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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夢與飛的征途 第十三章 這該死的人生

女孩的臉依舊泛著稚氣,凌海卻想起了女孩剛來的時候,那時候的女孩偎依在她母親的身邊,嬌小瘦弱,他爸將後母領進來的時候,沒有逼著他叫「媽」,只是指著那個小女孩說道︰「這是你妹,你小子別欺負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那時的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看見那個女孩弱弱地望著自己,眼楮里有些害地看著自己怕,嬌小的身體躲在母親的後面,突然間腦海里升起一個念頭︰「我要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林婉張著小嘴,將飯送到嘴里去的樣子十分地誘人,若是每天都能見到女孩的這個樣子,自己情願天天做飯給她吃。

隨著中國離婚率越來越高,對孩子地傷害也越來越大,好像這些家庭重組之後孩子的態度和心理都是個很大的問題。自己能心甘情願地叫那個女人「媽」,怕還是因為林婉的緣故吧,自己和她朝夕相處以至于後來愛上了她,因為自己心中死去母親的身份誰也不能替代。

吃完飯之後,凌海把碗帶到廚房去洗,他愛護得林婉甚至不允許她受到一絲委屈,今天林婉的母親因為有事不能過來所以托他來給林婉做午餐,他是很樂意地接受了。如果可能,他甚至願意天天過來,不過今天的事情顯然有點悲劇,估計林婉的心里對他有了一絲抗拒。

不過無論如何,他在心里還是不會放棄林婉的,雖然他們關系從戶籍上說是兄妹,但是他清楚,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洗好了碗,極為厭惡地把手上的油膩給清洗掉,不過這一切都是為林婉所做,所以他做得格外地情願。轉頭,少女依舊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少女好像在緊張什麼,難道是已經不習慣和自己相處了(其實現在林婉是怕剛才突然掛了方行的電話,怕他生氣)。

「恩……我先走了。」凌海說道,林婉點點頭,便向他告別︰「好。」

沒有挽留,其實自己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年齡越來越大,對自己也變得陌生了,突然感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轉過頭去的瞬間,瞥到了林婉旁邊的那個花瓶,上面的花朵已經有點發干,估計是過了好久的。

當花朵漸漸枯萎的時候,是否會預示著什麼就會隨花的生命一起終結呢。那個花瓶是自己兩個月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為的就是每個星期能有一次送花的機會見到她。

這個街道上來來往往地走過了太多的人,無所謂是衣衫襤褸的乞丐,或者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亦或是那墜入時空中的輪回者……人間有苦,便有人不夠灑月兌,將自己折磨;人間有夢,于是有人還沒清醒,逐酒歡樂;人間有情,卻令太多人沉淪,一個輪回一段因果,究竟哪個是你所求?

林婉不知道,方行不知道,凌海也同樣不知道。深陷情淪的人無法解釋,知道答案的人則稱他為情聖,又或者是情痴。

方行不是情痴,所以在知道林婉另有所屬之後,便能灑月兌路過;同樣,他也不是情聖,所以他不能忘卻,忘卻不了林婉的微笑,忘卻不了林婉的清新,他也無法達到多情的至高境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林婉他能夠祝福,但是這個搶走自己十幾年留念的人,他卻不能放過。

至于他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那又何干,他只知道讓自己發泄了就行了,別人的事情,他管不著。

和張馳說了這人與自己的恩怨,張馳也十分氣憤,可是听了方行的想法之後他還是嚇了一大跳,畢竟把麻袋套到別人頭上打一頓的事情,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

不過在方行同學的規勸下,張馳很快放棄了他的「婦人之仁」,轉而和他站在同一戰線。

而剛剛從花店里走出來的凌海,完全沒有預料到即將來臨的危機,低頭看看懷里的花,還在想著把花送給林婉又能見她一面了。

若是陸啟明在這兒,看見凌海嘴角的那絲溫馨的微笑,一定會大吃一驚,這還是自己圈子里那個嚴厲的老大形象嗎?

做為市長的公子,凌海還是懂得經營地,比市委書記那個廢柴兒子趙耀輝不知道好了多少,這恐怕也是這段時間趙陽明不斷退讓自己父親的原因,畢竟他老了,而兒子又不比凌天南家的爭氣,那還爭什麼爭。

這一直是凌海引以為傲的地方,自己的父親還很年輕,所以他不打算從政,利用幾家娛樂場所到是聚集了不少圈子中的子弟。

可是趙耀輝雖然是廢柴,到時卻有個有錢老婆,通過金錢倒是籠獲了一些人,畢竟圈子里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麼富裕。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一個多月前他被車撞得癱瘓了,自己趁這段時間大肆吞並他的勢力,已經隱隱地成為了**之首,再給他一個月時間,等他徹底鞏固之後,這種地位就算是他醒來也無法撼動的。

不過,在這突然之間,從京城突然來了個紅色子弟沈浩然,背景強大,人家來這里的意圖不明,倒引得某些人的蠢蠢欲動,卻將這里面的水撟混了。

俗話說混水模魚,沈浩方是楊辰的小舅子,而楊辰又和趙陽明走得近,其中更有個應曉舞攙合,其中的意味,誰看的清楚呀!

不過,陸永年好像暗中有點動作吧!雖說他屬于自己父親這一派系的,不過最近行事可是詭異得很呀,恩…自己是應該幫父親多注意注意,全靠他一個人實在是太累了。

想著想著,凌海已經拐入了一個小巷子里,因為他剛才在花店里看見了一個東西。蘭花……見鬼,澄海市所有蘭花的源頭不應該都是被自己給掐住了嗎,怎麼還會出現。

一個轉彎,凌海看著前面並且向前面走著,突然眼楮一黑,像是被什麼突然從頭上套住。

「打,使勁點,不用客氣!」外面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啊!」一個猛烈地拳頭打向自己的月復部,凌海哪里受到過如此待遇,頓時叫出身來。

他想自己是被人套在麻袋里了,不過痛苦沒有令他多想,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被別人沉江或者拋尸什麼的,電視上都是這樣。

這便是陷在黑暗之中心里的恐怖,若是沒有套上麻袋,在多幾個人他也許會更硬氣點,人們對于未知是最恐懼的。

突然,耳朵旁邊又悲恐地听到這樣一個消息︰「打他的臉,這小子的臉挺俊俏的,我讓他沒臉見人。」

看著那人在地上被自己打得一顫一顫的,方行心想估計也差不多了,便叫住了張馳。

張馳這個小子剛才還在害怕,可是現在像吃了雞血一樣,比自己可猛多了,以至于自己不得不提前終止這項活動。

看著全身紅光的張馳,方行心想著這大概是少年時代的激情吧,散發著無限的露點。這是和青年的創業者以及藝術家創作的熱情是一樣的,少年們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由于枯燥無味的讀書生活這種感覺他們只能在打架中體會到。所以有時候他們會打架,也許真的不是為了什麼事,就是為了體會這種感覺。

曾經的方行,沒有在高中時代體會到這種感覺,他的高中一如既往的乏味,倒是在大學的宿舍中,才同室友一起瘋狂過,那個時候的感覺,同這時並無兩樣。

拍了拍張馳的肩膀,方行說道︰「夠男人,走,我陪你去吃酒。」

其實男人們的友誼來得突然,往往一個對性就能成為朋友,但是死黨卻又不同,朋友能一起酒肉,卻有這各自的生活,而死黨卻將你的麻煩當成他的麻煩。

夜獨醉酒吧是澄海市最大的一家酒吧,歷史也沒有多長,現在是下午,而它已經開張了,只是人沒有多少。

當方行帶張馳走到夜獨醉走到門口的時候,張馳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不會就帶我到這里面去吧!」

身為一個高中生,對酒吧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好奇的,不過似乎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了點,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錢進這種地方消費的。

面對張馳的疑惑,方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後世他是經常獨自一人來酒吧這種地方的,也不是有多小資多寂寞,只是听別人說這里能踫見很多開放的妹妹,是解除處男的最佳途徑。

可是方行來了這麼多次,也沒有踫見他們所說的開放的妹妹,其實酒吧也不是什麼虎狼之地,一見面那就可以上床的女人不是沒有,但是少得很。

看著張馳眼中冒出的光,方行大概了解他心里有多激動了,至少來過這個地方之後,回去對別人也是個吹噓的本錢,來過酒吧也算個爺們了。

方行點點頭,他今天實在是給張馳太多的驚喜了,學習成績的猛然上進,還敢用麻袋套著別人打,現在還帶自己泡酒吧,這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溫和少言的方行形象截然不同。

「我們進去吧,等下就要到下班時間了,估計人也就多了,要是今天你把了個妹妹,那麼開房的錢我幫你出了。」方行一張嘴便拋出一個極大的誘惑。

開房,對于高中生來說恐怕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吧,現在還沒有後世那麼開放的風氣,有能力且有資本去開房的人,多暗地里被罵做敗類,其實心里卻是有幾分羨慕的。

張馳靦蹋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方行看了一笑,便邁步走了進去。

這里的裝飾在這年代還算是不錯的,酒相應地也比外面貴得多,在里面最低消費是每人五十元,倒也不太貴,方行熟練地點了點酒,倒給人一種老手的感覺。

「適當的喝喝酒可以怡情,使人忘記煩惱,不過切記不可暴飲,那樣只會讓人沉浸在更大的煩惱中。」方行淺酌一杯酒,這麼地對方行說道,他心里傷心的時候,就會喝上一點酒,不過自從那次在和蘇柔一起醉酒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醉了。

蘇柔,又想起那個女孩了,和林婉同屬一種類型的,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杯中酒口口香甜,可是在方行的嘴里卻有點苦澀,雖說他不是怎麼痴情,但是對林婉的那絲愁緒,還是需要借酒來消除的。

喝了一會酒,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是一些寂寞的男女,當然也有相擁著一起來的同事,估計到晚上,這些人狂野的性格就會出來了。那怕是平時在公司極為文靜的一個妹妹,也可能突然跳上桌去狂歌一曲,平日里被壓抑得實在是太久了,現在需要好好地發泄。不過,等到了第二天通常都會恢復成原樣,作晚的放浪,只不過是夢跡一場。

隨著澄海都市化的進程日益加快,酒吧之類的供別人消遣的場所會越來越多,每天上班、回家、泡吧,已經成為諸多人三點一線生活,他們不分男女,卻格外地放縱和寬容自己。

任何一種現象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及價值,方行不禁邪惡地想到,如果現在有一包香煙及火機,就把煙盒壓在火機上放在張馳的面前,以他這麼健壯的體型,會不會有美女過來。

他估計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不過那樣,開房的錢可是省了下來。

來灌酒的男人或者女人,有的目光不停地轉著,明顯和自己當初的目的一樣,正是來把妹妹的。張馳的頭抬了起來,可是又迅速地低下,好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似的。

方行正低著頭把一杯酒送到嘴里,突然感覺旁邊的張馳扯了他的衣服幾下,便轉過頭來,卻看見張馳指了指一個方向,對自己說道︰「看看那邊!」

突兀地抬起頭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鼻青臉腫的,好像是被別人給打過一樣的,方行馬上認出來正是剛才被自己套進麻袋的那個,而他身邊的人卻令自己有點驚訝,竟然是陸啟明。

陸啟明和那人正在說這什麼,轉眼之間,兩人就上樓去了。陸啟明出現在這里倒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因為自己知道這里根本就是他父親的產業,後世的時候在電視上都被曝光過的,而陸啟明對那人的態度,他應該是什麼身份。

方行一點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也許過上一會兒那人就會主動地找上門來,因為剛才兩人談論的時候,分明是看著這邊的。

既然是他們來找自己,那麼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里,自己當然不急,果然,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人以及陸啟年從樓上走了下來。

那人身上的髒衣服已經換掉了,臉上的傷痕也消退了很多,方行想他是不是進去畫妝了。

拿著一瓶酒走到了方行的身邊,而陸啟明則是跟在後面,張馳此時緊張得不得了,他認為是這人認出他們了。

把酒輕放在桌子上,那人露出個自認為很真誠的微笑,對著方行說道︰「你是方行吧,听說了你的名字,這瓶酒送給你,能交給朋友嗎?」

世界上最荒唐並且能讓人發笑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剛才你慘痛地打了一頓地人,現在正滿臉微笑地站在你的面前,以低姿態要和你交個朋友。

張馳抬起了頭,有點不可思議,而方行卻知道這應該是因為沈浩方的緣故,緩緩地抬起了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句話來的突然看似有點不太禮貌,可是那年青男子卻沒有什麼不滿意,而是笑著說道︰「我叫凌海,認識一下!」

「凌海!什麼‘林’?」方行問道,這個字現在對于他來說確實是有些敏感。

「《魔凌萬傾》的‘凌’!」凌還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干什麼,不過還是回答道。

「《魔凌萬傾》,不就是那個死太監!」方行馬上說道,這個凌海不管是什麼身份,是自己的敵人這都是定下的。

凌海見方行這麼不客氣地罵他皺了皺眉頭,而旁邊的陸啟明卻忍不住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凌哥這麼說話,凌哥可是市長的公子,整個澄海**的老大。」

十分地激動,卻被凌海攔了下來,他十分沉得住氣,看來是個有做為的人。

什麼,他竟然是市長的公子!這倒是有點出乎方行的預料,原來他這情敵的來頭這麼大,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沒打算搭理他。

而張馳的臉色,現在卻是白得徹底了,做為一個普通的市民,即便是會點武術,但是還不敢在這知府的兒子面前這麼放肆的,更何況,自己剛才還和方行揍了他一頓。

這個該死的方行,先前怎麼沒有對自己講明情況,把自己忽悠得陪他一起發瘋。轉過頭來看著方行,發現他的狀態依舊淡然,心里這才好了點。

凌海是個有城府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澄海市混得風聲水起,方行現在可謂是不給他面子,可是他卻更想接近方行。

不是說他賤,專門好這口,而是因為他看不懂。

是的,眼前的局勢他看不懂了,方行的父親方成為什麼被楊辰看重,突然地調到刑警隊,而從其他人的描述中沈浩方又對方行極為友好,能為他那麼地出頭。他看不懂這一點,難道楊辰有什麼後手。

雖說陷害楊辰的事情和他無關,但是楊辰倒台是他很樂意看見的。現在方行的這副態度,卻讓他格外認定自己的推斷。

陸永年是個聰明人,想必布局十分精妙,沒有人能往他身上聯想,自己的父親是個很好的擋風對象,等到其他人發現時估計都晚了。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若是陸永年失敗了,必定是敗在這一個環節的漏洞上。

「方行,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的,你父親的任職報告已經上去了是嗎,如果需要的話,隨時可以落實。」凌海重新端起了酒杯,對方行說道,言語之中拋出了一個極為大的蛋糕。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拉攏自己父親嗎?可是自己父親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拉攏的。

他明明就是自己的情敵,難道自己要接受他的幫助,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與林婉,可是這算不算是等價交換呢!

若是自己的事情,估計怎麼地也不可能向他屈服的,可是想起自己父親最近幾天的苦臉,他突然地心軟了。

看著凌海那張自己極為厭惡的臉正望著自己,拿著酒杯等待著自己的答案,自己只需拿起酒杯輕輕地這麼一踫,父親的問題說不定就迎刃而接了,和楊辰也沒有關系,更不會受到牽連。

方行拿起了自己的酒杯,緩緩地抬起,凝視著杯中的酒,覺得自己還有個地方沒有考慮到。

那酒杯越來越高,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凌海嘴角的那絲勝利的微笑,仿佛解決了方行之後布局就會變得完美。

突然,那酒杯在空中突然轉了個方向,方行竟然將它送到了自己的嘴中。

他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是父親的感受,若是父親知道自己是由于楊辰才會圓了那麼久的願望的時候,會不會在楊辰落難的時候再接受別人的饋贈呢!

不會,他了解自己的父親,父親就是一個鋼,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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