父。

與木然的克萊蒙.席丹三人相比,丹斯,利馬克思,諾沃爾等人倒是不甘寂寞,幾個人小聲與周圍的年輕侍女調笑著,不時發出嘿嘿的怪笑聲。如果不是公主在這里,只怕他們早沖上去圍著那些年輕美貌,身份高貴的貴族小姐獻起了殷勤。

克萊蒙.席丹听到笑聲,有些羨慕地看了幾人一眼,若在平時,他比這些家伙還要肆無忌憚,可眼下,他只有暫時按捺住那燥動不已的心緒了。

女人之間的談話永遠沒有什麼明確的主題,听著耳際紛雜的聲音,我很快失去了初時的興趣,將目光移向庭院幽靜的上空。

路斯康辛的夜空並不是濃如荼墨的暗黑色,而是在點點瑩輝的星色映襯下,與深邃的夜空結合在一起,形成泛著淡淡光暈的暗藍天幕,一條星光托襯下形成的雲層帶,仿若隱隱流動的藍色大河,徜佯在虛無飄渺的夜幕之中,遠處天邊幾顆稍亮的星光閃動,更為這遼闊遙遠的天際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我仰望天空,嗅著淡淡的夜草芳香,心中暗暗贊嘆著。

「那是斯特芒星,」曼迪見我望向天空,于是指著上空東南方一顆最亮的星星說道。

「斯特芒星?」

「是的,那就是斯特芒星,我們休蘭的驕傲,也是整個西北大陸的驕傲。」曼迪看著上空,一臉忡憬而崇敬的神情。听到曼迪的話,周圍的人一下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了上空,便連阿娜公主與克萊蒙.席丹也不例外,似乎那顆星星對他們有種不同尋常的意義。只有金娜.巴茵茨仍在夜空之中來回搜梭,尋找著那顆斯特芒星。

「一顆星星,你們的驕傲?」我一下難以這些理解人類的世界觀,不禁對那顆異乎尋常的星星有些好奇。

「是的,確切的說,它原來並不是一顆星星,而是一個人,」為了要滿足我的好奇心,曼迪的目光變得有些飄渺,思緒仿佛回到了過去,隨著曼迪清朗的嗓音,一段鮮活的歷史畫軸漸漸展示開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片大陸上只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類為主的聖蘭帝國,一個是以各種各樣奇異生物為主的奧滿帝國。人類所居住的聖蘭帝國疆土遼闊廣大,涵括了土地肥美,物產豐富的西北大陸,而奧滿帝國則主要在大陸的東南區域,那里叢林密集,山巒延綿,多是沼澤荒原與泛濫的大河洪流。

不知道是為人類佔據了資源遼闊的西北大陸不滿,還是由于別的什麼原因,以與各種動物形體相似的類蠻族軍隊為主,奧滿帝國發動了對人類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侵略戰爭。

長期以來生活在和平安定環境中的人類哪里是這些生長在蠻荒之地,天天與野獸惡境爭斗中活過來的奧滿人的對手,倉促應戰的人類大軍一戰擊潰,很快便丟失了大片的城池土地,令士氣高昂的奧滿人一路高歌猛進,直接打到了聖蘭帝國的第三大都市涅維斯格的城下。

好在人類人口眾多,在人數上與奧滿人對比佔據著絕對優勢,盡管人類數次慘敗,死者不計其數,但仍能在涅維斯格城召集到三十萬以上的大軍。倚仗人數上的優勢,人類第一次在與奧滿大軍的戰斗中守住了陣地,盡管在涅維斯格高大潔白的城牆上,倒下的是數倍于敵的人類士兵與數目極少的奧滿戰士。

聖蘭帝國的士兵們被激發出了士氣,他們在軍官皮鞭的驅使下雜亂不堪的堵塞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持著微微顫抖的長槍弓矛,用驚惶而恐懼的眼神偷偷掃描著城池下那些形相猙獰,毛長皮厚,身軀巨大的類蠻族戰士。

正是這些勇敢無畏的士兵,在你推我擠的簇擁下,倚靠人多的優勢,與前呼後斥手舞軍刀的官默契配合,以犧牲了二千多名士兵的代價生生擊退了可怕的奧滿大軍,盡管那只是一只五百人的先頭部隊。

敗退的類蠻族戰士並未沮喪,他們退到人類長弓不能涉及的的區域,用凶狠可怕的目光盯視著城牆上有些沾沾自喜的人類,眼中閃爍的寒光仿佛是在審視著一群嘴邊的獵物。他們高大威猛的身軀依然挺拔有力,碩實堅厚的肌肉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大部隊的到來,那時他們將以象蠻戰士為主力,用厚重堅實的巨木撞開對方的城門,再讓勇猛無畏的獅頭獸族與迅速敏捷的狼蠻族人沖進城中,用堅牙利齒撒開敵人的頭顱頸項,用手中沉厚實的巨斧剖開敵人的月復腔,讓人類的血液浸滿奧滿戰士的身軀,用敵人的鮮血與生命抒寫奧滿帝國的光榮。天空的禽人部隊也會向城上的敵人發動攻擊,並隨時挑戰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飛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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