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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容,你做什麼!」見著那如蠻牛一樣沖過來,大有一副欲將曲宛若就這麼給撞撞死的寬容,金嬤嬤趕緊一個將曲宛若給護在身後,就這麼替曲宛若接下了寬容的這麼一撞,疼的金嬤嬤呲牙咧嘴的老淚直流。

「做什麼?!」寬容腥紅著雙眸如鬼魅一般的直視著曲宛若與金嬤嬤,然後手指怒指著曲宛若︰「曲宛若,你最好祈求我們小姐沒事,肚子里的小少爺沒事。不然,我今天就和你拼了這條命!你仗著相爺疼愛你,你眼紅我們小姐懷上大少爺,你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害我們小姐!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

「你胡說什麼呢!」曲宛若從金嬤嬤身後走出,冷厲的雙眸直視著寬容,然後轉眸一臉可憐兮兮的望向老太太,「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宛兒,宛兒沒有做過,也不會做傷害姐姐的事情。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老夫人日夜期盼的,宛兒就算是向天借了這個膽,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您別听這個賤婢在這里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寬容直接打斷了曲宛若,見著她那一臉楚楚可憐的裝樣,寬容的怒意更加一個火上加了油一般的噴了出來,直接就將那個由金嬤嬤端過來的碗就那麼朝著曲宛若砸了過去,「太醫當著老夫人的面說的,這里有水銀粉。小姐現在就在里面受苦,你竟然還敢睜著眼楮說不是你做的。小姐就是吃了你端來的這碗粥後見紅流血的!」

誰都沒有想到寬容竟是會有這般的舉動,就好似拼了命也以替自己的小姐出了這口氣一般。曲宛若一個躲之不及,就那麼硬生生的接下了寬容砸過來的碗,只見覺的兩眼一個發黑,然後額角處便是有一股曖流流了下來。

「寬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下犯上!」金嬤嬤看著曲宛若那流淌而下的血,心疼之余揚手就朝著寬容揮去。

「都夠了!」老太太一聲凌喝,金嬤嬤那揚至半空還沒來得及揮向寬容的手就那就僵在了半空中,老太太重重的一拍那桌子,勃然大怒,「是不是一個一個都想造反了啊!」

「奴婢不敢!」金嬤嬤收回自己的手,對著老太太戰戰兢兢的說道。

寬容卻是完全沒有要向老夫人認錯的樣子,依舊用著那一片腥紅中帶著騰騰殺氣的死瞪著曲宛若與金嬤嬤主僕二人。

老太太轉身走向那太醫,沉聲問道︰「太醫,真的有水銀粉嗎?」

太醫點頭︰「而且這份量還挺大,」然後又有些婉惜的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對著老太太說道,「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只怕是要一尸兩命了。」

一尸兩命?!

老太太猛的一個踉蹌跌步,如果不是趙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只怕是要跌倒在地了。

寬容一听,整個人都傻了,兩腿一軟就那麼跌坐在地。

「吱!」屋門打開。

老太太邁著跌跌撞撞的步子朝著屋子走去。

寬容亦是手腳並用,幾乎是爬一樣的朝著屋子爬去了。

「孩子,孩子怎麼樣了?」老太太由趙嬤嬤扶著走去,邊走邊嘴里念著孩子,「孫兒啊,我的孫兒啊,千萬不可以有事的。」

「小姐,你不可以有事的,你千萬不能有事,你不要丟下寬容。」和老太太一味的關心著孫子不一樣,寬容最關心的是沈蘭心。

曲宛若和金嬤嬤相視對看,為什麼這粥里就有水銀粉了?

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之前每一次要加害于沈蘭心肚子里的孩子,卻是沒有一次害成。為什麼偏偏這次她沒有在粥里放什麼,卻是會有水銀粉了?

一定是那太醫被沈蘭心收買了。故意陷害于她的。一定是這樣的。

穩婆伸手戰戰兢兢的將那包在襁褓里的孩子遞于老太太面前,一臉的惋惜︰「老夫人,是個帶把的。可惜了……」惋惜又夫奈的搖頭,眼眸里噙著一抹淺淺的潤濕。

帶把的,帶把的。

老太太在听到這三個字時,是開心的,可是卻在听到後面的「可惜了」三個字時,整個人如被雷擊中了一般,就那麼傻楞楞的接過穩婆遞過來的孩子。

老太太接過孩子的時候,他的臉頰是發紫的,孩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就那麼睜開眼楮看了她一眼,然後是當著她的面就那麼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太醫,太醫!」老太太大聲喊著太醫。

太醫趕緊大步邁進。

「你趕緊給救治啊,他剛才還睜眼了。你趕緊給治好了,這是我相府的長子嫡孫!」老太太將孩子往太醫懷里遞去,幾乎是用著訖求一般的語氣求著太醫的。

太醫看一眼襁褓里的孩子,然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夫人,請節哀。小少爺已經去了,下官無能為力。」

「你胡說什麼啊!」老太太怒視著太醫,「他剛才還睜開眼楮看我的,什麼叫已經去了。」老太太其實心里也是有數的,只是不敢接受這個現實而已。這是她盼了這麼久才盼來的孫子,為什麼就這麼看了她一眼後就沒了的啊!

孩子啊,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祖母啊,所以才會睜開眼楮看祖母一眼啊!

床上,沈蘭心同樣昏迷不醒,滿頭大汗,虛弱無力。

「小姐,你別丟下寬容一個人好不好啊。小姐,寬容求你了,你別丟下寬容。」寬容跪在床頭,撲在沈蘭心的身邊輕聲抽泣著。

曲宛若和金嬤嬤已經整個人傻了,腦子里已經一片空白了。

怎麼可能呢?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的,為什麼沈蘭心的兒子就這麼沒了?

就算她收買了太醫,那也挺多是她早產,可是為什麼孩子就這麼沒了?到底是誰在害她?

「啪!」曲宛若腦子里還在想是誰在害她時,便是被老太太重重的狠狠的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跪下!」老太太一手抱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孫子,另一手指著床上還沒醒過來的沈蘭心,對著曲宛若一聲怒喝。

「撲通!」曲宛若雙膝跪地。

金嬤嬤趕緊跟著跪下去。

「今兒,我就讓你們倆個陪著我這孫子一道去了!」老太太陰厲的雙眸里盡是戾氣,「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說,你是要白綾還是毒酒!」

「老夫人,這次真不管曲姨娘的事。奴婢……嘶——」金嬤嬤話還沒說完,老太太直接朝著她重重的一腳踢了過去。

「趙嬤嬤,撐嘴!」老太太對著趙嬤嬤說道,「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尊卑有別!」

「是,老夫人!」趙嬤嬤對著老太太一鞠身,然後邁步朝著金嬤嬤走去,站她面前站立,右手一揮,朝著金嬤嬤的臉就是左右開弓,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左一個右一個的打著。

金嬤嬤咬牙受著趙嬤嬤的巴掌,半年氣也不敢哼一聲。

趙嬤嬤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揮了金嬤嬤多少個巴掌,反正也沒听到老太太喊停,她就那麼一直的在金嬤嬤的臉上揮著。直攉的金嬤嬤兩眼冒金星。

曲宛若想給金嬤嬤求情,卻是在看到老太太懷抱孩子,眼冒殺氣的那一瞬間,閉嘴了。

「寬容,讓老夫人停手。」床上沈蘭心微微醒來,睜開雙眸,對著寬容很是虛弱的說道。

「嗯。」寬容雖然極不情願,但是卻也對于沈蘭心的話是從來都是听從的。

「住手。」其實不用寬容說,老太太也已經看到了醒來的沈蘭心,自然也是听到了她說的話,雖然極盡的虛弱,卻也是一字不落的入了老太太的耳朵。

聞聲,趙嬤嬤止手。

金嬤嬤眼一黑,頭一暈就那麼倒在了地上。

曲宛若沒敢上前扶起,依舊跪于地上。

老太太將沒有氣息的孩子往趙嬤嬤懷里一遞,朝著沈蘭心走去。

「母親,孩子呢?怎麼樣了?是不是好好的?」沈蘭心掙扎著想坐起來,用著滿滿的渴求加期待的眼神看著老太太,問著孩子的情況。其實不用問,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水銀粉的份量是她自己下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是如何的結果呢?只是,戲自然是要做足份的,若不然,她的鸞兒以後該怎辦?至于這個孩子,是她對不起他,所以她選擇陪著他一起離開。

孩子,是娘對不起你。但是,娘沒有辦法了,你要怪就怪娘。黃泉足上,由娘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你先走一步,娘隨後便來,一定向你請罪。

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眼眸里噙著淚水。

「母親,不要怪妹妹。她是無心的。」沈蘭心朝著曲宛若的方向望一眼,然後用著求情一般的眼神看著老太太,繼續無力的說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妹妹也不會成了妾,她應該是相爺的正妻的。是蘭心的錯,妹妹才會積了這麼一口怨氣。母親,蘭心求您,莫怪于妹妹好嗎?她只是一時糊涂而已,是蘭心沒有這個福份繼續當您的兒媳婦,是孩子沒有這個福份,當您的孫子。這一切本就該是屬于妹妹的,是蘭心貪心,佔了妹妹的一切這麼久。現在,也該是還了這一切了。母親,答應了蘭心,不要責怪于妹妹。她是相爺最愛的人,相爺是您最愛的兒子。蘭心不願意看到您和相爺為了我母子失和。」沈蘭心抬眸,滿滿期待的望著老太太,希望她應了自己。

寬容抹淚輕泣︰「小姐,為什麼你總是為別人著想,總是不會替自己著想啊!明明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為什麼你總是什麼都要往自己身上背?小姐,寬容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自己啊!」寬容滿滿的都是替沈蘭心不值又不甘。

沈蘭心滿是欣慰的對著寬容一笑,重新轉眸向老太太︰「母親,寬容跟著我受了不少的苦。為了照顧我,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放下了。我知道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也知道如果我走了,寬容在這里也就呆不下去了。我不求別的,只是希望母親能夠答應我,讓寬容離開相府吧,讓她們母女倆過自己的日子去。母親行嗎?」

「小姐……」

沈蘭心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已經決定了。

老太太點頭︰「我答應你。」

沈蘭心淺笑,對著寬容說道︰「寬容謝老夫人。」

寬容還想說什麼,但是在看到沈蘭心那堅定的眼神時,一個轉身對著老太太重重的一磕頭︰「奴婢謝老夫人恩。」

「寬容,走吧。去找女兒,你欠了她這麼多年,也該還給她一份母愛。你不欠我的。如果你還當我是小姐,現在就當著我的面走。要是以後想我了,每年的今天為我去看看那兩株玉蘭樹,不要到我墳前來。」就好像交待後事一般的交待著寬容,也說著只有寬容才明白的話。

那兩株玉蘭樹,寬容自然知道是哪兩株玉蘭樹。小姐,走到了盡頭,依舊還是記著青鶴少爺。

「好,寬容答應你!寬容什麼都答應你。小姐,寬容什麼都答應你。現在就走,現在就走。」寬容淚流滿面,傷心難過又心疼的看著沈蘭心,然後對著沈蘭心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後,起身,依依不會的看著沈蘭心,「小姐,寬容走了。你要記得寬容。」

沈蘭心點頭,同樣用著不舍的眼神看著寬容,目視著寬容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她面前。寬容什麼都沒有帶走,兩手空空的離開了相府。

沈蘭心淺笑,看著寬容的離開,似乎自己也得到了解月兌一般,轉眸向老太太︰「母親,以後蘭心不能再侍奉你身邊,鸞兒以後就交給你了。母親的恩情,蘭心下輩子再報。」

老太太流淚了,看著那幾乎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沈蘭心,老太太是真心的流淚了。不止是為沈蘭心流淚,更是在為自己那個才一面之緣的孫子流淚。

「母親,可以讓我單獨和妹妹聊兩句嗎?」沈蘭心用著期求一般的眼神看著老太太,「我欠她一個道歉。」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對著趙嬤嬤使了個眼神,轉身離開。趙嬤嬤見狀,抱著那已經沒了氣的孩子跟著老太太離開。

金嬤嬤本是想陪著曲宛若留下,卻在接到老太太那凌厲的眼神後,巍顫著身子也離開了。

屋內僅剩下沈蘭心和曲宛若。

曲宛若起身,朝著沈蘭心走去,眼眸里滿滿的盡是不信,還帶著淺淺的恨意。

「你知道,水銀粉根本就不是我下的!」曲宛若凌視著床上一臉蒼白的沈蘭心。

沈蘭心淺笑︰「事已至此,我不想追究水銀粉是你下的還是金嬤嬤下的。」一臉淡色的看著恨不得殺了她的曲宛若,繼續說道,「一直來你都覺得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其實你何償不曾想過放棄的?若非敬王側妃無望,你又豈會退而求其次?」

「你?!」曲宛若一臉不可置信的死瞪著沈蘭心,她怎麼會知道的?

沈蘭心依舊淺笑,「我怎麼會知道的是吧?這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訴你,曲宛若,孩子是因為你才會沒了性命,我要你一輩子都受良心的譴責,我要你一輩子都與丞相夫人無緣!你如果不想我每天都纏著你,就善待我的鸞兒,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曲宛大聲喝道,「不關我事,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沈蘭心,你把話說清楚了,不是我害的你,沈蘭心——!」

床上,沈蘭心已經沒了氣,就那麼噙著淺笑,睜大了大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曲宛若。

曲宛若猛的往後一個趄趔,摔倒在地。嘴里卻是念念有詞,「不是,不是我做的,我沒做過。真的不是我做的。為什麼,之前我每次給你加了料的,都沒把你怎麼樣,這次我根本就沒有做,你卻出事了。為什麼!沈蘭心,你是故意要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沈蘭心已經不會回應她的話了。

然後曲宛若只覺的自己兩眼一黑,倒地。

聶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是來遲了一步,當他看到床上已經沒的氣息的沈蘭心時,揚手便是朝著那已經暈倒在地上的曲宛若劈去。

「聶公公。」床上的沈蘭心念著最後一口氣,喚著聶進。

聶進一個邁步走至沈蘭心床前,一臉自責的在她床前跪下︰「沈姑娘,奴才沒用,來晚一步。你放心,奴才一定殺了那賤人,讓她給你償命!」

「不要!」沈蘭心搖頭,「聶公公,若是你為我好,那你便答應我,護鸞兒一生平安!」說完這句,顯然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看著聶進,等著他的應答。

聶進狠狠的瞪一眼倒地的曲宛若,對著沈蘭心重重的一點頭︰「沈姑娘,奴才答應你!只要有奴才在一日,定是不讓小姐受半點的傷害!」

听著聶進如此說道,沈蘭心揚起一抹安心的淺笑,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眸。心中默念︰鶴,蘭心這輩子唯一最對不起的便是你,若有來生,蘭心定不不負你。我們來生再見,蘭心先行一步!

……

百里青鶴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著于窗前,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還是那般的冷厲與落寂。雖然是听著沈蘭心的事,卻是此刻的他卻好似只不過在听著一個與他無關的人的事情而已。

心已經疼的似乎完全沒了感覺。

涼風吹過,拂起他那垂于肩頭的長發。

念恩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那一頭黑色竟是白了一大半,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又或許他知道,只是對于他來說,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看著百里青鶴那一頭半白的頭發,念恩的心里泛起一抹酸澀,一抹心疼。心疼百里青鶴的同時也心疼已經過逝十一年的沈蘭心。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如矗石一般屹立在窗前的百里青鶴。

「你現在住哪?」好半晌後,百里青鶴依舊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問著身後的念恩。

「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就留在狀元樓吧。」未等念恩回答他的問題,便是先念恩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寬容的事情,他也是有所知,早在幾個月前便已經遭到了曲宛若的毒手。

「念恩謝過青鶴世伯。」念恩對著百里青鶴一鞠身答謝。

「如果想見鸞兒的話,盡管和佟掌櫃說,他會安排的。」依舊平靜如水般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念恩點頭︰「好」,看一眼那無比落寂的背影,「念恩不打擾世伯,先告退了。」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左側腰際依舊還是掛著那枚玉蘭白琉璃,拇指輕輕的撫著那玉面,眼眸里一片平靜。

只是……

「噗——!」又是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然後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緩緩倒地。

……

舒清鸞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南宮樾的身影。只是那屬于他的溫熱依舊還縈繞在她的心頭以有鼻尖。

略顯有些滿足的淺淺的吸了吸那縈繞在她身圍的他的氣息,然後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坐起身子。赫然發現床頭擺著一支鳳釵,很精致又特別,不似宮中之物。鳳釵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字是屬于他的︰喜歡嗎?

拿起鳳釵,舒清鸞淺笑。

喜歡嗎?

哪有人在信箋上留言是這麼寫的?又不是當著面送的。

她就算是不喜歡,也沒機會說吧。

淺笑盈盈的拿著鳳釵,心里雖這麼想著,卻是有些愛不對釋手。

真實的想法是很喜歡。

下床,這才覺的渾身微有些酸痛,只是心里卻有著絲絲甜甜的感覺。

「小姐,你起了嗎?」剛走穿起白色的里衣,便是听到門外初雨的聲音。

「起了,進來吧。」一邊扣著里衣的盤扣,一邊對著屋外的初雨說道。

初雨推門而入,手里端著裝水的面盆,手腕上掛著一條白色錦帛,笑意盈盈的朝著舒清鸞走來,「小姐,怎麼自己穿起了?這事讓奴婢來做就行了。」邊說邊將手中的面盆和錦帛往桌子上放,朝著舒清鸞走去,欲幫她穿衣。

舒清鸞往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這會可不方便讓初雨替她更衣的,那不管是脖頸上還是腰際,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若是讓初雨看到了,豈不又是大驚小怪一翻。

初雨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心里想著,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怕她看到什麼似的?

心里雖這麼想著,卻也沒多問。

既然小姐說了,不用她,那她只要听小姐的便行了。轉身將那錦帛往溫水里一放,再擰干後遞于舒清鸞。

「幫我梳髻。」接過初雨手中的錦帛,擦了擦臉,然後又漱了漱口後,往銅鏡前一坐,對著初雨道,「一會和寫意陪我進宮,給皇後請安。」

「是,小姐。」初雨點頭,站于舒清鸞身後,十分仔細的為她梳起發髻。

「用這個。」初雨正要從梳妝盒里找步搖,舒清鸞便是將那支鳳釵遞于她面前。

「小姐,這鳳釵什麼時候的?奴婢怎麼都沒見過?」初雨小心翼翼的將鳳釵插于發髻上,有些好奇的問道。

舒清鸞起身,笑而不語。

初雨更加的疑惑了,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大早有些神神秘秘的不說,還有些古里古怪的。

當然了,初雨又豈會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因為愛的滋潤呢。

東宮

兩名太監正為南宮佑更衣,為他穿著蟒袍。

他的臉色雖還是顯的些的蒼白,但卻不再似昨兒那般的半死不活,整個人透著一抹凌厲的肅殺。

南宮樾,本宮偏不給你安個弒父殺君的罪名,一個刺身太子的罪名便足以將你斬首。這一回,本宮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太監剛替他穿好了朝服,便是見著舒紫鳶在他面前鞠身行禮。

「本宮現在沒空!」見著舒紫鳶,南宮佑略有些不耐的說道,「本宮不管你現在有什麼事情,都給本宮閉嘴。等本宮下朝後再說。」

舒紫鳶本是想趕在百里飄絮前在南宮佑面前一展自己對他的關心的,卻是在看到南宮佑眼眸里的那份凌厲時,那到嘴邊的獻媚的話楞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對著南宮佑一鞠禮,「臣妾告退。」

「兒臣見過母後。」舒紫鳶剛走至門坎處時,便是與皇後遇了個正著。

皇後直接瞟了她一個冷眼,越過她朝著里面走去,「太子殿下是否還在里面?」問著身後的舒紫鳶。

「回母後,是!」舒紫鳶回。

「母後找兒臣何事?」舒紫鳶的話剛落,便是見著一身朝服的南宮佑從里屋走出,在看到皇後這麼早的出現于他的東宮時,微微的有些訝異。

見狀,舒紫鳶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在一旁站立,似乎有心參與皇後與南宮佑母子間的對話。

皇後狠狠的朝著她剮了一眼,這才使的她有些悻悻然的對著皇後及南宮佑一鞠身後,離開。

「母後,有什麼事情容後再說。兒臣現在趕著去早朝,定了南宮樾的罪!」南宮佑對著皇後說道,然後是急急的欲邁步離開。

「站住!」皇後沉厲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南宮佑止步,轉身,略顯不解的看著皇後,「母後……」

「你不能處置了南宮樾!」皇後直接打斷的了南宮佑的話,直入正題。

南宮佑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思議再加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母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不能處置南宮樾?為什麼不能?我們等了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如今父皇不在了,正是除去他最好的機會。就算不用弒父殺君,就僅憑他刺殺本宮,便足以將他斬首。就算不能處斬,那也得流放永世不得回朝了。你現在竟然跟我說,不能處置他?母後,你是在跟兒臣開玩笑嗎?」南宮佑一臉冷冽的直視著皇後,語氣中透著一抹勢在必殺的狠絕。

「如果你想本宮這個皇後被廢,你這個太子之位同樣被廢話的話,你盡管現在就去上早朝,去處置了南宮樾!」皇後沉戾的聲音在南宮佑的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不帶半點的玩笑之意,且那看著他的眼神里更是透著一抹勃然的怒意。

南宮佑整個人猛的一怔,原本就瞪的很大的雙眸此刻更是瞪的如銅鈴一般了,死死的盯著皇後。那眼神里的不可置信更濃了,「母後,你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呵……」皇後冷笑,冷笑中帶著一抹自嘲,看著那一臉不可置信的南宮佑,咬牙切齒的說道︰「南宮百川,他竟然敢擺了我們一道!他竟然在聶進那個閹人那里留了一道手諭。如果你敢以太子的身份處置了南宮樾,那麼不止南宮樾不用接受處置,你的太子之位即刻刻除,就連本宮的後位也即刻廢除!你現在還在去上朝,與眾朝臣一道處置了南宮樾嗎?」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南宮佑整個身子搖晃,原本就蒼白的臉,在听完皇後說的這番話時,更是青白紫黑的相互交替更換著,那叫一個繽紛五彩,煞是好看。

「父皇為什麼會留這麼一道手諭?!」南宮佑淺淺的呢喃著,似是在問著皇後,又似是在問著自己,「一定是聶進那個閹人拿假的手諭,本宮現在就去斃了他!竟然假傳聖旨!」說完,一個邁步欲去解決了聶進。

「你給我站住!」皇後再次怒喝,「不用去了,本宮已經看過了,是真的。上面還蓋了玉璽!」說到這話時,皇後同樣覺的有些無力。

她又何償不是這般想的,只是那手諭的真實性卻是不容置疑的。她怎麼都無法相信南宮百川竟然會留了這麼一道手諭。正如聶進所言,他們母子的命此刻就捏在了他的手里。

「你為何自作主張,若是若原先計劃,給他安個弒父殺君的罪名,我們都不會這麼被動!」皇後怒視著南宮佑。

「弒父殺君?皇後娘娘是打算把這個罪名按在誰的頭上?」宮門外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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