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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嘆息的顏色”

——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餐桌不大,席中也只有七人而已。

座次是相當常見的模式,加利亞和芙蕾婭坐在兩端,剩下的五人坐在客席。

「伊諾?」見我一直盯著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發呆,芙蕾婭輕聲詢問道,「怎麼了嗎?」

這個問題,讓坐在我左手邊的少女微微地頓了頓。

少女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並試圖起身離開。但可惜的是,她坐的位置並不好,所以盡管她有著很明顯的離席沖動,還是被芙蕾婭按住了左手,無聲地制止了。

雖說,這頂著偏金s 淡粉的少女很想反抗。

但還是在偷瞄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的陌生男人之後,放棄了一般地呼了口氣,坐穩了位置。

只不過,明明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十厘米,她卻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身體不自然地遠離著我。

于是我端起高腳杯,相當刻意地轉移了視線。

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向了我左手邊的少女。

少女是伊諾的姐姐。

也是我的現任女朋友。

——縴言。

一時間連銀質餐具和瓷器之間的踫撞聲都消失了。

雖說用上了這麼大的動作,我還是輕咬著高腳杯的杯沿,做賊一般地偷瞄著她。

從發根至發梢,由非常淺的金s 逐漸轉變成非常淺的粉s 。

老實說,之所以我之前沒太在意她這要「累死造型師」的發s ,主要原因可以簡化為「渾然天成」四個字。

也就是說,今天的縴言有些奇怪的表象原因,是因為她頭上的發帶。

準確的來說,是發帶的顏s 。

縴言的感知能力非常厲害,這是在之前就得出的結論。

所以盡管我的視線被杯中這不停晃動著的鮮紅s 液體遮掩著,她還是露出了不適的神態。

或者,說成厭煩也沒什麼不妥。

雖然沒有表現的太過刻意,但她還是把玩著手中的小裝置,轉移了一部分的注意力。

那小裝置和她發帶的顏s 一樣,非常的不適合她。

就像是,她的顏s ,被我的顏s 侵佔了一樣。

一樣的,讓我有種罪惡感。

——因此,這個不對勁的地方,應該就是由坐在我對面陌生男人引發的。

比起縴言,雖然坐在我右手邊的索妮婭已經很盡力的隱藏了,可她還是低著頭,在已經快把盤中的食物切成顆粒狀的現在,依然沒有收手的趨勢。

而導致這兩只妹子的這種一反常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在開飯後沒多久突然帶著一臉微笑竄進來的陌生男人。

連門都沒敲。

「連酒都沒有嗎……」再來,男人看著我手里的高腳杯,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早晨喝酒對身體不好。」加利亞連看都沒看他,說出了硬邦邦的話語。

我覺得,一大部分是因為在場的一半以上都是女人的緣故吧?

「你怎麼能這麼死板呢加利亞?」男人絲毫沒掩蓋的意思,徑直地擺出了不高興的神態。

「一大早就喝酒,你還怎麼管理朝事?」加利亞依然沒有抬頭。

「我到朋友家吃個飯還要談政事嗎!」男人再次嘆了口氣,「活著真累,我過幾天選個好地方自殺吧還是……」

「這不是我家。」加利亞抬起頭,看向了一旁努力保持著自然坐姿的縴言,「而且你要死的話,也請你等我們走了之後再死,不然這黑鍋又得我來背。」

「好你個加利亞!」要不是我就坐在他的正對面,看他這氣勢是真的要拍案而起的節奏,「居然說出這種話,你還夠不夠兄弟?」

「我覺得我挺夠兄弟的。」加利亞笑了笑,「就算只算能追朔的那些,我替你背的也有上萬條x ng命了吧?」

戲謔的語氣和慘不忍睹的內容相互排斥著,產生了很奇怪的效應。

明明這種血流成河的話題不適合說給小女孩——尤其是自己的女兒听,但經加利亞之口說出來之後,卻實實在在地減輕了內容上的限制程度。

差點,就被我當成了個笑話一筆帶過了。

男人似乎有些理虧,張了半天的嘴,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氣氛有些微妙,男人那時不時瞥在我身上的視線也很奇怪。

「說起來,」加利亞擦了擦嘴,「你女兒的事……」

「——咱能不談政事嗎?」男人皺了皺眉。

「不行。」加利亞完全沒有給他面子的打算,「再說,這也不完全是政事。」

男人咂了咂嘴。

「這些天的動向和之前一樣,四處小打小鬧,欺壓無辜群眾,沒有發生真正意義上的武裝沖突。」

「是嗎。」

「你怎麼看?」

「無謀。」加利亞倒也沒猶豫。

「無謀?」男人頓了頓,看向了我,「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好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加利亞眯了眯眼。

「小兵小將是不需要自我意識,但這麼做的意義在哪?又或者說,對他們的領導者來說,得利點在哪?」

「你那是行軍打仗那一套,」加利亞清了清嗓,「也許他們只是不滿于我們這些天殺的貴族,像是小孩子鬧別扭一樣地反抗一下而已。」

「加利亞。」男人沉聲道,「你說要談政事我才耐著x ng子跟你談,結果你就跟我說這個?」

「你還真好意思這麼說我。」加利亞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相互注視著,讓夾在他們中間的克洛斯一臉無辜地嘆了口氣。

「沒錯,」男人舉起了雙手,像是放棄了一樣,「可能x ng我是都听過了,我也不想相信,可這關系到我女兒的x ng命。」

「你女兒的x ng命是x ng命,我女兒的x ng命就不是x ng命了?」

「我沒這麼說吧?」看到加利亞似乎有些發火,本就有些理虧的男人再次軟了下來,「只是這順理成章的程度,讓人不得不這麼想啊。」

「呵~」加利亞笑著搖了搖頭,「我先是從對面找個人來以殺我女兒為名義,讓我另一個女兒上位,隨後再找個人以綁架你女兒為名義,讓我那個女兒繼續往上爬嗎?」

男人聞言,目光有些不善。

「就算不談我是否有自導自演這一切的掌控力,我要篡權,比這名正言順的‘大義’多了去了,至于這麼費勁嗎?」

加利亞一席話,讓氣氛越發地尷尬了起來。

全場只有縴言一個人目不轉楮地盯著兩人。

「加利亞,」然後,男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加利亞看了看我,問道。

「想殺縴言的那些人,確實是古東的。」

加利亞模了模下巴,沒有開口。

「而這些叛軍,也就像伊諾說的那樣,至少有一個能在揮兵這件事上說得上話的人,是來自古東的。」

說著,男人用上了相當復雜的眼神看向了我。

「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挑釁諸侯,就算再怎麼說服自己,也不得不考慮‘他們是想轉移視線’的可能x ng。」似乎是覺得有些失禮,男人立即收回了視線,「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得不做出進攻的決定。到那時,就算不追究你會被怎麼看,提供情報的伊諾會被怎麼看,你有考慮過嗎?」

加利亞低著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當這件事結束之後,不管我的女兒有沒有救回來,全國上下都會進入對古東的全面備戰狀態。」說到這,男人猶豫了一下,「而這個引子,卻是你的兩個女兒……」

然後,兩人同時將視線放到了我身上。

「或者說……只是因為伊諾一個人而已。」

「你這是把我的女兒當成什麼了?」加利亞冷笑道,「唯恐天下不亂的好戰分子嗎?听你這種說法,好像是伊諾巴不得神州跟古東立即打起來一樣。」

——空檔之中,我和克洛斯交換了個眼神。

「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撫了撫額,似乎是有些頭疼,「我當然相信你,更不會去懷疑你的女兒,只是這皇權,並不是我能抱著為所y 為的心態就可以握在手里的。」

「好了,」加利亞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就明說吧。」

「……我保不住伊諾。」男人苦笑道,「或者說,我保不住她的勢力。」

「這小小的‘伊諾勢力’,也能被他們忌憚成這樣嗎?」語氣中有些嘲弄的意思,加利亞笑道。

「她姓斯陶洛德,她有個姐姐叫縴言。」男人皺了皺眉,「你這樣明知故問,是想重申我連兄弟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是多麼的無能嗎?」

「我哪敢啊,陛下。」

「你這……」男人差點就發作了,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確實不好動手,「能好好說話嗎?」

「好,好,我好好說話。」加利亞看了看對面的芙蕾婭,「算起來,我們幾個里面我最小,所以難听話我來說。會是當前這幅爛攤子,只是因為你的政權分化的太厲害了,所以背地里才有些人想挑撥我們。你的天下是我們一起搶回來的,同理當你孤立無援時,也會被其他人搶走。不過老實說,就算你現在撤了我的爵位,收回我的領地,我眼楮都不會眨一下。」

「加利亞……」

「——但是,你我都明白,現在不是算內帳的時候。」加利亞頓了頓,對著沖他露出淡淡笑意的芙蕾婭發了會呆,隨後低聲道,「大敵當前,怎麼能自亂陣腳?」

男人聞言,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就算,是因為伊諾的野心,利用了莫比烏斯和那位叫凱伊的少年;再就算,依然是因為伊諾的野心,利用了整個皇室和你的女兒。可從結果上來說,我們並沒有損失太大,甚至……我們的得利之處要遠大于我們的損失,不是嗎?」加利亞說這話的時候相當果斷,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估計公主要是听到這番話,氣都要氣死過去。

正當我想象著公主生氣的樣子時,身邊的縴言突然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

由這陣顫抖所致,她手中的小裝置突然竄出了一束火苗。

「而‘你的人’需要擔心的,也只是伊諾究竟能爬多高而已。」說到這,加利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雖說在我看來,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擔心的必要……」

視線在縴言和我之間來回輾轉,最終還是避開了我。

「那……通敵的可能x ng呢?這個怎麼解決?」

「……這倒是個問題。」加利亞皺了皺眉,「畢竟莫比烏斯那件事讓她非常順利地爬了上來……」

兩人的對話毫無顧忌,就像是身為當事人的我並不在場一樣。

「最壞的結果……」男人嘆了口氣,「恐怕伊諾……」

「——伊諾。」

這百無禁忌的話題,突然就被這聲稍微帶著一些顫抖的發音打斷了。

「……怎麼了?」我扭過頭,看著身旁那正微微顫抖著的縴言問道。

「是你……殺了凱伊嗎?」縴言低著頭,從我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是。」所以,我只好打開上帝視角。

——就算不談實力,我也沒有閑工夫去殺人嘛。

縴言被那偏金s 的淡粉保護著,露出了很是猶豫的表情。

甚至,眼角產生了些霧氣。

「只不過,」想了下,還是決定把事實告訴她,「如果沒有我的話,他應該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那麼早。」

「……是嗎。」縴言站起了身,雖說依然低著頭。

清脆的金屬踫撞聲吞噬了那束可憐的火苗。

看著這樣的她,我也多少有些詫異,自己會這樣以賭氣般的心理把事實告訴她的真正原因。

輕微地調整了數次呼吸,縴言把視線對準了我。

——這次的天藍之中,毫無躊躇。

沒等我的感想發表完畢,她便握緊拳頭打了過來。

詳細點描述的話,就是說那個縴言,伊諾的姐姐,我的現任女朋友,緊握著右拳,對著我的面門,沒有一絲猶豫地打了過來。

袖珍的小拳頭在離我鼻尖一厘米左右的地方,突兀地停了下來。

意思並不是說,她及時地把力道收了回去。而像是撞到了無形的牆壁那樣,甚至傳出了受力的踫撞聲。

然後,我就這樣飛了出去。

字面意思的,飛了出去。

連同我身後撞到的索妮婭一起。

風聲在耳邊高速掠過,身體各處開始有同等程度的痛覺雀躍著。

——也就是說,那一拳的作用不是「點」,而是「面」嗎?

客廳不大,用最快速度調整好角度的索妮婭,緊抱著我,用她的身軀承受了所有後勁。

石料龜裂的聲音隨著索妮婭的悶哼一起傳到我的耳中,讓我覺得有些頭暈。

隨後喉嚨深處蔓上一股燥熱感,迷迷糊糊的我剛想咳兩聲,便像是大甩賣那樣噴出了一大口血。又由于控制身體機能的神經此時陷入了短暫的麻痹當中,索妮婭抱著我的雙手剛放松,我便倒了下去。

好在我有不少這方面的經驗,才沒撞到臉。

索妮婭松開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也因此受了能影響到她z y u行動的傷,也不是因為她覺得我還有自己穩住身體的力氣。

而是因為,縴言沒給我受傷的時間。

「讓開。」縴言眯著眼,聲音並不算大。

可在這沖擊x ng過激的環節上,房間之內安靜的甚至連我那錯亂的呼吸聲都有些刺耳。

索妮婭咬著牙,一只手指著門的方向,連口都沒開。

畫面剛僵持不到一秒,麻痹著的齒輪終于開始運轉了。

克洛斯二話不說,快步走到我身邊,俯念咒。瞬間,那銀白s 的紋路又出現在了我的身下,有序地高速旋轉了起來。

加利亞立即站起了身,按住了縴言的肩膀,用嚴厲的聲音質問著她。

芙蕾婭則是踩著那幾乎要跌倒的步伐,第二個趕到了我的身邊。

——整個房間里,只有那個陌生男人一動不動,眯著眼,像是旁觀者一樣俯瞰著這一切。

于是準備對他吐個槽的我,再次非常沒出息地噴出了一口血。

「伊諾……伊諾,」芙蕾婭立即流出了淚水,輕撫著我的背叫著我的名字,「別嚇媽媽啊伊諾……」

「……別、別動,」吐出喉嚨中最後一口老血之後,我立即出聲制止了她,「斷了……」

「夫人,」克洛斯出言提醒道,「二小姐斷了幾根骨頭……」

芙蕾婭一愣,眼淚再次嘩啦啦地往下流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伊諾……」

在半空中的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別擔心,」銀光紋路隨著克洛斯的話,掠過了一瞬的紅光,「已經接上了。」

——真不愧是糾結著醫生身份的人。

「接上了……是嗎?」縴言轉移了留在索妮婭身上的視線,看向了我身旁的克洛斯,「不知道……您能為她接上多少次呢?」

實際上,縴言的音節還沒念完,便掙月兌了加利亞那注意力極度不集中的掌控。

淡藍s 能量的運轉速度,和之前一樣。

只不過這次,沒有給我使用百花落紅捆住這只猛獸的時間。

已經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計算,我們之間的距離究竟被她用多短時間便拉近的了。

注意到時,發現身旁多出了一圈防護罩一般的東西。

可惜的是,這道防護罩並沒有起到作用。

若是形容的話,縴言就像是撞到了彈x ng和韌x ng都相當不俗的物體上一樣。

帶著比之前的我還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準確的來說,是被打飛了回去。

「出去。」索妮婭依然指著門的方向。

「……索妮婭,」站起身的縴言多少有些驚訝,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這和你……」

——上帝視角非常無情的不能眨眼。

換了個角度的縴言再次被打飛了回去,雖說沒像我這樣狼狽。

「嘖……」縴言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滾出去。」

盡管,索妮婭沒有廢話的意思。

但縴言似乎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第三次,縴言撞到了牆面。

「我讓你滾出去!」

「呵呵呵呵……」盡管這次吃的苦頭比上次還大,縴言依然是笑出了聲。

笑聲中,帶著大量的輕蔑。

「不行……」隨後,她低下了頭,「我今天……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沒有咬牙切齒,卻比咬牙切齒還要刻骨銘心。

——能觸發這種連鎖的前置條件,絕對是我破了她的瓜之後又殺了她老爸之類的血海深仇吧?不然絕對不會是這樣,連個痛快都不準備給我,恨不得把我監禁在哪個地下室里面慢慢折磨個十年八載的樣子。

縴言就這樣低著頭,和索妮婭對峙著。

雙方都一動不動的,就像壓根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可惜,我的內髒就像是自己會動一樣,非常調皮的又讓我噴出了一大口血。

——流了這麼多血還沒昏過去,我是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嗎……

也就是說,最終導致兩人有所動作的,是名為「我又吐血了」的鎖鏈,和它的下一個環節「加利亞幾乎是咆哮著呵斥著縴言」,以及它的下下個環節「縴言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瞬的頓感」。

然後,「捕捉到間隙的索妮婭,立即壓低了重心沖向了縴言」這個環節,就被完美觸發了。

雙方只相撞了一次。

準確的來說,只有不到一瞬間的功夫。彈指須臾之後,隨著房間內玻璃制品的粉碎,兩人像是差點產生湮滅反應一樣,立即拉開了距離。

盡管有著身旁的一圈防護罩,我還是差點耳鳴到昏過去。

喉嚨里堆積著的血液越來越多,已經沒有力氣把它們咳出來的我險些被它們嗆到。

雙方的身體在找回正常重力之後都晃了晃。

但盡管如此,縴言依然帶著輕蔑的態度,啐了口混雜著些許血液的口水,繼續向索妮婭走了過來。

——雖說,我沒從索妮婭那有些蒼白的面容上看到一絲退縮的意思。

「你鬧夠了沒有?」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縴言抬起頭,說︰「沒有。」

加利亞聞言,立即抬起了手。

「……不要……」

于是加利亞那厚實的手掌,便在縴言左臉頰旁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次,確實是加利亞及時收回了力道。

由于喉嚨里有積血,我發出的聲響實在不算大。

但就算這樣,加利亞還是听到了。

「……伊諾?」加利亞轉過身。

「咳……不要……咳……打她……」老實說,我自己都覺得現在撐起身子是件不理智的事。

索妮婭立即趕到我身旁,扶著我的身體,用滿是詫異和悲傷的表情問我︰「為什麼?」

「咳咳……咳咳咳……」

「為什麼啊?」索妮婭似乎是快要哭出來了,「她是想殺了……」

「——不準你們打她。」我看著已經被涂滿殷紅的雙手,突然有些想笑。

但其實,我確實很痛,痛得都快哭出來了。

「老子為了救她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誰要是敢動她一下,」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特麼就立即跟誰翻臉。」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有些古怪。

「姐姐……」索妮婭哽咽著,擠出了細微的聲線。

「妮婭,你是我的人,」強行找回了節奏之後,我放緩了呼吸速度,「既然是我的人,就一定要听我的話。」

說著,推開了她緊握著我的雙手。

似乎看到我的血粘在她的衣服上之後,她就立即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而看著我這「無謀」舉動的加利亞,則緊皺著眉頭,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不過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瞥了眼坐在一旁的觀戰者。

這才咬著牙扯開了擋在我和縴言之間的「阻礙」。

——再次這麼近距離的面對面,其實我還是有些懷念的。

「三件事。」我伸出手,想要模模她的臉,「說完……你就可以打我了。」

可中途又想到手里滿是鮮血,于是就放棄了。

「你手里的這個東西叫打火機,是我送你的,現在可以還給我了。」

只不過想要縮回來的手突然被縴言抓住了,並借此又引發了周圍的一陣s o亂。

「你不適合這個顏s ,不管是這個打火機,還是這個發帶。」

雖然,縴言並沒有用多大握力。

「至于第三件事……」我抬起了頭,看了看那滿是規律條紋的天花板。

——比起「懷念」,這次的感覺更像是……「無奈」。

「我們還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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