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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九章 遇襲

出了安吉縣城之後,車隊立刻加快了步伐,往平陽方向快速行進。在經歷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後,吳越言鐵心二人這一路上更加小心謹慎,對周圍一切格外留意。

飛雁自打知道了眼前這兩個平時一聲不吭的大叔就是飛皇劍和玄皇掌後,對他們一直十分感興趣,總想找機會接近他們,經常借故和他們說話。無奈二人對她總是不理不睬,話也不願多說一句,讓飛雁覺得很是沒趣。

而飛鴻卻不明白向來心高氣傲、不願輕易參與世事爭斗的十大高手為何會甘願為平陽王府效力,而且還作為密使來接斷玉。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卻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但對于能和兩大高手同行,依然覺得十分光彩,心中暗自慶幸沒有白來一趟。

陳湯宗自打知道了二人的真實身份後,對二人更加殷勤,唯恐照顧不周。畢竟十大高手不是一般人,整個大陸也就這麼十個,尋常人是想見也見不到的。同時對斷玉也是百倍關照,鞍前馬後的跑個不停,此時他心中所想的是︰

這小姑娘當時一見便驚為天人,一旦進了王府,不是做王妃便是會進宮。憑她的相貌,只怕做皇後也不是什麼難事,眼下正是巴結她的千載良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這樣一路平安,十來天後,車隊終于安全抵達平陽。難為吳越、言鐵心如此小心謹慎,以二人的身手,旁人怎敢輕捋虎須,除非是活膩了。

老遠便見到一座氣勢雄偉的城池,銅牆鐵壁般厚實的城牆向周圍延伸數里,直至看不見的盡頭;城門高大雄偉,氣勢非凡。

大家心中暗暗高興,雖說平時有二大高手在一旁護衛,大可放心趕路,但經過一次意外事件之後,眾人心中難免有心結,此時終于到了平陽,終于可舒一口氣了。

我們所經過的乃是城市的西門,也是最大的一座城門。進入城門後,便到了城市的主要干道,眼前立即豁然開朗,城中高樓林立,店鋪繁多,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熱鬧景象。

真不愧是僅次于首都的第二大城,據說這里常住人口為一百萬,相當于一般中等小國全國的人口,這還不包括間歇來往的流動人口。

進入平陽後,眾人也不聲張,只靜悄悄的往平陽王府而去。

飛鴻飛雁是首次到這麼大的城市,二人騎在馬上左顧右盼,對一切均感新鮮有趣。

當走進一個較窄的路面時,一個正在叫賣的小販突然一動,一道迅疾無比的身影立時撲了上來,一動皆動,街上的人群中瞬間閃出數十個黑影。向車隊猛撲了上來。

走在前面的飛皇劍吳越此時一動不動,盯著面前的身影,面色冰冷,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最先撲上來的殺手見眼前之人一動不動,仿佛嚇傻一般,心中大喜,立即揮出利刃加快速度猛撲上來。

「嘶」的一聲輕響,吳越終于出劍,沒人能看得清他揮劍的動作,但眼前的殺手卻突然慢了下來,額上漸漸出現一個血點,隨著血點的擴大,身子逐漸倒下。

這可怕的一劍並未阻止其他黑衣人的撲擊,他們是殺手,是殺手就要隨時面對死亡,所以他們不怕死。

吳越已將飛皇劍握在了手上,這把飛皇劍通體青透,劍鋒上流轉著淡淡瑩光,彌漫著無形的殺氣,一看便知是一把非凡利刃。

他已看出這些殺手不是一般的殺手,他們是暗影集團的殺手。暗影集團號稱東方大陸第一的殺手集團,組織中的殺手個個悍不畏死,更有一身可怕的本領。因此一直是大陸中人談虎色變的組織,被他們暗殺的對象,至今還未有逃月兌的先例。

眼下要對付這樣的殺手,便不能再隨意應付了。吳越低吟一聲,像是和飛皇劍打了聲招呼,隨即飛身而上迎向這些殺手。

剛剛還熱鬧安祥的馬路,此刻已變做了慘烈的殺場。陳湯宗此時面色慘白的躲在最後一輛馬車後面目睹著手下兵士被黑衣人砍瓜切菜一樣的斬殺,直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求不要被黑衣人找上門來。

飛鴻飛雁此時也心神緊張的護在我的車前,全神貫注的警惕著這些殺手。

而言鐵心也已和這些殺手交上了手,一雙鐵掌上下飛舞,帶出無數充滿勁氣的掌影。凡被這掌影掃到的人,無不非死即傷。這些黑衣人雖個個身手一流,但面對這樣必殺一掌,無人膽敢捋其鋒芒,只團團將之圍住,與之游斗。

但身十大高手的言鐵心豈是易與之輩,他只輕嘯一聲,身形一變,化做無數人影,分擊黑衣人而去,只一瞬間便听「  」數聲,已然擊殺了數個黑衣人。

其余黑衣人皆心膽欲裂,但作為暗影集團的殺手,他們是不容許後退的,也不會後退,都齊齊怒喝一聲,積聚全身力量,飛撲而上。

二人雖明顯佔具上風,但他們試出這些黑衣人皆身手不凡,出手之間狠辣快疾,招招要命,其中幾個更是已近大陸一流高手,要想盡快解決戰斗,卻也不那麼容易,可見暗影集團的實力之雄厚。

他們此刻雖被黑衣人拼死圍住,其心神卻一直鎖住我所在的那輛馬車,謹防有人突襲。

將守護兵士殺淨的另一批黑衣人順利完成任務後,立即紛紛向馬車撲去。此刻吳越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但因分身乏術,只有輕喝一聲「御劍術」!只見一道青光由吳越手中飛射而出,直奔那群殺手而去……。

眾人正打得如火如荼,在距馬車邊上約三米的地下突然冒出一個人頭來,只見他面蒙黑巾,只露雙眼在外,眼中精光一閃,射出一道詭異的光芒,拔身而起,向馬車逼去。

正在使用御劍術斬殺黑衣人的吳越見狀不由大急,心道︰「無影無蹤法」,此術乃是暗影集團最高深的隱身之法;看來此人心智極深,知道自己和言鐵心將精神過于集中在馬車下面,謹防有人從下偷襲,因此對馬車周圍三米處才有感應。這人適時而動,從地下逼近三米處才現身,大縮短了自己二人防敵的時間,此人必是此次行動的首腦。但目前飛皇劍已出,想要收回已然不及,正著急之中。

卻見言鐵心大喝一聲,連續掃倒三人,突破重圍直奔那首領而去。吳越心中大寬,心道有言鐵心攔截,決不怕那首領。正慶幸間突然听到一聲大震,眼前碎石飛舞,從地面冒出一雙拳頭,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沖擊力,正攔在言鐵心的前面,言鐵心身子立時窒了一窒;只見一人從地下飛躍而出,向言鐵心擊出一拳。言鐵心無奈只好止步,與那突然出現的人戰在了一起。此人顯然是功力高絕之人,拳力霸道絕倫,一陣搶攻,竟逼得言鐵心要小心應付。

此刻那首領已接近馬車,吳越心中巨震,聚力長嘯一聲,只見那正將黑衣人殺得人仰馬翻的飛皇劍突然全身光芒四溢,「嗆」的一聲化做一道青光電閃雷鳴般直取黑衣人首領。御劍術的最高境界「千里一線」終于施出。

這時飛鴻飛雁見一個黑衣人突然來到馬車前,心中大驚,立即揮起手中寶劍使出看家本領向那人攻擊。卻見到黑衣人只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伸出兩指,輕輕一彈,一股強悍霸道的力量立時將二人轟了出去,倒在馬車兩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但就這阻了一阻,電光火石之間,飛皇劍終于殺到,一道青影向著首領的背部疾刺而下,眼看就要其人身上破開一個透明窟窿。卻見有另一道黑影突然橫在一劍一人之間;一聲輕響過後,一個黑影緩緩倒下,手上所持利刃突然化做飛灰散于空中,隨風而去。此人雖有一身高絕的實力,但在十大高手的飛皇劍面前,仍然只有俯首就戳的份兒。

「影子人!」吳越早就听說在暗影集團內凡是有地位有身份之人,身邊皆有一個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高手隨身保護,俗稱影子人,這樣的人忠心無比,身手高超,隨時隱身在暗處,只要主人遇到危險,他們必挺身而出,為自己的主子爭取一線生機。所以人們都說影子集團的人都有兩條命。

同樣因這阻了一阻,那首領已然掀開簾子,進入了馬車。吳越雙目欲裂,眼睜睜的看著此人進入車廂之中。無奈距離太遠無法施援,情急之下只有振力一揮,將眾人逼開,然後向馬車飛馳而去,心中抱著一絲僥幸。

這時另外一邊戰斗的場地傳來一聲巨響,言鐵心和那突然出現之人硬拼一招,將那人擊得口吐鮮血,飛出丈外,而他在擊退對手後也轉身向馬車飛奔去。

來到門簾之外,二人略一遲疑,便即探身而入,暗里提聚功力,小心戒備。

進入車廂後,二人看清里面的情景,不由同時一愣。只見面戴青紗的斷玉好端端的坐在車內,周圍空無一人,那首領早已不知所蹤;不由雙雙大感驚愕,面面相覷,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時間轉回到幾秒鐘之前,當那首領進入車廂之後,立時便看到了一個身材嬌小,氣質飄逸的女子。她那一身靈氣,只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不能自已,雖面蒙青紗,但那下面想必一定是傾國嬌顏,絕代芳華。

首領不由有些遲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殺不該殺,這可是他從未遇到過的事,自己竟也有心軟的時候?

正猶豫間,突听得對面的小美人開口說道︰「你打了飛鴻哥哥和飛雁姐姐,你是壞人。」「飛鴻和飛雁是誰?」首領陶醉在美人清脆悅耳的聲音當中時,心中不知不覺念道。

迷茫中依稀看見小美人伸出一只白玉般縴秀的手指,向他點來。指尖射出一道白光,光束飛快進入自己體內;他忽然感覺身上一麻,全身便動彈不得,心中不由大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更加恐怖,他看見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模糊起來,身子逐漸轉淡,好像要霧化一般。先是胳膊,接著是腿,緊接著是上身,再往後,首領的意識漸漸模糊,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之中;再也沒了蹤影,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完成任務後,那道白光立即回到我的指上,消失不見。

我坐在車內,看著二人奇怪的表情,大覺有趣。剛才那人接近車廂時我早已發覺,但見他發出的力量並沒有傷著飛鴻飛雁,也就沒有阻止,不然早在他進來之前,我便將他化為飛灰了。不過他打了飛鴻飛雁,很顯然是壞人,所以我要將他毀滅。

目前我對人類的好惡之分,只存在這一些簡單的邏輯,而這些邏輯大多來自于飛鴻和飛雁二人,因此對于有人打傷他們我會生氣,而其他人打生打死與我無關。我雖然經歷了億萬年的歲月,但在人類之中卻如初生嬰孩一般,不解人情事故,只有兒童般的心智。

外面的飛鴻和飛雁在一陣昏厥之後也爬了起來,確實未受到什麼傷害。看來此人自視甚高,不屑擊殺這些無名之輩,想來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定是些響當當的人物了。

吳越二人仍在奇怪,難道此人的無影無蹤大法以至化境,居然能逃月兌他們二人的追蹤。但為何既未殺死斷玉也未擄走她呢?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只有問問斷玉了,吳越首先開口道︰

「斷玉小姐,你沒事吧?」

我學著雪無痕的樣子,聳了聳肩,說道︰「沒事,我很好。」

「你可曾見著有什麼人進來嗎?他到哪去了?」

「啊,剛才我睡著了,你們進來我才醒。」我決意要和他們開開玩笑。

「奇怪,哪去了,不可能啊!」二人一陣嘀咕,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戰斗也已結束,除了地上的尸體外,其余黑衣人已盡數撤走,看來他們以為已完成了任務,所以離去。

此時街上除我們之外,已空無一人,想必街上的民眾早已躲得遠遠的了。陳湯宗也抖抖索索的從車下爬了出來,重重喘了一口粗氣,為自己劫後余生慶幸不已,卻未曾去想他所帶出來的兵士此刻全都躺在地上,作了異鄉亡魂。

過了一會兒,大批的衛兵來到了現場。隊長在看到吳越出示的令牌之後,立即點頭哈腰,整頓隊形,護送眾人去往平陽王府。

一場驚天血戰到此便暫時結束了,只不知未來的戰斗又會是怎樣的凶險。

平陽王府,好宏大好氣派的一座高宅大院啊;這座王府佔地廣闊,延綿數里,有僕役八百、守衛三千,府內花草園林、山水樓閣,精雕細刻,美侖美奐。數千宅院在高牆大院森嚴環衛之下,將平陽王府變作了一個城中之城。

飛鴻飛雁暗暗咋舌,只王府便這樣,真不知那皇宮該是如何的奢侈了。想到要見到朝中最具實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平陽王,二人不禁心血澎湃,久久不能平復。

我倒沒覺得什麼,只不過比別的地方好看些罷了;比起燦爛的星空,美麗的星河,這里可差得太遠了。

但外人卻不知我的經歷,只以為我天真燦爛,不諳世事,對周圍的美景並不在意。

在穿過了第二十七個門,見到了無數冰冷的守衛後,眾人終于在平陽王所居的居室前停下。飛鴻飛雁等人被安排在西廂客廳飲茶休息,而我則立即被吳越二人引往內室。在王爺的房間門口,我看到了幾個面色凝重之人,吳越二人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向室內高聲說道︰

「王妃,斷玉姑娘已到了。」話音剛落,屋內立即傳來腳步聲,隨著門簾被人掀起,一個雍容華貴,面帶戚容的婦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男子。

看來此貴婦便是王妃了,平陽王的正室。當她第一眼看到我時,先是一呆,待得回過神來後便向吳越二人露出疑慮的眼神。向二人發話道︰「兩位先生請跟我進來一下。」

待三人進了內室後,二個年輕人均饒有興趣的盯著我看,這二人乃是王爺的兩個兒子,老大叫慕少卿,老二慕少齊,兩人還有一個妹妹叫慕雨薇。平陽王共二子一女,兩個兒子為正室王妃所生,女兒為側室所出。平日里王爺對兩個兒子甚是苛刻嚴厲,對女兒自然就疼愛嬌縱一些,因此慕雨薇在父親面前遠比兩個哥哥要吃的開些。

此時在室內王妃正與吳越二人說話︰「連皇上派來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位姑娘如此年輕,她真能治好王爺的病嗎?」

「我們已在當地老百姓從核實過了,這位姑娘確有過人之能,據說很多奇難雜癥的患者到了她手中都被治愈了,那里的人都稱她是天上派下來拯救蒼生的仙女。我等雖不信,但不妨姑且一試。」

王妃點頭應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此時王爺的次子慕少齊正瞪大眼晴看著我,我看他的樣子很可笑,便也回瞪了一眼,立即便將此子的三魂七魄瞪去了幾魄,半天沒回過神來。

吳越二人走了出來,對我拱手說道︰「王妃請小姐進去。」

我便不再理睬哥倆,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房中,留下二人繼續在原地發呆。

剛一進入屋中,我立即聞到了一種很厚很重的味道,後來才知道那是藥味。一個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半百老人躺在床上,正奄奄一息的昏睡著。很難想信這個生命垂危,病入膏肓的老人便是昔日威風八面,聲名赫赫的平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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