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笫十二章(二)冥冥之中的預感
老胡好象冥冥之中什麼預感一樣，事先把這一切一五一十給鶯鶯交代了一遍。過了三天，一個傍晚，老胡突然倒在洗手間內，鶯鶯當時到超市去買鹽還沒有回來的，所以室內無人來扶老胡，老胡按著右月復部痛得汗珠也出來了。他慢慢從地上掙扎著起來，坐在馬桶蓋子上，再也動不得了。
鶯鶯從超市回來，帶回來了老胡喜歡吃的桔餅，買了二包鹽回來了。她開門進來喊老胡，老胡沒有答應。
鶯鶯自言自語說︰「人到哪里去了？」她到房里看看沒人，又到陽台上打也沒看見，「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她推開洗手間，看見大汗大汗淋灕的老胡坐在馬桶上，右手緊握著腰月復部動彈不得，鶯鶯大吃一驚，問︰
「你怎麼了？」
「我肝病可能發了。」老胡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說。
「那快到醫院去治病。」鶯鶯急忙前去將他扶起來，背到廳內躺在沙發上，她又打急救電話，向她原來當陪護的市立醫院要急救車。
「喂，市立醫院嗎，請到礦區宿舍來，三棟307房，有一個急病號。」
鶯鶯打通了市立醫院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門外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鶯鶯知道救護車到了。她事先已將病歷本，洗漱用具，幾件替換衣服都準備好了，放在一只桶子里內等待著救護車來。她望著老胡臉色由白變黑，她感到事情不妙，在他邊上一點也不離開。
救護車到了，門開後，進來了醫院里的幾個熟人，一位四十開外的醫生，一位小唐醫生和一個女護士。她很高興說︰「況醫生，他還是老毛病肝硬化後期，又有高血壓、心髒病怕十分危險。」
況醫生已二次過來急救過他，知道他的病情既復雜又危險，所以听鶯鶯一說，馬上示意另一位小唐醫生將他扶上抬架。幾個人七手八腳將他在救護車上安置好後，況醫生說︰「開車吧，越快越好，這邊的氧氣袋維持二十分鐘是可以的。」
司機一路鳴笛，風馳電駛的向市醫院直奔。到醫院後，直接將他送往六病室重癥病房急救。
「鶯鶯，你來了，老胡怎樣？」
阿珍听說鶯鶯來了，趕過來看她，鶯鶯看見阿珍和姑姑等人都來了，她哭了。
「鶯鶯不哭，究竟怎麼了？」姑姑有經驗，穩住鶯鶯。
「老胡的肝硬化到晚期了，冠心病可能同時發作了，他今天下午一個在家，等我買了鹽回來，發現他坐在馬桶蓋上用手壓著月復部痛得大汗淋灕了。現在正在急救。」
她握住了毛莉姑姑的手說。
「啊！有這麼危險！」阿珍听了不由得月兌口驚呼。
「嗯！」鶯鶯點點頭，她現在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毛毛呢？」毛莉姑姑問她，毛毛是他們生的兒子。
「毛毛二歲了，我把放到老家去了，否則，我照呼不了老胡的病啊！」
「也是辦法中的一種。」毛莉姑姑點點頭。
幾天個人正在門口小聲說著話，南主任和陳主任從重癥病房中出來了，二個人小聲說話，邊說邊走，小李醫生也跟著出來了，他們正到辦公室商量搶救方案。
阿珍一把把小李醫生拉住了問他︰
「情況怎麼樣？」
小李醫生搖搖頭︰「情況不樂觀。」說著急忙隨二位主任去了。
不一會呼吸機來了，小李醫生又進去給老胡上呼吸機，護士長和一個護士準備去采血化驗，大家都在重癥室忙。
一個鐘頭過去了，陳主任走過去時，阿珍隨她走到辦公室問她︰
「陳主任，老胡病得很重嗎？」
陳主任停住腳，轉過身來說︰
「你要告訴鶯鶯，老胡這次可能挺不過去了，要有思想準備。」
「有這等惡劣？」阿珍焦急地問。
「你沒看到該上的搶救儀器都上了，24小時不離人，就怕萬一有變化。」
陳主任凝重的回答。
阿珍走回病房，怔怔坐在門邊凳子上發呆，毛莉姑姑走過來問她︰
「剛才你問陳主任，老胡的病情，她怎麼說？」
「她要鶯鶯有思想準備，老胡可能挺不過去。」
阿珍小聲說話。
「唉，鶯鶯夠苦的了，老公被人殺死，留下一對小孩要讀書，好不容易靠上了這個男人，誰知才過二、三年好日子，又發生了變故，她的命啊，真是苦。」
「你把情況告訴她，勸勸她吧。」
阿珍對姑姑說。
「嗯！你去把她喊來。」毛莉姑姑點點頭對阿珍說。
「好！」
阿珍隨即把守在老胡病房口的鶯鶯喊了過來。鶯鶯早已哭得滿面淚痕，她听到姑姑喊她，就走過來了。
「鶯鶯，凡事是有定數的，叫人在做，天在看，人的命是上天注定的，萬一老胡要被天上收回去，你也不要太傷心，我們盡到了照顧他、搶救他的責任，也問心無愧了。不過，你和他有一個毛毛，要撫養又要一筆錢，你要及早準備一手，讓他給你一點積蓄才好。」
毛莉姑姑一邊安慰她，一邊教她如何做。
「他講是講了有一點錢，還有一套房子，可是怕他二個女兒爭遺產怎麼辦？」
鶯鶯想到了這一層，提出了質疑。
「所以，在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要寫一個遺囑，把這些安排好。」
姑姑又在指點她。
「唉！上次，他在家里一五一十將存折和金銀器拿出來講給我听時，我忘了要他寫下來就好了。」
鶯鶯在後悔事情未做好。
「沒有後悔藥吃的，按姑姑說的補辦一個手續就有了法律依據。」阿珍也提醒她，鶯鶯點點頭。
老胡已昏迷二天了，鶯鶯始終是在病房中寸步不離招呼他，「鶯鶯，我來換你，你去睡一會。」阿珍怕鶯鶯身體垮了，要替班。鶯鶯抬起頭來說︰
「阿珍，現在要我睡，我也睡不著，亂七八糟的事全擁上我腦子了，我怎麼辦？」農村婦女，純樸的思想和感悟一直是在這些陪護女人身上體現出來，她一門心思希望這個男女好起來自己才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