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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舒紫鳶站起,對著舒赫鞠了鞠身。

曲宛若亦是從軟榻上站起,朝著舒赫走去,臉上掛著抹之不去的幸福淺笑︰「老爺,下朝了。」一邊輕輕的拍了拍舒赫肩頭上沾的那一片小小的枯葉,一邊繼續溫柔婉約的說道,「鳶兒這樣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舒赫瞪她一眼,「再不回去,我怕她連側妃的位置都不保了!」

「爹,什麼意思?」舒紫鳶一臉不解的看著舒赫。

「老爺,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曲宛若擰了擰眉,問著舒赫。

舒赫沉沉的盯一眼舒紫鳶,「你還真以為皇後會派人來接你回宮?太子妃身懷有孕,皇後哪有這閑功夫來管你?趕緊的,自己回宮去!」

「懷孕?百里飄絮懷孕了?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舒紫鳶一臉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著,「就那麼一次而已,她怎麼可以就懷上了呢?」突然之間抬眸,看著舒赫問道,「爹,會不會是百里飄絮竄通了太醫,怎麼可能一次就懷上了呢?怎麼可能呢?」舒紫鳶怎麼都不太相信這個事實。

「怎麼就不可能了!」舒赫沉視著她,「你當初不也是一次就懷上了嗎?」

「呵呵!」舒紫鳶冷笑,手下意識的撫向了自己的小月復處,略有些痛苦的呢喃著,「是啊,可是卻又沒有了。」

「老爺!」見著她那一臉的失落又失意的樣子,曲宛若有些心疼的看著舒紫鳶,然後轉身抬眸看著舒赫,拉了拉他的衣角,搖了搖頭,示意舒赫別再提起這件令舒紫鳶傷心的事情。然後轉身走至舒紫鳶身邊,一臉慈愛的說道︰「鳶兒,百里飄絮先懷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正好趁著這段日子等太子殿下回來後,好好的服侍他。她有孕在身,自是不能服侍太子殿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段日子。在相府呆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回宮了。」

舒紫鳶看一眼曲宛若,又看一眼舒赫,然後沉沉的一點頭,輕輕的一咬自己的下唇,「爹,女兒去向祖母辭行。」對著舒赫淺淺的一鞠身,然後轉身離開。

曲宛若看著舒紫鳶那漸遠的背影,孤寂中帶著一份傷痛,忍不住的輕聲嘆氣。然後抬眸,用著滿滿擔憂的眼神看著舒赫,語氣沉重的說道︰「老爺,你也別再責怪鳶兒了。是,對于那件事,她是做的有所不對,但是,你看她那一臉痛苦的表情。我看在眼里也是心疼不已。我是替她擋了一刀,可是幸好孩子卻是無礙。可是她卻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舒赫微微的訝大了雙眸,看著她,那意思是在問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明明他已交待過府里所有的下人,絕不可以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但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曲宛若抿唇淺笑,「老爺,我知道你和老夫人都禁令所有下人,不得提起鳶兒小產一事。可是,你也不想想,這麼大的事情,我又是鳶兒的親娘,怎麼可能會一點知覺都沒有呢?再說了,就連你自己剛才不也失言說了嗎?鳶兒是我們的女兒,她是怎麼樣的個性,我們都很清楚。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有孕在身,如果真是有人要傷害她,我也是會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下那一刀的。當娘的哪一個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的。老爺,別再責怪于女兒了,好嗎?」曲宛若大有一副苦口婆心般的勸著舒赫。

「哎!」舒赫輕嘆,有些無奈的看著曲宛若,「我倒不是真的還在責怪于她。只是眼下這形勢,她若與之前那邊,我怕吃虧的是她自己。」

「老爺,你也沒有辦法嗎?」曲宛若愁容滿滿的看著舒赫,「如果不是……,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還的話,這會也輪不到百里飄絮炫耀。那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家的長孫。可是卻……就這麼沒了。我知道,鳶兒她心里苦著,孩子沒了,她還不能讓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大婚之日,太子殿下不是在她的寢宮,第二日卻又出宮。如今百里飄絮更是懷上了太子殿下的孩子,這又怎麼可能不讓她想起自己的那個孩子。老爺,會有辦法的是吧?我真不忍心看著女兒這般痛苦卻又不能發泄的過著。宮里不似相府,既要看著皇後娘娘的臉色,又還得防著太子妃,還得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太子殿下。只怕舒清鸞也是還記恨著她,處處想著暗中加害于鳶兒。老爺,你說這太子殿下何時才能回宮?」

舒赫沉沉的看著曲宛若,一臉的若有所思。卻是沒有立馬的回答她的疑問,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曲宛若做好的小衣裳,「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好生的養著胎。鳶兒那邊的事情,也別多想,我有數。你先歇著,我還有事。」說完,轉身離開。

「謝老爺。」曲宛若對著舒赫的背影鞠身道謝。

「夏蘭。」待舒赫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曲宛若喚著夏蘭,一臉的陰沉森冷。

「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夏蘭對著曲宛若一側身行禮。

曲宛若微有那麼片刻的沉思,似是在斟酌思慮怎麼樣說才是最好的。

見著曲宛若這一臉沉思的樣子,夏蘭一聲不吭的站于一旁,等著曲宛若的出言。

好一會後,曲宛若才是出聲︰「陪我去文源閣老夫人那。」

夏蘭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彎腰扶起曲宛若走朝門外走去,沒有多說,也沒有阻止曲宛若。雖然說,大夫交待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盡量臥床養胎,少走動為宜。但是,夏蘭也很清楚,身為下人,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少說話,多做事。主子讓你怎麼樣,你照做便行。且,她也很清楚曲宛若的為人,若非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涉這份險的。

是以,曲宛若這般說道時,夏蘭雖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替她擔憂了一下,但是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小心翼翼的扶著曲宛若也門,然後很是輕聲的說道︰「夫人,小心些。」

對于曲宛若,夏蘭絕不敢有一絲的怠慢的。

文源閣

「鳶兒見過祖母。」舒紫鳶對著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並沒有因為自己太子側妃的身份而覺的居高于老太太了。完全是用著一個孫女拜見祖母的姿態,與之之前那對老太太的態度完全的兩樣了。

老太太正側躺于軟椅上小憩,趙嬤嬤在一旁替她輕捏著肩膀處。見著舒紫鳶,趙嬤嬤趕緊對著她一個鞠身︰「奴婢見過側妃娘娘。」

老太太亦上睜開雙眸,然後從軟椅上坐起身子,對著舒紫鳶露出一抹淺笑︰「鳶兒來了,不必如此多禮的,該是我這老骨頭向你行禮才是,怎麼好讓你太子側妃向我這老骨頭行禮呢。來,坐。」對著舒紫鳶很是慈藹的一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對著趙嬤嬤吩咐道,「趙嬤嬤,快去給鳶兒斟茶。」

「是,奴婢這就去。」趙嬤嬤又是一個鞠身後,一臉恭敬中帶著滿滿笑容的轉身離開。

舒紫鳶在老太太身邊坐下,「祖母是長輩,孫女給您行禮本就是應該的。」

老太太很是滿意的一點頭,然後看著舒紫鳶那因為她而折斷的右手,一臉關切的問道︰「傷勢可有好些?」

舒紫鳶淺笑,當著老太太的面轉了轉手腕︰「已經好了,祖母無須擔心。只是因為這傷而未能去安逸王府向姐姐請罪,倒是孫女的不是了。」

老太太輕輕的拍子拍她的手背,一臉和詳的說道︰「無礙,無礙。反正那日在狀元樓,也是跟鸞兒陪過罪了。鸞兒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再說了,姐妹倆,又哪來的如此深仇大恨的。更何況,你們現在不止是姐妹,還是妯娌。更應該相親相愛的。改日,祖母遇著她的時候,說說就行了。」

「那,孫女謝過祖母。」舒紫鳶樂呵呵的對著老太太一鞠身。

如此情深的祖孫倆,任誰看了都是會羨慕至極的,又怎麼可能會想到,不久前的兩人,那可還是互看不對眼的。

「側妃娘娘請用茶。」趙嬤嬤雙手端著一杯熱茶放于舒紫鳶身邊的桌子上。

舒紫鳶淡淡的一笑,對著趙嬤嬤很是客氣的道謝︰「有勞趙嬤嬤。」完全不見了之前那般的凌勢凌人,不管是對著誰都是笑臉相迎,客氣的相對。

舒紫鳶如此客氣的態度,倒是讓趙嬤嬤不適應的同時,略顯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但是心里卻也是微微的替老太太擔心起來,到底這二小姐是真的變了,還是這一切只不過是表像而已?畢竟,這二小姐可是在宮里呆了這麼久了,老太太又是皇後娘娘的生母,會不會是因為得不到皇後娘娘的疼愛,所以這和從老太太這邊下手?

這是趙趙擔心的事情。不過趙嬤嬤有此擔心,也是十分的說得過去的。

對著舒紫鳶趕緊略顯惶恐的說道︰「側妃娘娘這是折煞奴婢了。」

舒紫鳶只是淺淺的一抿唇,倒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因為她很清楚,若是再說些客套的話,那就顯的過假了。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老太太對她有所懷疑。現在的她,還需要老太太的幫助,她若是想風光回宮,也只有老太太才能幫到她了。不管是為了她今日的回宮,還是為了她以後在皇後面前更抬得起頭來,她都必須與老太太搞好了祖孫關系,絕不能讓老太太再次站到舒清鸞那邊去,不然她這次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對著老太太嫣然一笑︰「孫女今兒是來給祖辭行的。」

「辭行?」老太太微微的一怔,隨即便是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也是,你現在可是已經出嫁的人了,皇後大恩,讓你在相府呆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讓林公公過來接你回宮了。祖母雖是舍不得你,不過卻也不能這般強人所難的將你留于相府。這般,不止于你不好,對相府也是不利。以後在宮里,可得自己小心著。等你娘親生產後,祖母得空與你娘一道進宮探望你。」老太太說的一臉認真的同時,微微的泛著一抹不舍之情。

听著老太太這話,舒紫鳶揚起了一抹澀澀的苦笑,然後有些沉悶的垂下了頭,眼眸里劃過一抹落寂的神然,牙齒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雙手有些緊張的擰著錦帕。

老太太見狀,臉色一沉,笑容斂去,一臉肅穆的問道︰「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紫鳶搖了搖頭,抬眸對著老太太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沒事,祖母無須擔心。雖然皇後娘娘並沒有派林公公來接孫女,不過孫女已是東宮之人,回宮也是實屬正常之舉。且現在太子妃有孕在身,皇後娘娘定沉浸于這一喜事中。鳶兒自己回宮便行,也該去向太子妃道喜了。」

有孕在身。

這四個字重重的敲擊著老太太,只見她臉上的表情青了,白了,又紫了,最後繼續轉青了。很顯然的,太子妃有孕一事,讓她想到了當時舒紫鳶小產一事。如果不是因為她,舒紫鳶這會也是懷著太子殿下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是太子殿下的長子,是皇室的長孫,定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可是,卻是被她給毀了。

雖然舒紫鳶並沒有因此而責怪于她,或許是因為她當時對她的警告,又或許是真的因為舒紫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總之,自那日起,她再沒有提起過孩子一事。

但是她不提並不代表她心里不想。且,又是在這個時候,跟她提起了太子妃有孕一事,這不是擺明了舒紫鳶的用意了嗎?那便是,想讓她陪她進宮。

老太太如此精明的人,到現在若是還看不透舒紫鳶的用意,那也就白活了這麼一場了。

只怕是,這才是舒紫鳶的用意了。

看來,在宮里的這段時日也不是白呆的。至少,比起之前的舒紫鳶,現在的舒紫鳶手段精明了不少。起碼還知道,不能與她這個祖母鬧翻臉。

如此想著,老太太也就淺淺的抿唇一笑,對著舒紫鳶說道︰「如此,那便由祖母陪你回宮吧。正好祖母也有好長日子未見皇後了,也可以向太子妃賀聲喜。」轉頭,對著趙嬤嬤說道,「去備轎,送鳶兒進宮。」

趙嬤嬤鞠身︰「是,老夫人。」

「奴婢見過曲姨娘。」趙嬤嬤走至門坎處時,正好見著曲宛若在夏蘭的挽扶下,邁著小步面而。

「趙嬤嬤。」曲宛若笑著與趙嬤嬤一點頭。

老太太與舒紫鳶也正好從椅子上站起,听到趙嬤嬤對著曲宛若的稱呼,便是一起朝著門走去。老太太的唇角竟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似乎,她還真是低估了這一對母女了。

「宛兒見過老夫人。」曲宛若對著老太太行禮。

「奴婢見過老夫人,見過側妃娘娘。」夏蘭對著老太太與舒紫鳶行禮,雖然是行著禮,但是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扶著曲宛若。

老太太有些不悅的瞪一眼夏蘭,怒斥︰「大夫不是告訴過你,曲姨娘現在是要臥床養胎的,怎麼還帶著曲姨娘到處亂走!」

「奴婢知罪!」夏蘭應罪。

「老夫人莫怪于夏蘭,是宛兒有些不舍鳶兒,這才讓夏蘭扶著宛兒過來的。再者,宛兒也是有段日子未曾給老夫人請安了,老夫人不怪宛兒先想著鳶兒,然後才是想到老夫人才是。」曲宛若一臉恭敬中帶著微惶的對著老太太鞠身行禮說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心意到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多想,安心的養胎,到時給我添個大胖孫子,才是最重要的。赫兒也不小了,我這也不知道還能再過個多少年,總不能到時臨走了卻是無臉面列祖列宗的。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了。這些事都不是你這個時候該擔心的。我對你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想看著這個孫子出世就行。鳶兒是我舒府的女兒,我自是不會讓她受了委屈的。既然皇後不派人來接她回宮,那麼就由我這個老婆子送她回宮。」老太太很是明白曲宛若過來的目的,是以也就將話給她說的明明白白了。

曲宛若倒是沒想到老太太竟是會這般直白的將話給說清楚了,然後便是臉上揚起了一抹略顯的有些不自在的尷尬淺笑,然後對著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宛兒謝過老夫人,絕不敢讓老夫人失望,定是給老夫人添個大胖孫子。孩子好著,也皮著,可是時不時的鬧騰一翻的。」說著,雙手撫著自己那尖尖的肚尖,臉上的表情盡是濃濃的母愛。

老太太點頭,看著夏蘭道︰「扶曲姨娘回去歇下。」

「是,老夫人。」夏蘭鞠身,對著曲宛若道,「姨娘,奴婢扶您回去歇下。」

曲宛若對著老太太一欠身︰「宛兒告退。」然後又轉眸向舒紫鳶,「鳶兒要听從祖母的安排。」

舒紫鳶點頭,「嗯,女兒知道。」

曲宛若在夏蘭的挽扶下了門回自己的絳綾閣,老太太則是陪著舒紫鳶進宮。

……

尚書府

舒清鸞帶著寫意到尚書府時,靳破天還未從宮里回來,年伯也有事出府了,府里只有卿九九一人。

此刻,卿九九已經自己處理了手腕上的劍傷,上了藥也纏了錦紗,又重新換了一套干淨的衣裳。因為傷口不是很深,也不是傷在了很致命的地方,且卿九九本就自己懂得該如何處理,是以倒也看不出她受過傷。

「九九見過王妃!」卿九九對著舒清鸞行禮。

「寫意見過九姑娘。」寫意同時對著卿九九行禮。

舒清鸞抬眸四下掃望了一圈,扶起卿九九︰「九九無須這般見外,還與之前一般,喚我清鸞便行。怎麼沒見靳大人?」

卿九九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然後定定的看著舒清鸞︰「你都知道了?」

舒清鸞點頭︰「嗯,我正好進宮探望母妃,相詩打听到了。靳大人是否進宮了?還有,南宮楀是否已經來過了?」

卿九九一臉沉色的對著舒清鸞說道︰「安陵王爺覺的是我在藥中做的手腳,因為榆妃和臻妃娘娘中的毒一樣,可是現在臻妃相安無事,榆妃卻是暴斃,且那藥除了我與寫意之外,無經過第三人的手。所以,他覺的除了我之外,無第二人會這麼做。」

舒清鸞擰眉︰「是否來的時候,殺氣沖沖。」

卿九九點頭︰「是!破天與他對架了一場。」

「可是他有傷到你?」

卿九九再次點頭,指了指手臂處︰「被劍劃了下,不過無大礙。」

舒清鸞沒再說話,而是雙眸沉沉的看著卿九九受傷的手臂處,雖然此刻卿九九已經換過衣裳,且那傷也並看不出來。但是,舒清鸞卻是體會到,南宮楀傷到卿九九時,靳破天的怒意。只怕,若非看在南宮楀皇子的身份上,靳破天會毫不猶豫的廢了他。

「我很抱歉,九九。」舒清鸞一臉自責又內疚的望著卿九九,「這事本與你無關的,但是卻因為我與王爺,而讓你也牽涉其中。」

卿九九淺笑,搖頭,「怎麼會與我無關呢?就算我不插手,就憑我與破天的關系,清鸞覺的,他們會不將這心思打到我頭上?所以,與其受制與人,倒不如先發制人。」卿九九倒是說的一臉的輕松自在,就好似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一臉安然的看著舒清鸞,接著道,「既然他們有心這般做,那麼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舒清鸞定定的看著卿九九,雙眸一眨不眨,「你的意思是?」

卿九九點頭,笑的心領神會︰「正是,你覺的呢?」

「不行!」舒清鸞毫不猶豫的否決,「我不會同意的,靳大人也不會同意的。相詩已在宮里找著那個關鍵的人物了,只要找出這段日子,是哪位太醫給榆妃診治的,便能想到對應的法子。」

「那又怎樣?」卿九九失笑搖頭,看著舒清鸞的眼神里透著一抹堅定,「估計相詩還未查出來,他們便已經殺人滅口了。其實,清鸞又何償沒有想到呢?他們怎麼可能會留下活口?所以,就算真的查出來,那又如何?不過只是死對對證而已,所以,這是最好的方法。」

「不行!」舒清鸞依舊堅持著自己的主意,亦是一臉堅定的看著卿九九,「你和靳大人對我和王爺做已經夠多了,我決不會再讓你涉這個險的。別說靳大人不會同意,就算靳大人點頭,我也不會讓你這般做的。如果我們的安危要用你的一生,以及靳大人的幸福來換取,不管是我還是王爺,又或者是母妃和夙寧,都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九九,此事做罷。我今日過來,並不是為了听你說這話的,而是與你商量對策。一定能有別的辦法的。」

「九姑娘,寫意也贊同王妃。」站于舒清鸞身後的寫意,也是一臉堅定的對著卿九九說道,「說不定王爺那邊已經有對策了。王爺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還有,靳大人也一定會有法子的。所以,九姑娘,莫須再提這個法子。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贊同的。」

舒清鸞重重的一點頭,看著卿九九的眼神里透著一抹不認輸的堅定與深沉。

卿九九沉視著舒清鸞,沒再說話。但也是贊同了舒清鸞的說法。

安陵王府

南宮楀一臉陰森的站于書房的案桌前,那一撮被靳破天砍斷的黑發,就那麼參差不齊的凌散于他的耳際,右手撫一下那撮斷發。

「呯」一拳重重的擊在了案桌上,桌子隨之微微的晃動了幾下。

渾身上下透著一抹凌肅,眼眸里更是浮起一抹狠戾的殺氣。

卿九九,你膽敢害本王母妃!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靳破天,你膽敢如此羞辱于本王,本王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們給本王走著瞧!

「呯!」書房的門被人重重的踢開。

南宮楀轉身,在看到那踢開他房門的人時,陰沉的眸子里再度劃過一抹恐怖的冷森。雙手緊握成拳,牙齒直咬的「咯咯」作響,「靳破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到本王府上!」

站于門坎處的靳破天同樣渾身上下透著一抹凌人的怒氣,那盯著南宮楀的眼眸里,亦是散發著一抹陰鷙的肅殺,一步一步朝著南宮楀走去,「怎麼,安陵王傷了九兒,就打算這麼不了了之了?本官說過,沒有人可以傷害九兒一分!本官到你府上又如何?現在就讓你雙倍的償還了九兒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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