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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二章 濟燕國(上)

花玉如笑著走上前去,說道︰

「我等還未請教小恩公尊姓大名呢!」

「我叫斷玉!」我順口答道︰

「本大俠這次是出來游覓世界的,你們知道什麼新奇有趣的地方嗎?」

眾女心中暗想,原來小家伙是貪玩偷溜出來的,怪不得說話這麼稚女敕,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一個叫吳琪的女子走出來說道︰「新奇有趣的地方倒不知道,但听說附近的濟燕國要舉行一個選美大賽,不知道小公子有沒有興趣。」

「那是干什麼的?」我好奇的問道。

濟燕國是大陸有名的出美女的地方,目前大陸上風頭最勁的四大美女中的趙紫嫣便出自濟燕國。

濟燕國約人口四百萬,在小國中屬于中上的國家,那里土地豐沃,資源豐富,乃魚米之鄉,加之山清水秀,水質甜美,極為養顏,也因此出了許多美人。

見到國家昌盛,百姓富足,生活安定,濟燕國的現任統治者心喜之下便決定舉辦選美大賽,一是提高國家知名度,二來也是為了促進國家的旅游業。濟燕國國主也是個很有商業頭腦的人,不然也不會把國家管理的井井有條,繁榮興旺了。

待吳琪講完選美大賽的典故後,我心想,那不是會有很多人去嗎?到時或許會遇見什麼奇聞異事也不一定。

便急急說道︰「那我現在就去。」

吳琪笑道︰「這選美大賽要過些日子才會開始呢,小公子先在我們這里住上幾天再去也不遲啊。」

花玉如也說道︰「是啊,我和吳琪她們也想去見識一下,到時我們一起上路便是。」

這時我才仔細觀察起花玉如等人來,花玉如年約三十,細眉大眼,屬于相貌很耐看的那種類型。而吳琪和另外兩個女子容貌嬌好,年約二十,身段苗條,是屬于很吸引眼球的那種女子,她們三人正是和花玉如一起被困的那幾個女子,另兩個一個叫方梅,一個叫陳秀兒。听口氣,花玉如和她們三人應是這個莊子的骨干份子。其余十來位女子姿色中等,但並無一丑陋之人,想來那些販子也不會拐騙太丑的女子吧。

突然听見前廳吵鬧,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個莊中女子跑了進來,說道︰

「大姐快去看看吧,黑泥鰍又來了。」

黑泥鰍是什麼?我心中想到。吳琪看見我的樣子,知我心中疑惑,便在我耳邊細細解釋起來。

原來這黑泥鰍原名黃子東,乃本鎮鎮長的兒子,因長得奇黑,又身形瘦弱,像黑色的泥鰍一般,故被她們取了個綽號黑泥鰍。他之所以老來這里鬧事是因為他看上了陳秀兒,一定要娶陳秀兒為妾。

陳秀兒相貌娟秀,性格溫和,說話細聲細氣,正是這些富家少爺娶為妻妾的不二人選。一日黑泥鰍陪自己老婆選繡緞時恰巧看見了陳秀兒,登時便迷的昏頭轉向,此後不斷前來糾纏,更送來彩禮,向繡莊提親。

此事當然被陳秀兒一口回絕,但這家伙卻並不死心,常借口為妻子購買綢緞前來糾纏,眾人不勝其煩,但這人父親是本鎮鎮長,乃是本地望族,家大業大,在此地極有根基,家中的家丁均會些拳腳,其中有二個武師,乃是出身于武林中小有名氣的尚武門,身手頗有些高明。花無玉自恃也只能敵住其中一人,因此也避免和鎮長發生正面沖突,必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眾人都是女兒家,也想安安樂樂的過著平凡的日子,只要別人不要太過份,自己等人也不想總是打打殺殺的,如果上次不是飛天盟的人收取保護費時恃凶傷人,她們也不會輕易出手。

黑泥鰍數次前來騷擾,她們也是強自忍耐,不想將事情鬧大。沒想到今天竹林的事剛了解,麻煩便又找上門來了,此時花玉如已走出門去,看看黑泥鰍又在搞什麼噱頭。

此時黑泥鰍正在前廳大嚷︰

「快叫秀兒出來,我家剛買的緞子怎麼這麼容易就破了,你們賣的是不是假緞子。」幾個跟隨而來的下人也在一邊幫腔。眾人看見黑泥鰍手中拿的綢緞從中裂開一條大大的口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故意所為,此次黑泥鰍純粹是故意來找碴的。前幾次黑泥鰍還做做樣子,裝的還像模像樣,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根本就是故意來挑釁的。

花玉如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黃公子啊,您大人有大量,為這麼點小事生氣可犯不著,可別氣壞了身子。」又吩咐丫環道︰「還不快給黃公子倒杯茶來。」說完又是風情萬種的一笑,但卻帶著些詭異。

黑泥鰍一愣,心道這花玉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自己每次來她都不冷不熱的沒個好臉色,今次實在是憋不住氣了,這才找上門來。沒想到稍微態度強硬一點,她倒變得這麼溫柔體貼,以後把秀兒弄上手後,說不定也可以把她收到旗下,到時一享齊人之福,哈哈哈,那滋味……!!

正做著春秋大夢,突然听到有人沖他吆喝︰

「喂,就是你想要欺負陳秀兒嗎,你是壞人吧。」

黑泥鰍聞言大怒,立時向發聲的方向瞄去,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黑泥鰍一看之下,立時傻了眼,這這……這是男孩還是女孩,怎麼生得這麼漂亮,一張女敕白精致的嬌俏小臉叫人一看便砰然心動,無法忘懷。一時之間把怒氣也給拋在了一邊,只是傻呆呆的看著。

我見他也不答話,只是兩眼發直的看著我,心中暗想,這人是不是白痴,怎麼看男人也能看這麼起勁。心中只知自己是男子打扮,卻不知道有多失敗。

花玉如見狀在旁邊將黑泥鰍一拉,將他拉回神來,此時黑泥鰍神智才恢復正常,結結巴巴的對花玉如說道︰「這這位是……!?」

「那是我老家來的表弟,小孩子不懂事,您可千萬別生氣啊!」

「啊,不生氣,不生氣!」黑泥鰍趕緊擺手,心想,誰會舍得生他(她)的氣啊,叫人看著疼都疼不過來呢。

立時按捺不住走上一步,來到我的面前,色迷迷的伸出手向我的臉頰模來,嘴中說道︰「你這弟弟長得可真乖巧,可真像個女孩……。」

「哎喲」一聲慘叫,一個人影飛上了天,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後重重墜在地上。幾個家丁一愣,突然發現少爺已不在眼前,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做空中表演的就是自家少爺,大驚之下,趕緊跑過去扶起奄奄一息的黑泥鰍,卻發現只有進氣多出氣少了。

果然是壞人,竟敢連我也動手,我當然毫不客氣,一腳將他給踹飛了,力氣雖然用得不大,但卻不知道那家伙是死是活。

花玉如剛才一番做作,就是要惹出這種局面,讓斷玉好好教訓一下黑泥鰍,畢竟她後台可要比黑泥鰍要硬得太多了。當初剿滅人販組織時她也曾心黑手狠,如今自然不會在乎黑泥鰍的性命了。只是自己剛才一直注意盯著斷玉,卻仍不知她是如何出腳的,只覺得人影一閃,黑泥鰍已飛了出去。心中不由暗贊斷玉身手高明,非她們所能比。

幾個家丁此時已抬著沒多大希望的黑泥鰍倉惶而去,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他們心中知道這些女子歷害,幾次前來都是仗著主子之勢,如今她們連主子都敢打了,自己強自出頭只會自討沒趣,現在只能回去報信,讓鎮長大人處理此事了。

在百花繡莊外圍觀的人見到這個局面,心中知道要出大事了,沒想到這個小公子如此大膽,竟將黑泥鰍打成重傷,鎮長必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前來討債,眾人只覺此地烏雲遮日,已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什麼?百花繡莊的人將我兒子打成重傷?」青竹鎮鎮長黃祁山知道後勃然大怒,「她們竟敢如此大膽,平日里我對她們素來客氣,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竟欺上我的門了。」停了一停又道︰「是何人把我兒打傷的?」

「是花玉如的表弟,但我看那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的不像男孩,倒像個小姑娘。」下人稟報道。

哦!原來是個小丫頭,那就是花玉如的表妹了。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來頭,此次正好借故將百花繡莊除去,自她們來後,頗愛當地百姓愛戴,有事專愛找她們出頭,和自己手下發生了好幾次沖突,因為對方身手不弱,自己又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只有息事寧人,這已嚴重影響了自己在當地的威望。此事一出,正好遂了自己的願,只可惜了東兒,好在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不至于斷了後。言下之意竟已不管自己兒子死活,只想除了心中大敵,了卻自己心願。

當下立即吩咐下去將何宋二位武師找來,再備齊家中人馬,一伙三四十來號人氣勢洶洶地向百花繡莊興師問罪而去。

「快將傷我兒的凶手交出來,不然踏平百花繡莊!」黃祁山窮凶極惡的叫囂著。雙方人馬在百花繡莊門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

「黃鎮長,干嘛這麼大肝火啊,這事是因貴公子調戲我家表弟而起,實在不是我表弟的過錯啊!」花玉如不慍不火的說著。

黃祁山卻在心中納悶,這個花玉如神色正常,事到臨頭不慌不忙,似心中有所恃。此次動作可不要有什麼閃失才好,心中雖然在打著鼓,但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殺人償命,今日必須得將元凶交出來,否則今日之事無法善了。」黃祁山繼續咆哮著。手下家丁也在一旁吆喝,以壯聲勢。

「誰在找我啊?」

突然听得一個清脆悅耳,動人心脾的聲音,如天籟之音環繞于心,叫人久久不能平復。

我快快樂樂的從屋中跳出,手中拿著未吃完的糕餅,睜大眼楮詢問眾人。

黃祁山等人突然看見現場平空多了一個清靈動人,生著一張絕美臉蛋的小男孩,立時便看呆了。

怪不得兒子要打他(她)主意呢,就是老子我也忍不住要心動,黃祁山心道。回過神來再看看眾人,早一個個呆若木雞,口水橫流了。那兩個自恃不凡的武師也一副痴呆樣,看來這小家伙的魅力還真大,如果真是個女孩,要是能弄將回去,那……嘿嘿嘿!!!黃祁山也忍不住心中大動,浮想連翩了。

一看黃祁山兩眼發光的神態,花玉如已知這老鬼心中在想些什麼了,看來得加把火,把這幫在鎮上為非作歹的家伙給燒個精光。花玉如心中想到,立時大聲說道︰

「表弟,你不在里面好好呆著,怎麼又跑出來了!」這才把黃祁山等人從夢境中拉了回來。

適才她發現只有吃的才能讓我坐得住,便叫人購了好些美味的糕點回來先塞住我的嘴,然後想要好好戲耍一下黃祁山等人,誰知我耳朵這麼靈,一有動靜便跑出來了,讓她的計劃落了個空。

「花玉如,你若能把這小表弟老老實實交給我,我便放你等一馬,如若不然,哼哼哼!!!」眼下消滅敵人的大計黃祁山也顧不上了,先把小美人弄到手再說。

「他們是什麼人?」我向花玉如問道。嬌憨可人的神態讓黃祁山等人暗暗在心中抓了自己一把。

「他們都是壞人,和欺負秀兒的黑泥鰍是一伙的。」花玉如在我耳邊輕輕說道。見我眼中一下子透出殺意,心中暗暗替黃祁山等人敲起了喪鐘。

「哎喲,要我將表弟交給你,我怕我表弟家里人可不答應,怕他們到時找上門來,我可擔當不起啊!」

「哼,你表弟他們家大人是誰,你且報上名來。」黃祁山心道來了,就看自己扛不扛得住了。

「我表弟家大人說起來鎮長大人也知道呢!」花玉如嘻嘻笑道。

哦?我認識嗎,會是誰呢?黃祁山心中暗想,隨即大聲說道︰

「你且說來听听!」

「乃是飛皇劍吳老爺子!」

尤如一柄大錘重重砸在眾人心頭,黃祁山等人皆臉色大變,心中大震。「十大高手」,這個大陸武學至高無上的代名詞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偏僻的小鎮上,周圍群眾盡皆嘩然。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是飛皇劍家的人,看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確實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女。黃祁山眾人心中已信了大半,但口中仍強硬的道︰

「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吳老爺子的後人!」言下已有退讓之意,畢竟十大高手這個字眼帶給他們的震撼太過巨大,太過難以接受。

「你們不信,可以向我這小表弟請教一下,若能讓我表弟高興,或許表弟不會向吳老爺子通告此事。」她見過我出手,對我的實力深信不疑,知道這幫家伙絕討不了好。

黃祁山剛剛心中還在暗罵不開眼的兒子找誰不好,找上了飛皇劍家的人,真是自己找死,卻把自己也拖下了水。一听此言,覺得事有轉機,不由大喜過望,向何宋二位武師使了個眼色。

何宋二人心想,這小姑娘才多大年紀,就算是飛皇劍家的人又能有多大修為,再看她一副白白女敕女敕,弱質縴縴的樣子,自己就算推一推便會倒,哪里會是自己的對手,等會裝著輸給她過了眼前這一關,也就是了。

想到這里名叫何沖的武師立即當前行出一步,搶下這立大功的機會,只是心中想的不是如何打贏,而是如何打輸。果然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武林高手,能屈能伸的英雄氣概被他演繹的淋灕盡致。

只是讓姓宋的武師心中大恨被這姓何的搶先了一步,失去了一次重大表現的機會。

「這位小兄弟請!」見人家女扮男裝,這圓滑之人也不點破,免得惹飛皇劍家的人不快。

我見有人向我又是說話,又是行禮,不由看向花玉如。花玉如悄悄向我說道,「這些全是壞人,現下要和你動手,你也不用客氣。」她與我相處半日,便已將我脾氣稟性模了個七七八八,不愧為百花繡莊老大,江湖閱歷遠超其他人。

我聞言立即沖了出去,那何沖料不到我說打便打,心中一驚,卻見眼前人影一閃,旁邊已有人發出慘叫。而自己似乎離地面卻越來越遠,陡然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在地下十余米的地方,心中大駭,只覺眼前一黑,再也沒有知覺了。短短一瞬間,便已有十余人被我所殺,不是胸口一個透明窟窿,便是腦袋飛上了天。余下眾人只嚇得魂飛魄散,驚惶失措。黃祁山眼見何沖一個照面之前便已掛賬,早已是亡魂皆冒,心膽欲裂了,突然見到姓宋的武師拔腿飛奔,立時回過神來,轉身便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了。

轉眼之間我便已將眼前三十余人屠戳殆盡,只余四五人在亡命奔逃,但我心中認為要毀滅的對象,按照我的邏輯是不能生存的,他們自然也不例外,眼下沒有飛劍在手,我便往地下一踩,立時飛濺出幾個碎石起來,分向四面八方而去,只听得「噗噗」數聲,遠處倒下幾具尸體,最遠的宋姓武師也不過逃出十余米便尸橫就地,稍遠點的黃祁山躺在地上瞪大一雙眼楮,到死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見一地殘尸斷頭,滿地狼籍,遠觀的民眾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更有人抑制不住,開始大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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