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一章（三）陪護女人
病房走道中瞬間清靜了不少，只留下二、三個人守候。
「請問，你是醫院中的陪護嗎？」
一個年輕女士走到鳳英面前問。
「是啊！」鳳英知道雇主來了，她滿臉堆笑著說。
「病人24小時不離人，生活起居和招呼大小便，你們都負責做嗎？」
一個男人走過來插嘴問。
「當然，我們專門招呼像這樣的車禍病人，既動不得又要特別護理，好轉一點後還要料理起居生活，我們是要負責任的。」
鳳英盡詳回答。
「這里病房中那個病人在招呼嗎？」那個女人要了解陪護情況。
「有啊！」鳳英邊上一個三十我歲女人插上來說。
「站在那間房中你可以去看看。」鳳英指了一指那間普通病房，女的走過去一看，剛好看見那里要換床單，一個碩壯的年輕女人把一個男病人抱起放輪椅上去，然後將塑無紡布拿下來，又將床單拿下來，上面是有屎尿濕了。
車禍病人的家屬看了，用手掩著鼻子，聞不得飄過來的那股臭氣。
「嗯！每天陪護要多少錢？」她問。
「基本上每天100元，如果特殊情況還要增減一點。」
鳳英回答這位家屬所問。
「如何結算？不會獅子大開口吧。」
這個男人又插上來說。
「按天結算也行，像這樣的病人要住三個月、六個月或者更長的話，按月結算也行，我們在這里好幾年了，護理了不少病人，都是十分公道，從來不亂喊價的。」
鳳英回答。
「你的飯菜，住宿自己解決。」男人又問。
「當然，我們自己解決。」
鳳英答「病人如果要吃飯，我還可以搞飯菜給他吃。每餐加十元。「
「噢！先說現在的吧。「
年輕女人說。
「要簽合同嗎？」男人問。
「不一定，嘴上說定了，就是板凳上釘了釘子。」
鳳英笑著說。
「我們是十分公道的，從來沒有在結算問題上與病人家屬扯皮打架的。」
另一個三十多歲陪護女人笑著插嘴，她有意來攬生意。
「好，從今天起，就請你們來招呼病人，先按天計算，暫算半個月行不行？」
這個男人問。
「可能，不過這樣的病人，哥哥，我告訴你至少要住二、三個月才恢復過來，你就按一個月計算吧。」
鳳英多攬一點日子。
「也可以，是你來還是另有其人。」
年青女人問。
「我們有人。」鳳英和那個陪護女人不約而同回答。
「我們一個病人只要一個。」
年青女人說。
「我們也要請一個人。」站在旁邊多時未作聲在听講話的一個女人開口了。」
「我們有人，在這里招呼這樣的病人要年輕力壯的人來服侍，我們會安排好的。」
鳳英回答，她又回過頭去跟那個陪護女人打招呼。
「妹妹，我們一人護理一個好嗎？「
「嗯！」那個陪護女人答應了一聲，可能對外病室陪護的女人插到九病室來還有看法，但當著病人家屬的面，她們又一致對外了。
「嗯！不管哪個人來，只要對病人護理得好，我們就請她。」男人講話很硬氣。
一個護士走過來看了一眼鳳英，是認識她的，她笑了一下，丟下一句話︰「他們的人在這里已做了幾年了，這點你們放心吧。」
這個站在邊上的男人听了護士的話後點點頭，心中有數了，可以交付她們特護。
這時站在鳳英邊上的一個女人輕輕拉了鳳英一下，鳳英有數了。
「那就這樣定了，等一下我們再過來。」
鳳英回答了那幾個人的問話後轉身要走。
「快點來啊！」年輕女人叮囑，顯得很急，實在她上第一回踫上這樣棘手的場合。
鳳英隨二個女人走到走廊盡頭處在轉彎一間料理室停了下來。
「鳳英，你手伸得太長了吧，你在六病室干活，這是九病室，你敢搶我們生意。」
那年年長的女人雙手叉了腰與鳳英理論起來。
鳳英知道越界搶生意，理虧了。因為在醫院病室與病室之間陪護來自不同地方，似乎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能越界攬生意，今天鳳英犯忌了。
鳳英和毛莉姑姑在醫院中干了上十年了，方方面面的醫生、護士都相熟，況且做人面面俱到，她有一套化解的方法。
她早就料到今天會有來和她講話，她已偷偷打了電話要八面玲瓏的毛莉姑姑來打圓場。
此時毛莉姑姑來到了九病室。
「護士長，最近忙得很還要注意身體啊！」
一邊走一邊說話，與人打招呼，鳳英听到了聲音了，她吁了一口氣。
毛莉姑姑來了，一見九病室的那個五短三粗，孔武有力的女人，就笑著︰
「李嬸，你又發福了。」
「去你的，你們來搶生意了。」
那個女人與毛莉很熟，看樣子很熱絡。
「鳳英，你不該搶他們生意。」
毛莉一開口先鎮住了對方，責怪了鳳英。
「是啊，毛莉還是你識大體，你自怎麼辦？」
那個女人要毛莉來解決難題了。
「二個病人，你先安排一個人去接一個病人，這個病人就當送我們一份禮物，我還是按上次你搶我一個病人一樣的辦法處理，每天給你20元行不行？」
毛莉干淨利落地說出解決方案，那個女人听了竟然沒有反駁接受了，一場虛驚悄然無聲落地了。
「鳳英，你忙不過來，我把阿珍從家里喊來，阿珍你是認識的。」
鳳英想想也是，自己已管了二個病人，無法抽身出來到九病室來，要是來了與她們摩擦，也是麻煩事多多，倒不如讓同鄉阿珍來也好，何況阿珍還是她外甥女呢。
「行，就按你辦法安排。」
毛莉姑姑笑著和那個女人打招呼︰「李嬸，阿珍是個小姑娘，來了還要你多關照啊1」
那個叫李嬸的笑了︰「你放心，我們不會給她穿小鞋的。」
「好，再見！」
毛莉拿著鳳英笑嘻嘻離開了九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