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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 為大體冰釋前嫌 言嘲諷意在糾錯

()話說在寒冷蕭瑟、淒涼寂寥的宇宙中,眾神如釋重負,看樣總算完成了一個階段的使命,該步入正軌了,y 要轉身回去,在原處觀望一點意義都沒有。但直到這時才發覺原來身軀已經空虛乏力,用「j ng疲力竭」是無法形容了,不夸張的說,算是如「油盡燈枯」了。疲憊的程度就像綁滿了沉甸甸的沙袋,墜的不由得往下落,難以前進,寸步難行,不知從何而來的疼痛感泛了上來,讓j ng神萎靡。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了,一時苦悶難熬。

「快點回去吧,堠的傷還不知怎樣,我們也該打道回府、歇一歇了吧?」房宿——曜急迫的語氣打破了沉寂,顯然只是暫時恢復狀態,不夠持久,現在疲態盡顯,歸心似箭,見大家行動遲緩,催促著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這句無心之言竟然起到了明顯的作用,眾神听後,如大夢初醒,面露愧疚自責之表情,恍然想起了差點因公殉職的胃宿——堠。出于對同伴的關心,意外的添加了動力,忘了自身的疲勞,來不及回話,就盡量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錆,不要沮喪和自卑,你這次表現的可圈可點!盡力而為就是最好!」在半路上,梟回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總結了一下每位的發揮,最後認為不但沒貢獻還幫倒忙的錆這時肯定背負了巨大的壓力。自從樂于相助的他主動擔任了錆轉世一事的負責神後,就對錆嚴加關注,經常置身處地的考慮,可謂無微不至,錆遇到困難,自然梟是要第一個站出來的。梟心想,錆雖然不表現出來,但是出師不利一定對其的內心打擊很大,梟便如此好言開導,甚至不惜歪曲事實。

「梟,好意我心領了!但事實情況我不是不了解,此役確實表現的不夠謹慎,我以後會知錯就改!」錆坦誠地說,表情顯得並不苦惱,看似淡然地接受了挫折。

梟听後大喜,激越洋溢的對錆的心態給予高度評價︰「是啊!能有這樣的認識就對了,知道不足加以改進方能塑造盡可能完美的自己!我就是怕你走不出自我設的漩渦,但實際上是多慮了,你的承受力比我想象的強得多。」然而,梟殊不知這僅僅是表面現象,錆其實倍受打擊,對未來看不清方向。

「沒什麼難得的,我一切順其自然。」錆依然詭異的平靜著,面帶復雜的絲絲笑容。這一折騰下來,似乎就像只是一場虛幻不實的夢,故而不管從哪里看,都沒留下任何痕跡。而這卻是最高境界的心口不一,完美的做到了掩飾,出s 的騙過了梟。

「確實,這如水的心境多好,大家都要向他學習!」均面s 冷酷,帶著冷嘲熱諷的口氣說著。見空閑下來,他心中的積怨終于再次要不顧一切的釋放了。出于對命運坎坷的同伴的體諒,小肚雞腸的他這樣說很是不合情理,但好大喜功的他才不會管後果,他現在只想泄憤。

「可不要學錆,免得壞了均的大事!」曜不等大家做出反應,率先機智的應對道,可抓住了奚落老對頭均的機會,不容錯過。曜不甘讓錆尷尬,替錆解了圍,仗義的一面顯露無疑。這恰到好處的反唇相譏,充分的體現出了均過于看重功賞的缺點,讓其啞口無言,將y 說出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噎得就像憋了一口氣,塞得難受,難堪至極。大家旁觀,沒有插話,默默趕路,心里卻很佩服曜的果敢,調和了突然緊張的氣氛。

「均,意外的消除你法力的作用的確是我的過錯,之前沒機會,現在,我在此向你致歉!」錆緊跟一段,來到均的面前,作揖行禮,誠懇的表示了深深歉意,要主動化解隔閡。他者替他說話完全比不上自己表態有說服力,所以錆顧全大局,總要放段,該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沒有必要回避。

「沒關系,我能諒解你,你也只是一時疏忽。咱們一起快回去吧!」均見錆向他道歉,都做到了主動認錯的層面上來了,沒有繼續無理的埋怨下去的理由了,便不得不將心中不滿艱難的抵消掉,面孔中擠出了一絲微笑,將一只手搭在錆的肩膀上,以示好。

錆見均接受了歉意,原諒了他,心中一喜,對均看似通情達理的表現感到欣慰,包袱算是放下了一部分,只剩對自己的抱怨了,就和睦的與眾神並肩而行。大家看他們最終和解,沒有鬧亂子,便為團結的氛圍欣喜不已,卻不知他們更為深層的心境。

且說另一邊,在天庭一角,全身焦黑、形同死去的胃宿——堠筆直的躺在青磚上,白煙輕浮的圍繞在他的周圍,觸踫著他傷痕累累的軀體,就像置身在白s 的海洋中。堠並不寂寞,除了白煙,還有其他的陪同,只不過以目前的狀態,他什麼都感受不到。在他的兩旁,正是從各種表現中都能體現出急切之情的尾宿——炳和觜宿——靈,他們由于狀態不佳,便留了下來,沒有參與追捕行動,轉而全身心的密切關注堠的傷勢。對于他們來說,戰況可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眼下最希望看到的情況就是堠能夠蘇醒過來,因而不遺余力的呼喚著堠,小心翼翼的推著堠,但全無效果,瀕臨絕望。

「他們怎麼還不回來?追不上就別追了啊!難道就不管管因公負傷的堠嗎?這麼嚴重,就放心而不顧及嗎?這是何等做法!」內心自疚的靈在施救無果後,心急火燎的抱怨道,其他同伴都成了他的攻擊對象,好像變為了他的敵手。一時急躁說這些話情有可原,畢竟堠是為救他而負傷的,出于情誼,他最心急是自然尋常的。

「要不咱們把他扛到紫微大帝那吧?」炳小心翼翼的抬眼,短促的看了一下面對的靈,顯得很膽怯,便試探x ng的說著,對這個計劃很沒底。其實炳心里沒底還在于其之前的表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他,如果沒有他的魯莽發揮靈就不會淪落到需要被他者相救的地步,所以他除了自責,同時還怕火氣未消的靈對他的指責。見堠情況不佳,靈必然更加怨他,就生怕哪個舉動做不好、哪句話說不好而引來如滾滾江水般的斥責,只能表現的畏首畏尾,甚至讓靈暫時忘了自己的存在才好。但是忽而想起來這話,又不得不說,控制不住提意見的沖動,不管實際與否,他還是不能沉穩不語。

「你看堠現在如此脆弱,是能輕舉妄動的嗎?就你那毛毛躁躁的特點,如果有一個細微的動作做的不到位,而造成傷勢加重怎麼辦?要知道,堠目前是容不得半點閃失!再說,我們有充裕的體力來完成了這麼艱巨的任務嗎?你知道這里距離紫微垣有多遠嗎?以這種頹廢的狀態,自己走恐怕都走不到了,更別說再帶一個!我告訴你,說話辦事要多動動腦子!就看這次犯下的大錯,有多少神受到牽連?傷痛是難以彌補的,並且損失還是持久的,給天庭添了多大堵你清楚嗎?我也無奈了,把該說的都說了,反省是自己的事,好自為之!」果然,炳的發言引起了靈積蓄已久的激憤,他細致入微的找出了一切不可行的理由,並言辭犀利、拉出舊賬的加以批評,那如從巢穴里絡繹不絕的飛出的一只只令他者厭惡的蝙蝠般的陣陣話語有力的撲向了炳,令早有準備的後者還是吃力難擋,苦苦承受。

「我知道我的缺點,你不用抱怨,我會努力改正的。」炳調整了一下心態,以坦然面對。「話說回來,也總不能這樣苦苦等著吧?這可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啊!流逝的時間現在就如同在不斷威脅堠的生命的利刀,招招致命啊!因而絕不能就這樣等下去,他們跟那妖纏斗起來沒時候回來,我們要主動想辦法解決,來盡力挽救堠。」炳緊接著說出了他剛才的想法,從中可見其誠心。「在我看來,不如讓我趕往紫微垣,通知紫微大帝,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狀態比你好,使使勁還是能過去的,就是需要一些時間,但生命等不及,所以不用遲疑,快去快到,我這就去,靜候佳音吧!」炳忽然靈光一閃,又拿出了另一個救治方案,主動請纓,不顧自身狀態,排除千難萬險遠去紫微垣,要通過毅然決然的表現贏回信任,誠懇率真的x ng格令神動容。

「你看,事實證明,只要經過深思熟慮,總能產生合理的行為,以後還要保持這種為事處世的方式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是我太遲慢了,你量力而行,多謝了!」靈听後,感到這的確為不是辦法的辦法,只得這樣才能保住堠的生命,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大力肯定了炳。說實話,這辦法靈不是想不出,而是認為不能實施,是x ng格中不夠英勇的表現,但往往沒有緣由的就會不懼怕任何困難的炳能將不可能化為可能,靈顯然低估了他。

「謝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嘛!哈哈……」炳察覺到了靈變得有些寬容的態度,壓力緩解,滿面ch n光,喜上心來,笑躍眉梢,躊躇滿志的準備轉身而走。

「急著干什麼去?不會是灰溜溜的退縮了吧……」但就在這時,一道閃耀奪目的寶藍s 光芒從炳的身後閃現,隨之而來的就是這番話,阻止了炳的腳步,回頭觀望,只見來的是虛宿——曶,證明大部隊已經返程了。

「總算回來了一個了……他們呢?戰況怎樣?」靈見只有曶回來,作用不大,連忙問道。

「自然是全勝而歸了!最後瀛半路埋伏,出其不意,將那妖打敗了,只不過尸首不知所蹤,瀛正親自搜尋。而完事以後,我飛得快,成了領路者,慢吞吞的他們都落在後面了!」曶簡要的描述了一下戰況,同時洋洋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過神速度。

「呵,瀛還有這麼一手!」靈感嘆道,看來也小看了似乎是胸無大志的瀛。

「這小子,我認為他必然是出去玩的,也只是撞到大運了吧!算了,管他呢!」曶做出了貼近事實的分析,但對一切都不在乎的曶,必然不願對瀛多想。

「你飛得再快,可還是追不上對手,得意什麼!」靈表情冷漠,鏗鏘有力的說道,此一針見血的話如一記重拳般敲打著曶的自尊心,是考驗其辯護能力的時候了。

「這就恰恰足以證明‘山外有山’、‘神無完神’這個詞的道理所在了,再完美的神不可避免的總會有弱點存在,只是超過他們沒問題,其他的就沒把握了,可見其來頭不小!」曶引詞據理,從容淡定的應對著,表現出s ,一點難不到,並且頗為謹慎的表達了自己對敵方的看法。「而且我進攻手段不多,拿火妖沒辦法的同時,還有可能添麻煩,何必呢!我盡力了,問心無愧,確實無能為力!」曶頓了一下後,繼續坦誠的說著,承認了自己能力的缺失。

「有自知之明!」靈難得笑了一下,對曶的如實述說給予肯定。

「這也算是優點!」曶坦白之余但不改一貫作風,牽強附會的自夸道。

「但究竟有沒有‘愧’,我是不清楚的,只有你自己知道。」靈放出了後話,找到了對方話中的疏漏,顯然認為曶是口是心非,出工不出力的他是有愧不說。

「吾坦坦蕩蕩,何愧之有?」曶拍著胸脯,表情鄭重,底氣十足,文縐縐的說道,果然套不出嘴硬的他的真實想法。

「不跟你辯了,那就快想辦法救救堠吧!」靈見無果,就主動調整話鋒,轉而重新關注起眼下最棘手迫切的事。雖然靈深知曶沒多大用,但還是寄希望于他能出個應急的辦法。

「看這樣,我也沒轍,還得等均,不過他心情不好,剛才還對錆的表現揪著不放呢!」曶剛才說的激昂,竟忘了還有傷員在此,便急忙俯首看了看堠,隨即眉頭緊鎖著,面上y n霾,無奈的表示束手無策。

「不管他的心態了,只要能不誤大事就行。」靈只管當下的事,至于他們的糾紛,就暫時不顧了。

「你感覺還好嗎?」曶冷靜下來,想起一個後又想起一個,轉而詢問同樣負傷的靈。

「我的傷相比于堠,那是輕多了,無須擔心!」話雖這樣說,實際上靈一直在強忍傷疼。

「是啊,這說明我們的炳的法力還不夠程度,哈哈……」曶不過多關注堠和靈的傷勢,在他看來都是小事,便抓住機會,奚落起炳來,嘲笑一聲,似乎明顯對炳的過錯牢記在心。

「不要小看我!你的話我早就听不慣了,我這樣敢作敢為的神怎麼會退縮?我是見堠狀態不佳,x ng命關天,心急如焚,並且你們打的慢,左等右等都不來,便耐不住只好出下策,決定不顧自身疲勞而親自通報紫微大帝。怎麼樣?這事我干的還算合理切實、值得表揚吧?連靈都給予肯定了!」炳終于得到了發話的時機,一開始想說的話被靈和曶的對話蓋了回去,這時便一吐不快,據理按理的進行反駁,滔滔不絕,竭力的維護自己的形象,讓甚至忘了他的存在的靈和曶又猛地看向了他。

「喲,難道這次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咱們的炳也能做出正確選擇了,實在不錯,嘉獎鼓勵怎麼能少的了,這就得安排,我們來了你就別去找紫微大帝了,趕快調轉方向,直接向玉帝領賞啊!」曶不依不饒,口快心直的他看似將對炳的不滿表現的很徹底,便化為冷嘲熱諷的方式表達。

「你……」笨口拙舌的炳當然辯不過伶牙俐齒的曶,一時語塞,竟呆如木雞,無話可說。

「曶,適可而止!炳的認錯態度還是很好的,他確實是為堠全面著想。」靈見炳被動,趕忙替他解圍,與他站到了一個立場,表明靈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原諒了炳。

「既然靈都替你說話了,就不說什麼了,那我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曶看來很知趣,不違背靈的意願,免得不愉快,話鋒就主動緩和下來,給炳改正的余地。

「我做什麼不需要你看著,我只要自己監督,要對得起自己的職責,不愧對大多數成員的信任!」炳志氣高昂的回話道,表現的很強勢,對曶憤憤不滿,就是要向他展示出一種堅定的姿態,來讓其正確的認識自己。其實,說是不給他看,但心中,迫切的y 要證明給他看。

「挺有個x ng的啊!那就只好祝你成功了唄!」曶看著鐵骨錚錚的炳,眼角一斜,挑起一絲傲慢的微笑,輕蔑輕視中帶著調侃俏皮的語氣說著。事實上,曶表面上冷漠無情,可正是想用這種手段來激勵炳發奮改進自己,可謂是用心良苦。初期看來,效果不錯,炳真上當了。

「假惺惺!」炳怒形于s ,粗聲粗氣的說道,不設城府的他只受曶表面言談的影響,窺透不了其心內所想。曶不跟他多計較了,低頭看著還余留微熱的堠,不由得霧s 浮面,愁容顯露,預知堠的情況必然不妙,會左右到以後的事態發展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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