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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她想回家

最新最快的更新清關注︰江央美人听聞,連忙跪在地上。阿旺楠杰驚訝的看著江央美人,江央美人哭泣起來,「教主,若非情非得已,奴婢也不願如此叨擾教主。教主,奴婢求您看在奴婢陪同教母來到竺巴噶舉的份上,就放奴婢回到霸下吧。奴婢在竺巴噶舉,既不能討得教主歡心,又不能對霸下有一絲奉獻。」

阿旺楠杰拉起江央美人,「你既然來了竺巴噶舉就安定下來吧,難道竺巴噶舉能給你的條件還差了霸下嗎?本尊可是听聞,你在霸下生活得不是很好。」

「多謝教主關心,只是奴婢的家人都在霸下,奴婢一人在竺巴噶舉又沒有什麼貢獻,這……」江央美人遲疑起來,真不知後面的話該如何對阿旺楠杰講。

阿旺楠杰也听出了江央美人話里的委屈和別有隱情,他寬慰江央美人道︰「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平日里教派事務繁多,本尊也沒怎麼顧及到你,也是本尊的責任。」

江央美人連忙搖頭,「教主切不可如此自責,是奴婢自己太過淺陋,無法受到教主的喜愛。只求教主能讓奴婢回到霸下,能守候在家人身邊。」

「既然你都來了竺巴噶舉了,也把你的家人都接過來便可,不必如此擔心。本尊這段時間也看出來了,整個竺巴噶舉也就只有你敢伺候在本尊母的身邊,如果你走了,本尊怕母不習慣。好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阿旺楠杰心里還揣著和月尊白瑪的喜事,話語剛落,便匆匆離開了。

江央美人看著阿旺楠杰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叫她去接自己的家人,又談何容易。那霸下酋長,又豈是像阿旺楠杰這般通情達理之人?

想到此,江央美人不禁又再次垂淚。

央吉瑪攙扶著月尊白瑪,手上的包袱顯得有些沉重,但一想到教母被氣得不行的樣子,央吉瑪的心里就樂開了花。央吉瑪也看得出來,月尊祭司的嘴角也掛著一抹笑意呢。

直到回了房,沒有旁人了,央吉瑪才放下包袱欣喜的對月尊白瑪說道︰「月尊祭司,今天可真過癮,那個教母被我們氣得那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實在太過癮了。」

月尊白瑪搖搖頭,「以後你單獨遇到她,還是要恭敬些,可別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好啊,兜著走奴婢也兜回來和月尊祭司一起分著吃。」央吉瑪頑皮的說著。

月尊白瑪搖搖頭,在椅子上坐下。

央吉瑪立即懂事的走到月尊白瑪的身後,為月尊白瑪揉捏起來。

央吉瑪越想越開心,「月尊祭司,您說這個教母會答應您和教主成親嗎?」月尊白瑪笑笑,成親不過只是一個形式,有多少現代夫妻領了結婚證,過得不還是從前的生活?只要心中有愛,那個形式的東西又有什麼重要呢?只要心中沒有了愛,再多形式的東西也無法真正具有約束性。

央吉瑪見月尊白瑪不回答,又繼續說道︰「這個教母還真是奇怪,天底下的母親都只希望自己的兒子好,而這個教母倒好,就偏偏希望兒子不好。她這個的母親,奴婢還是第一次見。」

月尊白瑪笑著搖搖頭,「你又知道多少呢?或許她是太愛教主了吧,才會事事表現得有些過頭。」

央吉瑪不樂意的嘟起了嘴,「什麼叫有些過頭?月尊祭司,她這可是徹底過頭了!您沒看到嗎?她的身邊可一直跟著那個江央美人呢。也不知道江央美人到底是哪點好,竟然能這麼得那母老虎教母的歡心。」

月尊白瑪笑笑,「我們還是少管點別人的事,先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吧。央吉瑪,那個江央美人看似也挺可憐的,你可別那麼不識趣,去找人家的麻煩。」

月尊白瑪知道央吉瑪的身手,萬一她這個小妮子哪天背著她,把那江央美人好好的為難了一頓可就麻煩了。

央吉瑪听了月尊白瑪這話,狠狠的嘟起了嘴,不樂意的走到月尊白瑪的跟前,委屈的說道︰「原來奴婢在月尊祭司的心里是這麼沒有分寸的?沒有月尊祭司的意思,奴婢又怎麼敢輕舉妄動呢?月尊祭司,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對付教母吧,今天的事情太解氣了。奴婢真希望天天都這麼解氣,那這日子可真就滋潤了。」

月尊白瑪搖頭,認真的看著央吉瑪,「不管教母如何不是,她畢竟是教主的母,都是整個竺巴噶舉的教母,我們都不可輕舉妄動。更別提要對付她了,以後你也不能再說這樣的話。」

央吉瑪委屈的道︰「那難道以後我們都要看著教母的臉色行事嗎?月尊祭司?我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們可不能被教母捏在手心里,還不能動彈。」

月尊白瑪拉過央吉瑪的手,「你呀,這麼心急做什麼?我相信,只要我們自己努力做夠了,就一定能讓教母看到我們的好,也會讓她接受我的。」

「萬一她不是教主的母,她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呢?」央吉瑪快言快語的說道。

「什麼意思?」月尊白瑪不禁微蹙起了眉頭。

央吉瑪道︰「奴婢的意思是說,月尊祭司和奴婢一樣,都知道那教母並非是教主的親生母。萬一她不是真正的希望教主好,我們再費多少力氣,都是白費。」

央吉瑪見月尊祭司正認真的听著自己說話,于是繼續分析道︰「月尊祭司您看,那教母看教主的眼神根本不像一個母看自己兒子的眼神。那眼神簡直就是……」

「央吉瑪!」月尊白瑪厲聲呵斥道。

央吉瑪听到月尊白瑪的呵斥,頓時渾身一哆嗦,也收了後邊要說出口的話。央吉瑪見月尊白瑪臉色不悅,連忙跪在地上,「月尊祭司對不起,是奴婢口無遮攔,求月尊祭司責罰。」

月尊白瑪搖頭,責備道︰「你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好在今日房間里沒有旁人,若是這些話讓旁人听了去,你的腦袋誰能保得住?你不想活了嗎?」

月尊白瑪也是心疼央吉瑪才會這麼呵斥,這麼責備。但一看到央吉瑪像個小姑娘似的縮成一團,月尊白瑪的心又不忍再多責罵她。

「起來吧。」月尊白瑪說道。

央吉瑪這才連忙起身,眼角還掛著淚花。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這樣,站起身來,拿出絲絹,小心翼翼的為央吉瑪擦掉眼角的淚花。

月尊白瑪一旁擦拭,一邊心疼的說道︰「在這個世界求生存都不容易,你可不要這麼輕易的就喪失掉生存的機會。那教母可不是我們能輕易惹得起的人物,再說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教主的母。我們多少都要對她恭敬些。你說的那些,本座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她的愛確實達不到母愛的標準,又超出了母愛的界限。」

央吉瑪被月尊白瑪的話和動作都弄得感動得不行,「月尊祭司,奴婢知道了,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你這習慣我說了多少次了?哪回見你改過?」月尊白瑪像責備親妹妹一樣責備道。

這些話听到央吉瑪心里,卻是暖滋滋的。

「那我們怎麼辦呢?」央吉瑪還是擔憂的說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月尊祭司受一丁點的委屈。

月尊白瑪看了房門一眼,央吉瑪立即會意,連忙走了過去,將房門關上。

關了房門,月尊白瑪這才對央吉瑪說道。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為何那教母要強行干涉她和阿旺楠杰的婚事,直到阿旺楠杰拉著月尊白瑪走到教母的面前,要對教母擺明一切時,月尊白瑪才想明白。

教母不是希望她月尊白瑪能離開阿旺楠杰遠遠的,她是希望阿旺楠杰身邊的所有女人都離開阿旺楠杰遠遠的。

因為,當她看到阿旺楠杰牽著月尊白按摩的手時,那種眼神,不是單純簡單的憤怒。而是,濃濃的醋意。

「啊?」央吉瑪听得驚訝,剛才她本也想這麼說,但那也只是她胡思亂想的一個猜想,甚至只能說是氣急敗壞時惡意中傷那教母的話。

「怎麼會這樣?」央吉瑪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月尊白瑪看著央吉瑪,面色極為認真,「我們今天說的話,你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我絕對不會念及你跟了我這麼久的情分而饒恕你。」

「是,月尊祭司。」央吉瑪一直都知道,月尊白瑪的有些底線是不能觸及的。

月尊白瑪又道︰「我們雖然不知道這教母的來歷,但也不能就由著她這麼胡來。這也是在她寢殿時,忽然決定留下來的原因。她打著愛教主的幌子,卻要將教主困在她的身邊,這對教主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月尊祭司說的是,教主是一教之首,必然要統領竺巴噶舉開闢生路的。如果教主一直被教母這樣子困著,不但對教主不好,對整個竺巴噶舉也不好。」央吉瑪說道。

月尊白瑪點頭,「沒想到你這榆木腦袋還有靈光的時候呢。」

央吉瑪嘟嘟嘴,「什麼榆木腦袋啊,奴婢這可是金點子腦袋,里面全都是金點子,月尊祭司不信的話可以看看。」

月尊白瑪掩嘴偷笑,「我怎麼就聞到了一股餿味呢?」

「餿味?什麼餿味?」央吉瑪緊張起來,以為是自己練武,忘了洗頭。不對啊,她央吉瑪可是最愛干淨整潔的,每日都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絕不給月尊祭司丟臉。也是最愛干淨的,決不讓月尊祭司聞到一絲不愉悅的味道。

怎麼可能呢?是她央吉瑪鼻子失靈了嗎?

央吉瑪慌亂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抬頭間卻看到月尊祭司在偷笑。

「奴婢怎麼沒有聞到呢?」央吉瑪嘀咕著說道,而月尊白瑪卻依然是含笑不語。頓時,央吉瑪明白過來,月尊祭司這是在說她腦袋里的主意都是餿主意呢。

「月尊祭司!」一時間,兩人在房間里追逐著,就像兩姐妹。

房門被推開,吱呀一聲。月尊白瑪和央吉瑪都停止了追逐打鬧,看了過去。

央吉瑪見是阿旺楠杰,連忙過去跪地行禮。

阿旺楠杰卻徑直走向月尊白瑪,「白瑪,你們在做什麼呢?這麼開心?」

月尊白瑪收斂起了剛才的嬉鬧,對阿旺楠杰彎身行禮,「也沒什麼,我只是在和央吉瑪鬧著玩而已。這小丫頭也是童心不泯,總是做出可笑的事情來。」

阿旺楠杰見月尊白瑪收斂起了笑容,「你們繼續嬉鬧吧,我就想看你笑,你知道嗎白瑪?你笑的時候最美。」

央吉瑪正高興,過來為阿旺楠杰和月尊白瑪各自倒了一盞茶,頑皮的說道︰「教主的意思是,我們月尊祭司不笑的時候就不美了嗎?」

阿旺楠杰笑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月尊祭司無論何時都是最美的。」

央吉瑪倒好了茶,自覺地叩拜行禮後,悄然退下。

阿旺楠杰握住月尊白瑪放在桌幾上的手,「白瑪,謝謝你今天能有勇氣和我一起面對母。你走後,我和母也說了許多。我告訴她,今生我非你月尊白瑪不娶。」

「教母同意了嗎?」月尊白瑪問道。她也希望自己之前和央吉瑪一同說的那猜想能是假的。

阿旺楠杰嘆息一聲,接著握著月尊白瑪的手緊了緊,「白瑪,我想要母接受我們的婚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母同意的。也一定不會讓夢境中的事情再出現的。」

月尊白瑪點頭,和阿旺楠杰的勇敢比起來,她實在有些怯弱。

「阿旺,不是你做的不夠好,是我不夠好。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如此喜愛。」說話間,月尊白瑪已經不自覺的落下兩滴淚來。她感動阿旺楠杰為他所作的一切,他總是在懷疑和疑惑間,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就像當初,她穿越到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別人都對她存有非議,而他卻義無反顧的選擇帶著她在身邊。

阿旺楠杰搖頭,將月尊白瑪的手執起,放到自己的臉龐處磨蹭。「白瑪,是我做得不夠好,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舉行我們的成親儀式的。你說,我們在什麼時候成親比較合適呢?」

阿旺楠杰期盼的看著月尊白瑪,和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起商議成親大事,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月尊白瑪看著阿旺楠杰,道,「你來安排吧。只希望我們的事情不會太耽擱教派中的事務。」

阿旺楠杰搖頭,「就算耽擱又如何?你才是我最重要最珍貴的,其他都是身外物。」

「我們成親的事情不需要跟教母商量一下嗎?」如果說月尊白瑪的心里沒有一絲顧慮,是不可能的。

阿旺楠杰往月尊白瑪這邊挪了挪身體,讓月尊白瑪緊挨著自己,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分美好。

「教母那邊我會通知的,成親這樣的大事,我自己做主就好。」阿旺楠杰說著。

雖然他笑著,但月尊白瑪還是看到阿旺楠杰的眼神深處有一絲落寞。他是真把教母當親生母的,可是,阿旺,你又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把你當親生兒子的呢?

月尊白瑪在心里嘆息一聲,讓自己的側臉吻上阿旺楠杰的胸膛。

月尊白瑪听到阿旺楠杰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聲,不禁為這有力的生命節奏而感染,如果能一直這麼相愛的擁抱下去,多好。

「阿旺,能給我講講,你母的故事嗎?我不了解她,我們的關系也沒有一絲緩和,但我希望能多了解她。」月尊白瑪說道。

阿旺楠杰點頭,他的親生母在與格魯派的爭斗中去世了,在他2歲的時候,父親娶了現在的母。

阿旺楠杰一直講著,平靜的如同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從竺巴噶舉衰敗,一直講到他帶著竺巴噶舉的殘余人員遠走不丹。

「她很愛你。」月尊白瑪呢喃一般的說道,說這句話時,月尊白瑪感覺到自己胸口竟狠狠的痛了一下。

阿旺楠杰點頭,「我的親生父母都去世了,是母和我相依為命。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訴我,我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要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我知道她對我的愛,所以,我不想辜負她。」

「那你為何又要違背她的意思,和我成親呢?」月尊白瑪道,面色上沒有一絲的悲喜。

阿旺楠杰緊了緊雙手,把月尊白瑪抱得更緊了,「她可能只是不希望我受到傷害,正如她說的,除了她,她不放心任何女人在我身邊。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沒有她,我或許早就死了。也是她把我從格魯派人的手里救了出來,和我的親生母一樣,我的生命是她給的。但我真的好愛你,白瑪。我不想和你分開,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和你分開。」

阿旺楠杰說著時,有些激動了,連忙將月尊白瑪擁抱得更緊了。月尊白瑪有些踹不過氣,但這樣被緊緊擁抱的感覺,很溫暖,很踏實。

她也很幸運,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愛過。盡管,他們要和教母斗下去的日子還很長,但只要真愛不變,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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