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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未婚妻,和誰的419?

章節名︰36未婚妻,和誰的49?

短暫的沉默後,夜喬墨朝蘿莉女人吩咐道︰「木,你這幾天注意打探煞銘威的動向,最好能獲悉具體的消息,得知煞世最近在謀劃的計劃,任何新的重大的動態,隨時來報。」

「好的,陽閣。」蘿莉女人依舊一臉肅然,沉穩的應道。

煞銘威剛回煞世主宅不久,這事她會盡快想方設法打探出內幕,她有預感這道上很快就要變天了。

公事報備完畢,蘿莉女人卻還是一臉的緊繃,然而夜喬墨卻知道,蘿莉女人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般模樣——

如此的嚴謹端正,認真肅然,以及,不苟言笑。

似乎從她父親去世起,當初那個開朗活潑的小女孩就變了。

他看著她一夕之間的莫大改變,卻無力阻止,也無法勸阻一個少女在接受了事實後的成長。

但,不管性子再如何沉穩,工作能力再如何出色,她是他手下的同時,也是他的……

2歲的年華,他不希望她盡數都托付在了事業中,他答應過她父親,要好好照顧她的。

公事方落,定定的看了電子屏上的女人一會兒後,一室的靜謐中,夜喬墨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

「夜希,你也2了,我們先把婚事辦了好嗎?」

一個女人在她2歲的年紀,剛好是她最適婚的年齡。

而他今年也28了,不論是跟誰,人一輩子,婚總是要結的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對面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夜喬墨未來妻子的最直接人選。

事實上,他們不僅是未婚夫妻,還是已經訂了婚足足有8年的未婚夫妻,他必須給她個交代。

只要她一天沒找到自己心中所愛,只要她一天還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會希望,她能答應他的提議,讓他給她個婚姻,然後好好照顧她。

男人的嗓音,輕輕漫漫,清雅中帶著溫柔,卻無半絲繾綣,更別論是濃情蜜意。

是的,無關情愛,只是出自真心實事求是的在提議倆人把婚結了。

淡淡的詢問,帶著提議的性質,紳士的征求著女方的意見,給足了對方尊重與關懷,然而,卻依舊無一絲半毫男女之間的情愛之意。

听著男人每年兩次仿若例行公事的結婚提議,電子屏那頭,蘿莉女人垂眼淡淡的勾起了唇。

沒有男女間的情意,卻處處帶著為她著想的真心實意,像是兄長對妹妹般,始終如一的關懷和掛心。

或者該說,這是一個男人心頭最為重視的責任之心,讓他時時不忘著,要履行當初對父親的應承——照顧好她。

乃至父親去世的那年,他們就定下了關系,而這一眨眼,就是八年的時間。

有情義,也有情誼,卻偏偏都不是情意。

這或許就是當初,她決定放下心中對這男人感情的原因吧。

歲時,父親突然帶回來了一個抑郁沉寂失魂落魄的少年。

那年,他4歲。

那時的她還並不知道,那少年剛遭遇了親人離世,而他自己也自鬼門關走過了一遭。

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幾年後就離開了她,而當初的那個少年接手了藍閣,而她則成了他的未婚妻。

她更不知道,後來她竟也成了他的手下,還喜歡上了他。

最後來,就是既短暫又漫長的八年。

經歷過喜歡的甜蜜,單戀的無奈和苦澀的寡歡後,在終于看清男人待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男女之情時,她就毅然決然的放下了心中那對于她的閣主她的未婚夫的感情,直到,如今。

然而,細數一路走來,一切卻都還彷如昨日般,清晰得歷歷在目。

歲的她,4歲的他,在他被父親帶回藍閣後,他們相處了一段時日。

父親對他很關心,她也很喜歡他,總喜歡找他玩,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靜靜的一個人發呆,並不怎麼搭理她,甚至在父親面前時,他也是寡言無笑的,但是,他總算沒有來時的那般絕望得仿若一潭死水了。

然而,他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就那樣,靜靜的,淡淡的。

仿佛將一切都已經裝入了他老成的眼中,了然于了他成熟的內心,得道高人看透世事了般的無喜也無悲。

又似,對一切都已漠然,這世上再沒什麼事能引起他情緒激烈的反應。

看著少年像是大人般成熟老成的外在表現,或許是孩童心中天性具備的敏感,當時年僅歲的她,總覺得那個大哥哥心中在哭泣。

她問父親,父親說,那個大哥哥受了很重的傷,如今傷口已在漸漸愈合,已是長大成人了。

當時的她听得懵懵懂懂,難以理解為什麼一個只比她大了3歲的大哥哥,表現看起來像是個大人不說,而她的父親還要說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直到,後來,藍閣幾近覆滅,父親去世,她也一夜之間,從無憂無慮的少女,成長為了一個足以屹立在這世間的成人。

歲月還不曾催人老,傷痛卻早已教會人長成。

原來有一種成長,還得付出如此深重的代價,或是一剎的至親離世孤苦伶仃,或是一瞬的家毀人亡人海飄零。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況且曾相識。

藍閣落寞,父親離世,然而,原本那個只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短短幾個月的少年,又回來了。

以一種全新的面貌,一種足以撐起她頭頂上方坍塌的一片天的偉岸,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時光荏苒,6年的時間,歲月的磨礪,當初的少年,早就不復那既青澀又老成的模樣,而是完全的成長為了一個成熟男人的姿態。

20歲的男人,清雅如竹的外表,卻有著娟狂如豹的內里。

以看似溫文緩雅實則雷厲風行的手段接下了當初幾乎只剩空殼子的藍閣,接著,更是大刀闊斧的在閣內進行了改革。

藍閣退出了歷史的舞台,而新裝新貌的雲陽閣,卻以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之姿出現在了世人的眼中。

藍閣,原是美第一大幫派,曾有過盛極一時的巔峰時期。

只可惜,優勝劣敗,適者生存,一切自有定律,不是隕落,便是輝煌。

在與冷門的較量中,藍閣不敵冷門新秀的強勁,父親將少年帶回來之前,冷門便已「戰勝」了藍閣,成為了美第一大幫派。

原冷門當家冷嘯天在帶領冷門穩居了美第一幫派的寶座後,更是在人生鼎盛的巔峰激流勇退,將冷門一家之主的位置傳給了當時他年僅4歲的兒子冷梟絕。

從此,冷門的一方盛世到來。

4歲的冷梟絕,完全沒有辜負其父親的殷切期望,少年之姿卻以成人都不及的強勢手腕征服了道上各方,讓各方勢力不得不俯首稱臣,主動將冷門抬上了「世界第一幫」的位置。

一方的上位,冠軍的問鼎,便是全球無數幫派勢力的失時失勢。

煞世,藍閣,俄第一大黑幫……

這三方當時都有望角逐世界第一幫的幫派,卻都同時輸給了一己之力的新星冷門。

而藍閣更是在經過了這一番道上的風雲變化之後,在內因與外力的雙重作用下,落魄成了美的二流墊底幫派,再也不見曾經能在全球話語的輝煌。

一場巔峰的角逐,冷門上位,各方或多或少的失勢,有人扼腕,有人嘆服,有人唏噓,有人怨咒。

她不知道其他的幫派勢力在對冷門的臣服過程中都各自懷了怎樣的心理,不過,她知道,她父親卻是沒有任何的怨咒與憤恨的。

勝敗本就無常,能者上位,天經地義,技不如人更不是怨忿的借口,父親,只是扼腕。

因為三代鑄就而成的輝煌毀在了他的手里,更因為,是藍閣自內部蛀蟲腐化,是藍閣內部的斗爭分裂,使得幾代人的心血毀于了一旦。

其實,父親早知藍閣內部的潰爛,只是,父親一輩子為人溫厚,不願也下不去手對付那些曾經跟著藍家祖輩打下這藍閣的一眾元老。

事實上,父親去世後,她就經常在想,父親要是不生在這幫派之家,一定會是個教授學者之類的溫和男人。

父親的心腸,太過柔軟,處事也太過溫和,在這簡直就是飲人血肉的道上,又怎麼能討得了好?

父親憂心憂慮一輩子,藍閣卻還是在以一種可預見的態勢在走著下坡路。

雖說瘦死的駱駝是比馬大,但是,冷門畢竟不是馬,而是那矯健騰飛的龍,藍閣比之不過,常理,也注定。

對于冷門,父親心悅誠服,只是,哪怕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父親也依舊不忘,想著要帶領藍閣再次走向輝煌。

可惜,有心無力,父親終究再也無法去實踐自己的夢想。

一輩子的憂心操勞,以及對幫派事務的力不從心,早就耗盡了父親的心力,並讓他的生命過早的面臨了油盡燈枯。

而她,雖然作為藍閣閣主唯一的孩子,除了身手不錯之外,也只是個7年來被父親保護得很好的無憂女孩。

平日她根本就不曾有過替父親分憂的經歷,父親臨終,她壓根兒沒有那個能力接手下藍閣當時的爛攤子。

藍閣,當時的她,根本無力回天。

悔恨已是來不及,眼看藍閣就要四分五裂,父親毅然決然的把當初那個少年秘密喚到了病床前,委以他接手藍閣的重任。

原來,當年父親將少年接回藍閣時,就有意願想將他培養成藍閣的下任接班人,可惜當時的少年拒絕了,後來更是直接離開了藍閣,在波城白手起家了夜氏。

少年歲離開了藍閣,但父親卻一直在關注著少年的動態。

6年的時間,父親親眼看著當時一無所有的少年是如何開創了夜氏,又是如何的一路殺伐,最後成功在美國的商界闖出了一片天。

這其中的手腕和能力,讓父親再次感嘆當初果真沒有看錯人。

于是,生命垂危之際,父親便做足了打算,打算懇求當初的少年接下藍閣,並帶領著藍閣恢復曾經的輝煌。

當初的少年被秘密叫到了父親的病床前,少年已變成了偉岸的男人,可父親卻已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會隨風逝去,消弭在這世間。

看著父親衰老的神態,面對一個一幫之主焦慮的懇求時,男人沉默了。

她知道他並不想接手藍閣,亦不願沾染黑道幫派,否則當初也不會在父親屬意他成為藍閣的繼承人時,那麼毅然決然的就離開了藍閣。

只是,也許是顧念當初父親的救命之恩與開導之情,此時在面對即將油盡燈枯的父親時,男人考慮了父親的提議。

最後,男人提出了他唯一的要求——藍閣如要易主,就也得改姓。

父親笑了,說一切隨男人,但是他也有唯一的一個要求,那就是帶領著新的藍閣復興往日的鼎盛,這樣,他也算對得起先輩打下的事業。

男人點頭,父親終于放下了心,最後的彌留之際,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父親將她交給了男人,說希望男人可以代為好好照顧她。

于是,男人點頭應下。

父親含笑逝世。

花了一天時間對藍閣進行了解掌握後,父親去世的第二天,男人就帶著父親的遺願和信物力排眾議當上了藍閣的閣主,並在短短三天內以極為強勢的手段肅清了閣內叛亂的勢力。

男人或許天生就該是個領導者,那樣的氣勢,那樣的手腕,短短三天就得到了閣內一大批忠誠之士的擁護。

男人令人折服的魅力讓他們心悅誠服,並都甘願在男人的帶領下共同努力,讓新的藍閣得以再創輝煌。

動蕩的局面很快得以平復,閣內一片安穩後,男人便宣布全閣搬遷,並帶著團結一心的閣員奔赴新閣閣址洛城,自此藍閣正式更名為雲陽閣。

閣內一切都邁上正軌後,男人開始履行當初對父親的承諾,要照顧她。

男人選了最為直接的方式,與她訂了婚。

那時的她,是欣喜的。

不說年少時那幾個月的相處時光讓她對男人充斥著友好親近之感,男人在父親臨危時以那樣的姿態降臨,讓父親得以安然辭世,她便已對他心存無限感激。

父親去世後,她就像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浮萍一般的依賴著男人,除了作息時間,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親眼看著他是怎麼樣拯救藍閣于四分五裂中,又是怎麼樣讓藍閣一步步走向正軌並開始以新星之姿冉冉升起……

男人的手腕和能力讓她折服驚嘆,男人的魅力讓她日漸傾心,隨著對男人了解的逐漸加深,她更是無法自拔的沉陷在了對男人的迷戀中。

這世上哪個少女不懷春?剛滿7歲的她,對于美好的愛情自然也有自己的憧憬。

而面對這樣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要動心,真的太容易了。

她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甚至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像塊吸鐵石?人群中焦點聚集之處?

無法形容,她只覺得他值得最好最優秀的形容,而她說不出口拙劣的贊美之詞,怕損了他半分的美好。

這樣一個能讓人輕易產生好感的男人,甚至在她最為脆弱的時刻,伸出手救了她。

于是,這便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感情。

一種人海中的絕對依賴以及不斷發現對方的好的迷戀,是一種舍他其誰的對自己未來伴侶確認的認知。

總之,她覺得他就是她心中愛人以及未來伴侶的模樣,是她心中天神一般的英雄。

英雄配美人,自古就是佳話,而她也認為只要是英雄,心中就必有柔軟之處。

她以為,她會是他的那處柔軟,那個美人,畢竟,他們已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且當初他毫不猶豫的就應下父親要他照顧她的請求,不是也正代表著,他對她有一定的好感?

沉浸在英雄與美人天生一對的美好事實中,她打心里歡欣的同時,也沒忘記父親的遺願,更沒忘記她對四分五裂的藍閣束手無策無力回天時,那一瞬的悔恨。

7年無憂的生活,她真的被父親保護得太好了,要是她早日懂事能替父親分憂,父親會不會就不會因為過度操勞和憂心竭慮而提早耗盡了生命?

父親一夜間驟然辭世,她則以父親的生命為代價一夜間驟然成長。

心中的悔恨不必說,父親的遺願她更是謹記心頭,並決定踏踏實實的替父親去實踐,以她的一臂之力助她的未婚夫,在有生之年,完成父親未盡的夢想,不死不休。

于是,她除了是男人的未婚妻,也成為了男人的手下,更因為苗子還不算太過于劣質,而當選了五大護法之一,奔赴J國,潛伏在煞世,這一去,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的時間,作為五大護法之一,雲陽閣的特意栽培,加之作為煞慶光的義女,煞世時不時的優待培訓,煞慶光甚至讓她參與管理層……

八年來自身綜合實力的鍛煉,八年來虎穴中的模爬滾打,八年來情報收集的經驗,足以讓她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然而,她離完成父親的遺願越來越近了,卻離當初「英雄和美人天生一對」的美夢越來越遠,甚至早已完全的背道而馳。

他還是那個英雄,她也還是那個美人,只是,哪怕有未婚夫妻這樣的關系牽絆,他也依舊不是她的英雄,她也不會是他的那個美人而已。

到煞世八年,前些年,她每年都會回波城4次,一個季節一次,只為和她的未婚夫能有相聚相處的時間。

甚至情報的收集工作,她和男人一直都是在以視頻的方式傳遞溝通。

可是,這卻改變不了男人對她持有的情感和態度。

訂婚第一年,也是她到煞世的第一年,她欣喜的沉浸在對愛情和未來婚姻的憧憬中,根本不了解男人對她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訂婚第二年,男人待她依舊如第一年一般,耐心,和善,溫柔,雖不至于無微不至的用心,但也算時常的關懷掛念,只是,她卻依舊沉浸在愛情的夢幻中,看不清現實。

訂婚第三年,男人待她一入前兩年,不曾減少一分,卻也不曾,多出一分關于愛情會有的繾綣,冷靜下來的她開始觀察思考,她于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訂婚第四年,對她,男人依舊是那般的關懷掛念,依舊是那般溫柔卻怎麼也稍嫌太過紳士有禮的相處模式,沒有情侶之間會有的思念,更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親昵的舉止。

她這才恍然,他們其實並不是相戀著的情侶,只是一對相敬如賓的未婚夫妻而已。

而這訂婚,更像是他為了某一種目的而達成的雙方關系的牽絆,而這種目的,她已經知道——

那並不是出于男女之間傾慕喜歡的情意,倒更像,在履行一種承諾,是他對她的一種要妥善照顧的男人的責任心,無關任何男女之愛。

再回想一直以來他待她的方式,與其說,他們是對未婚夫妻,更不如說,他在以對待一個救命恩人女兒的方式,在對她照顧有加。

換句話說,他覺得他對她,有責任,而且是一輩子的責任,而負責的方式,他選了人世間最常見的一種,給她一個婚姻。

可是,他們的婚姻觀似乎並不是一樣的。

哪怕她早已不是青蔥懷夢的少女,她也依舊希望自己與未來的另一半是因為相愛而結合,而不是為了什麼責任而必須付出一輩子去照顧。

很顯然,男人心中,並無愛或不愛的觀念,甚至,她覺得,他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幾年來早已成長不少的她,在知道原來他對她並無一絲男女之情時,除了落寞苦澀外,並沒有自己當年曾想象的,「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我的人生該怎麼辦」的那樣的一種可能會有的歇斯底里。

畢竟,已經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而且幾年來的歷練確實不是作假,她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感情,然後,理性的去對待處理。

于是,在他們訂婚的第四年,在她2歲的年紀,她坦言的向男人問了關于他們之間關系的問題。

她問——當年為什麼要和我訂婚呢?

他答——我答應了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

她淡笑,帶著幾分似看透人世間情愛離合的不悲不喜。

原來,果真是為了一個承諾,沒有當初她少女懷春做夢時曾幻想的英雄對美人的一見傾情。

她又問——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這婚要怎麼結,婚姻關系又怎麼維持下去呢?

他這般道——結婚,還需要彼此間有愛情嗎?你同意,我也不反對,你情我願就足以構成婚姻的唯一要素,愛情並不是婚姻的必須。我答應過你父親的,要好好照顧你,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一個忠誠的婚姻,還有永不背叛的丈夫,然後一輩子照顧你。

她又笑了,笑容里並無一絲的牽強,心里連失落都幾不可察,更多的是一種猜測得到證實的對「早知如此」的事實真相的接受。

她最後又問——如果未來你愛的女人出現,你會怎麼辦?

對她的話,他似乎有些不知所雲,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後,才道——

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遇上那樣的一個女人,但是,只要我們一天還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且只要你想,我們就會結婚,而結了婚後,我說過的,會許你一個不會背叛的丈夫和婚姻。

她再次的笑了,這一次,笑容中更多的是釋懷。

她想,他對這個男人又多了一種更深層次的了解,這其實根本就是一個認死理不會拐彎的笨男人。

要是她心存不善,又或者是個感情極端不信邪的人,那他攤上她,還真是他一輩子的倒霉。

畢竟,她要真的在他愛的女人出現後,向他要求邁向婚姻的殿堂,那麼,他就一輩子都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偏偏,這明明犀利精明手腕也強勢的男人,待承諾和責任卻是比什麼都還要重,甚至,寧願犧牲男女間最為珍貴的愛情。

她無不自嘲的想著——

看來,如若誰能討得這男人的一份恩情,得到他的一個承諾,這男人恐怕就會一輩子被那人、被責任給吃得死死的。

當初那個在她眼里仿若天神般的男人,如今她終于觸到了他人化的跡象,原來,其實,這男人根本就是個傻x!

如若不傻,他又怎麼會將責任看得比生命中的一切都還重?

她不知道她對他的理解對不對,但是,難道他就沒想過,對她負責任,亦或是想要好好照顧她,其實是可以換另一種方式的嗎?

既然對她無男女之情,那麼,以兄長待妹妹的方式,不是更妥當更好?

結婚,或許只是一個儀式,更甚者只是領個證就成,但是,這看似簡單的一種「好好照顧她」負責任的行為,其實,到頭來,很有可能會造成可能是四個人的不幸。

如果不愛,結婚對彼此來說就都是一種耽誤。

責任並不是婚姻的理由,誰又能保證,以後彼此不會遇到各自喜歡的人,然後會為了今日輕言婚姻的草率而後悔呢?

男人不明情愛,但是,她卻已是知曉情意的滋味,懂得愛情對婚姻的重要性。

不為愛而結合的婚姻,她不會要,哪怕,她曾經是那麼的喜歡這個男人。

而透過男人多年來的表現和那次的坦誠交流,她知道,這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上她。

她更明白,不是她不夠好,只是,她並不能構成他心動的因素,並不是能促使他心跳加速的那個誘因,並不是英雄注定該配的那個女人,所以,他也才會四年如一日的待她無一絲的情意繾綣。

但幸好,她已經足夠冷靜到可以理智的去對待這份感情,也萬幸,或許她對他的感情也沒她想象的那麼深,至少,不是以前她認為的非他不可,而是已經可以做到理性的放棄。

她知道,放棄對男人的感情,解開彼此間本就不該存在的牽絆,這于他,甚至于她來說,都是彼此關系最好的去處。

就在明了彼此間根本就不會有未來後,就在她和他訂婚後的第四年,她2歲時,果斷的,她跟男人提議了解除未婚夫妻的關系。

理由,當然是希望能和自己愛的人踏入婚姻。

她也向男人說明了,其實她已經可以很好的照顧好自己,不需要他再履行當初對父親的那個承諾。

甚至,她還向他提議以兄妹的方式,讓他代她父親再照顧她幾年。

可是,曾經天神般的男人再次以一根筋的方式讓她感觸到了此神的確身為人類的事實——

那性子,那叫一個倔!

或者,通俗些來說,該叫鑽牛角尖。

他十分堅持的做了要求——

只要她一天找不到喜歡的對象,一天沒和自己愛的人定下來,他一天不確定那人能給她幸福,他就有責任給她個保障的婚姻,而除了愛情,婚姻里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這意思,不就是如果她找不到自己想要度過一輩子的人,他就不會應她的要求解除倆人的婚約關系,而且如果她一直找不到,他們以後就得踏入婚姻?

當時她听了,只覺這男人是打算和她死磕到底了。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x的男人,不必讓他負「責任」,是個男人,不該高興的麼?他倒好,反而盡職盡責的硬是要扛下她這麼個「包袱」!

要不是早知道他對她確實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她肯定會誤會他對她一片情深了。

可畢竟是曾經深深喜歡過的,最美年華里的精神依托和情感的歸宿,男人的堅持,竟讓她又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僥幸的心思。

或許,再處個一年,男人會喜歡上她也不一定呢?

她自欺欺人的那麼想著,也是再給她與他之間最後的一次機會。

然後,22歲時,訂婚後的第五年,她心中僥幸的想法果真遭遇了現實的幻滅。

其實,她知道,他一直想要維持倆人婚約的關系,這不僅僅是重責任的表現,更多的,或許是對當年她父親對他救命之恩和開導之情的感念,固執的,想給她除了兩情相悅以外最好最妥善的照顧。

而多種照顧方式當中,他覺得婚姻是最為能保障她幸福,讓她得到最佳照顧的方式而已。

他提議的倆人的婚約關系,其實真的一點兒都與她這個人無關,更與所謂的男女之情無關,只是一種對她父親的承諾和感恩,以及他身為一個男人太過重義的責任感使然而已。

花了五年的時間,五年的等待,都沒能換來男人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她不會再天真的僥幸的以為,再多花幾年的時間,會能改變些什麼。

英雄美人依舊是佳配,只是,經歷了那麼多年,她已經能夠清楚的認知到,他們都不是彼此的良緣。

至此,她知道,她該徹底死心了。

甚至,為了杜絕心頭那對男人可能還潛伏存在著的一絲念想,也為了自己不再沉浸于這段婚約關系中越陷越深乃至將來自找死路,她決定找個人,來段時尚的49,讓她再也不會對男人的任何言辭或者舉動產生是否維持婚約關系的動搖。

畢竟,身心干淨時,她都不願要這段沒有愛情的婚約,和別人發生關系後,她便更不會再抱有任何關于男人會「回心轉意」愛上她的念想。

既然已經知道沒有未來,那麼早早的了結了他們的婚約關系,這才是正道。

于是,在她22歲那年,在某次自煞世回到雲陽閣時,她在洛城街頭的一家酒吧隨意的物色著人選。

雖然只是一段49,但她也還是挑剔的。

首先,最起碼,得是個男人,她不好拉拉。

然後,這男人,就算不是很賞心悅目的類型,至少也該長得不要那麼有礙觀賞,否則會影響到她49的決心,她是來破處的,可不是存心來找膈應找嘔吐的。

再接著,這男人,起碼得比她長得高吧?她無法想象她一個一米七個頭的女人和一個不到一米七個頭的男人辦那事,那樣的搭配,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像是,白雪公主與小矮人?!

最後,這男人得經驗不要那麼老道,雖說現在有安全TT這種東西,但是,一來,她真的沒興趣跟一個種馬發生關系,二來,她不想隔著TT都有可能會被傳染什麼不干淨的病菌。

她想,前面三個條件應該都不是問題,最難的,應該是最後一個了。

那麼,怎麼辨別她選中的那個男人經驗值並不高呢?

前來搭訕的男人很多,大概很多男人其實都好她這一口吧,長相美艷,身材也有些爆棚。

當然,她是易了容的,她可是長了一張清純無辜的蘿莉面孔,女圭女圭臉的模樣又怎麼會和美艷搭上邊?

只是,她是藍閣閣主唯一的女兒,很多人都見過她的模樣,就算是在煞世時,她也沒用本來的面貌。

總之,無論是她以前的身份,還是她現在職業的特殊性,都讓她不方便以原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各種場合,所以易容對她來說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再者,出來「覓食」,換副模樣,對避免後續可能會有的一切麻煩都有益處。

搭訕者一個接著一個的過來,然後一個又一個的鎩羽而歸。

當時的她冷眼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狼群,卻壓根兒不擔心遭遇他們的「強來」,畢竟,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在道上混。

不經她的同意想動她?她會告訴他們什麼叫找死的節奏!

不過,那些男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主動找上她的同時,他們便已在她心中除名了。

先不說那一張張猴急的嘴臉看著讓她反感,太過主動,太過熱情,會讓她生出這人或許是歡場老手的錯覺。

所以,其實她還得感謝那群人,替她省了辨別男人經驗值高低與否的氣力。

主動來找她的,都pass掉,那麼,只要從現場找一個不「為她所惑」的男人就好。

有了挑選的範圍,她很快開始物色起人選。

可是,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她還真沒能從現場找到一個中意的,不影響她49決心的好對象。

就當她覺得,或許根本就不該想著用什麼49的法子,來讓自己徹底斷了念頭的時候,酒吧深處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酒吧朦朧散碎的燈光打在男人身上,男人的面孔顯得有些模糊。

粗略瞥及男人的第一眼,她忍不住眼前一亮,為男人身上的氣質。

那是一種與酒吧格格不入的冷漠氣息。

她想,她或許是找到今晚49的對象了。

可當再仔細看向男人的面龐時,她忍不住全身一僵。

竟是個認識的!

男人在道上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鮮少有浸yin道上的人會不識得他,特別的,她還是個搞情報工作的,想不認識這男人都難。

可是,關鍵是這男人她到底該不該踫。

作為一個49對象,這男人讓她很是「心動」,畢竟除了他讓她有些忌憚的身份外,他的條件可都是非常符合的。

最重要的一點,這男人經驗值肯定不會太豐富!

先不說雲陽閣的資料庫中,這男人的資料顯示他並不沉迷,光是看他這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以及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就足以說明這人平日不會太熱衷于情事。

可是,真的要選他嗎?踫了,後面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在男人已經越過她,就要踏出酒吧時,她做了決定。

算了,就是他了,她可不想再體驗幾次這樣挑選「對象」的經歷!

況且,這後續應該是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畢竟,要是她以原貌或者以煞慶光義女「宮夜希」的面貌出現,他或許會識得她,但眼前這張美艷的面皮,應該是無事的。

做了決定後,她很快便跟了上去,朝男人「出了手」。

那夜,雖然搞定那49的對象費了她一番功夫,但總體來說還算順利,那晚的事也沒給她後來的生活帶來任何的麻煩。

最重要的,她成功的讓自己失去了對夜喬墨懷有最後一絲念想的資格。

她是高興的,她覺得她以一己之力成功破了她與未婚夫之間關于婚約的僵局。

她知道,她的這個舉動現在暫時還看不出什麼成效,但是,她相信,未來,當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歸宿時,她的這段49,就會起到挽救4個人幸福的極大功用。

當她這邊再也不會動搖後,她再次向夜喬墨提出了解除婚約關系。

可是,男人依舊固我,又將原來的條件說了一遍。

最後,還不忘問她一句——距離上次你提出解除婚約,不過短短3個月的時間,你找到想與之度過一生的愛人了?

男人暗含犀利的眼神讓她有些發虛,險些破功說出49的事。

49的事,她沒告訴男人,顯然,她也一點兒都不敢告訴男人。

要是讓男人知道,她為了與他解除婚約而49了的話,等待她的,一定是男人即刻就要和她結婚的恐怖局面。

理由,當然是她沒能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得馬上結婚,接受他妥善的照顧。

因此,將49的事當理由解除倆人的婚約關系,真的不行,不能說,打死不能說。

能讓她堅定必須得解除婚約關系的決心,那次49也算功德圓滿了,當理由說服男人解除婚約,還是算了。

再者,男人未必會在乎她身子干不干淨,畢竟,他對她並無半絲男女之情,自然不會介意這樣的事,反而她如此「輕率」的表現會讓他的責任心更加爆棚。

一句話雖問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畢竟是做了準備工作,這次一定要成功解除與男人的婚約關系的,因此,她很快進行了「回擊」——

如果我們不先解除了婚約關系,我就算不得自由身,這讓我怎麼找對象?就算是真的看上了誰,對方指不定會以為我在戲弄他,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在和別的男人有婚約後,還會外出尋找真愛的!

男人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就在她以為她已經成功說服了男人,倆人婚約關系的解除有望在即時,男人口中溢出了這麼一句——

你覺得,連你暫時被「冠名」這樣的關系都忍受不了從而誤會你本性的人,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你愛,真的是你該牽手一生的良人麼?那樣的對象,你父親會不放心我將你交給他的。

一句話堵得她再也說不出只言片語。

當他提及她父親,她就知道這樣的理由無法說服他了,果然,那次解除婚約關系的提議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她知道,如果沒再次遇上讓自己心動的人,沒讓男人親眼過目得知那人就是她的良人,這婚約關系就別想解除了。

可是,茫茫人海,遇見對的那個人,談何容易。

愛情,畢竟可遇而不可求。

算了,一切隨緣吧。

于是,她便也不再急于解除倆人的婚約關系。

反正她也才22歲,應該還能有好幾年的時間,可以讓她遇見她的良人,而且她相信只要她說「不」,男人就不會勉強她結婚。

從那以後,她是從身到心的徹底放下了對男人的感情,稱呼也一律改成了「陽閣」。

現在的她,對男人的感情也只是單純的對兄長的敬重和對上司的信服,再也不復一絲旖旎的幻想。

她是不再提及解除婚約了,可她低估了男人的負責程度。

在她23歲時,男人開始跟她提議結婚,理由是,她已到了適婚年齡。

她開始感到緊張,對23歲已經徹底放下對男人感情的她來說,與他結婚無疑是件荒謬且難以接受的事。

可是,男人的執拗程度她已經不止一次領教過了,如果不把話給說清楚,男人或許不會听得下她的「不」。

于是,她告訴男人,23歲的年紀,于一個女人來說踏入婚姻還太過早了些,不說現在有不婚主義想法的女人很多,大齡剩女更是普遍存在,女性晚婚已是非常常見的事……

一通介紹現代女性對待婚姻的觀念,讓他明白她也是芸芸女性中的其中一人,與眾多女性有著同樣的想法,不願早婚後,她才提出了正題。

她告訴他,她希望他可以給她時間,既然他不願意解除倆人的關系,那麼就在倆人維持婚約關系的前提下,讓她找尋自己的所愛,找到,他就卸下責任,找不到,她再讓他照顧一輩子,接受他結婚的提議,而這個時間的期限,是到她30歲為止。

男人听言,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她的提議。

只是,從她23歲男人向她第一次提議結婚起,每一年,男人都會有兩次這樣的提議,夏季一次,冬季一次,簡直比定時鬧鐘還要精準,更是像極了男人公事公辦的風格。

偏偏,這例行公事的口吻中,卻帶著真摯的關懷和掛念,讓她無奈至極。

而眼下,在她2歲的這個冬季,男人再次向她提議了結婚……

蘿莉女人垂眼淡淡的勾起了唇,這男人,如此的一顆責任心,將來要是他愛上了哪個女人,那女人肯定會很幸福吧。

至少,忠誠絕對沒得質疑,再按男人這看似清淡實則執拗的性子,一旦喜歡上,也會是情深至極的那類型吧。

心中對那個未知的女人有著淡淡的艷羨,蘿莉女人對自己如今的處境也有些憂慮起來。

女人2,確實不小了,或許,她真的該用心物色「良人」的人選了,否則,他們這名不副實的婚約關系就這麼吊著也不是事。

抬頭,看向男人清雅的眸,蘿莉女人認真道︰「陽閣,我是2,不是30,離30歲還有整整五年的時間,肯定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陽閣,我希望能和愛的人踏入婚姻,所以,抱歉,這次,我還是要拒絕你結婚的提議。」

沙發上夜喬墨勾唇笑了笑,淡道︰「夜希,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找到了中意的人,別忘了讓我知曉,我得替你把關。」

嚴肅的點了點頭,蘿莉女人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心頭襲上了一絲無名的壓力。

找對象,這比情報工作可要難多了。

不知怎麼的,蘿莉女人莫名想起當初那個49的對象來。

3年了,如果那男人還記得她,現在指不定還在想著將她大卸八塊吧……

倆人又聊了會兒,不久後夜喬墨就走出了密室。

剛撤下對整個辦公室的監防控制,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按下擴音鍵,特助的聲音傳來︰「總裁,和您約了點的冷氏負責人到了,是對方的副總裁白允奕與總經理冷盈玥。」

「讓他們進來。」夜喬墨淡淡吩咐道,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暗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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