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0.8版本 07一切都無所謂

07一切都無所謂

這幾天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是的,看到怒氣沖沖的女班長被我逃課兩天之後不交作業的舉動弄到吃癟的時候,我感覺無所謂。

被叫到老師辦公室里面挨訓的時候,我用沉睡來回答老師。

被老師叫到了學校的媽媽罵的時候,我也是沉睡和無言來應對一切。

其實一切都不難的,不是嗎?

這麼容易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過去困擾了我那麼多年?

沒錯,我是病人呀!就是因為在學校里面學習過度而患上了神經衰弱癥。

就是因為這樣,大不了……我向老師請假回家就是!反正我有請假的條件——大不了說自己的病情惡化了就是。

病情的惡化,是因為理想的破滅和結束。

是的,就是因為我的理想結束了。學習成績換不來什麼大房子小汽車,也不可能換來公務員的編制——那些都是遠期的空頭支票。

考上全年級第一學習成績甚至連宇文馨夢學姐的一個笑臉和一聲問候都換不到。我付出了辛苦和健康的代價豈不是白白打了水漂?所以——學習還有什麼用?

既然沒有用,那麼我去學校做什麼?

所以,我接下來的生活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如果我的理想是宇文馨夢學姐的話,現在的白夜,就可以算得上是我理想的替代品或者說是新的理想。

學校,只是變成了我用來換取爸爸每月寄回生活費的交換條件——用來騙錢的場所!

其實每個孩子都是這樣的……

哪個孩子上學不是在花費父母的金錢,只是學校頒發了一張名叫文憑的紙片,就可以伙同學生一起騙家長們的血汗錢或是髒錢……

這個腐敗的社會就是這樣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騙子的世界里。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每周上三四天課,剩下的時間和白夜在一起胡鬧,一起做色色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反正我履行了自己的義務,爸爸就把生活費寄來就是!

而不上學的時候或是我逃學詐病不去學校的時候,我就和白夜兩個人一起,參加野餐營的活動……

和馬大叔白夜還有會員們一起在租來的小房子里電擊新來的會員。或者一起舉行拳擊比賽。

拳擊比賽?是的,野餐營就是非法的地下拳擊俱樂部。

會員們在地下的拳擊俱樂部里,厭惡了電擊的他們,就開始了拳擊比賽。

因為電擊這樣單方面的忍受痛苦,已經無法要參加馬大才的野餐營的人們找到活著的實感,于是上過幾年大學的馬大才干脆地提出了要展開拳擊比賽。

哦,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我經過白夜的提示,我想起來了馬大才口中的規則。

第一條規則,就是不能提及野餐營;

第二條規則,還是不能提及野餐營;

第三條規則,只要有人喊停,四肢受傷,快累死了,打斗就得停;

第四條規則,一次只能兩個人打;

第五條,一次一場;

第六條,月兌掉襯衫和鞋子打;

第七條,打斗沒有時限;

第八條,也是最後一條,如果你是初次參加,就一定得打!

天呀,馬大才這是赤果果地照抄十幾年前的美國電影斗陣俱樂部里的劇情開打呀。真正男人們的發泄。

參加這樣的中年恐慌癥的大男人們的發泄,對我這個剛剛只有十四歲的男孩來說是不是太早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十四歲的男孩和三十歲的大叔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也不是頭一次挨打了。在那次事件以後,我早就有了覺悟了。

十四歲的男孩,也是男人。

如果自己不把自己當成男人,我就永遠長不大。

所以我要做什麼。

雖然白夜不喜歡我上場,可是我也是有男人的自尊的。

白夜在這里阻止不了我,也不能阻止鼻青臉腫的馬大才的狂熱。

我上場了。

雖然有了男人的自尊,可是那不代表我會成神。

我這副只有一米六不到的身板,只是一拳下去就被對方那個新招來的一米八幾的退伍特種兵叔叔新會員ko,戴著護齒就搖搖欲墜地。

我的第一場比試,就是被馬大才喊停而結束比賽……

這樣的情況,在一周內發生一次就夠多了。

因為我的臉部被打,因為臉頰上的淤青。所以白夜很惱火。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臉頰的疼痛,讓我感到了生命的真實,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

而且,在我看來。這種拳擊比賽對我來說,完全不是負擔。因為我夜里再怎麼胡鬧,白天也可以睡覺解決問題。

但是,白夜則是很惱火地發起了小脾氣。

「那樣的事情要馬大才做就好,如果你真的想要參加比賽的話,就一個星期比賽一場,然後上場後被人一拳ko下場。如果做不到我們就絕交!」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我不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如果受不了我就下場。

「是的,一旦你被打倒,我就馬上要馬大才喊停。」

一陣敲門聲過後,我睜開了眼楮。

迷迷糊糊地從門鏡看去,門外站著的,是憤怒的媽媽。

「不,別要她進來。」

我身後是白夜的聲音。

我保持沉默,想讓媽媽認為屋子里沒有人而自行離開。

結果我錯了。

媽媽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天呀,如果知道媽媽還有這一招,我應該早就找鎖王換掉我家里的門鎖的!

這是非法闖入呀。

不用說,一開口就又是「不行不行」了。

算了吧,我已經無所謂了。

那些話,我已經不想听了。

「如果要你媽媽看到我,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我當然知道有麻煩。

身為未成年人的我和未成年少女同居,而且還做了色色的事情,這種事怎麼看都像是很麻煩的樣子!

媽媽大力拉開了門。

我沒有來得及反應。

媽媽看見了穿著白色睡裙的白夜。

媽媽的臉色凝固。

我的表情凝固。

白夜的笑容凝固到詭異。

「你……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你來干什麼?」看到媽媽的到來,白夜沒有面對陌生人的緊張,倒是滿臉面對熟人的冷漠。

「你這孩子還有臉問我?你這一陣子到底都干什麼了?老師告訴我你這幾天總是逃學,還不寫作業,你到底還想不想好了?現在居然還穿成這樣……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讓你失望?你對我什麼時候有過希望?整天的沒完沒了的作業,整天的不行不行。讓我好好學習做什麼?就是希望我長大後做大官掙大錢,做養老工來滿足你們的虛榮心嗎?」

「你……」

媽媽一個耳光抽到了白夜的臉上。

我想要說什麼,但是被白夜揮手制止。

「說不過就打人嗎?你們大人總是這樣。被學校洗腦,被同事洗腦,被朋友和電視里的廣告洗腦,所以才會用愛的名義傷害自己的孩子!

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你了。你居然在沒有經過我的許可的情況下進入我的房間,偷看我的日記,調查我的朋友。這樣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現在,你給我出去!」

臉上還掛著媽媽的掌印,白夜指了指門口。

面對白夜,媽媽也是一臉的詫異。

「你……你說什麼?」

詫異的不只是媽媽,還有我。

白夜是誰?為什麼會認識媽媽?

媽媽用又一個巴掌來回答白夜,白夜用阻止的手勢回應我,我用沉默來回應白夜。

「到底是誰教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只會使用暴力嗎?只會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無知無能嗎?就是這樣無知而無恥的大人,能夠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臉上掛著兩個掌印的白夜一臉不屑的譏諷著媽媽。

氣的滿臉通紅的媽媽大叫一聲,掄起巴掌想要再度打白夜。

但是這次沒有成功。

白夜左手架住了媽媽的胳膊,右手一拳轟在媽媽的肩頭上。把媽媽打到靠在了門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之後,媽媽坐在了地上。

媽媽被打愣了,我也是。

媽媽大概沒有想到白夜會還手,我沒想到白夜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媽媽。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邊是我喜歡的女孩,一邊是我不喜歡的媽媽。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是你媽媽,你居然打我!」

「是呀,可是那又怎麼樣?下次再敢動手,我就打你的臉!」

听了白夜的話,媽媽驚呆了。

房間里陷入了令人揪心的安靜中。

「白夜……你是誰?為什麼媽媽認識你?為什麼你叫她媽媽?」在白夜的身後,一頭混亂的我問出了自己的話語。

「這麼清楚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

媽媽,沒有私生子。

我是媽媽的獨子。

可是媽媽現在再婚了,正在對別人的孩子整天說「不行不行」……

你……白夜你是媽媽的繼女?

白夜用沉默回答了我的猜測。

「那,白夜……姐姐……我們居然……」

想起了前些天發生的事,我感覺到一陣不舒服的羞愧感。

「不要提!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離開這里。」

胡亂卷了幾件衣服之後,白夜順手砸毀了我電腦上的硬盤。

「這東西,以後會是麻煩。」白夜如是說道。

砸爛硬盤之後。白夜伸手推開了在門口發愣的媽媽。領著我離開了現在租住的公寓。

我不敢回頭看媽媽。

我愛媽媽,可是害怕媽媽給我帶來的恐懼。

所以我選擇了白夜。

是的,白夜離家出走,也拐帶著我離家出走了。

——只有拋棄一切,才能獲得自由。

夜空下的白夜如是說道。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