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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無法兌現的保證

第15節第十五章無法兌現的保證

阿瑋就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低下頭喃喃道︰「一個多月……」我有些驚慌失措,想到和她在茶樓的那次經歷,我的東西明明白白全部被她收走了,當時兩人都毫無需要避孕的想法,怎麼刺激怎麼來,很有可能中了招,于是我問道︰「會不會是我的?」

她抬頭凝視了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沉思良久,說︰「不會是我們的,就這麼一次沒那麼巧合,上個月他說想要個孩子,我們認真做過好幾次,大概就這樣懷上了,前個月底兩次,這個月初……」她扳著手指頭,面對我回憶著他們夫妻的**次數,如此的坦然。

我強忍著不滿,心想,雖然你們是夫妻名正言順,怎麼說我們也是以身相托過的人,全然不顧及我的感受,未免太傷我的自尊心。可我總往好處想她以後的一次次這樣的傷害,從這天起,阿瑋對我的依賴程度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她心理上更傾向于維持他們的婚姻,而我中了邪似的越來越需要她的愛,或者坦率說,越來越離不開她在性方面給予我的恩惠。

我調整了情緒道︰「你怎麼不早說,剛剛懷孕是不可以到處跑的。」她輕描淡寫地答︰「沒事,他只叫我不要抽香煙。」我手指正著煙慌忙掐滅,她淡淡的向我報以微笑,順勢倒在我的懷里,繼續說︰「我們計劃這次要個孩子……」她看看我解釋,「沒辦法,是他母親急著想要。」我听了立刻憤怒地質問她︰「不是說你們現在已經快到離婚境地了嗎?」她平靜地望著我說︰「是的,可他對我說這是最後的一次,看在他母親的份上。」我哼了一下反駁︰「看在他母親的份?笑話,你們已經沒有感情了還要孩子干什麼?」我很失望,如果他們有了孩子,意味著很難再分開,「阿瑋,你是不是仍然想跟他過下去?」

這個問題我問的很唐突,若她反問我是否能娶她,我將無言以對,因為當時我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想過同妻子離婚和她結婚,認真追究起來,我和她是不會有結果的,她似乎看得很清楚,既然我注定不能給她一個名分,只能努力去維持目前的婚姻,也許她是對的——當然,這是我幾年後的覺悟。

她見我不高興了,繞著我的脖子安慰似的告訴我︰「如果這次沒有,那麼就是天意,我不會再與他有孩子了。」

屋里的空氣凝固了,雙方都意識到這是一次難以避免的危機,而我內心萬般糾結,一種被利用的委屈油然而生,我不喜歡替補的角色,又沒有能力去改變,除了愛她,我什麼也給不了她,而她卻宛如一名待價而沽的商人,在利益中選擇著自己未來幸福。

我不無自嘲地感嘆︰「我希望那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明白這僅僅是異想天開,她已經把時間算得很細致,但我仍懷著僥幸期待著奇跡,其實我也不想想,阿瑋把這孩子生下來後,我又怎麼去證明誰是親生父親?大凡絕望之人的想法都是荒唐的。她看出了我的心事,真真假假地說︰「那祝你好運吧。」

我緊握住她的手,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原來我與她的老公正在進行一局輪盤賭博。

「祝賀什麼呀?」于濤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背後,笑嘻嘻地問。我們慌忙重新坐直保持距離,我反應快,連忙說︰「有好事情當然少不了你啦。」她理直氣壯地答︰「阿瑋有好事情當然應該有我的份,我們可是想姐妹一樣的。」

于濤有時候很讓人琢磨不透,不是她的狡猾,而是她對外界的事情缺乏基本的敏感度,就像那次在阿瑋家,她站著唱歌,我們在她背後動作頻頻居然沒有發現,令我不可思議,我想,她剛才一定看到了我和阿瑋的親昵,沒有任何反應,她跑過來是招呼我們開飯的,我們一起到客廳。

桌上已經擺好一切,菜很豐富,但看上去烹飪技術一般,至少沒有達到我的水準。上海的已婚男人都會在廚房里露一手,我的烹飪技術是從父親那里的言傳身教而來,父親雖然不是廚師,可他非常講究吃,他是工廠里的高級工藝師,經常有同事來我家吃飯喝酒談技術和業務,所以父親的烹飪技術日漸熟稔,我大概是屬于偷師學藝吧。

我們三人圍著圓桌坐下,女士們喝葡萄酒,于濤讓我自己挑,她家的酒櫃里放滿了各式酒,說大多是她男人的客戶送來的,他老公是從事建築行業的一個小頭頭,山東人,正巧姓魯,他們生有一個兒子今年八歲,听阿瑋說,他們夫妻最近鬧得很僵,讓我勸勸她,我覺得好笑,阿瑋她自己的夫妻關系都讓我這個外面的男人間接的快要拆散,竟然還指望我去當個和事佬。

于濤問︰「要不要來點軒尼詩?」我搖搖頭說︰「不習慣,洋酒是要在特定的環境下喝才有味,就女兒紅吧,燙一下。」我在冬天喜歡喝熱酒,在家的話會往黃酒里打只雞蛋,放入生姜絲,傳說可以養精。

三人坐定,很虔誠的高舉起酒杯,猶如桃園三結義,「cheers!」我們用英文不一而同地喊道。氣氛一下子被營造起來,于濤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單位里的那些事情,阿瑋雖然話不多,偶爾幾句卻很幽默,她在人群中,總是可以起到意見領袖的作用,她在酒桌上隨意掌握著話題的方向,這是阿瑋固有的魅力。

我特別希望談論男女之間的事情,尤其願意談論我和阿瑋之間的關系,或者說更希望能夠得到我們這個圈內人的默認,于是我有意無意總往那上面去靠。阿瑋似乎不太想公開我們的事,女人有情人和男人有情人在社會中的說法是不一樣的,男人常為此驕傲,而女人卻往往羞于啟齒。女人不願承認自己有情人,並不是她認為自己這樣做不好,相反,女人一旦墜入愛河,她所愛的男人是逃避不了的,所以,阿瑋不需要說什麼,就讓我感覺到她愛的存在。她當然明白我的心思,我為她痴迷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能夠了解我,透視我的內心,關懷我的痛癢,就像一名負責任的護士。

知道阿瑋已經懷孕我沒有吸煙,只拼命喝女兒紅,裝出一副落魄的神態故意裝給她看,證明我非常在乎她的這次「無情」。

「你怎麼喝悶酒,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嗎?」于濤怪怪的挑釁道,她總喜歡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迥然已經洞察了我的全部心事,其實她可能什麼也不了解。阿瑋心知肚明起哄道︰「他是太激動了,嘻嘻。」于濤問︰「激動?來我這里嗎?他才不會呢。」阿瑋像抓住了什麼把柄朝于濤發笑︰「濤濤,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激動,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你一定是做了什麼吧?」

她這話所指的恰恰是我和她本人,套在了于濤頭上,她不知其意,硬生生認真起來,道︰「我才不理他呢。」我不想被無辜的于濤誤解,以為我對她有感覺,連忙半開玩笑的對阿瑋表忠心︰「你說的是什麼呀,我愛你都愛不過來呢。」于濤斜視著我,故意拖著長音問︰「是嗎?」我反問︰「你是懷疑嘍?」于濤也不甘示弱要將我的軍︰「那麼你能為瑋瑋做些什麼?你舍得離婚嗎?」

阿瑋像個局外人看我和于濤的針鋒相對,一個尖銳的問題拋在我的一方,她看著我,仿佛正在等待我作出果斷的回答。

「願意的!」我斬釘截鐵地提高嗓門道,大概是喝多了酒,顯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其實我也沒有選擇,現在輪到我去關注阿瑋的表態了。于濤步步緊逼地問︰「什麼時候?」我不假思索地答︰「兩年,兩年後保證做到。」

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說實話,坦率的說,我的婚姻確實很糟糕,要說快刀斬亂麻是萬萬辦不到的,我的血型是b型,書上說屬于優柔寡斷之人,往好處講那是重感情,其實我是個舍不得一切的男人。

于濤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順手遞上一張便條和筆給我,喊道︰「好,說話算數,寫下來,寫下來。」

「寫就寫。」阿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與其說我是在回答于濤的話,不如說是向阿瑋表達我的決心,這是我第一次明確我的態度,可惜那只是一紙無法兌現的承諾。

阿瑋笑吟吟的抿著葡萄酒,接過我寫的保證書看了看放在口袋里,說︰「兩年後我拿出來給你。」事實上她完全清楚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也許她要的正是那種環境下的氣氛。

我紅著臉埋頭喝我的酒,潛意識里把這當了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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