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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葉佳信趕路遇奇人 凌宇恩動情陷兩難

()縱觀上論,毋庸贅述,那葉琴芸的前世就是康萱,冥界說的「大局」,不容推月兌的也施加到了無助的她身上。由此可見,冥界那幫神把原本簡單的世間攪得多麼的混亂!他們唯恐天下不亂,閑得找茬,讓天界成員心中紛亂。知道了這些,梟坐不住了,氣不打一處來,冥界口口聲聲說給康萱轉運,命運會一切順利,但是他們出爾反爾,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葉琴芸的命運還是這麼坎坷,不但幼年喪母,父親如今也不知了去向,只能作為孤兒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所以義氣行事的梟y 要去給冥界算賬,替別人討個說法。

最後被冷靜平和的胃宿——堠按了下來,說冥界這麼做是為錆著想,一心顧三界,想利用這一擺在面前的捷徑,引領錆在人界的發展往預想的方向進行。因此如此安排必有合理地用意,他們不會像梟想象的那樣胡鬧,要不然有失威嚴,這正是體現了冥界做事考慮周全的優點,可謂是煞費苦心,不要辜負了好意,傷了和氣。而且凌仁壽待人不薄,在他家生活不等于運勢下坡,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到哪,說不定r 後會幸福美滿。經過了堠耐心細致的勸導,梟才打消了這個不夠後果的念頭,安心靜觀其變。

話說那泥牛入海般失蹤的葉佳信,不是沒良心耍賴食言、視女兒為累贅而不管,一身輕松的獨自尋樂去了,而是在趕往工作地時,遭遇了不測,才一去不復返的。

當時葉佳信風塵僕僕的趕在荒蕪的崎嶇道路上,一道刺眼灼熱的正午陽光灑在地上,猶如進入了金光閃閃、紅光彤彤的大煉爐里,烤的人心煩意亂,心急火燎,充滿急切地趕著,盼著太陽早點西下,可是不知是錯覺的影響還是入了怪圈,時間好像凝固了般,持久的持續著這樣的狀態,許久沒有走出汝y n縣的地界。其實,平心而論,是馬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熱感,加之不停歇的趕路,早已筋疲力盡,速度跟不上,當然走不出。這氣溫在深秋時節實乃罕見,弄得人困馬乏,似乎為即將到來的大事件鋪墊了別樣的氛圍。只有一人二馬在疲于奔命,形單影只的走著,附近詭異的空無一人,就像都鑽到了地洞里避熱了一樣,頗為淒涼。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躑躇不前的人,如同猛地從地底竄出來的,令葉佳信手忙腳亂的停下了車,以免撞到那人。葉佳信為人謙和,沒有對攔路者感到氣憤,而是心想對方必定遇到了困難需要幫助,所以在不等對方發話之前,就決定主動開口,好心好意、心平氣和的問道︰「這位先生,我看你止步不前,徘徊不定,顯出猶豫不決的神情,應該是迷路了吧?如果是,可以問我!」

听到這話,那頭戴草帽、身穿短褐、面布皺紋、一副好似因久經走南闖北的顛簸而滄桑老練之相的人愣了一下,心想能有如此樂于助人的人,便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拱手行禮道︰「多謝君關心,我的確是迷路了!我是外地人,是來看親戚的,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竟不知通往村落的路該如何走,請君明示。」

看著如此干練的一個人,按常理來說應該不會迷失方向,這讓葉佳信心生不解,但沒有懷疑,沒有多想的他和善的為對方指明了方向,誰知,災禍就將要消無聲息的降臨了。只見他抬手指著東北方,說道︰「就在這邊,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你想去的地點。」

葉佳信正說著的時候,那人趁機悠悠逛逛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還隨著指點的方向眺望,像是為了听清楚而將距離拉得近一些,顯得很是自然,葉佳信沒有在意,殊不知這隱藏了巨大的y n謀。就在他說完之時,那人沒有回話,而是扭過頭來,面對著他,冷冷一笑,還沒等不寒而栗,還沒等做出任何反應,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揮起袖口,從中飛出一支短小閃光的利箭——此乃暗器「袖箭」,在適宜的攻擊範圍之下,準確無誤的深深刺到了葉佳信的脖子上,讓他來不及反擊,發不出呼喊,只得漸漸痛苦的掙扎著死去。

縱然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有蓋世武功,面對這種以弱克剛、一發即狠的招數,也全然沒有了對策,只得憋屈的面臨死亡的降臨。在死之前,他或許百感交集,想著這個深藏不露的歹徒,想著年幼的孩子,但再想也沒有用,就這樣,事發突然,還沒有捋清被害的整個過程,還在牽掛著生身之事,就糊里糊涂的走完了一生。這歹徒的手段,顯示出極其深厚的功底,可謂是低調的世外高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實在是強!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生生相克,確為真理。

葉佳信死了後,那歹徒將他拉到路邊,潑上隨身攜帶的素油,用火鐮取火,借著熱騰騰的氣溫,就地焚燒。看這些一應俱全的用具,應該早就制定好作案計劃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算計好了這里是葉佳信的必經之路,埋伏許久的他在半道上殺出來,就等葉佳信來送死了。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挖坑掩埋太費時,省得夜長夢多,生出變故,用不了多久,其就會化為一團灰燼。而歹徒可等不了,他用嫻熟的語法喚著那兩匹如著了魔而認賊為主的馬,徒留飄散的骨灰在身後游蕩,鳩佔鵲巢般趕著車揚長而去。做壞事不留痕跡,讓葉佳信雖然死了卻無人知,干完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淡定,真是喪心病狂的最高境界!

事已至此,想必那人的真面目就已經露出來了,沒錯,他正是那個流竄作案的盜馬賊!不過自從來到了汝y n縣,這一年他倒一直停留,而如今他的等待有了回報,終于可以安心而去了,也沒人知道去了哪里。他要的就是這種絕世好馬,消息靈通的他在听說了有良馬前來後,職業的敏感x ng讓他接著察覺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此停留的目的將要達成,便蠢蠢y 動,機關算盡,就等一招致命。為了爭取到目標,其絕不放棄任何邪惡的手段,哪怕是圖財害命,在他的履歷薄中,命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如此看來,還就是讓葉佳信頗感自得的兩匹好馬直接的害了他,造化弄人。願逝者安息,希望葉佳信來世不再遭受到如此冤枉的結果。而至于那盜馬賊,從此便音息全無了,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中神秘的消失了,但可以肯定,他只要活著,作惡就少不了。

再回頭關注凌仁壽一家平淡的生活,雖然多了一個人的口糧,但經濟上還算寬松,不求小康保證溫飽,其樂融融、和諧美滿的經歷著歲月的鍛打,一切都風平浪靜,一切都如心如意。那就無需打擾,讓時間按常規繼續推移,順其自然的成長,十六年過去了,凌仁壽工作勤奮,廣受擁戴,所以依然作為縣令,家庭成員也沒有變化,不過孩子們都長大了。

可以看到現在凌天賜已經歲滿二十,終于成年,受了冠禮,取字「宇恩」,將會成為生徒前往尚書省參加關鍵的考試,他能否為凌家光宗耀祖就靠這一次的展身手了,全家人都對他給予了厚望,愈加將他掩埋在了書籍的海洋里。他目前軀體完全長得結實,身材適中,相貌端正,缺點不明顯,優點很突出,這是天界成員長期以來所盼望的結果,終于到這一天了,上天的計劃被擺上了r 程。他完全沒必要備戰考試,甩甩手走了就罷,甚至為了不泄露秘密而連道別都不用,低調悄然的離開,不怕人們苦苦尋找,就當是真正的人間蒸發了。所以梟迫不及待的與他秘密會面,向他征詢其個人的意願,如果一切順利,就可直接帶他升天。

不過,凌宇恩卻出乎意料的一口回絕了,令梟百思不得其解。而凌宇恩耐心的給他解疑答惑,說不是貪戀人界悠然自得的生活——事實上也確實不輕松,而是為了圓人界真情,盡完孝心,再走也不遲,畢竟,人界的父母對他有不可用言語來形容的恩情,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他的軀體,就不會有現在的轉運,所以決定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讓二老安度晚年。

梟听後一想,其實凌家二老年歲已不小了,活不了幾個年頭了,因此可以再等上幾年,這在天庭看來算不了多久,之前二十年的時光都過來了,還在乎這點片段嗎?便擅自替天界成員一口答應了下來,想圓了凌宇恩的心願,人界感情他最有親身體驗,他者在他面前,對于這方面,必要很有自知之明的認為是沒有發話權的,只能尊重他的選擇。

其他天界成員听了梟的匯報後,也覺得凌宇恩的決定在理,報恩之舉符合道義,要不然直接離去的做法確實對人來說太殘酷了。他們之前的想法太片面了,是只顧己方不顧他方,只好悔改,改變計劃,就都同意了凌宇恩的請求,讓他繼續在人界,履行其作為一個凡靈還未完成的責任。

至于凌宇恩的兄長劉宙,成年後起字為「靜時」,由于年長五歲,在當時,已經作為生徒參加了在尚書省的考試,只不過大失所望,名落孫山,不得不鎩羽而歸,回到汝y n縣給義父凌仁壽當起了助手。職責相當于一名縣丞或主薄,干得不錯,恪盡職守,深受人們信任。就是有點不思進取了,受到打擊,蒙上y n影,信心全無,不听勸導,不想再次考試證明自己,無力在跌倒後爬起,只想安于現狀維穩度過,這是一個大缺陷,讓人嘆息。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不是由于水平有限,就是心理素質欠佳,導致高登進步難實現,只得留在本地出價值。

最後交代一下最晚來到凌家的孩子的情況,那就是與劉宙一樣失去了雙親的葉琴芸。她與凌宇恩同歲,目前也二十歲了,以十五歲成年為界限的話,都長這麼大了確實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她從小聰明伶俐,學習能力強,j ng通女紅,長相清秀,討人喜愛,為十里八方男青年所仰慕愛戀者,但好像心中已暗下決定,對某人芳心默許,因而遲遲不嫁,等待著與她的心上人喜結連理,只是不到時候。凌仁壽不急,一切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在沒有找準目標之前,沒有強人所難而催促。

要說那個被葉琴芸暗戀的人,不差不錯,正是同她多年一塊兩小無猜長到大、青梅竹馬共度r 的凌宇恩!且說凌宇恩,自從成了凡身俗體的人之後,心志上也在向人的習x ng而靠攏,只是冥冥存在的靈魂在艱難的控制著大腦,拉他于水火之外。比如說就在男女感情方面,他還就真動了心思。葉琴芸在r 常生活中對他關懷備至陪身邊,蘸筆研墨助讀書,有些夸張的說是時時刻刻離不了。r 久生情,通過歲月的積澱,其漸漸地被感化了,也喜歡上了對方,同時知道對方的想法。這麼好的姑娘,當前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的他,沒有不動心的理由!

如果就此發展下去,在年齡已到的情況下,兩廂情願,這婚事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不過凌宇恩還保持著清楚的頭腦,即將升天的人不可能結婚,作為未來的三界護衛,不能做出不負責的事情,所以一想起自己的使命來,那就只能克制,裝愚守拙,虛假淡定,故作不知對方情意,讓如此微妙的關系一直維持著,沒有前進,更沒有退步。但是,距離雙親過世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會發生什麼凌宇恩自己也沒有把握,至于能不能在升天之前繼續這種狀態,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轉機的到來了。

轉機這東西說來快,說不來等的讓人急,于是凌宇恩決定主動制造轉機,那就是讓葉琴芸見異思遷,把關注度轉移到別人身上,以讓他們之間的關系疏遠,而那個人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有讓劉靜時擔當了。這僅僅是一廂情願,葉琴芸雖然也與劉靜時一塊長大,但一直對其平平淡淡,他個人魅力遠不如凌宇恩,後者不管從學識還是從外表看,都是鄉里鄉外數一數二的人物,被看上實屬正常。劉靜時雖然單戀葉琴芸,但看到面前擺著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只能感嘆生不逢時,知難而退,ch ngr n之美,因此凌宇恩百般撮合的行動也就此落了湯,沒有效果,浪費感情,白白折騰。

從此,凌宇恩陷入了兩難的苦惱中,這是只有做人才能體會到的珍貴感受,情非得已的期盼著轉折的來臨。這一次,沒想到真讓他盼著了,只不過事發突然而怪誕,如一道披著華麗外衣的晴天霹靂般打向了手足無措的凌家,在摧毀了這個家的同時,也給他的心靈中造成了難以磨滅的烙印……

這個轉折來得過于猛烈,的確不是凌宇恩想要看到的,但從另一個側面看卻達到了他之前的目的,真是矛盾錯雜,讓他心亂如麻,無奈以對,帶著復雜難言的心境升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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