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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延俯身將那件披風披在碧月肩上,只低低說了一句,「盡管屋里很暖和,可還是容易感冒,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記得找我。」

看著他轉身離去,碧月陡然惶恐,只覺鋪天蓋地都是孤獨。

十一月的天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碧月在紙上寫下一行大字。

龍延一言不發,將碧月抱進內室,俯身放在榻上。房中尚未點燈,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他側顏的輪闊似被月色蒙上一層寒霜。

周平海倒是沒有喝醉,但也稍微有些高,雙頰通紅,舉杯邀請碧月,感激的說道,「主子,你對奴才的恩情奴才會一輩子銘記在心,主子,您是好人吶」。

眼前漸漸迷離,明知是幻像,也恨不得再近一些。然而只一瞬間,諸般幻像都消失,徒留燈影繁深,夜靜無人。

周平海也急著勸說道,「主子,冬梅姑娘說的很對呀,您還是別喝了」。

她做了個很大膽的行動,直接靠近了抱住自己的人,湊了上去,兩片唇瓣吻在一起。

他俯身看著碧月,氣息暖暖拂在頸間,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怎麼不好?你可是我的女人,有誰敢說什麼」。

碧月怔怔望著龍延,滿心都是柔軟,再也惱怒不來。

「不要!」碧月猛然回過神來,掩住衣襟,倉惶往床角躲閃。

枯坐窗下,對著白紙廢墨發了半日呆,不覺已是斜陽西沉,入暮時分。

碧月只覺輕飄飄的,幾疑身在夢中,不由喃喃道,「你為什麼才來找我,你不知道我已經嫁人了麼,我們已經不可能……」

碧月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驚之下,愕然抬眸,酒意頓時驚去大半,神智隨之醒轉——眼前,是龍延盛怒之下的面容。

半響,才喃喃的開口道,「延哥哥」。

龍延心中甚是喜悅,伏在碧月耳畔低低笑,「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跟在我後面喊我延哥哥的小女孩。」

「小姐,你看我找來了什麼好東西,保證你會喜歡。」她笑眸彎彎,微翹的鼻尖俏皮可愛。

「什麼好東西啊,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碧月調笑道。

「你都喝醉了,怎麼亂發酒瘋,以後不要喝酒了,衣服都弄濕了」龍延冷言說道,陡然發怒,雙手一分,扯下碧月半濕的衣衫,連同里面褻衣也被一起扯下。

冬梅說起她七八歲的時候就被她父親賣入宮里,然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zVXC。

冬梅默不作聲的在一邊,周平海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爹說女孩子不好」冬梅伏在案上,語聲含糊。

十一月的天氣,外面冷風呼嘯,碧月整日閉門不出,只埋頭書畫之間,叫旁人看來,怕是一派悠閑自得,清靜怡然。

碧月本來想順勢揍龍延,可是當听見他說起當初兩個人初次見面的場景時,頓時心下一震,怔忪伸了手,再也打不下去。他可是她的延哥哥啊,那個朝思暮想、多番在夢里出現的人。

周平海只是一直在強調好人兩個字,話語聲越來越哽咽。

不想這冬梅竟也貪杯,酒至微醺,漸漸臉熱話多起來。

一股濃冽的酒香彌散開來,碧月一怔,旋即驚喜道,「我知道了,你找了酒來!」

身後有人劈手奪去了酒壺,將碧月攬住。

倒是喜兒那小丫頭,由于多喝了幾杯,早已盡伏在岸上呼呼睡覺,根本忘記了周圍還有幾個人。

盡管兩個人已經有夫妻之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肌膚之親,如今這副模樣,讓碧月又羞又惱,惱怒之下,一腳踢了出去。

碧月剎那間失了神,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天旋地轉。

由于碧月也已經半醉,心中更是飄飄然,腳下一時虛浮,就近坐在了地上,發髻早已松松散了下來,索性月兌了繡履,舉壺就口,仰頭而飲。

碧月杏眼一睜,故作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個誰要是想喝酒就留下來,誰要是不想就出去」。

可誰知,心神一時恍惚,手腕不由自主顫了,一團濃墨從筆尖墜下,在紙上泅開。

碧月一時氣苦,月兌口道,「你趕快放開我,讓人看見了不好」。說著手腳並用的開始試圖掙月兌龍延的禁錮。

碧月看見喜兒這樣,不知是喜還是悲。

迎著龍延熠熠目光,碧月的聲音不覺輕細下去,耳後發熱,再也說不出口接下來的話。

龍延冷冷看著碧月,眼中似有鋒芒掠過,「不要做什麼?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話」

碧月一時之間有些呼吸不順暢,試著掙月兌了幾下,一雙縴細的柔荑忍不住攀附上抱著自己的人的臉龐。

碧月好笑地瞧她一眼,卻見她左右張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趁著不備,悄悄打開了食盒。

她甚至忘記了她父親母親的模樣。

壺中漸漸空了,碧月仰頭,想飲盡最後一口,陡然手中一空,酒壺竟不見了。

「小聲些,可別叫人听到!」喜兒慌忙扭頭看門外,悄悄掩了嘴道,「這可是我偷來的,讓人知道了可不好。」

碧月從來沒有見過延哥哥如此模樣,給他氣得發昏,也顧不得什麼儀態,只朝他踢打。

「延哥哥」,碧月輕聲呼喚道。

胸前一涼,衣襟竟被他扯開,半邊外裳已褪下肩頭。

至于她酒品到底如何,她具體也不知道,只听過喜兒打趣說她一喝醉就會抱著別人亂叫。

今日暫且就學學古人借酒消愁吧。

碧月的臉上露出喜色,與喜兒一起動手,將案幾移到庭前花蔭下,邀請喜兒、冬梅還有周平海一起對飲。

碧月告訴自己不去想起那個名字,卻怎麼也揮不去眼前白衣皎潔的身影。

冬梅倒是行事小心,見碧月也稍有動搖,依舊不死心的勸說道,「主子,你還是別喝酒了,喝酒對身體不好,在說你現在大病初愈,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

「冬梅,以後我會帶你出去,你那父親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碧月此時已有三分酒意,撐了額頭,蹙眉問道。

此時聞到酒香濃冽,自然是心花怒放,滿心惆悵也暫且拋到一邊,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就鋪蓋有。

龍延見碧月如此模樣,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將碧月的雙手捉住,順勢摁倒在枕上。

一樣的良夜深宵,一樣的月色,曾經是誰伴我共醉。

他頓住,繼而雙臂一緊,將懷中的人兒箍得不能動彈。

見龍延再度俯身過來,碧月驚得起身欲逃,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

「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冬梅、周公公伺候著就行」喜兒學著一副老成的口氣,將宮女們遣出。

「你要做什麼」他頭也不抬,便將碧月的玉足捏住,放在手中撫弄著。

淚水滾落,碧月緊緊閉了眼,不敢見到龍玄的面容,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和龍玄解釋,黯然道,「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你走罷……」

然後開始傻笑,說道,「我好喜歡……好喜歡」,一直重復著好喜歡幾個字,雙目迷離的盯著面前的人。

碧月被她那模樣逗笑,頑心大起,她就是那次和沈雲飛還有龍玄一起喝過酒,後來因為酒品問題,便被勒令不許再喝酒。

不待她再睜眼,腰間一緊,身子驀然騰空,竟被人攔腰橫抱起來。

碧月呆住,看著自己衣衫盡褪,雪白耀眼的肌膚就此袒露在他眼前,寸縷不存。

碧月一時喘不過氣,心頭急跳,只慌亂搖頭,瑟縮在床角。

見兩人如此模樣,碧月的臉頰通紅。

喜兒在一邊張羅著宮女太監傳膳,喜兒好像已經慢慢地適應了宮中的生活。曾經爛漫的少女一下子變成了略懂世事的女子。

是那個讓我朝思暮想,曾說過綰發結同心的那個人。

看著如今醉倒的三個人,碧月笑著搖搖頭,拎了半壺殘酒起身,搖搖的走在地上,步履踉蹌,準備獨自喝完這壺殘酒。

「別鬧了」碧月闔目微笑,放任自己沉淪在幻像里。

說完的時候,她嗚嗚咽咽的小聲哭泣起來。

碧月只感覺到抱自己的手臂更緊,熟悉的氣息更加壓迫自己。

碧月自嘲的看了眼偌大的房間,苦笑著舉起酒壺,任那酒液傾注,激靈靈灑了一臉,將自己澆醒。

碧月怔怔想起了父親,心中悲酸,父親一直待自己很好,還有母親和兩個哥哥,其實她已經很幸福,正待再問她,卻見她已呼呼睡了過去。

書以靜心,畫以怡神,可眼下的心緒,畫什麼不是什麼,寫什麼浪費什麼,越發叫人煩亂,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

「又廢了,怎麼會是這樣」碧月直起身,將筆擱了,淡淡嘆口氣。

「月兒」,龍延沙啞略帶磁性的聲音,「我想要你」。

听到如此赤luo果的一句話,碧月的耳後根立即變得滾燙,臉頰通紅,低了頭,不敢在看龍延。

龍延見碧月並沒有反對,突然抬起碧月的臉,未容她回過神,他的唇已覆了上來……陡然間天旋地轉,仿佛熾熱的風暴將兩個人席卷,強烈的男子氣息,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場攻城掠地的襲擊,強悍而直接,沒有半分遲疑,狠狠擊潰碧月心底最隱秘的一處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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