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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男配不服

阿旺楠杰學會了換藥,顏瑪索還要再說什麼,想要拖延時間,阿旺楠杰卻站起身來,直接把顏瑪索推出了門外。

「本尊都學會了,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去看看,藥坊還需要什麼藥材,帶著一行人到山野里去找些藥材吧。靈芝、燕窩都是補品,去找一點吧。」阿旺楠杰把顏瑪索推出房門後,關上了房門。

顏瑪索還想說什麼,但看著被關得死死的房門,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難道就因為你是教主,所以有美人陪嗎?就因為我是一個屬下,就只能去山野里找藥材?

這時,央吉瑪端著一碗雞湯往這邊走來。顏瑪索心里一直壓著口氣,看到央吉瑪往這邊走來,便說道︰「你還是不要進去了,有教主守著月尊祭司呢,你去只會讓教主不高興。」

央吉瑪看到顏瑪索不悅的樣子,不禁癟癟嘴笑笑,輕叩房間門,把雞湯端了進去。顏瑪索看到央吉瑪這樣自由出入,心里更是不平衡。待央吉瑪從房間里出來,顏瑪索一把攔住了她,「你沒什麼事了吧?我去山上采草藥,需要一個幫手,你,跟我去。」顏瑪索就像主子一樣命令道。

「我……」央吉瑪驚愕之余,有些不情願。

顏瑪索就知道他們不樂意做這種危險的事,可「難道你想月尊祭司整日都只吃這點營養的東西嗎?我告訴你,山上的補品多了去了,遠比你這雞湯要好。」

「真的嗎?那好,我跟你去。」央吉瑪說著,把托盤遞給正路過的婢女。

顏瑪索背著一個花瓶似的背簍,烏思藏邊境常見的一種背簍,用藤蔓編織而成。顏瑪索看到央吉瑪走起山路來一點也不累,倒是自己,累得鼻子都快貼著泥土了。

「央吉瑪。」

「嗯?」央吉瑪看到顏瑪索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也猜到他喚住自己的目的,于是說道︰「快點啊,再磨蹭天就要黑了。」說完,朝前小跑幾步。顏瑪索已是氣喘吁吁,根本追不上武術高強的央吉瑪。

央吉瑪看到顏瑪索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樣子,不禁好笑,「我說你啊,不是也會武功嗎?怎麼走這麼點路就不行了?教你武術的師父是誰啊?」

顏瑪索停下腳步,看著央吉瑪,「不許……不許你說我的師父,我武功不好,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還挺孝順的,快點吧,你怎麼比肥媽還要慢啊。」央吉瑪往顏瑪索這邊走了過來,「算了,我幫你背吧。」說著,就把顏瑪索身上的背簍取了下來,自己背上。

顏瑪索休息了會,終于能正常說話了,「我說你走慢點能死啊?我都快被你折騰死了。還有,以後不許再把玉樹臨風的我,和那肥胖的肥媽做比較!」

央吉瑪癟癟嘴,不以為然。

顏瑪索只好強調一遍,「你到底听到沒有?」

「哦,知道了。」但還是不以為然的癟癟嘴。

顏瑪索沒有辦法,只好繼續走,心里的火氣卻一點沒小。只要一想到月尊白瑪的身邊有阿旺楠杰陪著,而自己卻在這荒山野嶺,就氣不過。

央吉瑪打趣的看著顏瑪索,「為月尊祭司摘草藥,就這麼不開心嗎?」

顏瑪索偏過頭看著央吉瑪,「我有嗎?」

央吉瑪癟癟嘴,「或許沒有。」

「月尊祭司這一次為什麼要半夜出走?」顏瑪索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央吉瑪听,他心里一直在納悶這件事。莫非月尊白瑪並不喜歡阿旺楠杰,所以才要逃離?想到這兒,顏瑪索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

央吉瑪掃了一眼顏瑪索後繼續在山野中尋找草藥的身影,「月尊祭司的心思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又怎麼能猜透呢?不過我也覺得奇怪,教主對月尊祭司那麼好,而月尊祭司對我們教主的感情也是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或許是月尊祭司已經知道竺巴噶舉將有此劫難,便到山丘之上放信號火筒吧。」

顏瑪索癟癟嘴,「你們女人就是愚昧,如果月尊祭司知道竺巴噶舉會被人侵擾,只要跑去跟教主說一聲就行了?何苦跑那麼遠?還受了傷?」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要教主和月尊祭司好好的,我就很感謝上蒼了。」央吉瑪一邊說著,一邊采起腳下的一株清熱的草藥。

「或許月尊祭司根本就不喜歡教主,所以才跑的。」顏瑪索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想知道央吉瑪是不是也和自己想的一樣。只要有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樣,那麼就更加證實月尊白瑪是不喜歡教主的。

央吉瑪看了看顏瑪索,「我們做下人的,還是不要議論主子。」

「就隨便說說嘛,又不會掉腦袋的。」顏瑪索不以為然的說道。

央吉瑪便說道︰「我倒是覺得教主和月尊祭司在一起很般配,教主英雄蓋世,冷峻風雅。月尊祭司樣貌傾城,又聰明過人。」

「怎麼可能般配?月尊祭司那麼聰明,從加入竺巴噶舉以來,就一直為竺巴噶舉效力,教派中的好多事情也都是月尊祭司處理的。」顏瑪索十分不服。

央吉瑪爭辯,「是,教派中的大小事務也都有月尊祭司輔佐教主處理。可教主的功勞絕對不能磨滅。」

「是,是,你說的都是對的。」顏瑪索不再和央吉瑪爭辯,他承認,他是因為嫉妒才這樣說的。也承認阿旺楠杰在竺巴噶舉的領導地位不可動搖,可他心里就是難受。

央吉瑪也看出了顏瑪索的難過,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撿拾藥材,只是繼續走著。

嘲風部落,格魯派的人忽然看到薩迦王朝的信號,便朝一山谷跑去。

「你們怎麼會這麼慘敗?」薩迦王朝的人看著格魯派的人,近乎責備的問道。

格魯派的人想要爭辯,薩迦王朝的人一擺手,「好了,國主說如果你們辦不好這件事情,就直接滾蛋。不要浪費國主的時間,嘲風部落的人迂腐不堪,根本沒有能力和竺巴噶舉的人作戰。沒想到有了你們格魯派,戰斗力還是那麼弱。」

「如果我們不行,那就請你們薩迦王朝去好了!」格魯派的人也慍怒起來。

薩迦王朝的人冷笑一聲,「有什麼不可的?如果我們薩迦王朝的人辦成了這件事情,到時候能在娑羅國立足的可就是我們了。」

「你……」

「不服氣?不服氣我們就打到你們服氣為止!」薩迦王朝的人挑釁的看著對方。格魯派的人被徹底激怒了,「好,明天,你們去攻打竺巴噶舉。如果你們勝了,我們格魯派甘心退出。可如果你們輸了,就別怪我們看你們的笑話。」

「好,看到時候是誰看誰的笑話!」薩迦王朝的人說罷,離去。

格魯派的人看著薩迦王朝的人離開,不禁哂笑一聲,「我們這回就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擊敗竺巴噶舉。」

另一人則說道︰「我怎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為何?」

「前些日子,竺巴噶舉的通神祭司到娑羅國去,既送給娑羅國國主一顆夜明珠,又把娑羅國國主的妹妹帶去與娑羅國國主見面。為何娑羅國國主現在卻要我們聯合嘲風部落滅了竺巴噶舉?」

另有人也附和的說道︰「娑羅國國主如此知恩不圖報,就算我們幫娑羅國國主擊敗了竺巴噶舉,也不一定能得到什麼好處。」

「既然如此,我們就靜觀薩迦王朝和竺巴噶舉的這場惡戰吧。只希望到時候他們不要讓我們看了笑話才好。」

竺巴噶舉的江央美人,守著窗外,看著窗外繁忙的婢女們,不禁心里十分失落。見有一婢女往窗外路過,江央連忙喚住了婢女。

「江央美人,有何事吩咐奴婢?」婢女行禮,手上還端著托盤。江央美人笑笑,「教主最近都在忙什麼?」

婢女恭敬的回答道︰「教主教務繁忙,我們做奴婢的,也不知道教主具體在做什麼。只是,今天早上,教主和月尊祭司回來時,月尊祭司受了傷。教主現在正照顧月尊祭司呢。」

「受傷了?怎麼受的傷?」江央美人不禁擔憂的問道。

婢女搖頭,「具體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奴婢覺得,江央美人直接去看望月尊祭司,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央美人點頭,「謝謝你了。」

「美人客氣了。」婢女速速退下。

江央美人從窗戶旁走到衣櫥處,親自挑選了一件素雅的衣裳。可霸下的傳統女服,依然露出了香肩,依然藏不住她的妖嬈身姿。江央美人換了衣裳,又拿起一個自制的枕頭,便要出門。

江央美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婢女攔住了,「江央美人,教主吩咐過,江央美人不可隨便外出。」

江央美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听說月尊祭司病了,我是特意想去看看月尊祭司的。」

婢女打量了一下江央美人,見她穿著露骨,妖嬈身姿盡顯,「教主吩咐過的,請江央美人不要為難我們做奴婢的。」

江央美人沒有辦法,只好折回房間。

婢女們索性關了房門,互相竊竊私語。

「穿成這樣,還說是去看望月尊祭司的。」

「就是,你看那衣裳,我就沒見她把身上的肉遮完過。難道我們月尊祭司看到她這樣的穿著,病就會好了嗎?」

「想打我們教主的主意,沒門。」

江央美人在房間內听到婢女們竊竊私語,雖然听不真切,卻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江央美人索性走到房門出,打開房門。婢女們看到江央美人急得臉都紅了,都愣住了。江央美人把枕頭遞給婢女,說道︰「你們幫我把這個交給月尊祭司吧。這是我親手做的,很軟和,適合身體不舒服的人用。」

婢女听到江央美人這話立馬就火了。「什麼身體不舒服的人用啊?我們月尊祭司可不是什麼隨便人,你最好說話客氣點。」

江央美人的一張臉更是紅得著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枕頭真的很軟和,在我們霸下,生病的人就需要墊軟和一點的枕頭。你們相信我吧。」

婢女們本就對這個來搶教主的女人沒什麼好感,都說到︰「那是你們霸下,這里是竺巴噶舉,風俗不同,情況也不同。我們月尊祭司有我們教主相陪,比一百個枕頭都好用。」

「是啊,你還是留著自己不舒服的時候用吧。」

江央美人被氣得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折回房間。

婢女們又再次關了房門,一婢女對另一婢女說道︰「看她著急的樣子,好像是為月尊祭司好。」

「她的話你也信?她剛來的時候,你是沒看見,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幸好是我們月尊祭司聰明,先打開了箱子,還避過了所有人。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我也听說過,他們霸下的風俗好奇怪。」

「嗯,你看她,平日里教主不來,也是左露一塊肉,右露一塊肉。若不是想要勾引我們教主,她犯得著這樣嗎?」

「不知道冬天她們霸下的女人是不是也穿這麼少。」

阿旺楠杰守在月尊白瑪的身旁,一直握著月尊白瑪的手,是不是撩開月尊白瑪的衣衫,查看一下月尊白瑪的傷口是否在好轉。

朦朧之中,月尊白瑪看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粗獷男人,把手上鋒利的長矛刺向了她。一個警覺,月尊白瑪從夢里醒來。阿旺楠杰握著月尊白瑪的手緊了緊,「白瑪,我在這兒,你怎麼了?」

阿旺楠杰看到月尊白瑪受驚的樣子,不禁心疼。

月尊白瑪看到阿旺楠杰,心里頓時涌起一股熱流。可一想,怎麼自己又回到竺巴噶舉了?頓時慌了神,想要掙扎著離開。

「你怎麼了?」阿旺楠杰慌張的緊了緊手心,月尊白瑪看著阿旺楠杰,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阿旺楠杰關切的看著月尊白瑪,「你現在受了傷,不要多說話,你想要吃什麼?我叫婢女們送來。這兒還有碗雞湯,剛送來的,還熱著呢。」

阿旺楠杰體貼的端過雞湯,月尊白瑪沒有說想喝還是不想喝,阿旺楠杰都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月尊白瑪的嘴邊。

月尊白瑪沒有拒絕的力氣,任憑雞湯順著嘴唇進入。

月尊白瑪看著阿旺楠杰體貼的動作,溫柔的表情,以及那雙眼楮里飽含的擔心,這一切都讓她感動。

阿旺楠杰喂完了雞湯,用方巾拭去月尊白瑪嘴角的湯汁。

「你現在還覺得痛嗎?」阿旺楠杰關切的問。

月尊白瑪輕輕的點頭。她看到阿旺楠杰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你怎麼了?」他最終還是她最大的牽掛,看到他黯淡的目光,她心里也不好受。

阿旺楠杰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離開竺巴噶舉。是我哪兒不好嗎?」雖然他心里有太多的嫉妒和憤怒,但面對著月尊白瑪,他卻沒法動怒。

月尊白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阿旺楠杰,跟她說,她害怕的是一個夢,他會信嗎?

天色已經暗淡,一婢女叩門。

「進來。」阿旺楠杰在不經意間,還是將怒氣灑了出來。月尊白瑪看著慍怒中的阿旺楠杰,心里也緊了緊。

婢女恭敬的進門,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惹教主不高興了,只能小聲恭敬的說道︰「教主,奴婢前來看看月尊祭司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奴婢們服侍。」

「把這碗拿下去,再盛靈芝湯來!」阿旺楠杰的怒火被帶出來,讓婢女連忙拿起碗就往外走。

月尊白瑪知道自己離開竺巴噶舉會讓阿旺楠杰生氣,卻沒有想到阿旺楠杰會這麼慍怒。

「你不要對她們動怒,我離開竺巴噶舉,是有我自己的考量。跟她們無關。」月尊白瑪身體還很虛弱,說話的語氣也如同游絲一般。

阿旺楠杰看著月尊白瑪,目光如一道犀利的劍光,「那好,你告訴本尊,你是為何要離開竺巴噶舉。」

看到阿旺楠杰這麼生氣,月尊白瑪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阿旺楠杰冷靜了下,也覺得自己語氣太過不好,「對不起……」阿旺楠杰也很泄氣,「等你需要換藥的時候我再來看你。」說完,阿旺楠杰轉身離去。

月尊白瑪看著阿旺楠杰的背影,心里陣陣失落。若不是因為不想夢境重演,她又有什麼必要這樣折騰?

阿旺楠杰走出房間,便看到波瓦隊長正等候著他。

「什麼事?」阿旺楠杰收斂起所有的不悅,問道。

波瓦連忙說道︰「教主,不知顏瑪索有沒有向您提起,我們要再備戰的事情。」波瓦見教主看到自己時,竟是茫然,不禁隨口問道。

阿旺楠杰搖頭,「再備戰?」

波瓦行禮,說道︰「教主,我們這一次雖然贏了,可格魯派的人遠道而來,豈能善罷甘休。不如我們早些做好再戰的準備,以防格魯派的人再次偷襲。」

「言之有理,你下去辦吧。」阿旺楠杰相信,就算格魯派的人不會罷休,也不會有像今天這麼大的戰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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