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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這其實是廢體

()在武堂第三年的下半年,伍啟航因為恢復了與宗穎的聯絡,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修煉的勁頭也更足了,加上他煉丹水平的不斷提升,現在已經開始煉制起三品丹藥來了,只是他的師父周元對他的要求特別高,知道了伍啟航武勁之深厚,不允許他借用陣圖取巧來煉丹,這對伍啟航來說也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修煉,痛苦一是因為每一次火屬x ng完全耗干,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二是剛開始的時候總是因為武勁不濟而浪費了特別多的丹藥,心痛。快樂則是他的進步確實很明顯,每次煉丹幾乎都是煉到極限,武勁有了極大的提升,加上他已經習慣了吃藥,什麼對武勁增加的快就吃什麼。

而就在一次回家後,他父親伍忘仇拿出了兩枚丹藥給他,是三品的洗髓破障丹。伍啟航很疑惑,問父親這個是哪里來的,他知道以自己家的條件買不起這種丹藥,三品洗髓破障丹名為三品,其實價格已經接近了四品了,換算成伍啟航熟悉的三級魔核,一顆的話要將近三十顆三級魔核。

伍忘仇只是笑著說道︰「這個是你林楓林叔叔拖人送過來的,說是感謝我們當年對他的照顧,你正是需要這些的時候,我就厚臉收下了,你回武堂抽空服用了吧。」

伍啟航心中感動,父親很少會無緣無故的收取別人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他,恐怕也不會收下吧,他看到有兩顆,于是說道︰「父親,這里有兩顆,一個人服用一顆就足夠了,再多服用也沒有用,我們一人一顆吧。」

于是,伍啟航服用了這顆對他來說是及時雨的丹藥,服用後,他的武勁果然增長的快了起來,但依然沒有突破,他體內的存儲量實在是太過驚人,而他父親伍忘仇並沒有告訴他,兒子目前六牛武勁就已經跟他這個父親十二牛武勁相差無幾了。

一直到三年級結束,伍啟航都沒有突破,在征求了父親的同意後,他決定再修煉一年,作最後的突破。而三年修煉下來,他長高了很多,快到父親的肩頭了,差不多有一米八,配合他修煉出來的肌肉,和一絲絲煉丹出來的文氣,倒也有一種有別與同齡人的氣質。

而這一年,宗穎來信說她已經突破到了九牛武勁,按照她的預計,明年應該就能到十牛武勁,可以提前去高級武堂了,不知怎的,看到這里,伍啟航心中覺得宗穎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于是,在第四年武堂修煉還沒有開始前,他提前跟宗穎約定好,說想利用七天的假期,去了一趟鷹喙城,看一看她。

去鷹喙城的時候,由于沒有設置傳送陣法,只能坐商會的角馬車去。角馬是一種凶獸,體型高大,力量強橫,速度飛快,被人馴服後,只要有人用鞭子趕它,就會往前跑,是商會最普通的交通工具。花了半天的時間,伍啟航就到了宗穎口中的人間天堂--鷹喙城。

鷹喙城是依著禁忌森林延伸出來的山脈的末尾而建,年代久遠,雖然只是三級城市,但相比翠竹鎮來說,大了無數倍,里面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道路平整寬闊,各種設施齊備,一路走來,伍啟航心中也是不停感慨,怪不得宗穎如此推崇,只是他心中覺得,這里太過嘈雜了,完全不像他的家里那麼恬靜安詳。

很快就找到了宗穎所在的磊落中級武堂,伍啟航剛想直接進去,就被一個老頭給攔住了,問他是來干什麼的。伍啟航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目的說了,那老頭也是個好心人,拿起手上的傳聲玉簡,就通知了宗穎班上的導師,很快宗穎就蹦蹦跳跳的甩著馬尾過來了,只是後面還跟著與她一般大的男孩。

宗穎一眼就看到了伍啟航,高興地朝他跑了過來,伍啟航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而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堂姐,這是哪里來的土包子,還是低級武堂的吧?」

伍啟航一愣,正要出言反擊,宗穎已經罵了起來︰「宗學斌,這是我的好朋友,誰讓你跟來了,有多遠滾多遠去。」說著,拉著伍啟航就往外走,邊走邊說︰「書呆子,別理他,這個人最討厭了,老是跟著我,走,我帶你去逛街,鷹喙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于是,伍啟航和宗穎就這麼無視了宗學斌,朝外面走去,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宗學斌的神s ,他狠狠的盯了一眼伍啟航,想了想,突然往宗家跑去,顯然是想高密去。

而伍啟航則陪著宗穎逛起街來,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有意思,宗穎也是索然無味,畢竟她都看過很多次了。他們一個麻衣青衫,一個錦衣綢緞,路人時時投來異樣的眼光,看著有些奇怪的兩人,沉浸在高興中的伍啟航並不自知,就算知道也不會在乎,而宗穎慢慢的察覺到了一些。

而此時他們剛好路過一家綢緞店,里面有現成的衣服出售,于是宗穎拉著伍啟航走了進去,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朝伍啟航比了比,終于挑中了一件,對伍啟航說道︰「書呆子,你也該換件衣服了,快去試試合不合身。」

伍啟航心里有些抵觸,因為父親從小就教育他不要輕易的接受別人的恩惠,于是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宗穎,我這身挺好的,是我母親親手做的,穿著可舒服了。」

宗穎踢了他一腳,狠狠的說道︰「書呆子,你穿不穿,不穿我生氣了,就當這衣服是我送給你的得了,行了,快去試試吧。」

伍啟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被宗穎推進了試衣間,只是隱隱的覺得宗穎似乎有些變了,很快就穿上新的衣服出來了,手里拿著自己換下的衣服。還別說,人靠衣裝,穿上錦衣華緞的伍啟航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挺拔偉岸,看的宗穎眼楮一亮,點點頭說道︰「書呆子,你穿上這衣服真好看。」說完,宗穎就掏錢付賬了。

伍啟航都來不及阻攔住,正好轉頭看到了一條束發的絲綢帶,紫s 的,很是特別,于是就想買下來給宗穎,問了店主價錢之後,頓時就尷尬了,他的錢不夠。而宗穎顯然也很期待,看到伍啟航臉s 尷尬後,似乎知道了什麼,于是趕緊說道︰「這個不好看,走,咱們去看看鷹喙城的一大景觀,仙人洞,可奇怪了。」

于是,兩人一路往城外山中的仙人洞而去,仙人洞是在一片山脈的半山腰之中,遠遠看去,那里就仿佛被人一刀斬去了峰頭一般,異常的平整,而仙人洞就在那塊非常突兀的平地前,在鷹喙城也是一塊人盡皆知的去處。

兩人攀登了許久,才來到仙人洞前的平地。伍啟航四處看了看,發現四周都是高高的山峰,只有這里是很突兀的是一個平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或許真像宗穎說的,是被仙人一刀斬斷的,那仙人洞是被仙人一腳踏出來的。

兩人都離仙人洞一米多遠,遠遠的朝洞里看去,洞里黑漆漆的,深不見底,仿佛一直通到了地心,而不知怎麼的,伍啟航體內的武勁突然波動起來,仿佛有什麼吸引他似的,心中也是一陣悸動。

而就在這時,宗穎將他拉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就開始問起伍啟航的中級武堂考核來,伍啟航將他沒有通過,準備再學一年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覺得在宗穎面前有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什麼不好。

宗穎只是臉s 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口中說道︰「書呆子,你一定要努力啊,抓緊時間來中級武堂,別等你來中級武堂,我又去高級武堂了。」

伍啟航也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決定了什麼一樣,神神秘秘的對著宗穎說道︰「有個秘密很早就想跟你說了,我什麼人都沒有告訴,你想不想知道?」

宗穎頓時就來了興趣,高興的點了點頭,伍啟航說道︰「你是水屬x ng的武勁,對吧,我可是金木水火土的五種屬x ng的武勁,嘿嘿,厲害吧。」

宗穎頓時跳了起來,口中驚呼,什麼?說完臉s 白了白,勉強的笑道︰「嗯,還行。但你還是要努力啊。」

伍啟航並沒有注意到宗穎的臉s 有些不自然,于是點點頭繼續說著其他的事情,本來還想將自己煉丹的事情告訴她,但一想師父的叮囑,就沒有說,反正自己武勁屬x ng並沒有跟師父說過,也沒有答應任何人這個不能說,所以就告訴了宗穎。

之後,伍啟航就發現宗穎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心中估計她可能還有事情,于是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我也要回去了。」

宗穎楞了一下,點點頭,隨著伍啟航下山而去。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悄悄的走著,一直將宗穎送到了中級武堂,伍啟航才轉身去找商會往回趕,而他卻沒有發現,宗穎在後面神情復雜的看著他,仿佛依依不舍,又仿佛心里下了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想了想,她還是快速的往家里跑去,有些問題她要問自己的父親,再確認一下。

「寶貝,你怎麼回來了,剛才學斌說你跟一個朋友出去玩了,是嗎?哪個朋友啊?」宗桓正在看著書,就看見女兒回來了,于是問道。

「嗯,就是我跟你說的在初級武堂的朋友書呆子伍啟航,他來鷹喙城看我來了。」宗穎淡淡的說道,心里裝作很平靜,于是又問著父親,「父親,我有個疑問,導師說五屬x ng武勁俱全的身體,就是廢體,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按道理說應該最強才對啊。」

宗桓笑了笑,想了想說道︰「呵呵,五屬x ng武勁的人,確實是最強的,但這個只是理論上的,就目前來說,歷史記載的,幾乎很少有人能夠突破到六牛武勁,而想突破到七牛武勁,幾乎不可能,因為五屬x ng體的每一次突破,需要的武勁是尋常人的數十數百倍,你想一想啊,你練一年就突破了,而人家要練一百年才突破,這樣的身體不是廢體是什麼?」說完,模了模女兒的腦袋。

宗桓並沒有看到,宗穎的臉s 白了一下,而她只是低著頭,快速的說了一句,父親我知道了,就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的宗穎,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導師這樣說,父親也這樣說,那就沒有錯了,怪不得書呆子說自己很努力的練習了,卻遲遲沒有突破,原來原因在這里,他竟然是五屬x ng的廢體,我該怎麼辦?以後肯定見不到他了,不行,我再等他一年,如果他真的能夠突破到七牛的話,就說明他是那個例外。

而宗桓默想了一會兒,心中突然咯 一下,女兒情緒好像不對啊,現在想起來,從一回來就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而又問這樣的問題,該不會是那個伍啟航是五屬x ng體吧,不行,以後要阻止他們見面了,以前還以為他人品好,算是個可造之材,也看的出來,女兒是很喜歡他的,如果是五屬x ng體的話,那就不能讓他干擾女兒修煉了,然後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插手兩個小孩子之間的事,也不好,先觀察一段時間吧,相信女兒有自己的判斷。

而伍啟航第四年的武堂修煉也開始了,這一年他比以前更加努力著,由于前三年的免費入學時間到了,這一年是自費的,而宿舍的其他三人,胖子回老家去學醫了,高個子听說去軍隊了,而錢元浩則去了中級武堂,于是他干脆搬到師父周元那里去了,白天一半時間練武,一半時間煉丹,晚上再繼續練武,每天都只睡三個時辰左右。

與此同時,伍啟航覺察出宗穎的一些變化了,以往都是半個月就來一封信,慢慢的一個月一封,後來就是兩個月,再後來就沒有了,他寄出了很多信,仿佛都石沉大海一般,都沒有回信。于是,自嘲的想到,可能她那邊出了什麼故障沒有收到信吧,然後繼續每天修煉起來。

他師父周元這大半年來,就有些郁悶了,自己這個弟子煉丹的天賦太驚人了,已經完全超過了他這個師父了,就連周元自己的師父給他的壓箱底的幾張四品丹方都被伍啟航學了個全,想到自己的徒弟將自己逼到了這份上,心中半是尷尬半是驕傲,這就是他周元一手培養的徒弟啊。隨後就開始為自己這個徒弟出師做準備著,準備將自己這些年積攢的東西給伍啟航,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教給伍啟航了,為了不耽誤他繼續煉丹和更好的去煉丹,只能去更高水平的地方繼續學習了,雖然心中很不舍,但周元還是堅持這樣做,因為徒弟身上有他不具備的煉丹天賦,能完成自己心中一直堅持的夢想。

而宗桓也發現了這大半年來女兒都有些怪異,修煉的時候似乎都沒有盡全力,按著她以往的進度來看,現在早就已經突破到十牛武勁了,而這段時間,同城的大家族易家有意與宗家結成姻親關系,是易家年輕一代最天才的人,蜚聲全城的易劍成,已經跟宗桓說了幾次,宗桓總是推托自己的女兒還小,還不適合談這些,其實他也些意動,只是女兒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哪能因為這些分了心。

但宗學斌偷偷的告訴了他一個消息,就是女兒最近老是收到一個叫伍啟航的人的信,然後就跑到樹林里發呆。這個消息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將宗桓驚的里焦外女敕,于是宗桓再也不敢耽擱,啟程去了翠竹鎮,將伍啟航約了出來。

那天伍啟航听說外面有人找他,以為宗穎來了,就興沖沖的往武堂門口跑去,卻發現是一個中年人,于是說道︰「叔叔,我沒有見過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還要去修煉哩。」

宗桓看著眼前這個沉穩內斂的孩子,心里也是一陣惋惜,可惜了,指了指前方,說道︰「這里說話不方便,走,去前面的一個茶樓,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對了,我是宗穎的父親。」

本來伍啟航還有些抗拒,听到最後一句話,就乖乖地跟著宗桓去了茶樓。

兩人隨意的坐著,伍啟航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畢竟是宗穎的父親,敏銳的神識告訴他,對方或許有些不懷好意,于是搶先說道︰「宗叔叔,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宗桓點點頭,說道︰「嗯,是有些話想問你,听女兒說你是五屬x ng俱全的武勁?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種俱全的?」

伍啟航心中有些意外,點點頭誠懇的說道︰「嗯,是的。」

宗桓看著伍啟航的臉s ,發現他不是在作偽,懂而裝懂,而是正的不知道這其實是廢體,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措辭,想了想說道︰「看的出來,你很喜歡我女兒,對吧?」

伍啟航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宗桓繼續說道︰「但你想過沒有,如今你還在初級武堂練習著,今年應該也沒有希望考進中極武堂,而宗穎明年就要去高級武堂了,你覺得你們合適嗎?」

伍啟航臉s 有些漲紅,但也知道宗叔叔說的是事實,只是強自爭辯道︰「我覺得我們挺合適,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雖然現在我落後了一點,但我會努力的去追趕的。」

宗桓心中也有些感動,如果他家不是大家族,如果女兒的天賦不是這麼出s ,將女兒交這個質樸的孩子倒也是一個放心的選擇,然後他們宗家是鷹喙城的大家族,而自己的女兒卻是年輕一代最出s 的弟子,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能夠進入破天門的家族崛起希望之所在,所以作為父親,他不得不狠下心來,于是說道︰「宗穎幾乎是一年一個台階,而你卻一直停在原地,而隨著我們宗家家族資源向宗穎身上傾斜,你們將來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你知道嗎?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你的心情,但我認為作為一個男人,雖然不一定說必須比自己心愛的女人強,但起碼不能弱太多,你覺得呢?一個男人練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有什麼資格去說愛?有憑什麼說要給她幸福?就憑一張嘴嗎?話雖然說的重了些,但希望你能明白。」

伍啟航臉s 刷的一下就白了,一種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倔強的說道︰「宗叔叔,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我總有一天會超過宗穎的,絕對可以保護她的,真的,一定可以的。」

宗桓哼了一聲,有些生氣起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倔呢,當下直言不諱的說道︰「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你的一生就止步于此了,告訴你吧,五屬x ng體就是廢體,想突破到七牛武勁難于登天。這就是你的伙伴們都突破了,而你一直無法突破的原因,所以你明白了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去打擾宗穎,你是一個好孩子,這點我知道,但你們真的不適合,我希望你能主動的跟宗穎寫信說下,讓她將全部心思都放到修煉上,還有,不久宗穎就要和易家的天才少年易劍成定親了,所以,你懂的。小二,結賬。」說完,結賬離去……

而伍啟航只是呆呆的坐著,並沒有察覺宗桓什麼時候走了,腦子里只是一直盤旋著一句話,五屬x ng體就是廢體。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的絕世天賦,竟然是廢體,怪不得怎麼努力去修煉,怎麼吃丹藥都突破不了,這其實就是廢體!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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