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笫十二章(一)天有測風雲
老胡的身體每況愈下，冠心病和肝硬化到了晚期，病魔悄悄在老胡身上吞噬他的正常細胞，致使他的病加劇了。
這一次發病非同小可，二個女兒回來時，他還來不及告訴她們，她們就急急忙忙走了。似乎有某種預感，認為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早早準備好，將後事告訴了鶯鶯。
鶯鶯雖然年輕，但在家庭問題上打擊很大，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胡，傍上了一個堅定的肩膀，哪知道晴天霹靂，天降大禍到她頭上了。
老胡某天從房間裝修的隱密牆洞中掏出本子對他說︰
「鶯鶯，我看你人很本分，我要子女又對你不好，萬一我不在了，你替我生了一個小孩，豈不是要受罪。我不是生意人，積蓄不多，現在我可以給你的東西，我要立一個遺囑怕事後二個女兒找你扯皮，那就說不清了。」
「我有二十萬元存款在中國銀行，是定期五年，後年到期，還有一張活期存折四萬，也在工商銀行。」他拿出二張存折，給鶯鶯看。
「還有，我被她們拿走的那些首飾，本來也是她媽媽的，我原先也準備在我身後給她們，可是，她們不顧我的感受和顏面強制拿走了，也就算了。我還有幾十年中一點點積蓄起來的金器八件︰二條項鏈、二只戒指、二只手鐲和二塊金牌。」他打開一只盒子，黃燦燦的幾件金器躺在盒子中紅色錦緞上面，他一件件拿給她看。
「這二塊金牌、一塊二兩重，一塊一兩五錢，是我找了首飾店打成的。二條項鏈，一條35克，一條20克，二只手鐲是一兩五及三只戒指不重，一只三克、一只五克、一只八克。」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青銅鏡是明朝的，幾塊表大頭（光洋）。」
「我喜愛小古董，收藏了幾只清朝琺瑯鼻煙壺，得精巧好玩。」說著他從另外一只盒子中拿出了6只各種不同色彩的鼻煙壺給鶯鶯看。
鶯鶯拿起一只鼻煙壺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她驚奇地問老胡︰「鼻煙是什麼東西啊？不是不和香煙一樣可以吸的？」
老胡笑著說︰「當然，煙嗎，是可以吸的，就是方式不同而已，我要講故事給你听了。」老胡興趣來了，他握住鶯鶯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拿了鼻煙壺講給她听︰
「鼻煙是一種煙草制品，是將煙烘烤，也要去掉睫，然後發酵。加入香料磨成粉，放進壺中，用鼻子嗅服，這和香煙不同的是香煙用口吸的，方法不同。鼻煙有來歷啊！」
鶯鶯興趣來了，像小學生一樣依偎在老胡身邊听他講故事︰
「鼻煙是十七世紀在歐洲流行，後傳入中國，中國最初沒有特制的武器，自從清代道光的間由皇宮中養心殿特殊做出來了鼻煙壺，用料很多，有玻璃的，琺瑯的，玉石的，象牙的，特別是象牙雕刻和瓖嵌金、銀絲成了藝術品。」
「畫又是怎樣畫上去的呢？」鶯鶯發現鼻煙壺內壁畫的，怎麼畫上去的呢，她感到新奇。
「這又是一個故事。」老胡喝了一口水繼續說︰
「當時有一個窮官要進京去，住在一個廟里，他帶的鼻煙用光了，他用一要竹簽在掏挖壺壁上粘有的鼻煙，在內壁上形成了許多劃痕，被一個有心的和尚看見了，他用竹簽烤彎削出尖頭，蘸上墨在透明的內壁上畫上圖案，這種內畫就誕生了。後來藝人們用鐵砂和金鋼砂加水在鼻煙壺中搖磨，這樣使內壁變成乳白色磨砂玻璃，容易附著黑色，效果像在宣紙上一樣可以作畫，畫山水、畫人物、畫風景等好看的圖案。」
「難怪瓶中畫出的畫那麼好看，真不簡單啊！」鶯鶯拿了一個鼻煙壺反復地玩。
「所以，我一個一個收藏了，六個琺瑯鼻煙壺。」
「買的話很貴吧。」鶯鶯問。
「原來很少有人注意，我在攤子上掏的那陣子，約20年前吧，很少有人買，我3-5元我買一個。如今，成了藝術品、收藏品，從1992年開始，鼻煙壺成了熱門收藏品了，特別是這種琺瑯的，早已成了收藏熱點，很難用錢來形容了。估計一只要幾千元錢了。」
「噢！也是寶貝了。」鶯鶯笑著說。
「我不管它漲價如何，我是喜歡才收藏的，不是去追逐利潤的，我不同于他們。」
老胡還是原來老思想，老作風，也不入流風靡收藏的行列。
老胡又拿過來一面銅鏡。
「這是明朝的東西，知道是什麼嗎？」老胡在考他。
鶯鶯是從農村出來的，當然沒有見過這種藝術品，她搖搖頭。
「我告訴你吧。」老胡說。
「這是明代的銅鏡。」
「什麼是銅鏡？有什麼用？」鶯鶯又用驚奇的目光問老胡。
「銅鏡是古代在沒有玻璃鏡子之前，婦女特別是宮廷女子要來梳頭，就只好用銅鏡來照自己的臉了，它是用青銅加了錫鑄成的。」
「能照出人面來？」鶯鶯拿了銅鏡反復看，一面是鑄了花紋的。一面是光滑但無光的面。
「這一面是當時要磨出光澤、亮堂才能照出人臉來。」老胡將平板面光的一面講解鶯鶯听。
「那要磨到什麼程度？」
「要光滑照得人影。就像自來水龍頭鍍了鉻一樣光亮。」
老胡打了譬方給鶯鶯听。
「噢！那不是十天半個月要磨光一次？」
「當然！」老胡點點頭。
「這個值錢嗎？」鶯鶯對它的價值感興趣。
「這是明代的東西，應該值幾個錢吧，究竟值多少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在礦山從廢礦井中挖出來的，也無人要丟在一旁，我撿回來了。」
這些東西收好了，你記得我藏在這裝修好的夾牆中間。鶯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