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第四十六章卑賤的貴夫人
我內心的復仇欲像病毒一樣的在發作，阿瑋的無情，朋友的出賣，妻子虛假殷勤中的冷眼相看，仿佛全世界都在拋棄我，如果誰把我當成垃圾隨意扔掉，那我必須讓她首先成為垃圾。晚上，妻子早早上床，我躺在沙發上蓋著毛毯在給阿瑋寫信，任何解釋或者愛情的表白已經顯得多麼的奢侈，但我不僅要寫，而且越肉麻越好，把我們的**描述出來，寫給阿瑋的信一定會被她丈夫看到，這是我的報復手段。
妻子昔日的脾氣又上來了，沖過來一把搶過我寫得滿滿的信紙撕成碎片，嚷道︰「寫什麼寫，明天還要上班，我看你整天像掉了魂似的。」
我沒有責怪她，乖乖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就像媽媽在訓斥我這個不听話不要睡覺的孩子，連忙整理好散落的玩具後上床。她背對著我，表示現在是睡覺時間別打擾，而我依然將手繞過去撫模她的胸部，這是無聲的道歉，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的是很起作用的，當我的手指踫到她的臉頰，發現那里濕漉漉的一片，這更加劇了我對阿瑋的仇恨。
第二天托尼打電話來約我去他家，我沒有心思去喝酒聊天，他說有重要事情，我不怎麼想去，自從被王海華罵過後，我覺得就是去了大家不吭聲也難受，問什麼事他說到了就知道，很神秘的樣子，我不得不去，在公司里打電話向妻子請假，又請托尼給我妻子打個電話證實，我下班到市區本來就很晚了，到他家吃頓飯轉眼就九、十點鐘，通常是留一宿與托尼喝茶到深夜，要有這個思想準備，我不想被妻子誤會又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到他家時，客廳的桌上放著豐富的菜在等我，王海華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見我來了禮貌性的站起來微笑了一下，丁堯青捧著一本精致的畫冊從畫室出來，看到我親熱地招呼︰「你來啦，我們都餓壞了。」托尼笑笑說︰「那大家吃飯吧，吃完我要開家庭會議嘍。」丁堯青忸怩地翻開畫冊對托尼說︰「這張畫太黃色了，不美。」他一把奪過看看又遞給我說︰「我覺得很美，這張是他拍攝的。」我拿過一看，是丁堯青趴在臨摹台上的**照片，三點盡露，尤其月復下毛茸茸的芳草毫毛畢現，我故作驚嘆︰「啊，這張作為裝飾畫銷售也能通過審查？」托尼說︰「什麼屁審查，先印著，還沒有交審查。對了，這本你回去時帶走，現在喝酒。」
與丁堯青的活躍相比，王海華更像個拘謹的客人，我只以為她是因為看到我不自然罷了，托尼對她很不客氣地說︰「楞著干嘛，起來吃飯呀，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過關了，先吃飯一會有你申辯的時間。」
我听罷一頭霧水，原來今天讓我來參加三堂會審，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又因何讓我這個外人來？手足無措的望望他們，丁堯青給了我個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我不知其意，後來才知道丁堯青把那天王海華羞辱我的事向托尼告了終，托尼大怒。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他視我是超過妻子的最好朋友，常常表示老婆是衣服，舊了可以換新的，朋友是手足，砍了重新長不出來。第二個原因是王海華偷看自己的通訊本，在他認為這不是小事，而是男人的尊嚴，王海華連犯他兩個大忌，是可忍，孰不可忍。另外托尼也是在借題發揮，他對丁堯青情有獨衷，王海華雖然美，架不住托尼五年的審美疲勞，而丁堯青最大的優勢是年輕和形象別具一格，有心想替代王海華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他平時去丁堯青住處想尋歡作樂，總受到王海華軟硬兼施的阻攔，感覺礙手礙腳的，這次正好抓住機會準備狠狠的打擊她的自尊心，就像她曾經逼自己跟原配妻子離婚時他使出的招數一樣。
我和托尼稍微喝了點白酒，兩個女人直接吃飯，托尼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依然談笑風生介紹他的裝飾畫事業，還勸說我辭職跟他干，我當他這是酒話不作數，表面上一笑而過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心里記著這條退路，因為阿瑋的事情讓我進退兩難，重歸于好幾乎已經不可能，今後在一個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將如何面對，即便可以盡量回避，我們的事已經傳遍半個公司，讓我臭名遠揚，繼續呆著不是滋味。
王海華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我看她一次就猜想一次，根本就沒有把我聯系起來，以我的聰慧應該想得到，可阿瑋的事攪亂了我的大腦，如果把我的苦惱告訴托尼，得到的答案只能是讓我盡快放手，並瀟灑的說好女人天下有的是，在女人方面托尼從來不糾纏，他不會明白，我與阿瑋已經不是在不在一起的事兒，我爭的是男人的面子。
窗外 里啪啦的響起，然後傳來遠處低沉的雷聲滾滾，王海華剛做了個準備起身去關窗的動作，靠近窗的丁堯青捷足先登起來收拾，關窗拉上窗簾，扮演著主人的角色，我似乎看出點名堂，結合今天讓我來參加所謂的「三堂會審」，是否托尼決定讓王海華離開這個家，丁堯青住進來，但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非要我來見證？
吃完王海華收拾桌子，我和托尼坐沙發上抽煙，丁堯青旁邊乖乖的坐著，她知道揚眉吐氣的時候快要到了。
丁堯青雖說告狀是替我鳴不平，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初來托尼這了時一直被王海華輕慢抬不起頭，心里很明白，要想在托尼這站穩腳跟，王海華是個障礙，所以借上次她羞辱我的事情在托尼面前添油加醋，而托尼正好也想治治王海華的囂張，兩人都各有所圖。王海華跟隨托尼有五年，把她趕走不現實，托尼也非絕情之人，他的目的是通過這件事情嚇唬王海華，逼其讓步，把丁堯青接回家住，過他的一夫二妻生活，所以首先要打掉王海華身上的傲氣，壓低她自以為是的托尼夫人的身份。他今天打算讓我住在這里，自己帶丁堯青去她在南市的家，把王海華交給我，也算是向我表達對王海華不尊重我的歉意，反正她跟我也曾經有過一夜，壓低了她的身份，也為丁堯青搬進來住創造條件。
王海華做完家務走過來站在我們面前沒敢坐，托尼眼皮一抬道︰「好啦？現在可以說說你的事了，你有什麼冤屈大膽說出來。」
王海華弱弱地說︰「那天我只是開玩笑。」
托尼桌子一拍大聲呵斥道︰「玩笑？這分明是侮辱我的朋友，怎麼，算你長的高，說人家矮，我也矮，你滾好了，沒人強留你。」
我听到這才恍然大悟，明白托尼讓我來的真相，不禁忐忑不安起來，那次小小的爭吵居然引起托尼與王海華之間的矛盾，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很顯然是丁堯青告訴的托尼。我不由自主的望望她，又對托尼說︰「消消氣，你是指那次我和嫂子吵架的事吧？也不能全怪她，我也有責任，算了。」托尼說︰「你別為她說話，堯青已經把全部經過告訴我了。」他轉向王海華理直氣壯地說，「不妨告訴你，那次丁堯青做人流懷的是我的種，怎麼你吃醋了？你有什麼權利干涉我的私生活？你是我老婆嗎？給你個假的還當真的了？」
我遞上一支煙給托尼說︰「這事過去那麼多天我早就忘了，再說我很強大不怕別人損呵呵。」
托尼越來越生氣，站起來指著王海華說︰「你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十個你王海華也頂不了我這個朋友，希望你清醒點。」
王海華沮喪著臉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托尼大聲說︰「我不用你對不起，你罵的人不是我。」
王海華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正要道歉，托尼揮揮手打住道︰「這是你和我朋友的事情，我和堯青不參與，這樣，我今晚住堯青那，你慢慢向我朋友道歉吧，對了，你要繼續罵他也隨便，我明天來看結果。」
我驚訝地問︰「什麼什麼，你走讓我留在這兒？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家啊。」
托尼忙說︰「不行，這女人不給她點印象是不會記住的。」說著面向王海華道，「我走了，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我不強迫你。」
我很害怕，盡管我潛意識里是多麼願意重溫舊夢，但這畢竟是托尼的家務事，在圈子里名義上夫妻相稱，他要我再一次充當工具摧毀不可一世的王海華，以後若他們重新熱乎起來，我將如何處理我和王海華的關系？我說︰「托尼，我真的要回家的，老婆這幾天作的要命。」托尼把我拉到門口說︰「我早在電話里跟弟妹請過假了，你就留在這看她懺悔。」說著向我使曖昧的眼色，我說︰「還懺悔，我又不生氣嘍，這事情我看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錯。」托尼認真地說︰「這不光是為了你，跟我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是要講規矩的。」說完狠狠瞪了王海華一眼拉著丁堯青便離開了家，我已沒有勇氣堅持，關上房門，恍如隔世般轉過身，客廳里一片肅靜，王海華面向我站著，孤傲的眼神中攙雜著卑賤的屈服，我們久久想望，彼此都可以听見對方的心髒在疾速的震動。
窗外一聲巨大的雷鳴伴隨著閃電，此時，我的目光比外面的閃電更讓她害怕，想起面前這個女人對我惡狠狠的羞辱，簡直跟阿瑋在電話里的口氣如出一轍，我猛然覺得自己原來是如此的低下，只是個窮打工的配不上王海華，就像電影《巴黎聖母院》里艾斯米拉達與卡西莫多之間的距離，連相貌平平的阿瑋都說我不配跟她有孩子，男人之痛莫過于被自己欣賞的女人鄙視，而男人唯有用這個女人的身體來雪恥。
她回過神打破僵局說︰「雨剛停又要下了，他們沒有帶雨傘啊，讓他們回來拿。」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剛要按鍵，想了想，又望望我，輕輕的略帶清高的語氣問︰「你要怎麼樣？」
我沒有理睬，仍然尖銳的目光射向她，與她針鋒相對著，雨瘋狂的傾瀉下來撲打著窗戶玻璃，恐怖的霹靂猶如世界末日的降臨，我們在閃光中像兩根柱子一動不動，突然，王海華手一松手機丟在沙發上，直視著我慢慢月兌著身上的衣服，等到一絲不掛的時候朝我走來，伸出手幫我解衣服紐扣，我用力推開她道︰「我很矮配不上你。」她楞了楞平靜地答道︰「您說的對，女人長再高，跪下也不過到男人的胯部。」說著咕咚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