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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三)

()鄭四海接著道︰「若真要排名,蕭虎威也許是天第一,也許是天下第五!」

天陽問道︰「會不會是第二、第三、第四?」

鄭四海道︰「會!」

天陽又道︰「會不會是五名開外?」

鄭四海道︰「會,但可能x ng很小。當然,天下高手眾多,有些高人我也未曾听說,或許有更厲害的人隱于世外。就像這次力斃萬里沙之人,可能他才是天下第一。」

天陽問︰「那麼,師父呢?」

鄭四海道︰「也是第一至第五!」

天陽道︰「除了師父、白幫主、蕭虎威前輩,還有什麼人可能排得進前五?」

上清接著道︰「龍岳峰若不過世,當為其一。」他說完嘆了口氣,深表惋惜。

鄭四海道︰「此外,還有昔年秦王身邊的禁衛隊長、當今皇宮里的大內侍衛總管——武極。他本身武藝便已登峰造極,加之他雙手兵刃奇特,乃天下神兵利器,兩樣兵刃又配合無間。因此,至今無人勝得過他!」

楚仁義道︰「沒人勝得過他?」

鄭四海道︰「至少和他交過手的眾多高人,沒人能接他十招!」

楚仁義道︰「十招?那懸殊也太大了吧?」

鄭四海點了點頭,道︰「這是夸張,當不得真!」

楚仁義吁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

鄭四海笑道︰「當然是夸張,有人竟能接他十招,你不覺得是夸大事實麼?」

楚仁義听得他話中有話,奇道︰「是怎樣的夸大事實?」

鄭四海笑道︰「原來你听出來了!沒錯,尋常高手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來,我說有人能接他十招,那還不是夸張之至!他一身硬氣外功,雖身為禁衛隊長,並非大將軍,但當年隨秦王在戰場上殺敵萬千,立功無數,武藝之高,令敵聞風喪膽,的確可怕之極。」

上清道︰「除了他,還有今r 你見到的少林方丈玄音大師,武藝也是深不可測!他一身少林內力,內功之深,不在當世任何高手之下。他掌法、拳法剛猛沉穩,力發千鈞,常人難當。最絕的是,他練成了少林故老相傳的至高無上絕技——獅吼功,傳聞他可利用吼聲將渾厚剛正的內勁噴sh 而出,可將面前巨石震碎!」

楚仁義道︰「獅吼功?」

上清道︰「是的,獅吼功極為難練。若只是利用內力將吼聲放大,便是能震聾敵人雙耳,那也不過是獅吼之下下成。」

楚仁義道︰「那麼,何為上成?」

上清笑道︰「剛才不是說了麼,像玄音大師這種以吼聲將內勁噴sh 而出,便是上成。他能將內勁聚為一束,重傷面前敵手。若被此吼聲震到,只怕……你認為常人**和巨石相比,如何?」

楚仁義明白了。

鄭四海道︰「當然,還有兩人有此能耐,可排的進天下前五。西北方有個赤焰莊,在西都西北二百里。莊主姓朱,名翼,字翔雲,號赤膽。為人行俠仗義,結交朋友極多,大伙都叫他朱赤膽。他不僅武藝非凡,一手刀法登峰造極,更厲害的是他研制火藥、火油多年,成功之後,便教導莊內子弟學習其中的知識。現下其莊內善造火器,尤其那‘震天雷’威力震天,的確名如其身。」

天陽奇道︰「震天雷,是什麼東西?」

鄭四海道︰「是一種圓球形的東西,內裝兩種火藥,中間有隔膜將其分開,外有引線牽引隔膜。平r 隨便怎樣玩耍都沒事。但一拉開引線,兩種火藥混合,這時一遇撞擊,便會爆炸,威力奇大!赤焰莊內人眾遇敵時,便以此擲出,以拒敵人,當真無人能擋!」

上清道︰「鄭老弟連這個東西也知道得如此清楚,當真不易。我可是只知震天雷是種威力極大的火器,卻不知其內在!」

鄭四海道︰「我和朱赤膽是好友,他多年前曾拿出這種威力無雙的利器來給我參觀講解!」

楚仁義道︰「他只是火器犀利?他的武藝怎樣?」

鄭四海道︰「豈止是火器厲害?他武藝之高,天下間少有人及。朱赤膽的烈焰刀法,霸道如同烈焰,一刀橫掃,就像野火燎原那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他的赤炎掌,是至剛至陽的掌法,其中還蘊含了無比炙熱的內勁,可以焚毀一切。」

楚仁義等人听了之後,不禁乍舌。天陽接著問道︰「鄭前輩剛才說還有兩位高人能排進前五,除了朱赤膽還有哪位?」

鄭四海道︰「江西廬山之上有個門派,叫做九星門,十年以前,他們的創派掌門任夕影,號稱不敗。此人雖已過世多年,但生前聰慧之極,結合前人所學,以天象、地理為基礎,自創一派武藝,其中包含九星陣法、九星劍法、九星指法、九星步法及九星鏢法,此乃九星五絕。此人收徒數十,其中出眾者有九人,正好可按他創制的這套武藝發揮。他們組成劍陣,據說天下無人可破。」

楚仁義道︰「九人齊上,以九敵一,勝之不武!」

上清這時說道︰「任夕影武藝本已極高,他手下九名弟子聯手更是無敵,因此九星門自從在江湖上開山立派以來,從未受挫。只是這些人並非正人君子,在江湖上多有惡行。世人雖懼其凶惡,不敢直掠其鋒,但在背後對其唾棄不已。爾等不可習其為人處事之道!」

楚仁義、天陽等人均道︰「弟子謹記在心!」

上清對楚仁義說道︰「九星門中,這九名出眾弟子合稱九星九杰,大弟子名喚吳徽,武藝高于其他八名師弟,大致與鄭老弟相當。」

楚仁義對鄭四海很是佩服,此時听那吳徽可比鄭伯伯,登時不敢輕視。

上清接著對楚仁義說道︰「另外八名弟子,任挑其一,均是高手,武藝想必也不弱于你!他們氣量極小,你以後行走江湖,見其不平,自當出手,但決不可輕敵!」

楚仁義答道︰「弟子明白!」

上清點了點頭,對天陽、天青、天生均說了一遍,天陽等人點頭應承。

天生這時問道︰「你們說天下前五的人選,怎麼說來說去,已說了八人?」

上清道︰「任夕影和龍岳峰已死,還剩六人,這六人都有可能排進前五,總不能落下一個故意不說吧!」

鄭四海往下說道︰「此外尚有許多高人,十年前,任夕影正值鋒芒之際,曾有一人向他挑戰。此人四十歲年紀,之前並未成名。而任夕影剛滿五十,拳腳靈巧、內力積蓄,正是武藝巔峰之時。當時武林中人預測結局,直是一邊倒。眾人雖不喜任夕影所作所為,但知其實力,因此全都看好任夕影。」

鄭四海講得口干,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他二人選了一處極為僻靜的荒野作為決斗場地,並請三位德高望重的高人在旁作證,除這三人之外,其余眾人一概不許入內。據傳,這二人相斗四百余招,任夕影將五項絕藝發揮極致,也難以取勝。最後,那挑戰之人長力不及,疏神之下,不幸落敗。二人相斗四百招,所耗時辰也只是彈指一揮間,若非在旁觀斗之人也是少有的高手,根本分不清二人共拆幾招,也分不清二人孰勝孰敗。」

上清道︰「斗轉星移、時過境遷,如今任夕影已然逝世,那三位旁觀高人也相繼仙去。而那位挑戰者自從戰敗之後,也是銷聲匿跡,從此杳無聲蹤。」

鄭四海點了點頭,道︰「可見,天下有許多高人,未露其面。還是道長說得對,世間藏龍臥虎,我等並不能全面了解。像這位挑戰者乃是無名之輩,卻可與天下最出眾的高手一爭長短,當真難料!」

天陽這時問道︰「我們漢人有這許多高手,當匈奴來侵之時,讓他們上陣,不就可以殺那些番狗一個屁滾尿流麼!為何不讓這等高人去戰場上殺敵呢?」

上清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天陽恭敬地點頭,示意上清提問。

上清道︰「你本次外出,經歷大小諸事,閱歷定已增長。我問你,你和你大師兄相比,武藝高低如何?」

天陽道︰「自然是大師兄武藝高超,我不及他!」

上清道︰「差多少?」

天陽道︰「一點。」

這個「一點」,不僅楚仁義、天青、天生這些與上清長期在一起生活的人,知曉其中意義。現在連鄭四海都已了解,「一點」就是︰天陽與楚仁義相差不遠,但楚仁義就算有那麼些許失誤,天陽也難以勝他。

上清又問道︰「你和我相差多少?」

天陽道︰「很多。」

上清問︰「有多少?我幾招可勝你?」

天陽道︰「不出一招。」

上清道︰「錯!」

天陽道︰「請問師父,錯在何處?」

上清道︰「我就算再厲害,總不能空口把你說敗!」

天陽點頭。

上清又道︰「便是一個不懂武藝之人,我也不能把他說敗!」

天陽不否認。

上清道︰「那麼,我要擊敗你,便必須出一招!」

天陽還在點頭。

上清道︰「那麼,‘不出一招’,如何能勝你?」

天陽道︰「不出一招的意思是,半招也可以勝我,並不是不出招。」

上清笑道︰「這小子!你是認為你師父理解錯了,還是你理解錯了?」

天陽不解。

楚仁義向他解釋道︰「師父是說,他知道你說的‘不出一招’是這個意思。而師父想說,什麼叫做半招?武學上從來就沒有半招!師父再厲害,你再弱,最少也要出一招,才能將你擊敗。」

天陽已理解,天青、天生還在抓耳撓腮。

上清接著對天陽說道︰「你和你大師兄相差不多,你二人聯手,與我相斗,能支撐幾招?」

天陽搖頭不知。

上清解釋道︰「你二人配合的好,便可支持五六招!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天青在一旁實在听不懂,便插嘴道︰「不知師父在說什麼!這和讓武林高手去抵抗匈奴有何關聯?」

天陽已然理解,對天青解釋道︰「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師父的意思很是明了,區區幾個高手,卻也難擋千軍萬馬!」

上清點頭稱贊,說道︰「不錯,人力有時而窮,面對敵人千軍萬馬,再強的高手也不能敵!」

天青道︰「但師父你還是可以打敗大師兄和二師兄聯手啊!」

上清道︰「若有十幾個你大師兄這樣的高手,組成陣勢向你師父聯袂而攻,你師父便不易抵擋。」

天青漸漸理解。這時天陽又問道︰「師父適才所說,即便在千軍萬馬之中,也只有六七人可近身。這就相當于同時與六七人相斗,只是後來者不絕而已。如此這般,那便不懼,持續斗下去便是!」

上清道︰「若是如此,那便可支持許久。但戰場上卻不是這樣!」

天陽道︰「哦,不知戰場如何?」

上清道︰「戰場上的士兵,向來都是排好陣型向前沖鋒,他們所用的長矛極長,以其陣型向你沖來,第四排的人照樣可以用矛頭傷你。所以你一旦被大軍圍困,可直接傷你的人最少也有三十。況且,敵方千軍萬馬,蜂擁不斷,前赴後繼,源源不絕,你殺得了數十人、數百人,還能殺數千人、數萬人、數十萬人、數百萬人?你殺得多了,周邊死尸礙你身手,到時靈動度降低;你殺得久了,體力漸弱,內力不繼;這時不免慘死敵手。並且,你忽略了戰場上最重要的一樣武器!」

天陽問道︰「什麼武器?」

上清道︰「弓箭!敵人遠程進擊,千萬人以弓相sh ,便如千萬人同時與你相接,任你兵刃舞得水泄不通,也不能抵擋。況且敵人箭法有的j ng準、有的偏差,如此一來,攻擊目標便在你身周方圓數十丈,任你輕功如飛,也是避無可避。」

鄭四海接著說道︰「況且,江湖高人大都自高自傲,不慣與他人聯手,縱有有志之士情願前赴戰場,那也是單獨行事,又怎能集合多人同手抗敵。若說軍隊中招募高人,那更不可能。高人不慣約法,不受約束,自然也不能良好配合,反不利于行軍!所以說,大將便是大將,兵卒便是兵卒!把大將之才編入兵卒之列,只是有損無益!」

這時楚仁義、天陽等人都已理解。

上清道︰「天下高手眾多,現在給你們講一講,也有用處。以後行走江湖之時,踫上了,知道他們底細,也便于應付。」

鄭四海道︰「除了剛才所說的那些人,還有嶺南高手玄容,他曾是少林弟子,與玄音同輩,武藝絕高,是少林眾僧中第二高手。因不滿方丈師兄玄音偏袒師弟玄貌,一氣之下,離寺出走,在嶺南行俠仗義,倒也是個人物。他一手玄冰指功夫,可化水為冰,極是厲害!」

楚仁義問道︰「玄音方丈是個有道高僧,處事怎會偏袒呢?」

鄭四海道︰「此事便不得而知!」

上清道︰「還有適才說到的萬里沙、葉禮凡,這些均是不世出的高人。而祁風寨主吳長壽、獨行大盜余鋼錘這些賊匪,武藝之高,也不可小覷!鄂中天雲堡堡主雲天鵬威震兩湖,也是少有的高手。另外匈奴有三大高手,名聲遠播,分別是克里呼、烏哈嶺、畢摩三人。克里呼是大將之才,現身居匈奴右將軍。烏哈嶺與畢摩是匈奴之主頡利可汗金帳侍衛首領,尤其是烏哈嶺,武藝爐火純青,匈奴之中,除大將克里呼,無人能及。」

鄭四海補充道︰「還有還有,天下第一機關創作者——薛諾,也是少有的高手。」

楚仁義奇道︰「天下第一機關創作者?」

鄭四海笑道︰「十年前,有一人善于制作各種各樣復雜的機關,比如鎖、暗器、暗門、密道等。他手藝之巧、想象力之高,當真冠絕天下。當然,鎖和暗器這只是一些常見的機關,他還做了許多不知為何物的機關!」

楚仁義越听越糊涂,問道︰「鎖有什麼難做的,這城里不是到處都有賣鎖的麼?」

鄭四海笑道︰「鎖並不難做,打不開的鎖就難做的多了!」

楚仁義道︰「打不開的鎖?」

鄭四海道︰「對,打不開的鎖!」

楚仁義道︰「用鑰匙也打不開?」

鄭四海道︰「別人的鑰匙打不開,他自己的鑰匙就能打開,他甚至不用鑰匙也能打開自己做的鎖,一模就開!別人卻怎麼也開不開他的鎖!」

楚仁義道︰「那有什麼奇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嘛!」

鄭四海道︰「沒錯,但是一般來說,鎖匠就算沒有那把鎖原本的鑰匙,他也可以用專有鑰匙打開,因為每把鎖的原理都差不多。」

楚仁義點了點頭。

鄭四海接著道︰「那薛諾的鎖,卻是誰也打不開,除了他自己!」

楚仁義道︰「那麼,可以用刀劍砍開麼?」

鄭四海道︰「砍開,就不算用技藝來打開的了。」

楚仁義道︰「那有什麼分別?」

鄭四海道︰「有分別,有很大的分別。若鎖著的是易碎的東西,強行打開就會損害其中物品,那麼,打開鎖也就變得沒有意義。如果鎖是用上好的烏金玄鐵制成,尋常刀劍也打不開。」

楚仁義明白了,便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鄭伯伯剛才說到暗器,尋常鐵匠不也可以打造暗器麼?其中又有什麼j ng巧的制作呢?」

鄭四海道︰「薛諾打造的暗器,不同于飛鏢、袖箭,可以不用手來發sh !」

楚仁義道︰「那是什麼樣的暗器?」

鄭四海道︰「那是一個盒子一般的東西。這暗器裝在身上,打開保險扣時,用手一踫盒子機關,其中就有無聲鋼針sh 出,比手發暗器更不易抵擋!」

上清在一旁听著,這時插嘴道︰「不錯,手發暗器在對方抬手時可以看得出動向,提早預防。而這種機關暗器是以強力機括彈sh 而出,雖不及高人手發暗器迅捷勢猛,但在他發sh 時,看不出預兆,因此反而更難防備。」

楚仁義懂了,又向鄭四海問道︰「鄭伯伯剛才說道,他還做了許多不知何物的機關!那是什麼?」楚仁義話音剛落,卻總覺問得不對,卻又不知錯在何處。

鄭四海笑道︰「你這孩子,都說了不知何物!你再問我,我也不知啊!」

楚仁義這才發現,自己的問話本身就有問題。

天生在一旁笑道︰「大師兄真是個呆子!」

楚仁義道︰「那薛諾的武藝怎樣?他的厲害之處,只是制作的暗器、鎖、還有不知名的機關厲害麼?」

鄭四海道︰「不,他武藝很高,擒拿功夫很是厲害,總體水平不在我之下!」

楚仁義對鄭四海很是佩服,听說薛諾武藝不弱于他,登時不敢再輕視此人。

鄭四海道︰「剛剛說了天下間的許多高人。除此之外,長安天威鏢局的總鏢頭駱天威,洛陽震山鏢局的總鏢頭宋震山,快劍俠客段青山,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何啟傳,濟世幫副幫主宋飛鎖、天雷堂主喬達、地火堂主岳瀟,湘中三大門——神刀門門主吳垠、百勝門門主陳應之、凌雲門門主羅松飛,這些人都是世間有數的高手。」

天生笑道︰「還有鄭前輩你也是位少有的高手!」

鄭四海笑道︰「天生小兄弟,可讓你見笑了。還有一位高手不知你們可否想得起來?」

楚仁義道︰「鄭伯伯說的,可就是今r 來白府鬧事的那人?」

天生問道︰「哪個人啊?是嚴慶宏麼?他看似不懂武功,更非高手!」

楚仁義道︰「不是嚴慶宏,是他身後的那名僕人,不知是何來歷。」

鄭四海道︰「我以前也沒見過這人面孔,不料他名不見經傳,卻有如此能耐,我和宋副幫主二人聯手,也未必能勝他!」

上清道︰「不奇怪!嚴慶宏作為杭州首富,也是天下最富有的數人之一。他財力比白幫主更為雄厚,身邊護衛自是萬中無一的高手。若他不聘用這等人,家產早就被一搶而空了!」

鄭四海道︰「沒錯,我本在想,司徒劍南雖強,卻也不配當嚴府第一高手。現下知曉,我心中疑慮沒錯。不然,若是吳長壽或余鋼錘這般強盜來襲,嚴府之中誰人能擋?」

天陽奇道︰「嚴慶宏比白幫主更富有?濟世幫不是天下第一大幫麼?」

鄭四海道︰「沒錯,濟世幫幫眾遍布大江南北,其幫會的總體財力自然遠超嚴慶宏所有。但白幫主事事為幫眾著想,並沒有將錢銀攬入自己囊中。」

楚仁義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今r 百思不得其解,要向鄭伯伯請教!」

鄭四海笑道︰「仁義,你怎的還這般客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楚仁義道︰「今r 中午,嚴慶宏來鬧事,白幫主在場,明明可以力鎮眾人,為何他听見白二小姐的呼喊聲便奔了進去,如此一來,不是置滿場賓客于不顧麼?」

鄭四海呵呵一笑,說道︰「傻孩子,你少歷江湖,不知這其中的原由,也不足為怪。是這樣的,若是在場賓客內部互有矛盾,白中天和濟世幫眾人可幫他們調解。若是有外人來尋在場賓客的麻煩,濟世幫也可助其抵擋。但這嚴慶宏是借著華確生的不平之理,來與白中天作對。」鄭四海暗想︰「道理在華確生那方,白幫主雖證實了金子確是李子石所有,但之前錯在段青山,嚴慶宏硬是要其道歉,也無可厚非。白幫主知道段青山向來孤傲倔強,也是無法可想!」只是這話似是相助嚴慶宏,詆毀段青山,鄭四海一時之間,不知是否當與楚仁義討論。

楚仁義y 知下文,接著問道︰「但嚴慶宏顯然是來鬧事,並非打抱不平!這樣的話,白幫主更不應該退讓!」

鄭四海只得如實說道︰「若是段青山和李子石這方有理,白中天自然不會退讓。但大家都已听出,這金子雖然是李子石的,卻因段青山魯莽出手,道理上反而偏向了華確生一方。」

楚仁義點頭稱是。

鄭四海接著道︰「白幫主雖已證實,那金子確為李子石所有,但料定嚴慶宏會提出讓段青山道歉的要求。這時,白幫主便不能再袒護段青山。而他也知,段青山絕不可能在眾人面前認錯。段青山極要面子,這般做來,無非是要他顏面掃地。」

上清和段青山不熟,他自己來白府時,也弄不清其間到底所發何事,這時听鄭四海說來,便道︰「那段青山剛愎自用,雖在江湖上仗義行事,卻不查清事件原由,一味地靠著自己感覺做事,往往不分是非。他全憑一己喜好,行事任x ng,這個俠客稱號倒有些牽強!」

鄭四海道︰「不錯,段青山確實魯莽。白中天既知不可強行相助于他,便設法找來二堂主、四壇主,以濟世幫的名義向華確生道歉。」

上清已大致了解情形,補充道︰「不僅如此,這兩天正當白中天壽辰,依照習俗,他不宜出手,在信仰上,是為了減少血光之災。」

天陽問道︰「生辰之r 不可動手?」

上清道︰「不錯,習俗如此,習武之人都懂得。凡是武林中人,都有些在刀口上生活的想法。既然如此,便有些避諱。就像這個風俗一般,生辰之時,只可生,不可死。嚴慶宏前來鬧事,便已犯忌。就是白中天不理會這些,在場賓客也容不得他在場瞎鬧。白中天若是出手,眾人定然不會退縮,更會搶在之前為他出頭。這時,白中天非但沒能阻止雙方相斗,更會加劇事態進展。」

鄭四海道︰「況且,白幫主之前已然阻止段青山與何啟傳相斗,若再次阻止,段青山顏面上須不好看。白幫主怎能為敵手而得罪朋友?還有,白幫主定是早已看出嚴慶宏身後那僕從武藝極高。若是他自己不出力相抗,在場賓客無人能敵,就算是我和宋飛鎖副幫主聯手也未必勝得過。恰好,白二小姐在那時不知為何喊了一聲,我料想是白幫主差人去要求她呼喊的。為求減少傷亡,他要借白二小姐那聲叫喊,奔進內堂,派遣下人去召回岳瀟、喬達等人,有他們相助,局勢便可控制。」

楚仁義道︰「我看白幫主听到白二小姐的叫聲,面s 緊張,似是他心中真不知情。」

鄭四海道︰「傻孩子,嚴慶宏何等j ng明,白幫主若不裝得像些,怎能騙得了他?」

楚仁義點了點頭,又問道︰「但是,在二堂主和四壇主趕來之前,場中出狀況了,可怎麼辦?」

鄭四海道︰「有我和宋副幫主在場坐鎮,局勢並不緊張。唯一需要j ng惕的,便是那個僕從高手,白幫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差人傳信後,早已前來找一處牆頭隱蔽。段青山與何啟傳相斗多時,二人身上並無傷痕,定是白幫主在旁暗中干涉。而那高手僕從未傷及我等,想必也因白幫主出手之故!」

楚仁義贊嘆道︰「白幫主運籌帷幄,這等心思少有人及。而他乾坤指的凌空勁力之強,更是無人可比!」

眾人又聊了一會,漸漸覺得困倦,為求明r 壽宴正r j ng神豐雋,便早早睡了。鄭四海回徒弟房間休息,鄭瑤則由楚仁義送回她自己臥房。青城弟子中只有天生最為興奮,久久不能入睡。這下可累壞了天青。

天生不敢驚動師父、大師兄和二師兄,便總是打擾著困意連連的天青,讓他和自己討論一下,明天宴會上有何j ng彩內容。

天青不想討論,卻也無奈,二人便這樣僵持到天亮。上清多次勸導,讓二人早睡,卻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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