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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二)

()嚴慶宏見此戰被一位年輕人無聲無息地化解,心中怒不可遏,忙站出來喝道︰「小鬼,你來搗什麼亂?這里許多武林前輩,哪輪得到你來插手?」

此話自是挑撥眾人與楚仁義的關系。

嚴慶宏知道,場內眾人都是江湖上有身份、有名望的前輩高人,在這些人面前,楚仁義大出風頭,多少會令大家顏面有損。嚴慶宏只望用此時機,使得眾人對楚仁義心生憎恨。

但嚴慶宏此法,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場內眾人雖不全是君子,但適才見識到楚仁義高超的武藝,無不佩服,大多數前輩也自嘆不如。

況且大家均看到楚仁義手下留情,分明是將相斗雙方隔開,只為平息此戰,並非求出風頭。如此一來,眾人對這位上清道長的大弟子更是心悅誠服,又怎會心生憎恨。

司徒劍南武藝驚人,適才更是大顯神威,獨斗江湖上三位成名高手而不敗,威名震極一時。卻怎料,當著眾位好漢的面,被一名年輕後生擊退。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敗在那個用暗器襲擊他的高人手里。但由于適才場面混亂,大伙均沒看清是鄭四海用石粒將司徒劍南的長劍打斷,還道是楚仁義將他擊退。如此一來,更是令司徒劍南無地自容。

眾人見楚仁義成功將雙方拆分開來,紛紛贊揚他年輕有為、武藝了得,同時諷刺司徒劍南浪得虛名、不堪一擊。

如此議論使得司徒劍南惱羞成怒,但一時卻找不出合適借口,無理上前與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廝殺。這口氣憋在他心里,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真要氣炸胸膛。

鄭瑤見楚仁義拆解雙方,一舉成功。同時又得到眾人稱贊,心中也為他歡喜。但她不喜見此打斗場面,便走上前去,拉著楚仁義的手,說道︰「仁義哥哥,這里鬧得很,咱們找個清靜地方歇息去吧!」

楚仁義看著鄭瑤充滿期望的小臉,心中萬分愉悅,此時無論讓他作何舉動,他都絕不推月兌。

只見他點了點頭,拉著鄭瑤小手,說道︰「听說杭州城附近美景甚眾,咱們去耍個痛快!」

鄭瑤笑著答道︰「好啊!我想去西湖邊上走走,你陪我好嗎?」

楚仁義笑道︰「傻丫頭,當然好了!」

兩人心中歡喜,又都是純樸善良之人,對話之時,也不考慮身邊人數眾多。言語將盡,兩人才想起適才對話已被眾人听去,登時羞赧萬分。

憶起兩人手牽手,旁若無人的情景,楚仁義和鄭瑤都羞紅了臉,站立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楚仁義忙拉著鄭瑤朝大門走去,準備逃開眾人目光,更是為了外出,找一個只屬于兩個人的天地,可以盡情訴說情懷。

兩人正待出門,旁側忽有一柄長劍襲來,刺向楚仁義後肩。

楚仁義反應迅捷,出覺有人來襲,便拉著鄭瑤朝一旁躲去。

那人緊追不舍,竄到兩人身前擋住去路。楚仁義定楮一看,此人正是司徒劍南。

司徒劍南適才長劍被鄭四海震斷,此時又換一劍,沖上場來,冷笑道︰「你這小子剛才趁我不備,突施偷襲,害得我顏面盡失,這下決不容你輕易離去!」話音未落,他便一劍刺了過來。

楚仁義怕鄭瑤受傷,拉著她小手不住退讓,如此一來,靈活身法便施展不出。十數招內,竟是毫無反擊之力。

司徒劍南長劍即將加身,仁義才出掌攻敵之必救。但劍長掌短,仁義非但未能擊中敵人,反而被敵手長劍將身上衣衫劃破數處。

仁義此時只要放開鄭瑤小手,必可與敵周旋,不落下風。但他生怕鄭瑤有何閃失,無論如何不肯放手,只是苦苦支撐。

鄭四海原本以為楚仁義即便不勝司徒劍南,卻也不至敗于其手,有意不出手相助,靜觀其變。但此時見他因擔心鄭瑤,被司徒劍南逼得手忙腳亂,處于極大劣勢。

鄭四海便又想故技重施,他從剛才踩碎的石板中,又用腳尖挑出一粒石塊,握于手中。正準備奮力擲向敵人,卻見人群中躍出一人,一指戳向司徒劍南。

此人指力強勁,一指戳出,司徒劍南頓覺勁力加身。他不敢大意,只得棄了楚仁義,揮劍抵擋此人攻勢。

楚仁義初月兌危境,心中慌亂未平,無暇觀看恩人情況,只是向鄭瑤問道︰「瑤兒,沒事吧?沒受傷吧?嚇死我了!」

鄭瑤身臨其境感受這廝殺場面,早已是六神無主,此刻听楚仁義問話,尚未回過神來。

楚仁義見狀,忙細聲安慰。過了半晌,鄭瑤才低聲抽泣,楚仁義見她嚇得不輕,心中憐惜之情溢于言表,忙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其背,溫言細語地哄著,盼能將其驚恐除去,令她破涕為笑。

此時,那出手相助楚仁義之人,與司徒劍南相斗正酣,四周眾人皆已看清,此人正是白中天唯一弟子洪萬通。

洪萬通十歲已拜白中天為師,隨著這位具有驚天徹地之能的濟世幫幫主學藝,已有二十余載。雖其學武天賦不高,身手不甚敏捷,此時未達江湖一流高手境界。但此二十余年苦功卻未白下,他將這手指勁力練就得凌厲非凡,尋常武師早已遠非其敵。

此時洪萬通將這乾坤指法使將出來,的確勁力十足。司徒劍南雖身手迅捷,卻也不敢正面抵御這銳不可當的指力,只是避其鋒芒,尋機從旁突襲。

司徒劍南勝在身法靈活,洪萬通勝在指力強勁,兩人各有所長,一時間旗鼓相當。眼見這二人武藝相當,斗了百余招,兀自難分勝負,四周眾人心中也是萬分著急。

河南四俠中的殷勤實在看不下去,便挺身而起,躍出尋戰。

只見他一出手,便抓向敵方腦門,司徒劍南忙揮劍阻擋。誰知殷勤突然變招,右手急轉,抓向敵人持劍手腕。

洪萬通見有旁人出手,不願佔此便宜,便退出戰局。

司徒劍南沒料到殷勤出手如此迅捷,且變招也是極快,他心中一驚,右手手腕已然被擒。

殷勤這擒拿手法很是j ng妙,司徒劍南一時間掙扎不月兌,長劍暫且無用,本來j ng妙無雙的劍法,此時也已無法施展。

這司徒劍南武藝的確不凡,心中變念極快,手腕剛被擒拿,雙腿便已先後踢向對方。殷勤忙向後躲閃,司徒劍南又一腳踢其手腕,意y 逼迫對手松懈擒拿。

殷勤自非泛泛之輩,見對方右腿踢來,忙出左手,擺成擒拿姿勢,對準敵人右腿抓去。此招兼具穩、狠、準三大特點,瞬息間便已體現出這位閑雲野鶴般奇人的高超絕藝。

殷勤滿擬此招擒拿必然奏效,誰知司徒劍南腿法甚快,右腿攻勢未待用老,已然收回。左腿又出,踢其手腕。殷勤哪里懼他,右手擒著對方持劍手腕用力一扭,將其身子扭轉半圈,讓他背對自己,同時左手一拳打出,猛擊對方後背。此拳十分剛猛,直打得司徒劍南痛徹骨髓。這時殷勤右手又用勁一扯,已將其長劍奪于手中。

司徒劍南雖成敗象,卻依然沉著,趁殷勤左手出拳攻己後背、右手發力奪己長劍之時,忙腿向後猛踹。此招勁力十足、迅捷異常,殷勤一時未加抵擋,被其踢中月復部,也是疼痛非常。

此時司徒劍南手中兵刃已為對方所奪,單是比拼拳腳,他自然遠非殷勤敵手。司徒劍南見識不凡,自知其中勝負之數。

雖二人均擊中對手,但此種情形之下,自是司徒劍南已成敗局。他若空手貿然與對手一搏,亦是徒勞,結果不過是自取其辱。

眾目睽睽之下,勝負已成定局,司徒劍南心中就算一百個不服,也只能認命。他也知道,平心而論,即便長劍在手,重新打斗一次,他也未必勝得了殷勤。

司徒劍南此時境地尷尬,難以自處,上前重新打斗似是不妥,就此認輸卻又心有不甘。他只是雙眼瞪著殷勤,似要發出無盡怒火。

殷勤卻在一邊嘿嘿冷笑,他此番交手算是佔了上風,越是看到司徒劍南惱怒,他就越是開心。

這時鄭四海將楚仁義拉到一旁,低聲說道︰「仁義,此人武藝的確高強,你若是空手與之長劍相對,只怕難以取勝。」

楚仁義點了點頭道︰「鄭伯伯說的是,我適才和他交手,只感到他劍鋒凌厲,全然不知用空手如何抵擋。如此手忙腳亂,可叫人取笑了!」

鄭四海安慰道︰「仁義不必謙虛,雖說你空手不敵此人,但若你長劍在手,也未必不如。你給自己一點信心,手拿長劍,重新上前與之一戰,別讓你師父丟臉。」

楚仁義適才為了相救鄭瑤,不得不以空手與司徒劍南對敵。心想若是洪萬通相救稍晚,自己不免有血光之災。他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心中掛念著鄭瑤,生怕她傷心,不y 冒此大險。

鄭四海見楚仁義不答話,察言觀s 後,知其心有所懼,且自己心中確也擔心他有意外,便安慰道︰「賢佷大可放心,你的武藝不在此人之下。有大伙一起照看著你,也當不會出甚意外。我知世事難料,此人技藝高超,為了你和瑤兒的將來考慮,若無十分把握,我也不願你前去冒險!」

楚仁義知鄭四海與自己師父是至交好友,勸自己與司徒劍南切磋武藝,一是為了讓眾人知曉上清道人教出的大弟子絕非常人,同時也讓自己經此一役後名聲大振;二是想讓自己多與實力相當之人過招,這般練習後,技藝便提生甚快。

其實金不換、鐵秀等人與楚仁義也是相差無幾,空手相斗,或許楚仁義稍遜半籌。但他若是持劍,勝負之數亦未可知。

但鄭四海知道,絕境之中,往往能激發人的潛力。楚仁義若是和金不換相斗,遇險之時,他未必會盡力回救,因其知對方必不會以x ng命相搏。如此一來,楚仁義自也不會出盡全力傷害敵人。這般練功,雖是安全,進境卻也甚慢。

就算是與敵人相斗,楚仁義手下留情,不與人以死相拼,那也無用。在楚仁義驅退祁風寨眾人,以及嚇退道上官兵等舉動中,鄭四海早已看出。

若是武藝高出楚仁義許多的大高手,與之相搏,他只會抵擋不及,攻守無措。武學進境自也難以加速提升。

今r 難得有司徒劍南這般好手,與楚仁義相若。如能與之對敵,是他提升武藝的大好機會。

楚仁義是鄭四海好友的弟子,且即將是其乘龍快婿,鄭四海自是不願放過這次鍛煉他的好機會。

楚仁義見鄭四海微現失落,知其為自己惋惜,他心中不忍,把心一橫,月兌口而出︰「鄭伯伯,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轉頭向師弟天陽問道︰「二師弟,我們所帶的鐵劍都放在哪了?麻煩你去取回,如何?」

天陽笑道︰「大師兄,我早听見你和鄭總鏢頭的對話。已叫天生回房去取長劍,等著看你大顯身手!」

楚仁義苦笑道︰「待會你大師兄一敗涂地,可就負了你的厚望!」

這時嚴慶宏已站出一步,朗聲說道︰「今r ,天下英雄集于此處,難道便是為了瞧瞧我這府上第一高手,是如何應付所謂名門正派的車輪戰?真是可笑,你們對華幫主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也就算了。此刻尚以多欺少、以三敵一!最可氣的是,居然一人接一人的輪番上陣。你們模著心口,問問自己,這還要臉不要臉?」

他不談自己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反而倒打一耙,把參加白中天筵席的賓客都侮辱一番。他知道濟世幫不比尋常幫會,此幫既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幫,自不會胡亂以武力行事。若是能在道理上站住了腳,在濟世幫中絕無意外。因此嚴慶宏不管是正理歪理,只要能說的,他都說了出來。

宋飛鎖挺身而出,說道︰「閣下到此大鬧特鬧,究竟意y 何為?」

嚴慶宏冷笑道︰「你們以車輪戰圍攻我的人,還問我意y 何為?宋飛鎖啊宋飛鎖!我說你是否無恥到家了?你何時能不強詞奪理?濟世幫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宋飛鎖面不改s ,仍是冷冷地問道︰「嚴當家的,我們何時以車輪戰圍攻?是你在這里鬧得沒完沒了,我們才……」

未待宋飛鎖把話說完,嚴慶宏便插口道︰「你們才什麼?你們才使用車輪戰啊?你無恥卑劣,還感到委屈了?我說宋飛鎖啊,你是否知道丑字怎寫?你要歪曲事實,也別當著天下英雄的面!這不故意惹人恥笑麼?」

宋飛鎖側過頭來,斜視嚴慶宏,說道︰「嚴老板,你若覺得以前我們的梁子還未揭過,那就請你改明兒堂堂正正地來,我宋某人奉陪到底,該說的理,讓你說個清清楚楚!當下之時,你別淨找些不相干的理由在這兒瞎鬧!更別借此侮辱我的賓客!」宋飛鎖此話說得義正言辭,旁觀眾人俱贊了一聲好。

大伙暗道︰「人說宋飛鎖言語不急不慢、不卑不亢,此話倒也不虛,不然哪能坐得上濟世幫副幫主的職位。」

嚴慶宏「嘿嘿」一聲冷笑,忽然厲聲說道︰「宋飛鎖!一事歸一事,在我看來,是你不要找些不相干的理由,把話給說到一邊去了!我們現在,在說你以多欺少的事,你又說到哪兒去了?」

宋飛鎖道︰「我們何時以多欺少?」

嚴慶宏哈哈一笑,直斥道︰「你們以三人合擊我方一人,不是以多欺少麼?三個人打不過,又上來一人相助,那還不是無恥之極?」他將楚仁義上前拆散群斗之事,卻說成以四敵一。

司徒劍南在一旁插口道︰「不僅如此,還有人投擲暗器,趁我不備將我長劍打斷。」

眾人紛紛指責道︰「你們無理取鬧,卻還強詞奪理,當真無恥之極!」「光是宋副幫主一人,便可將你們一眾妖魔小丑全都收拾了,又何須使用車輪戰對抗你等?」「你們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打一通,就算是以車輪戰對付你等,也是應有之道!」前來賀壽的人群雖是百口眾詞,言語千變萬化,但詞意均是一致。便是指責嚴慶宏與司徒劍南無理取鬧、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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