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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以沫應了聲「是」,似笑非笑地走近水淺玲,行了一個很標準的禮,起身時,已是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向那個不敬的宮婢。

天知道,習武的她,活潑好動,這些日子跟著若弦擺弄花草,有多無聊,難得有一個機會,她又怎會錯過?

水淺玲不動聲色,道「以沫,本宮的人,也是你能動的?打狗還得看主人,你這是打算與本宮為敵麼?」

「你一介女官而已,本宮可是六宮之主。」

「玲妃娘娘,您又錯了,以沫現在是白姑娘身邊的人,而非皇上身邊的人。」以沫好意提醒,繼而道「她一個小小宮女,竟對主子不敬,那麼,我有義務教導,還望娘娘讓步,別讓以沫為難。」

「白姑娘,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什麼時候?你一定要跟我過過招……」

上官瑞風也是震驚,他從未想過司若弦會下廚,而她方才月兌口而出那句話,令他心里很不爽,她失憶了,方才只是遇上相似的經歷,觸動了她的神經,令她本能地去反應,不用想,也知道,那話,定然是對夜城歌說過。

水淺玲眯起桃花眼,危險地瞪向以沫「若是本宮不肯呢?」

司若弦抬腳走到方才出言不遜的宮婢身邊,連眼角都沒有甩她一個,一臉狂傲之姿。

金色的陽光細碎地打在他身上,仿若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暈染開來,為其添了幾分暖意。

听到這里,司若弦微微挑了挑眉,直到此時,她才知道以沫竟是整個後宮的女官,她一直以為她與以心都只是上官瑞風身邊的婢女,沒想到,她的職位竟是比以心還要高。

水淺玲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個女人,居然敢變相地罵她是狗,若不教訓她,讓她知道這後宮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她就不叫水淺玲。

話到這里,司若弦停了下來,淡淡地掃過一眼,見眾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眼底還有著期待,她才又淡淡啟唇「若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先想辦法走進對方的心,然後,殺他個措手不及,贏得精彩漂亮。」

水淺玲再次氣結。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非要動本宮的人,與本宮為敵了?」

整個皇宮,真正見過司若弦的人並不多,不過,她額前那朵紅色的鳳羽花卻是最好的證明,加之,身邊又跟著女官以沫,主事以心,想不識得她都難。zVXC。

司若弦有些受不了上官瑞風的眼神,微微偏轉過頭,只見全場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著她,以心、以沫自也不例外,正當她打算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以沫率先開口,打破一片寧靜。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怎麼看都是專業中的專業水平,看得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白姑娘,原來你會功夫呀。」以沫興奮道「以後,我們無聊了,就來過招玩。」

再看上官瑞風,只見他正看著她,眸中有一絲復雜的情緒閃過,轉瞬即逝,再定楮看時,他的眼中,還是只有寵溺。

那笑,在水淺玲看來,刺眼得緊,當下便沉了眉,道「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住在宮中就是皇後了?別作夢了……」

只見她一手將挑來的菜扔到半空,一手舞動手中的菜刀,速度之快,在場的人,都只能看到眼前刀影閃動,在半空中與菜相交,成形的菜,瞬間變成或段、或片、或碎末,在半空中飛舞,猶如蝴蝶翩翩起舞,煞是美麗,更令他們震驚的是,當她結束手中的動作,將菜刀插于案板之上時,半空中的蔬菜成品亦像長了眼楮般地分門別類地躺于各個盤中。

「皇後之位尚空懸,誰是六宮之主還未定。」

上官瑞風輕咳一聲,道「白荷,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膳食準備好,再來討論那些問題?」

人殺得多了,用起刀來自然順手,她,何時殺過人了?難道說,她以前就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人狂?

他,英俊非凡,玉冠束發,薄唇微勾,看起來精神奕奕;其額前仍是幾縷碎發自然垂落,使其飽滿的額頭若隱若現,更多了幾分不羈;依舊是斜飛入鬢的眉,細細長長的眼楮,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輪廓,如刀削的薄唇……

眾人皆默,白姑娘,誰敢打你呀?那是自尋死路的作法呀!

司若弦鎮定自若,悠閑答道「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里,你看不到?不必吼得那麼大聲,我耳朵好得很,听得一清二楚。」

以沫微微蹙眉,看著水淺玲,一時也有些犯難,她若不肯的話,難道她還能將她扔開不成?

「我還擔心你把御膳房給燒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想不到,你廚藝這麼好。」

御花園中發生的事情,于司若弦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以心轉身,平靜地說道「玲妃娘娘,您既知她是誰,就當知道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奴婢勸您還是不要做得太過了,否則,後果,恐怕您付不起。」

司若弦很無辜「可我真不會功夫,怎麼辦呢?難道要我給你當沙包出氣打?」

待上官瑞風優雅地將她做的東西盡數吃完之後,她才啟唇「瑞風,我以前是不是會功夫?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殺人?我受傷、失憶是與江湖中人有關,還是朝廷中人有關?」

「別以為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本宮就不敢把你怎樣?」

司若弦有一陣恍惚,月兌口而出「菜還沒炒呢,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刀工好罷了,人殺得多了,用起刀來自然順手。」

司若弦很滿意水淺玲不斷變化的臉,高傲地轉身離開,以心、以沫緊隨其後,誰也沒有留意到站在不遠處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此時,唇角正掛著寵溺的笑。那弄草婢。

眾人看向盤中物,不免震驚,不論是段,還是片,甚至是碎末,都是均勻的,刀工好得令人發指。

話才出口,司若弦愣住了,她說了什麼?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畫面,快得她根本什麼都抓不住,只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仿佛,她對什麼人說過,可是,是對誰說過呢?瑞風嗎?

雖說司若弦不是什麼妃子,但誰人不知,她是待封的皇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皇上對她的寵、愛程度簡直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身為宮婢,竟連宮中管事女官都不識得,也活該你只能做一個不起眼的賤、婢,永遠只能看他人臉色。」

不過,就算是真的在拉攏玲瓏娘娘,這手段也是相當高的,主動權可都在她手中捏著呢。

「白荷……」水淺玲氣極,咬牙切齒地喊。

「娘娘錯了,以沫只是要教教她規矩,何來與娘娘為敵之說?」

以沫、以心嘴角一抽,白姑娘,你確定不是在拉攏玲妃娘娘?

御膳房很大,御廚自也不少,見司若弦進來,全都自覺地停下手上的動作走了過來,個個態度恭敬。

再次看向司若弦,水淺玲眸中明顯地劃過一抹殺氣,哪怕時間很短,司若弦還是捕捉到了,這樣的速度,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不過,面上,卻未有一點驚慌,反倒淡定地微笑著。

不,應該說,她的功夫好得令人稱奇,原來,她不只長得貌若天人,更有著極高的本事,難怪皇上對她與眾不同。

「白荷,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跟本宮說話?」回過神來的水淺玲失了理智地對著司若弦的背影大吼。

「不,只是,現在的你最讓我崇拜。」以沫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不敢!」以沫不卑不亢道「娘娘的人不懂規矩,以沫身為整個後宮的女官,有必要教教她,規矩兩個字怎麼寫。」

以心、以沫听得那叫一個爽,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對司若弦的佩服和喜愛,再次升高。

司若弦淡定道「不過是切個菜而已,至于這麼夸張嗎?我哪有什麼功夫?恐怕你要失望了,以沫。」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宮說話?」水淺玲氣得快發瘋了,心里對司若弦的恨意又呈直線上升。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你現在才開始崇拜我?」司若弦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水淺玲,搖頭道「玲妃娘娘,我覺得你與其像個潑婦一樣地在這撒潑,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鏡子。」

司若弦說「就你那脾氣,那智商,還妄想要當皇後,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奉勸你一句,做人,得圓滑一點,若我是你的話,遇上這麼危險一個情敵,我絕對不會讓她看出我的脾性,更不會讓她看出我智商有多高,智謀有多少。」

眾人嘴角抽了抽,她那叫切個菜而已嗎?就這里拿著刀子,鏟子幾十年的御廚,也達不到她那樣的水平好不好?不會功夫的話,誰能做到那麼快速的?

水淺玲皺眉,顯然不懂司若弦在說些什麼,司若弦很好心地提醒,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失去理智的時候真的很像瘋人院里跑出來的神經病?再美的臉,也變得扭曲了,連脾氣都不懂得克制,如何取悅男人?」

說完,她徑自在廚房中轉了一圈,隨手挑了些食材,然後,站定,提起菜刀便開動。

論毒舌,水淺玲豈是司若弦的對手?幾句話,直接堵得水淺玲無語可說,氣得唇角哆嗦,卻愣是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司若弦直接將其忽視,帶著以沫、以心往廚房而去,然而,水淺玲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對愣在一旁的僕人厲喝「都愣著做什麼?把她給本宮抓住。」

「對了,也別那麼咬牙切齒,小心咬到舌頭,女人嘛,得多笑,你看你剛開始的時候笑得多美,瑞風就喜歡美女的笑容,你別整天一副死魚臉,失去目前的三千寵、愛,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一身明黃色的皇袍,眸中帶笑,滿臉寵溺,薄唇微勾,透著些許玩味,本該冰冷得勾勒出極致寒意的輪廓,在此刻顯得那樣柔和。

「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下屬,以沫,你得理解,算了,咱們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司若弦看看天,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隨口道「難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來不成?」

司若弦也驚于自己的手藝,同時,也有些小小的迷惑,始終不得角。

「都道你溫柔嫻淑,好歹,你裝也裝到底呀。你在我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不要緊,但你好歹換點新鮮點的台詞,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話,你說得不累,我听得也累了。」

宮中流傳著一句話︰得罪皇上,或許還有轉寰的余地;得罪司若弦,那麼,只有一個結果-死!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從不曾羨慕任何人,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對夜城歌,是那樣的羨慕嫉妒恨,即便她失憶,腦子里還是有他的身影。

司若弦何其聰明之人?心思細膩,一眼便看出御廚們的拘謹。她並不是苛責之人,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御膳房,隨即道「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站那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沒必要這麼客氣。」

以沫、以心都笑了,面上卻是極力忍耐著,她們不得不承認,這白姑娘,就一個字︰強!

司若弦蹙眉,看向上官瑞風。

聞言,司若弦立刻反應過來,徑自走到灶台前,熟練地開火,炒菜。

話未完,司若弦已明顯不耐「玲妃,有沒有新鮮一點的台詞?用腳趾頭,我也能想到你後面會說些什麼,你讓我有點成就感行不行?」

連著幾個問題,上官瑞風根本忙不過來,想了想,道「白荷,不論你以前是什麼人,都已經不重要了,在這里,沒有人可以找到你,更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

司若弦無語望天,她的重點是這個嗎?是嗎?是嗎?她分明就是想知道過去,他怎麼就把她的意思給扭曲了呢?

說是不介意,可,怎麼可能真的不介意呢?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忍住空白的記憶,和未知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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