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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輕,廢之!重,處死!

33

靳破天並沒有進宮,而是來到了南宮楀的安陵王府。南宮楀從尚書府出來,也並沒有去榆妃的永陵宮,而是回了自己的安陵王府。

然後,南宮楀與靳破天,安陵王爺與兵部尚書,就這麼在安陵王爺的府邸大打出手。且,兩人誰也沒有讓著誰,每一招每一式都欲置對方于死地。

幾招下來,南宮楀和靳破天身上均是掛了彩。然而,誰都是沒有要停下收手的意思,依舊那麼用著狠戾的招式對打著。從書房到院子,一凌亂一片。

下人們誰也不敢上前勸架。

一個是自家主子,現在更是替皇上坐朝理政。

一個是皇上最得寵的大臣,手握兵權,莫說安陵王爺,就連皇後與太子也讓其三分。

此刻,兩人就這麼大打出手。南宮楀一掌打在靳破天身上的同時,靳破天也一定回以他一掌。

「噗——!」南宮楀後退幾步,嘴里朝著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左手按著自己的胸口處,凌厲陰森的雙眸如死神一般的盯著靳破天。

靳破天雖然沒有如南宮楀這般的口吐鮮血,但是唇角同樣有著血漬。

「靳破天,信不信本王今日讓你有來無回!」南宮楀右手握拳,青筋凸起,腥紅的雙眸盡是濃濃的殺氣。

「哼!」靳破天不以為意的一個冷哼,左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右手別于身後,眸中同樣帶著血腥,「你若是有這個本事,就盡管可以試試!」

永陵宮

「奴才/奴婢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在意嬤嬤與林公公的挽扶下,從祈寧宮來到了永陵宮。宮女太監們趕緊對著皇後鞠身行禮。

面呈紫色的榆妃毫無生機的躺于床上。

百里飄雪與溫嬤嬤依舊還跪于床頭,就連成太醫也不曾離開過。

听到外面宮女太監們的聲音,百里飄雪與瘟嬤嬤對視一眼,「成太醫,本妃不希望听到不該听到的話!」百里飄雪對著跪于地上的成太醫凌厲的說道,帶著淺淺的威脅之意。

「安陵王妃不希望太醫說什麼?」成太醫還沒來得及出聲,便是見著皇後一身肅嚴的邁坎而入,鳳眸凌視著百里飄雪,「可是有什麼不能讓本宮知道的?」

「下官見過皇後娘娘!」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奴婢/奴才見過安陵王妃!」

「本宮听說榆妃病況有所好轉,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皇後邊說邊朝著榆妃的床走去。

「呀!」要公公微微的一個驚呼,在看到臉呈紫色的榆妃,輕叫著驚呼出聲。

「小林子!」皇後有些不悅的怒斥,「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沒見著榆妃娘娘正歇著!不懂規矩!」邊斥著林公公,邊是視線朝著百里飄雪瞥去,唇角噙著一抹冷笑。

「皇後娘娘,這……榆妃娘娘……這……這……」林公公一手指著床上的榆妃,微微的發抖,那臉上的表情更是滿滿的驚嚇,看著榆妃的眼眸瞪的如銅鈴一般,「這臉然怎麼發紫啊,奴才……奴才怎麼見著不太對勁啊!」

隨著林公公這話,意嬤嬤亦是上前一步,「呀!」同樣是一聲驚,呼,然後退步走回皇後身邊,「皇後娘娘,奴婢見榆妃娘娘這不太對勁啊。」

「太醫!」皇後朝著榆妃瞥了一眼,然後怒喝著跪在地上的成太醫,「怎麼回事!」

「回皇後娘娘,榆妃娘娘她……」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成太醫剛在如實的告之于皇後,榆妃已經中毒暴斃,便是見著一人火急火燎的小跑而來,喘著大氣,臉上盡是慌亂。

「混帳東西!」意嬤嬤出言怒喝,「皇後在此,竟然敢如此大呼小叫!自己掌嘴!」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恕罪,奴婢該死,不知皇後娘娘在此!奴婢該死!」來人一听意嬤嬤的話,然後便是朝著皇後跪下,磕頭求饒。

「皇後娘娘,她是臣妾府中的環丫,不知宮中禮儀。兒臣禮教無方,請皇後娘娘責罰。」百里飄雪對著皇後鞠身行禮請罪,然後則是轉眸問著那戰戰兢兢的丫環,「何事如此驚慌?」

「王爺……王爺和靳大人在府里大打出手,誰也不讓誰,那樣子看起來,誰都想置對方于死地!已經……已經……打了好一會了,奴婢等人無奈,只能得進請示王妃。」那丫環雖依舊懼怕于皇後,但是卻也是一股作氣,將該說的話全部說完,然後垂頭等著皇後與百里飄雪的示下。

「混帳!」皇後大怒,重重的往那桌子上一拍,「靳破天,你是不是太大膽了!就算皇上再寵信于你,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尚書而已,竟然敢對皇子出手,還欲置皇子于死地,本宮倒是想看看是誰給的你膽子!小林子,擺駕尚書府!本宮親自前往!」皇後勃然大怒,眼眸里劃過一抹凌厲的陰森。

「是,奴才尊旨!」林公公鞠身,扭著他那別扭又奇怪的步伐離開。

「安陵王妃,隨本宮一道前往!」皇後瞪視著百里飄雪,離開之際,依舊不忘朝著成太醫問道,「太醫,榆妃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後娘娘,榆妃中毒,下官無能為力,回天乏術,榆妃娘娘已經賓天!」成太醫如實以答。

「啪!」皇後一個巴掌甩向了百里飄雪,怒目前相視,「安陵王妃,你好大的膽子!榆妃賓天如此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之于本宮!」

「皇後娘娘,臣妾……」

「本宮現在沒空听你解釋!」皇後直接打斷了百里飄雪的話,用著殺氣騰騰的眼神剮視她一眼︰「跟本宮一道前去安陵王府,榆妃的事情,本宮容後再與你算帳!」皇後縴長的手指直指著百里飄雪,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則是憤憤的瞪一眼溫嬤嬤與成太醫。這一眼無須多言,已是將她在表達的意思盡數的在那眼神里傳遞于溫嬤嬤,然後一個轉身,朝著屋門走去。

意嬤嬤趕緊快步跟上。

溫嬤嬤用著擔憂的眼神看著百里飄雪,想說什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用著那眼神將她的擔憂與關心傳遞于百里飄雪。

百里飄雪對著她回以一抹會心的淺笑,然後一個轉身跟上了皇後的腳步。

尚書府

舒清鸞與卿九九達成共識後,正打算離開。卻見著林公公扭著他那別扭中帶著怪異的步子,帶著三個小太監出現于尚書府。

「奴才見過安逸王妃!」扯著他那尖細尖細的聲音,心不甘情不願一般的對著邁步至院中,正打算離開的舒清鸞鞠身行禮,那看著舒清鸞的眼神也並不見的有一份敬重之意。

舒清鸞冷冷的斜一眼林公公以及他身後的三個小太監,然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林公公的身上,不緊不慢,不慍不怒卻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林公公,這是要做何?請本妃進宮嗎?可是皇後娘娘又有示下?」

「奴才並非是請安逸王妃進宮!」林公公同樣似笑非笑一般的看著舒清鸞,然後線視落在了與舒清鸞並肩而行的卿九九身上,繼續說道,「奴才奉皇後娘娘懿旨,請卿姑娘進宮!卿姑娘,請吧!咱家已經在尚書府外備好車子了!」邊說邊對著卿九九做了個請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的怪異,動作也依舊還是那般的怪異。

舒清鸞步前一步,擋在了卿九九面前,沉戾的雙眸森森的盯著笑的一臉陰森怪異的林公公,「林公公,九九既非後宮,也非皇室之人,更與後宮妃嬪扯不上任何關系,本妃不覺的九九有與林公公並宮的必要。皇後娘娘若有什麼疑問,請她來問本妃!」並沒有要讓卿九九跟著林公公進宮的意思,那看著林公公的眼神里更是透著一抹堅定不移,甚至于保護的意思。

林公公擰唇一笑,對著舒清鸞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淺笑,眼眸里更是透著一抹淺淺的嘲諷之意,然後訕然道︰「安逸王妃,有沒有這個必要,可不是您說了算的。皇後娘娘要見誰,好像也掄不到安逸王妃來插手。奴才自知身份沒有安逸王妃高貴,自然也管不到安逸王妃的所做所為。奴才這只不過是替皇後娘娘傳話而已,還請安逸王妃莫須為難了奴才。奴才這可受不起再一個五十杖了。還請安逸王妃手下留情,讓奴才留著這條狗命侍奉于皇後娘娘身側,奴才感激不盡!」邊說邊對著舒清鸞又是一個怪異的鞠身,只是這言語中卻滿滿的盡是數落之意。

舒清鸞冷笑,依舊用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冷冷的直視著林公公,「林公公這意思,可是在說你這五十大板是本妃賞的?」

「奴才不敢!」林公公不恭不敬的說道,「還請安逸王妃莫為難了奴才,卿姑娘,請吧!皇後娘娘還等著您吧。」直接越過舒清鸞,對著卿九九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後用著半威脅般的語氣繼續說道,「皇後娘娘還交待了,若是卿姑娘不願意,又或者有人故意阻撓的話,那就別怪奴才用粗的了。奴才身份低賤,自是不敢對安逸王妃與卿姑娘有所冒犯的。所以,卿姑娘,請隨咱家走一趟吧。」

卿九九淡然的抿唇一笑︰「那就有勞林公公帶路了。」說完,對著舒清鸞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先回府。」

舒清鸞凌厲的雙眸直直的盯視著一臉仗勢凌人般的林公公,一臉深沉中帶著陰森的朝著林公公一點頭,陰陰冷冷的說道︰「看來已經做足了準備了?林公公,是否覺的現在萬事懼備,只欠東風了?還是說,皇後娘娘覺的九九便是這東風了?有勞林公公替本妃帶句話給皇後娘娘。」

林公公鞠身︰「安逸王妃請講,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微微的上前,湊近林公公的耳際,用著詭異森冷的聲音輕道︰「小心吹了西風,陪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冷冷的撇唇一笑,「本妃不打擾林公公回宮復命,九九就交給林公公了,但是本妃也將話給擱這撩明白了,若是九九有一丁點的損傷,本妃一定追究到底,不管你是奴才還是主子!本妃說到做到,還請林公公好自為之。寫意,陪九九進宮!」冷視著林公公,對著寫意說道。

寫意鞠身︰「是,王妃!」

安陵王府

皇後與百里飄雪到安陵王府的時候,南宮楀與靳破天依舊還是摯不罷體一般的對打著。

靳破天略佔上風。

院中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種于院中的樹植已經東倒西歪,且還是連根拔起。除了樹植之外,偶見幾處血漬,分不清是靳破天的還是南宮楀的,因為兩人均是掛彩。

南宮楀接了靳破天重重的一掌,靳破天也是挨了南宮楀一劍。所幸這一劍並沒有刺中要害,只是在肩胛處,卻也是流了不少的血。兩人身上均是穿著朝服,靳破天的朝服已破,南宮楀雖不見外傷,但卻是內傷。

此時,南宮楀手執長劍,劍端直指著與他對峙的靳破天。而靳破天則是赤手空拳,但同樣是用著厲殺一般的眼神凌視著南宮楀。

于手中的兵器來說,很明顯靳破天是處于下風的。但是于傷勢來說,卻是南宮楀受的重一些。

南宮楀執劍,正欲朝著靳破天而去的時候……

「住手!」皇後大怒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著身著一件鳳袍的皇後,在意嬤嬤的挽扶下,陰沉著一張臉從那月拱門走邁步朝著院中走來。在看到院中這橫七豎八一片凌亂,以及那對峙著均是受傷的兩人時,皇後勃然大怒。對著靳破天怒道︰「靳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安陵王爺下手!你眼中可還有皇上?」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靳破天對著皇後躬身一作揖。

「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南宮楀將手中的長往地上一插,對著皇後作揖行禮。

「王爺,你受傷了?」見著南宮楀唇角的血漬,百里飄雪急急的朝著他走去,眼眸里盡是濃濃的抹之不去的擔憂與關心,「落雁,快去請太醫!」對著跟她一道出宮回府的丫環道。

「靳破天,你該當何罪!」皇後怒視著靳破天,手指指著靳破天的鼻尖,眸中陰森一片。

「微臣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後娘娘明示!」靳破天對著皇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知?!」皇後陰眸凌視,「好,本宮告訴你!靳破天,你罪該萬死!一,你以下犯上!雖然皇上對你寵信有佳,但是你不過只是區區一個朝臣,卻也敢對皇子大打出手。罪,至死!二,你縱容卿九九對榆妃下毒,致使榆妃暴斃而亡!罪,至死!本宮念你對皇上向來忠心,且後宮不干政,本宮將你交于安陵王處置!」狠狠的剮一眼靳破天,轉眸向南宮楀,「安陵王,打算如何處置靳大人,本宮絕不干預!」

「皇後娘娘!」南宮楀還未出聲,靳破天便是先他一步冷冷的喚著皇後,「第一,微臣沒有以下犯上!若是微臣沒有記錯,微臣的官餃與安陵王爺並行,並沒有因為安陵王爺是皇子,微臣是朝臣而屈居一等!這是皇上欽封的!所以皇後娘娘若說微臣以下犯上,那是不是意味著皇後娘娘質疑皇上?第二,皇後娘娘說卿九九毒害榆妃娘娘,何以皇後娘娘覺的是九兒所為?微臣同樣沒有記錯,榆妃與臻妃中的毒一模一樣,九兒給兩位娘娘用的藥也一模一樣!九兒若是下毒,那是否應該是兩位娘娘一起中毒?何以只有榆妃一人中毒?不如皇後娘娘給微臣一個解釋!還有,皇後娘娘所說的榆妃暴斃一事,微臣毫不知情!」

靳破天似乎並沒有多懼怕于皇後,且對于皇後口中的兩條至死之罪,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給推翻了。

「你——!」皇後怒視著靳破天,「很好!那麼本宮現在就治你個對本宮不敬之罪!來人,將靳破天打入大牢!」

「皇後娘娘,您又錯了!」靳破天再次駁著皇後,「第一,後宮不得干政!第二,微臣官居一品,若真是治罪,也只有皇上才能治了微臣的罪!安陵王爺沒這個權限,皇後娘娘您同樣沒這個資格!若是皇後娘娘今日非得將微臣冶罪了,依我天祈律例,皇後娘娘干政的同時,同樣犯了對皇上及朝臣不敬之罪!輕,廢之!重,處死!」靳破天一字一頓的對著皇後說道,絕沒有半點玩笑之意,且那看著皇後的眼神里更是充著一抹肅穆之意。

皇後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甚至是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意嬤嬤趕緊上前扶住皇後。

皇後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此刻用千變萬化來形容一點不為過。青了,白了,黑了,灰了,然後又紫後,最後又是泛青了。

南宮楀對著皇後點了點頭,以示靳破天所言句句屬實。按天祈朝律例,確有此一條。皇後雖為一國之母,卻不得對朝中大臣無禮。後宮不得干政一條,是自苦以來便是有的。但是天祈自建朝起,世祖皇帝為了對朝中大臣的敬重,以及更好的喝止後宮干政一事,在不得干政的基本上,又是加了那麼一條。後宮不得對朝中大臣無禮,輕,廢除後位。重,凌遲處死!

後宮不得干政一條,自苦後宮女人都是知曉的。但是對于不得對大臣無禮這一條,皇後還真是未曾听過。南宮百川也不曾向她提起過。

見著南宮楀向她點頭時,皇後臉上的表情更別提那叫一個五彩賓紛的精彩了。

「很好!」皇後怒然的一個甩袖,陰森冷厲的眼神直神著靳破天,一字一頓道︰「靳大人,本宮一定記著你今天說的話!意嬤嬤,回宮!」

意嬤嬤重重的瞪一眼靳破天︰「是,娘娘!」

靳破天對著皇後的背影毫不愄懼的一作揖,訕然道︰「微臣謝皇後娘娘大恩!」

前方,皇後的身子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一片的死寂,唇角更是狠狠的一抽,那垂放于鳳袍寬大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尖硬的護甲硌刺的她那細皮隔肉的手掌生疼,但是卻渾然沒有感覺。

皇後的身影漸行遠之,靳破天看著那漸遠的皇後背影,唇角揚起一抹彎弧,用著剛剛好夠皇後听到的音量對著南宮楀道︰「本官不打擾安陵王爺與王妃,告辭!」說完,一個轉身,離開。

「王爺……」百里飄雪一臉心疼又擔憂的看著南宮楀,然後又是自責中帶著歉意的對著他側身一鞠,「妾身辦事不利,既幫不到王爺的忙,又害的母妃慘歿,請王爺責罰!」她的聲音有些哽,這段日子來,她是真的將榆妃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一般的看待與照顧的。但是,現在卻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那麼慘死于自己的眼前。

「靳破天,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南宮楀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從牙縫里擠出,腥紅的雙眸里充滿著血腥與弒殺。然後……

「噗—!」又是一口鮮血從南宮楀的嘴里吐出。

「王爺!」百里飄雪驚,便是見著南宮楀整個人一歪,雙眸一閉,就那麼倒下。

「來人,快來人!」百里飄雪大喊。

……

老太太並沒有陪著舒紫鳶回東宮,而是與舒紫鳶一道先來了皇後的祈寧宮。舒紫鳶听從了老太太的話,將自己那本已經沒有再用竹板固定的右手,更一次用竹板固定後就那麼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到祈寧宮的時候,並未見著皇後的身影。當然,這個時候,皇後還在安陵王府。倒是與被林公公「請」進祈寧宮的卿九九遇了個正著。

這是老太太自卿九九離開相府後,初次與卿九九相遇。

「奴才見過舒老夫人,見過側妃娘娘!」林公公用著他那怪異的舉動向著老太太與舒紫鳶行禮。

「民女見過舒老夫人,見過舒側妃。」卿九九同樣朝著老太太與舒紫鳶行禮。

對于在祈寧宮見著卿九九,老太太微顯的有些吃驚。舒紫鳶更是用著一抹疑惑不解中帶著微微恨意的眼神盯著卿九九。

「喲,小九啊!你怎麼也在這?」老太太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卿九九,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集喜愛與疼愛于一身,這眼神里倒是帶著一抹淺淺的似笑非笑,還有一抹隱約可見的責怪與質問。

「回老夫人,卿姑娘是奴才奉皇後娘娘旨意請進宮的。」林公公先卿九九一步回了老太太的問話,然後一臉訝異的看著舒紫鳶道,「呀,側妃娘娘這手是怎麼了?奴才送舒側妃回相府的時候可都是好好的,這怎麼才幾日功夫,這手就這樣了?可有傳太醫診過了?奴才這就去替舒側妃傳了太醫。」說罷,也不顧老太太與舒紫鳶說用不用得著,便是邁著他那十分不雅的姿勢,翹著那還隱隱作痛的,一扭一扭的看起來十分吃力的走著,去給舒紫鳶傳太醫了。

老太太用著一抹沉沉的眼神,高深莫測的看著卿九九,然後訕然一笑,道︰「小九,近日過的可好?可有想到我這老婆子?不過老婆子倒是挺想念的小九。對了,這次回來,你師傅可有與你一道回京?老婆子這可是還等著與你師傅他老人家見上一面的。老身很好奇,是怎麼樣一的個師傅才能教出小九這樣的一個可人兒?」

老太太這話明著听起來像是在夸著卿九九,可是那細細的品味起來,可就不是這麼一個味了。那絕對是很委婉的在挖苦著卿九九。自然,這挖苦中還帶著一抹質疑與斥責。當然是為了卿九九的身份立場,還有上次故意扭曲了曲宛若月份不符一事,甚至有可能雲姨娘小產一事,也是有待懷疑。

卿九九抿唇一笑,對著老太太很是恭敬的說道︰「老夫人的好意,九九在這里先替師傅謝過了。師傅向來不喜拘束,喜歡到處游歷,所以沒與九九一道回京。若是有機會,九九一定讓師傅見見老夫人。」卿九九一臉誠摯的對著老太太說道,並沒有顯示出半點的不敬與不悅,依如往常那邊的與老太太熟念與客氣。

「是嗎?」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卿九九,「那老身可就等著這一天了。小九可別讓老婆子我等得太久了。不過老身倒是好奇了,這皇後又是為了何事請小九進宮?小九與皇後相識嗎?」

「母親,何時本宮請何人進宮,竟是還需要向您老人家報備了?!」卿九九還未出聲回答,老太太的身後便是傳來了皇後深沉冷厲帶著微怒的聲音。

「老身見過皇後娘娘,老身不敢!」

「臣妾見過母後!」

「民女見過皇後娘娘!」

老太太與舒紫鳶轉身,與卿九九一道對著皇後行禮。

皇後冷冷的朝著老太太與舒紫鳶斜了一眼,對于老太太的出現,並沒有太多的歡喜與歡迎,更多的則是隱隱的不悅。越過老太太與舒紫鳶,朝著自己的鳳椅走去,在經過卿九九身邊時,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皇後……」

「本宮知道母親今日進宮所謂何意!」老太太正欲對皇後出言,卻是見著皇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面無表情中帶著微怒的盯視著老太太與舒紫鳶,冷冷的說道,「不過現在,本宮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沒空暇的功夫來應接母親。既然母親已經將鳶兒送回宮,那麼母親可以請回了。意嬤嬤,送老夫人出宮!」不給老太太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這麼對著她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給老太太這個母親半點面子。

听此,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不好,沉如鍋底一般的黑了。倒是沒想到皇後竟是這般的不給自己這個母親面子,就這麼當著舒紫鳶與卿九九的面,直接給她下了逐客令。雖然她貴為皇後,是一國之母,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她的母親。

老太太臉色拉黑的同時,那布著皺紋的唇角更是狠狠的一抽。

「老夫人,這邊請,奴才送您出宮!」意嬤嬤對著老太太很是恭敬的微鞠著身子,朝著宮門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太太的臉再次由鍋底變成了鍋蓋,對著皇後咬牙鞠身沉聲道︰「老身謝過皇後娘娘好意,這就出宮!鳶兒,以後在宮里,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不等舒紫鳶開口,一個甩袖,怒然離開。

「母後,臣媳……」舒紫鳶有些戰戰兢兢的對著皇後鞠身。

「本宮現在不想听你多說!」皇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陰沉森冷的凌視著她,手指更是直接指著舒紫鳶的鼻尖,怒道,「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份小心思!本宮今兒就把話給你挑明了,你若是安份守己,本宮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坐穩了側妃的位置。但若,你心術不正,別怪本宮不念情!別以為將老太太給搬出來了,本宮就會賣了這個面子!本宮告訴你,這一招對本宮無用!給本宮滾回東宮去!」皇後直接就這麼當著卿九九的面,毫不留情的轟著舒紫鳶,似乎是要將剛才在靳破天那里受到的屈辱全部的發泄于舒紫鳶身上。

也合該是舒紫鳶憑白無故的受了這份氣了。

若是她與老太太直接回了東宮,並沒有出現于皇後的祈寧宮。那麼這會,也不必受這等的氣。就算如果剛才是卿九九先出聲于老太太之前,那麼受這等氣的也不會是老太太與舒紫鳶,而絕對是卿九九。只是,一來老太太有些倚老賣老。二來,舒紫鳶更是不識抬舉。是以,也就這麼成了卿九九的替罪羊。

「臣媳告退!」舒紫鳶對著皇後一鞠身,一臉委屈而又不甘的退下。

「卿、九、九!」等老太太與舒紫鳶離開,皇後的怒意終于再一次指向了卿九九。重重的一拍桌,凌視著卿九九,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你該當何罪!」

卿九九不急不燥,不慌不亂,不驚不懼的對著皇後一鞠身︰「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請皇後娘娘明示!」

「啪!」皇後再一次重重的拍桌而起,陰沉的雙眸如死神一般的剮視著卿九九,「不知?!很好!果然和靳破天一個鼻孔出氣!既然不知罪,那就好好的在本宮的祈寧宮呆著,本宮會讓你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來人!」皇後一聲怒喝。

「奴才在,娘娘請吩咐!」林公公邁著怪異的步子應聲而入。

皇後手指一指卿九九︰「帶下去,好好的招待著!本宮倒是要看看,她到底知不知罪!」

「是!」林公公鞠身,然後對著卿九九惡言相向,「卿姑娘,莫不成還在咱家命人將你抬了不成!」

……

春華宮

夕陽斜下,天漸黑,掌燈點起。

相詩急匆匆的,幾乎是用著小跑的速度進了南宮夙寧的寢宮,「公主,奴婢已經查出這段日子是哪位太醫給榆妃娘娘診治了。」

南宮夙寧抬眸︰「誰?」

「胡太醫!」相詩一臉肅穆的說道,「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南宮夙寧「噌」下站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相詩。

相詩點頭︰「是!是在御藥房發現的,初步斷定是不慎從二樓踩空樓梯,摔下至死的。」

南宮夙寧怒︰「沒想到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好一個踩空樓梯,摔死!好一個殺人滅口!」

「還有!」相詩眉頭深擰,一臉的深沉,對著南宮夙寧沉聲道,「九姑娘被皇後帶進祈寧宮了。寫意陪著她一道進宮的,但是皇後卻沒有對寫意怎麼樣,只是將九姑娘給關了起來,寫意則是讓她回了王府。」

「老婆子!」南宮夙寧暴粗,雙眸深沉中透著一抹憤怒,「你若敢動九九一根頭發,本宮一定對你不客氣!別以為父皇不在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本宮與你同歸于盡!」

「公主……」相詩一臉擔憂的看著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如果她真要與皇後同歸于盡的話,那只怕是誰也沒辦法阻止的。

南宮夙寧轉眸看著相詩,沉聲道︰「放心,現在還不到同歸于盡的時候!」

相詩長舒一口氣。

一片寂靜[苦丁香書屋]

皇後獨自坐于鳳椅上,就連林公公與意嬤嬤也被她遣散。

鳳袍在身,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那長長的護甲,雙眸直視著前方,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突然之間,皇後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逞笑,彎彎的雙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本宮已經等候多時,就連小林子與意嬤嬤也都遣散了。怎麼,你還不現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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