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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人恍然大悟,唇角的笑意不自覺加深,揶揄道,「哦,原來如此,敢情上次讓你去T市辦事,還邂逅了這麼一段緣分啊!」

上次得知樂伯堯被皇甫戚藏在了T市一棟別墅內,蕭赫人當時把這任務交給了宮展,看守樂伯堯的正是皇甫戚另外一個得力助手殘月。肯定是那次的交集,宮展看上了人家姑娘,至今念念不忘呢。

客廳里還有一個在狀況外的人。

經過主屋時,兩只腳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無法再繼續往前移動。直到飄飛的思緒暫時回歸,趙晴才發現被自己的兩只腳帶到了書房,整個人已經站在擺滿各種大小獎杯的櫃子前,傻傻的站著。

果然如樂遙遙所說,櫃子里有一張涂鴉畫,還被精致的畫框裱了起來,精致的框襯著粗糙的畫,看著就有違和感。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家。

宮展修長的身軀倚在跑車上,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說道,「我已經跟美國那邊的幾家大醫院打好招呼,明天就等厲凡把路雅的情況傳過來。」

這年頭,就是人情淡薄,也不想想這半年多來他為他出了多少力,幫了多少忙,現在竟然趕他走,宮展輕嗤了一聲,傲嬌地站了起來,兩條長腿自動往皇甫甜的方向走去,「爺走就是了,誰稀罕呆在這兒呢!」

其實,小女孩想表達的是,殘月是跟隨在她哥哥身邊做事的人。但說出來,听進別人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種意思。

這是她畫的涂鴉,上二年級的時候,上面畫了一個大房子,還有一些花花草草,隨意涂鴉上去的,有些抽象,甚至用色都是亂來的,畫的題目叫「我的家」。

若不是今天看到,她都不記得她有畫過如此的「代表作」。

偌大的蕭家大宅,今天顯得格外清冷安靜。老爺子生病住院,張妮陪在醫院照顧他,陳管家也去醫院幫忙,多一個人照料沒那麼辛苦。所以家里只剩下一干佣人。

她這麼一說,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冷峻男人嚇了一跳,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來,耳朵湊在樂遙遙小月復上,緊張的問,「寶寶被嚇著了嗎?不怕不怕,寶寶別怕,爸爸在呢。」

蕭赫人送宮展和皇甫甜出去,他那輛扎眼的紅色跑車正高調地停放在大門口,宮展先將皇甫甜抱進後座上,給她扣上安全帶,這才關上車門轉身面向蕭赫人,「有話跟我說吧,快說。」

之前是蕭赫人,現在輪到辛逸辰,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然,誰叫他們是兄弟呢!該操心的還得操心!

其中,最讓她無法釋懷的是,所有人都瞞著她爸爸犧牲的真相,沒有人告訴她爸爸是因為救蕭鼎言而丟了性命。

樂遙遙驚呼,「啊,什麼?小宮宮,你喜歡上皇甫戚的女人哦!」

她從未見過媽媽,從小就跟爸爸相依為命,爸爸是她的城堡,她的全部。她一直以為城堡是堅不可摧的,為她遮擋住外面的所有風雨,頭頂上空永遠不會有烏雲靠近,突然有一天,城堡倒塌了,她才意識到,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趙晴簡單收拾了一些衣物,拿上重要證件,整個收拾的過程只花了不到十分鐘,然後便匆匆提著紅色的小型旅行箱走出了房間。

輕聲安撫了幾句,蕭赫人回頭狠狠剮了宮展一眼,無情道,「你,快點滾粗,見著你就心煩。」

家確實是家,但卻不是她的家。

「不是就不是,吼那麼大聲干嘛呀,把我寶寶嚇壞了我跟你急!」樂遙遙伸出手在小月復上揉了揉,作安撫狀,雙眼很不客氣的瞪著宮展。

聞言,宮展收起吊兒郎當的範兒,表情變得嚴肅,雖然他平時愛從蕭赫人辛逸辰他們身上撈點油水,但兄弟有難,他總是會第一個沖過去,對他們的事很上心。

當蕭鼎言親自接她來到這個又豪華又漂亮的大房子時,她真心覺得蕭鼎言是個好人,心里對他是充滿感激的。後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在做補償,彌補他良心的愧欠。

目光順著一個個的獎杯慢慢移過去,當看到中間那格櫃子的最右邊上擺放著一張畫時,瞳孔猛然一縮,眸光顫動,趙晴整個人像被石化了一樣,僵在原地。

她只是很好奇,好奇心驅使著她站在這里。僅此而已。

原來蕭家的人都是偽君子!虛偽!虛偽!虛偽!

樂遙遙睜大雙眸,好奇心泛濫,八卦的追問,「殘月姐姐是誰啊?」印象中,她好像沒听說過這個名字。

趙晴回到蕭宅已是凌晨時分,她這趟回來是來收拾行李的。

兄弟這麼多年,可不是當假的,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這一次,或許是她最後一次回蕭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撐著傘,還是有雨絲冷冷的飄落在她身上,把她雙手都凍僵了。

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的貿然闖進來。似乎在她的潛意識里,一直念念不忘樂遙遙在咖啡廳對她說的那句話。

「宮展,照顧好我妹妹,她身子弱,容易生病,你千萬注意點!」皇甫甜的身體狀況比較差,是以樂遙遙再三叮囑。

而她離開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要毀掉蕭氏集團的這個目標已經順利完成。

蕭赫人也沒跟他廢話,直說,「我挺擔心辛逸辰那小子的,你有空就先過去瞧瞧,了解一下路雅的情況,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馬上過去。」zVXC。

半晌,他又補了一句,「相信路雅會沒事的。」

表面上裝著對她好,疼她,關心她,讓她以為他們一個個都是老好人,對他們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真夠惡心的!

這是老爺子的書房,她從沒進來過,因為沒有老爺子的允許,他們都不敢踏進書房。還棟墅了。

夜幕低垂,外面下著冷雨,每一處空氣都滲透著刺骨冰冷的寒氣。

看著看著,眼楮一疼,趙晴的眼眶立馬濕潤。

「殘月姐姐是我戚哥哥的人。」皇甫甜積極又熱情的為她解答疑問,可她這個年紀,壓根不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會有很多種意思,就比如她現在說的這一句。

櫃子上擺著的這些獎杯,趙晴不熟悉,也說不上來每個獎杯的來龍去脈。但有些獎杯一看就是好多年前的,有一定的年月,因為做工什麼的都比較粗糙,普普通通,沒現在制作的獎杯來得精致耀眼。

宮展徑直越過他們,在皇甫甜跟前蹲了下來,頗有自信的問道,「甜甜小公主,你跟他們說,你是想住在這兒還是跟宮展哥哥回酒店呢?」

「她不是皇甫戚的女人!」宮展真心急了,臉色忽沉,這話他非常不愛听,甚至有些生氣。

想起酒店里有她最愛吃的櫻桃雪糕,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而且宮展哥哥昨晚上還答應她,如果她肯幫忙,會帶她去迪士尼樂園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她恨蕭家,若不是因為蕭鼎言,她爸爸不會死,她不會沒有家,她也不用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樂遙遙幫皇甫甜穿上厚外套,戴上帽子手套等防寒衣物,把她裹著嚴嚴實實。

走進這個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趙晴心情很復雜,胸口有什麼東西壓著沉甸甸的,所有的物件都是她所熟悉的,包括這個家的味道。

沒想到,這麼丑的涂鴉畫老爺子竟然收著,還裱著,甚至,還放在這個櫃子里,和那些獎杯一起。

樂遙遙有些微的失望,但既然這是小孩子的意願,她當然要尊重,而且這也關系到宮展的幸福,看得出來,宮展確實對那位叫殘月的女孩動了真情,甜甜能夠幫得上忙,自然是好。

于是,她也不強留甜甜,依依不舍的捏了捏她粉-粉的臉蛋,說道,「好吧,快過年了,你戚哥哥應該這幾天就會派人過來接你回去,在你回去之前,姐姐想送你一個新年禮物,甜甜想要什麼禮物告訴姐姐,姐姐帶你去買。」

想起宮展的提議,皇甫甜心動了,對樂遙遙說道,「姐姐,我下次再過來陪你玩,今天我想跟宮展哥哥回酒店。」

他們小兩口甜甜蜜蜜那膩人樣兒,看多了,只會更刺激他!

這些獎杯雖然都是舊物,但擦得一塵不染,閃亮如新,被珍藏得極好。可見老爺子對它們有多珍視。

小孩子听見有禮物都特別的開心,皇甫甜展顏歡笑,猛點頭,「嗯,那我今晚回去得好好想想。」

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迪士尼呢,媽咪每天都很忙,加上她從小身子不好,經常感冒發燒,所以媽咪從不帶她去人多的地方玩。

樂遙遙差點撲哧笑出來,她不過是那麼隨口一說,這男人還真當真了!她越來越發現,她懷孕之後蕭赫人的智商都降低了。

……

這個櫃子的東西對于老爺子的意義,相信蕭家每個人都知道。

趙晴哭得眼淚洶涌,一發不可收拾,像個小孩子一般哭得不可自抑,因為打在窗戶上的雨聲太大,掩蓋了她的哭泣聲。

哭著哭著就忘了時間,直到外套的口袋里傳來清脆響亮的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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